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追逐
    看著列勝男氣鼓鼓的出去了,我心里不由得一陣發(fā)笑。
    這女人還真是一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子。
    我知道列勝男此來是什么目的,她多半是真的想查清楚,在她姑奶奶列冰燃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作為五經(jīng)世家的傳人,我身份特殊,一直都不想有官方的人介入五經(jīng)世家的事務(wù)中來。
    所以我才出了那個難題,以為列勝男會乖乖放棄。
    畢竟現(xiàn)在列冰燃在哪里,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
    哪知道這女人卻如此執(zhí)著。
    宋如意雙眼含笑的,陪著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展開神識,卻發(fā)現(xiàn)列勝男并沒有走,她出了店門,就氣沖沖的鉆進了門口的那臺深紅的自由光車廂里,正在生著悶氣。
    這女人該不會是在等我們出去,好繼續(xù)糾纏我們吧。
    我不作理會,反正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但當(dāng)我的神識侵入到她車廂內(nèi)的時候,忽然又覺得哪里不對。
    列勝男來戶外用品店干什么?
    她買了很多專業(yè)裝備,帳篷,睡袋,工兵鏟,壓縮食品,戶外沖鋒衣,雨靴……
    她是想要進山去的。
    我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立刻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
    上次,我追蹤千尋的下落,找到了列家的車,會不會列冰燃也已經(jīng)進山去尋找千尋的下落去了?
    我頓時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得加快進山的計劃,還不知道千尋此刻到底是什么處境。
    加上上次我進山的情形,我忽然對進山的路徑都有些模糊起來。
    我不知道,去到那個天坑到底是幾日路程,如果按照第一次進山時的情況來看,是乎只要一天山路,就可以到達那個疑似被輻射了的禁地。然后再花兩個小時,就能到達天坑。
    但如果依照第二次進山時的情形,我卻立刻變得一頭霧水。
    第二次進山的那些猶如夢境的遭遇,讓我徹底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所以,這次進山,我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決定先在村子周圍,尋找年老的長者,打聽清楚關(guān)于臥龍嶺上的那個天坑的由來。
    如果能夠請動曾經(jīng)去過那里的向?qū)В钱?dāng)然再好不過。
    不過,我有一種預(yù)感,臥龍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坑的存在。
    而天坑的具體位置,也并不像我們第一次進山時那么容易找到。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這一切都隱藏了起來,讓人如墜迷霧。
    這時候,就看見鄭大少和張萌萌,興高彩烈的領(lǐng)著兩個店員,把成捆的裝備搬到車子里。
    宋如意親自接過陳經(jīng)理手里的清單,然后鄭重的替到周子豪手里,然后對著我點頭哈腰的把我們送出了門外:“狄大師,豪哥,兩位慢走。”
    周子豪從懷里掏出一疊鈔票,扔在了柜臺上。
    “這怎么好意思呢,豪哥,您拿著,千萬別跟我見外。”宋如意追上來,要把錢塞給周子豪。
    卻被周子豪一個冷冷的眼神逼退。
    這個宋如意,顯然跟甘南那邊的綿繡盟,有著不清不楚的聯(lián)系,周子豪大概看出了我的用意,所以并不想跟這個人有太多的糾葛。
    我們前腳上了車,才剛剛發(fā)動車子,就看見停在我們前面的那臺自由光,也跟著發(fā)動了車子。
    周子豪眉頭一皺,沉聲說道:“那位列警官,是乎也是要進山的。她是乎想要跟著我們。狄大師,我們要不要甩開她,或者等她先走了再進山。”
    “不必,”我說道:“她愛跟就讓她跟著吧。”
    她孤身一個,我們四個人,我并不擔(dān)心列勝男會對我們存在任何威脅。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弄清楚她姑奶奶列冰燃身上的故事,然后再來求證我說的那些話。
    如果到最后五經(jīng)世家的糾葛,一定要介入官方的影子,我倒希望是像趙衛(wèi)國那樣的明事理,通人情的老刑偵來介入。
    否則,遇見別有用心的人,等待我的命運極有可能是被切片研究。
    身子飛快的向屠龍鎮(zhèn)的方向返回。
    從后視鏡里,能夠很清晰的看見,紅色的自由光在身后窮追不舍。
    沒過一會兒,鄭大少也給我打來了電話,只聽他氣憤的說道:“風(fēng)哥,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就跟在咱們后面。咱們要不要下車,給她點教訓(xùn)?”
    我說道:“天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條路,也不是只有咱們走得,讓她跟,不會怎么樣的。”
    其實,我心里還是有點自己的想法的。
    我?guī)缀蹩梢源_定,列勝男一定是得到了列冰燃的行蹤,才想要進山去尋找列冰燃的下落。
    而列冰燃在哪里,千尋就極有可能也在那里。
    想起列冰燃那冷冰冰的樣子,我就不由得替沐千尋捏著一把汗。
    如果說,我們跟著列勝男,會不會比自己去找,更有效率?
    雖然我十分希望,會有這樣的局面,但同時,我也不敢確定,列勝男到底了解多少關(guān)于自己姑奶奶的行蹤。
    我忽然想到,自己有列勝男的電話號碼,也有她的微信。
    但顯然這個時候,不能把目的挑明。
    現(xiàn)在列勝男只不過是賭氣加好奇,想要看看我們到底要去哪里,跟蹤我們也不過是想出口剛才的惡氣。
    要是讓她知道,我其實想跟蹤她,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甩開我們,所以我并不想挑明自己的目的。
    不僅不能挑明,還要故意裝作要甩開她的樣子才對。
    想到這里,我對周子豪說道:“加速甩開她。”
    “是,狄大師,早就等你發(fā)話,甩開一個女人,我還是有把握的。”周子豪一邊說著,腳下油門猛踩,車子立刻進入了高速狀態(tài)。
    當(dāng)車子與鄭大少的切諾基擦身而過的時候,周子豪向他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
    鄭大少立刻會意,臉上顯露出興奮的神色,一腳油門,也跟了上來。
    兩臺車以極限速度向前飛馳,我冷笑一聲,展開神識,就開始身后的自由光車廂內(nèi),列勝男咬牙切齒的踩下了油門,是乎想要立刻把我們撞個粉碎。
    鄭大少打來電話,興奮的說道:“什么情況,風(fēng)哥,這是要甩開她的節(jié)奏嗎?”
    “是,拿出你的十二分本領(lǐng),讓這女人看看。”
    “好嘞,哥,哈哈,你不早說,早說我就開上我的法拉利,讓她連車尾燈都看不著。”
    電話里,傳來了鄭大少興奮的大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