第119章 太子登基(1))
太子也有意弒君。
他該做的都做的, 不該做的也做了,可皇帝還是不滿意。
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弟子規(guī)就是他跟皇帝之間的情分,他把十多箱情分都抬到了皇帝的面前, 又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明面上告訴皇帝他可以等,是個孝子, 可皇帝還是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把他的好全盤否定。
從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等了。但是要弒君,必然得經過細細的謀劃。
從怎么弒君, 怎么穩(wěn)定朝局,怎么跟眾臣解釋,以后怎么面對皇太后,怎么去解決皇帝帶來的種種麻煩,都需要去一一做到細無巨細,沒有遺漏。
太子覺得這事情,還要等一個機會, 他回來之后, 躺在床上頗為頭疼,還隱隱有些傷感, 他和皇帝兩人,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晚間睡覺的時候還跟折筠霧感慨:“想來父皇不是個好父皇, 我也不是個好兒子。他想著廢我, 我想著殺他, 他不慈, 我也不孝——說到底, 還是我更不孝一點,他只想廢掉我,而我卻只想要他的命。”
“皇家, 終究是不能像民間一般享天倫之樂了。”
折筠霧就覺得他這肯定是決定好了要弒君,只有決定好了,太子殿下的小良心才出現(xiàn),不然受了皇帝如此待遇,便只有憤慨的。
不過既然決定了要做,那提前愧疚愧疚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寬慰:“沒事,愧疚完了,之后就不愧疚了,所以說,提前傷心傷心也沒什么,動手的時候就不會心軟了。”
太子:“……”
他好笑道:“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嘴巴越來越損了。”
折筠霧就笑,“殿下,那您現(xiàn)在可不能提前哭,免得到時候哭不動。”
如此開解一番,太子倒是不煩了,所以后半夜就睡得特別舒暢,但睡著睡著,就被劉得福叫醒了,他之前派去皇后宮里得大嬤嬤神情惶恐的跪在地上,道:“殿下——陛下駕崩了。”
太子:“……”
他長大了嘴巴:“怎么回事?”
大嬤嬤也不知道啊,她只道:“是皇后娘娘讓奴婢過來說的,殿下,其他的宮殿主子應當還沒有收到消息,老奴是第一個出來稟報的,您,您快跟著老奴去吧。”
太子早下了床,披了見衣裳就走,臨走之前將一把刀給折筠霧,“珺珺,這是我的刀,誰要是對你不恭敬,你就殺了誰。東宮的護衛(wèi)會聽你的號令,你帶著孩子們在一起,不要分開。”
折筠霧鄭重點頭,“我知曉。”
太子這才深吸一口氣走了。他能隱隱感覺到這事情不簡單,甚至懷疑到這是皇帝做的局,就是要引他過去,可他不能不去,于是一路走一路想,在跨進承明宮的時候他都想好了待會要怎么應對,誰知一進去,就見皇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皺皺巴巴的。
衣服皺皺巴巴的,眼睛也哭腫了,但一見他來,立馬就有了主心骨,握住他的手,“太子,太子——”
此時這大殿里只有皇后和周全恭兩人,皇后便連忙湊近太子的耳朵邊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害怕的直哆嗦:“怎么辦啊……太子,怎么辦啊。”
她一點兒主意都沒有。殺的時候倒是順手,殺完了怕得要命,她這輩子是靠著莽過來的,但是也沒這么莽過。
太子:“……”
他有一瞬間都回不過神來,父皇,就這么死了?
就這么死在了母后的枕頭底下?他都罵了母后,都說了要廢太子和皇后了,怎么還敢睡在皇后的身邊?
