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全都暫停
我緩步走向趙坤的陣營,在喪彪正對面,停下了腳步。
抬眼看向?qū)γ娴膯时耄灰娝荒槻恍嫉膿P(yáng)著下巴,毫不畏懼的盯著我。
列艷雪則站在他的身后,一雙眸子里滿是疑惑。她大概正在猜測,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從羅天塔里走出來。
果然,就見她對著喪彪耳語了幾句,就一個人小跑著,向羅天塔里走去。
喪彪惡狠狠的盯著我,譏諷道:“狄風(fēng),別以為你有點歪門邪道,就天下無敵,鐘銅怕了你,我喪彪可不怕。你那點道行,還不足以掌控大局。”
“哦?”我好奇的問道:“以你之言,要有多高深的道行,才能支配你喪彪。”
“我們彪哥,可不比鐘銅,對負(fù)你這樣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喪彪身邊的小嘍羅囂張的說道。
我不知道喪彪到底有什么底氣,敢跟我叫板。但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我,小心駛得萬年船。
沒過一會兒,列艷雪便從羅天塔里走了出來,旁邊還有兩個小嘍羅,架著已經(jīng)昏迷了的列勝男。
列艷雪指著我叫罵道:“狄風(fēng),你到底對勝男做了什么?”
喪彪見此情形,頓時大怒,叫囂道:“好你個狄大師,我們盟主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太也不顧江湖道義。我們錦繡盟的人,誓死捍衛(wèi)盟主的尊嚴(yán)。”
話還沒說完,喪彪便大手一揮,就見對面幾十號人,紛紛掏出了懷里的槍支,二話不說,就朝著我們掃射。
這變故來得如此之快,等趙坤他們反應(yīng)過來,金剛堂的人已經(jīng)被撂倒了好幾個。
兩邊所有人,迅速散開,各自尋找能夠藏身的掩體,開始了對射。
第一聲槍響的時候,我已本能的開啟了護(hù)身光罩,這時候,已經(jīng)有許多顆子彈,鑲嵌在了我光罩的外圍。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喪彪居然也沒有躲,他堂而皇之的站在我對陣,頭上已經(jīng)被下屬罩上了一件防彈頭盔。
他的身體顯然已中彈多處,但那些子彈頭,最后卻都撲簌簌的掉在了地面上,混合著他手里機(jī)槍退出的子彈殼,一起掉在地上,如同炒豆子一般。
難道說,喪彪也已經(jīng)達(dá)到了宗師級別,可以不懼子彈?
我展開神識,迅速發(fā)現(xiàn)了喪彪身上潛藏的貓膩,原來他身體的主要部位,都穿著厚厚的護(hù)甲,特別是軀體上,更是穿上了一件價值不菲的進(jìn)口防彈衣。
再加上他一身不俗的橫練功夫,當(dāng)然就不懼子彈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原來這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冷笑一聲,我掌心溫?zé)幔话蜒t的虬龍刃脫手而出,直向喪彪面門襲去。
喪彪大驚失色,抬手向虬龍刃的方向拼命的掃射。
只看見一陣電光火石,虬龍刃在槍林彈雨中,穿插自如,激起一片片火花,好像大年三十夜里,綻放在天空的煙花。
子彈持續(xù)向我身上傾瀉,傾刻間在我身前形成了一道致密的子彈墻。
而我的虬龍刃,就像是子彈收割機(jī),飛速的旋轉(zhuǎn)著,打落數(shù)不清的彈頭,四處飛濺,仿佛天女散花,巍巍壯觀。
錦繡盟的人一時看得呆住了,火力頓時大減。
喪彪見此情形,臉上卻逐漸的扭曲。
他兩只胳膊下,各夾著一支AK47,不消片刻,所有的子彈便都傾瀉完畢。
但他卻并沒有急于去換**,而是反身向隴右堂的主陣地走起。
趙坤躲在我身后的掩體里,大聲叫道:“狄大師,你快進(jìn)來,喪彪這家伙,是塊硬骨頭,咱們再從長計議,也為時未晚,可千萬不能壞了性命。”
我淡然一笑,心想這世界上,能夠壞我性命的存大,本就已經(jīng)鳳毛麟角,怎么可能在這個偏遠(yuǎn)的山林里存在?
就在這時候,我眼中精光一閃,卻忽然透過子彈槍,看到了令我動容的一幕場景。
直接喪彪竟然喪心病狂了,從及腰深的長草里,推出來一架野戰(zhàn)炮,那黑沉沉的炮身,黑洞洞的炮口,足有碗來粗細(xì)。好不骸人。
我心里咯噔一聲,第一次面對如此強(qiáng)大的火力,也沒了底氣。
我不知道憑借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能不能硬扛炮彈,但眼下顯然已退無可退。
倒不是因為我無法逃脫,而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收金剛堂的人入我門下,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退開,一走了之,那么無情的炮火,將會徹底摧毀金剛堂的陣地,而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信,也會在傾刻間土崩瓦解。
既然如此,我愿意嘗試一下硬扛炮彈的滋味。我甚至多少還有些興奮,因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旗鼓相當(dāng)?shù)臄橙恕?br/>
列冰燃的死,讓我唏噓了很久,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著實讓人難受。
而現(xiàn)在,一個考驗我的機(jī)會來了。
我催動體內(nèi)真氣,奮力一掙,面前的那堵厚實的子彈槍,頓時向隴右堂的陣地上傾瀉而去,打在樹林里一陣噼里啪啦,瞬間猶如颶風(fēng)過境,摧毀了無數(shù)的樹木花草。
我直面那個黑沉沉的炮口,眼睛死死盯著他。
喪彪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微笑,狠狠的瞪著我,向地上啐了一口,就把一顆重達(dá)十來斤的炮彈,狠狠的灌進(jìn)了后膛里。
然后他站起來,囂張的用手指著我,對身后的兩個嘍啰說道:“把他給我轟成渣。”
“砰”得一聲,震天動地的炸裂聲響徹山間。
遠(yuǎn)處的林子里,驚起大片大片的飛鳥。我能夠感知到,各種林間的飛禽走獸們,惶恐不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
在我身后,躲在掩體之后金剛堂的人們,個個在這強(qiáng)大的炮火中,嚇得面如土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紛紛縮起了脖子,躲在掩體后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金剛堂的陣地上,頓時鴉雀無聲,紛紛熄火。
電光火石之間,當(dāng)喪彪嘴角的肌肉正要牽動起來,形成一個獰笑的一霎那間,我伸出右手,從手掌中激射出一道寒芒,那道寒芒如云如霧,吞吐自如,猶如噴氣式發(fā)動機(jī)的尾部氣焰,一瞬間把炮彈籠罩期間。
那顆炮彈頭兀自在氣焰中高速的旋轉(zhuǎn),卻怎么也逃脫不掉氣焰的束縛,最后終于慢慢的沉寂下來,懸停在氣焰中。就像所有在場人的心臟一樣,在這一刻,全都暫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