太子有那么一瞬間,都覺得皇帝和皇后都不可理喻。一個敢睡過去,一個敢用枕頭捂死人。
他一面頭疼,一面卻馬上將所有的事情開始善尾。先是看向周全恭,周全恭立馬低頭,表示恭敬,“奴才聽殿下的。”
太子其實都不敢用周全恭了。他雖然表現(xiàn)得替他善尾,可皇帝才是周全恭的主子,他竟然直接就背叛了主子,那以后說不定就要背叛他。
周全恭也知道是這個理,立馬跪在地上道:“殿下事后,盡可以殺了奴才,奴才毫無怨言,只是這——這皇后娘娘做下了莽撞之事,奴才心里也知道此事非同一般,重則危及江山社稷,讓朝局動蕩,奴才不敢啊。”
太子也知道此時不能殺他,這個老太監(jiān)還有用的很,因他是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這么多年跟著皇帝,即便不是用他穩(wěn)住朝中的其他老狐貍,只要他能穩(wěn)住太后就行。
他看向周全恭,靜靜的說了一句話,“只要你無異心……孤可以保你性命。”
周全恭連忙哎了一聲,又道:“在大嬤嬤去您那里之后,奴才就讓人去了太后的宮里,只說陛下不好,讓她老人家速來。”
“只姜太醫(yī)……還在側殿候著。殿下……”
這就要看太子如何去跟姜太醫(yī)說了。
太子看床上,床上已經整理好了,沒有任何人掙扎的痕跡,鋪的整齊但皇后睡的那里,倒是有褶皺,讓人一見便能想到皇后看見皇帝死后慌亂的神情。
太子暗暗的點頭,然后深吸一口氣,“把姜太醫(yī)請過來。”
又道:“傳令下去,宮里戒嚴,只準進,不準出。”
周全恭就松了一口氣,連忙去把姜太醫(yī)請過來,太子看著他,坐在那里,也不見悲傷,只讓他去診脈,“去看看,父皇到底是什么原因沒了。”
姜太醫(yī)聽見這話就直接嚇壞了。剛剛殿內一陣燈火通明,他就心里顫起來,等了良久,還沒有人來見他,門口還有人看守,他就知道壞了。
如今太子來了承明殿,一說話就是皇帝沒了,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時此刻,什么原因都不需要有,什么話都不必斟酌,只順著太子的意思去就好。
只是這般,怕是這條命也留不住了。
他只恨自己今晚為什么是自己留夜。
姜太醫(yī)如今只求太子能順理成章的繼位,這般一來,也便沒有殺他的必要,殺了他,反而顯得心虛。他能馬上弄一副啞藥把自己毒啞了。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去,去看皇帝的口舌,探鼻息,然后看了看床上的痕跡,道:“這,這——殿下,陛下是睡夢中過去的。”
太子舒了一口氣,“是嗎?”
姜太醫(yī):“是,老臣不會看錯的。”
太子:“那還有人能看出其他癥狀嗎?”
姜太醫(yī)想了想:“……回殿下,陛下已經去世多時,已經不能探查。”
姜太醫(yī)猜測皇帝應當是在熟睡中被人捂住了口鼻而窒息死了。
其實人被捂死,最能一眼就看見的便是掙扎的痕跡,看陛下的手指和臉上神情以及床鋪,明顯是被人整理過,但掙扎的痕跡雖然很少,但依舊可以看的出來是有過掙扎。
這種東西,太醫(yī)一查便知。但他不能說,只說了幾個太醫(yī)的名字,“可請他們來一查,都是醫(yī)術值得信任的。”
這幾個都是識時務的老狐貍。
他想了想,又去調整了一下皇帝的口鼻,調整完后,退了下來,“殿下,臣剛剛又看了一遍,陛下是睡夢中去的無錯。”
太子就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是個聰明人。他道了一句,“姜太醫(yī)醫(yī)術高明,想來家中子孫,也會后福無窮。”
他坐在大殿里等太后,太后的慈樂宮離這里遠一點,她喜歡清靜,便修繕了一座遠一點的宮殿做慈樂宮,如今卻有了壞處。
她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天明了,一進去,皇帝的尸體就躺在那里,皇太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她手顫抖的問,“太子——皇后——這是怎么回事?”
太子哭道,“父皇,去了。姜太醫(yī)說,是在睡夢中去的。”
太后看過去,卻半信半疑。她不信太子。而且看床上的兒子,明顯尸體已經被人動過了,太子為什么又早來這么久。
這明顯不是第一時間就來稟報的她,那這段時間,這些人做了什么?
是太子讓他們做的嗎?太子讓人這般做,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太子,“你……你……”
然后卻覺得不對,立馬看向了縮在一側的皇后。
“是你——”
皇后卻一時間沒聽見,還在哭,太后見她一點反應沒有,心里又疑惑了起來:難道不是皇后。
這時候,皇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往太子身后躲了躲。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皇太后,“皇祖母,孫兒有一事想要去皇祖母。”
皇太后死死盯著他,心里萬千念頭,卻一個都不能說,她緩緩吐出一個字,“說。”
太子:“孫兒想,當務之急,是穩(wěn)住群臣,安住天下百姓。”
太后就一直看著太子。
這個孩子是個足夠能隱忍的,他要是想殺皇帝,不會等到現(xiàn)在,也不會這般莽撞就殺了。所以即便今晚皇帝死得有蹊蹺,他也不是兇手。
那就只有皇后。皇后……夠蠢,卻也莽撞,皇太后深吸一口氣,沒有接太子的話,反而道:“你父皇,去的突然,想來在底下也沒個照應的人——”
皇后別的時候不機靈,這時候應當是回過神來了,又關乎自己的命,就一言就聽出了太后的話中意思,連忙不哭了,罵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大秦多少人不要人活祭了,母后敢違抗祖宗的命令嗎?”
牽扯到祖宗,皇后心里就有了底氣,“母后,還是快些給陛下下葬吧,臣妾聽聞人下葬了就能去地府,那就不用人陪了,正好去見列祖列宗。”
下葬了,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太后氣道:“你這個毒婦——”
皇后:“你才毒,你還要人給你兒子陪葬呢。”
太后還要再說,卻聽見外面一陣兵戎聲,這是調任來的兵到了。
皇太后便再次看向太子,“這兵……你倒是用的熟悉。”
太子肅著臉,“皇祖母,無論如何,大秦的江山不能亂。”
皇太后看看床上的皇帝,再看看太子,皇后,跪在地上的周全恭和姜太醫(yī),痛苦的閉上眼睛,“太子——你好啊,你好得很啊。”
太子卻恭敬的對著太后道了一句話。
“皇祖母,小時候您教我萬事要以大局為重,孫兒一直記得。”
他一邊說,一邊讓周全恭和姜太醫(yī)出去,然后對皇后道:“母后,您也去側殿吧,跟周全恭和姜太醫(yī)待在一起。”
皇后以為是讓她看著周全恭和姜太醫(yī)不能亂說,連忙點頭,“本宮肯定看著他們兩個。”
太子:“……”
您出去吧。
等人走了之后,太子才看向太后,“皇祖母,此時,孫兒也求您大局為重。”
太后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冷冷的問道:“是你母后動的手吧?你在這里面,又是個什么意思?”
太子道:“父皇做的事情,您也看在眼里不是嗎?無論今日事什么樣子的,局面已經如此,孫兒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太后直言:“讓你母后陪葬。”
太子卻搖頭,堅定的道:“若孫兒是這般的人,那對父皇就能下得去手了,而不是一味的忍讓。”
皇太后厲聲道:“那你待如何?難道就讓你父皇白白的死去嗎?”
太子:“父皇怎么是白白死去呢?皇祖母,父皇是在睡夢中安然逝去的,他走的很安詳,人生一世,父皇該享受的都享受好了,就讓他安然的去吧。”
皇太后覺得太子簡直就在耍無賴,逼的人心口發(fā)疼,她想不到關鍵時候,自己一直照顧著的太子卻選擇保住皇后。
“哀家真是看錯你了,你心太狠,太狠了,那可是你的父皇呀。”
太子就再次看向皇太后,眼神里面突然顯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目光。
這種目光太后從未在他的眼里看見過,又或者說,太子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過這種眼神。
她聽見他說:“皇祖母,你也知道,那是父皇。”
“曾經父皇也問過我一個問題,我告訴他,父皇兩個字,是有父有皇,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個父親。可當時我沒有告訴他的是,父皇父皇,本該先有父親才有皇帝,他該做一個父親,再去做一個皇帝。”
“可是這么多年,他做到了嗎?他才是狠心的那一個。把自己的兒子當成奴才一般去馴養(yǎng),就好像養(yǎng)蠱一般,對每條蟲都很喜歡,可是喜歡又怎么樣,是他親手把蟲放進蠱里面的。也是他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蠱里面的蟲,誰想要爬出來,就把誰按下去,非得拼個你死我活,才算干凈。”
他直直地看向太后的眼睛:“這些事情,皇祖母也知道不是嗎?”
太后被說的心虛起來。她當然知道,可是在她眼里,這是帝王手段,皇帝還是愛護這幾個孩子的。
太子卻道:“那您覺得,這般養(yǎng)出來的孩子,養(yǎng)出來的蟲,養(yǎng)出來的奴才,不會瘋嗎?端王就被逼瘋了,不是嗎?”
“說實在的,孫兒并不痛恨端王兄,雖然厭惡他,卻從前還從來沒想過成功之后殺他,只想著給他一個富貴的閑王。”
“但是父皇一步一步的緊逼,把他逼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端王很清楚,只要他不跟我斗,那他在父皇的心里,也算不得重要的那一個。他跟二哥,老四老五老六,又有什么區(qū)別?”
“是父皇心狠,把他逼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也把我逼成了現(xiàn)在這樣。”
他鄭重地看著太后,“皇祖母,父皇是您的兒子,難道我們就不是您的孫子了嗎?”
“這么多年,孫兒哪點不好?哪點對不起父皇和您了,讓你們這樣對我?”
皇太后被說得心煩意亂。
太子卻再次道:“您知道,父皇在睡之前跟母后說了什么嗎?”
太后:“說了什么?”
太子說:“廢太子,廢皇后。”
皇太后張了張嘴:“不可能。”
太子:“是有可能的,父皇太在意這個位置了。”
皇太后痛苦的閉上眼睛,“所以,你如今很歡喜吧?”
太子笑了,“走到這個地步,誰能真正的高興起來?本來該是好好的,父慈子孝,再沒有什么不如意的,可父皇偏偏要這般做,孫兒難道束手就擒,才算是一個好兒子嗎?”
他輕輕的道:“皇祖母,也求你給孫兒一條活路。”
皇太后苦笑連連,“如今是哀家求著你給一條生路吧?你父皇一死,你拿住了周全恭和太醫(yī),又有蜀陵侯和輔國公府,戶部尚書,禮部尚書……這段日子,你也直接掌了這么久的朝政,哀家不信你沒有做什么手腳,那么,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還有什么要我這個老太婆去幫你做的呢?”
太子嘆口氣,“您心里清楚,孫兒需要您的幫扶。”
太后這時候再次跟太子展開拉鋸,“哀家可以幫你,皇帝不是你殺的,哀家不怪你,皇帝對你都有偏薄,你恨皇帝,哀家也能諒解你,可是,皇帝是哀家的兒子,是一國之君,他死了,皇后也不能活。”
太子就靜靜地看著她,“怎么不能活?父皇殺人的時候就能活,她為什么不可以?”
皇太后不可置信的看過去,“所以,你是一點都不愿意退讓嗎?”
太子朝著皇太后走近了一步:“不,不是不愿意退讓,而那也是我的親娘。若今日是父皇做這個決定,想來也跟我一般,不會同意殺掉自己的母親。”
他站在那里,朝著太后說:“同樣的,若是有一天,母后要求我殺了您,我也不會這般做。”
“天下在沒有哪個受過您教養(yǎng)的孫兒會做出這種事情。”
太后聽得心里又心酸又憤怒,最后看看天,已經亮了。
她砰的一聲坐在椅子上面,喃喃的道:“好……很好,你已經是一個比你父皇更加心狠的皇帝了。”
太子聽得她這句話,卻是心中一松,朝著太后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出門,立馬吩咐人去請各大臣進宮,再讓人去敲喪鐘。
然后馬上讓劉得福回東宮,“去告訴太子妃,一切安好,讓她帶著孩子去長樂宮,跟母后待在一塊。”
喪鐘一響,劉得福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馬上跑著回到東宮,去的時候,折筠霧正給三個孩子吃東西。
阿昌和阿昭是不用管的,只管歲安,只是今日她再沉得住氣也沒有用,一顆心是亂的,喂歲安的時候手忙腳亂。
奶娘想要幫她喂,歲安卻不同意,緊緊的握住折筠霧的袖子,只要一松開就哭。
折筠霧就不讓奶娘幫著,“這是害怕了,也是我的錯,心里不穩(wěn),她倒是察覺出了。”
雖然沒有長大,小小人一個,倒是會知道大人的情緒。
阿昭和阿昌對望一眼,然后小聲地問:“是不是皇祖父出事情了?”
折筠霧想著兩人也不算很小,又人小鬼大的,便點了點頭:“是,只是具體的也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喪鐘,一共鳴了三十六下。
這是帝王駕崩的鐘聲。
前朝皇帝死的時候,都是不鳴喪鐘,只在皇帝大喪之后在寺廟和道觀中鳴鐘三萬次。可是這個規(guī)矩被大秦的開組皇帝破了,如今大秦皇帝駕崩時,先鳴三十六下。
折筠霧之前聽太子殿下說過這個事情,所以,喪鐘敲完的時候,她的心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
然后讓人收拾東西,去內務府要白布白幡等等,準備給老皇帝燒火紙準備喪禮了。
一邊讓人收拾,一邊慢慢的舒了一口氣,心中先是激動,然后有一些害怕,再然后便是無盡的歡喜。
但這股歡喜還沒有散開,又被她壓了回來,就怕再出變故。畢竟眾臣還沒有進宮,太子殿下也沒有坐上那個位置。
她就又吐出一口濁氣,“劉得福,三個孩子,我交給誰都不放心,只有交給你,才能安穩(wěn)。這幾日,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可能做到?”
劉得福點頭,“太子妃放心,奴才就是丟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小主子們一根頭發(fā)絲掉下去。”
折筠霧這才放心,然后帶著阿昭和阿昌以及一群奴才往長樂宮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邊宮外,眾人聽得鐘聲,心中都大驚,商戶人家趕緊去看看家里的白布等東西可還有,趕緊拿出來掛上,免得落一個不尊之名。
又有娶妻嫁女之家,皆嘆息一句沒趕上好時候,連忙去跟對方再商量婚期。
路邊的孩子們跑來跑去,被家中大人所帶走,路上鮮少有行人,也有哭泣者立于路旁,哀啼皇帝駕崩。
一群騎馬之人或者馬車,轎子,快速的從哀啼者面前過去,這是趕著去宮里的官員。
此時晨光熹微,緊閉了一晚上的宮門,終于緩緩的在朝陽里面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哎,昨天晚上約好了碼字跨年,想著新年新氣象,有個好兆頭,保佑我一年勤勤懇懇碼字。
但誰知道,12點的時候,想睡20分鐘,就定了個鬧鐘,嗚嗚嗚,定錯了,定成了今天中午12點40.
幸虧我三點竟然自己醒了!
笑死。過年不批評人哦,不要批評我第一天鴿子哈哈哈。
昨晚上還是跟基友連線碼字的,我睡醒后,問她:我睡了這么久啊?
基友:嗯,鼾聲如雷。
QAQ——
好了,我要去睡回籠覺啦,元旦快樂!
感謝在2021-12-31 22:41:04~2022-01-01 07:5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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