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再出發(fā)
西陵火車站。
開往天心市的T9218次列車即將進站。
月臺上,沐千尋拿著手提包,面帶微笑,隔著厚重的窗玻璃,平靜的盯著侯車室里的我和狄弘。
一列高速列車緩慢進站,她瀟灑轉(zhuǎn)身,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列車走去。
只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
凝視著列車消失的方向,我嘴角浮現(xiàn)出一個釋然的笑。
我知道,沐千尋依然深深的愛著我。
她轉(zhuǎn)身而去的,冷峻的俏臉上,那兩行如同輕淺溪流一樣的眼淚,早已說明了一切。
這個倔強的女人,企圖讓我明白,沒有我,她依然會過得很好。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一切的偽裝,在我眼里,都是多余。
送走沐千尋,我把弘兒交給了等在停車場里的鄭大少,就一個人驅(qū)車,向山陽縣的方向開去。
列家,既然你們迫不及待的要置我于死地,那就休怪我狄風無情。
找上列家,也不全是因為頭腦發(fā)熱,更不僅僅是因為鐘銅的到訪。
從五行生克的理論上來講,我們狄家的血劫經(jīng)屬火,列家的涅槃經(jīng)屬金。
火克金,我們狄家,在屠龍鎮(zhèn)碾壓了列家?guī)装倌辏蚁嘈胚@一切并不是偶然。否則,列家人也不必如此急于鏟除我。
另一方面,從五經(jīng)世家的行事作風來看。
列家無疑也是如今所知的這幾家中,最為狡詐最為兇殘的存在。
更何況,還有一個讓我時刻掛心的劉小月的存在。
我答應(yīng)過她,總有一天,我要帶她離開那個地方,讓她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
正因為如此,再加上列家二少列鐸的主動挑釁,才讓我最終做出這個決定。
邁巴赫行駛在通往山陽的高速公路上。
回想起半個月前的惶恐和迷茫,如今,成竹在胸,利刃在手,自己不覺躊躇滿志,意氣風發(fā)。
在火龍珠的加持下,今天的我,已經(jīng)練成了紫蘊天罡八式中的前四式,它們分別是:烈火撩原,火龍嘯天,叱咤風雷,普照九幽。
對付鐘銅,為保險起見,我在對戰(zhàn)之初,就直接使用了第四式普照九幽。
事實證明,以鐘銅在武道上的修為,他還只停留在練體術(shù)的階段,遠遠沒有參悟到真氣的存在。
我是乎只需要用第一式烈火撩原,就足以應(yīng)付他。
以鐘銅在錦繡盟里的地位,他至少也是部門主管的級別。
如果連他都只是這種水平,我相信自己在錦繡盟的地界上,至少應(yīng)當足以全身而退。
但我卻仍然沒有輕視列家的意思。
百年前,之所以是列家昌盛,狄家落敗,這里面深層次的原因,我仍然一無所知。
更何況,就在昨天,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豁然已經(jīng)遇到了修練的瓶頸。
在修到第五式真火焚金的時候,我赫然發(fā)現(xiàn),我們狄家的紫蘊天罡八式,越往后,是乎越向意念控制的方向過渡,不再僅僅局限于對真氣的運用。
所以,我一直都未能參透其它四式中的任何一式。這一直都是自己的心結(jié)。
雖然我如今有虬龍刃在手,但對于列漢青的本事,我卻還不甚了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山陽縣地界。
關(guān)于如何找到列鐸,如何接近列家。我早已有了全盤的計劃。
就這樣貿(mào)然闖上門去,當然是下策中的下策。
姑且不論列家人在武道修為上的境界,就單論列家在山陽縣的勢力,就足以讓我束手。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過人多。
更何況以列家在附近三縣的勢力,我有理由相信,在列家莊園內(nèi),一定藏有槍支。
如果自己貿(mào)然闖入,不能一擊而中,那么,迎接自己的,必然是比上一次更為兇殘的報復(fù)。
所以,我決定,先找到上次山陽中藥節(jié)上認識的那個美少婦列艷雪。
以她在列家莊園進出自由的身份地位,我相信,她一定知道列鐸在什么地方。
而且還有能力帶著我,再次進入列家莊園。
把車遠遠的停在上次那個展銷中心的停車場,我下了車,邁步向展館內(nèi)走去。
山陽中藥節(jié)已經(jīng)圓滿結(jié)束有幾天了。
但場館周圍的酒店里,仍然還停留著不少外地的游客和中藥商。
他們在這里還有余下的業(yè)務(wù),有待敲定。
所以展館內(nèi)外,仍然比較熱鬧。
我混在人群里,拿著上次六叔幫我們辦理的通行證,順利的進了展館內(nèi)部。
徑直向通往二樓的扶梯走去,我在心里祈禱著,列艷雪一定要在。
上次這個身材火辣,長相嫵媚的少婦,給我的印象是個盡職盡責的工作狂,所以我相信,在這個點,她多半還會在自己的店鋪里。
果不其然,當我邁上二樓,一眼看過去,就立刻發(fā)現(xiàn)了列艷雪的蹤跡。
她依然不慌不忙的站在那些年輕的業(yè)務(wù)員身后,和身邊的人聊著什么。
眼角的余光,卻時刻關(guān)注著扶梯口上來的每一位客人。
我的現(xiàn)身,自然在第一時間,吸引了一大批推銷員靠攏過來。
但多半都被我冷峻的目光給嚇了回去。
也許這些見多識廣的小姐姐們,從來也沒有見過目光如此兇悍的顧客,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膽怯的退了回去。
只有少數(shù)幾個皮厚,膽大的美女,仍然不依不饒的追著我作推銷。
這種情形下,列艷雪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可她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多少欣喜的神色,眼神里反而顯現(xiàn)出一陣焦慮。
上次自己闖入列家莊園后園,救走弘兒的舉動,肯定已經(jīng)在列家傳的人盡皆知。她雖不是長房,想必也一定聽說了事故的前因后果。
若細論起來,上次正是她把六叔和我們,帶進了列家莊園。
我不敢肯定,列家人到底有沒有因為這件事,為難過她。
不耐煩的分開一左一右兩個熱情的美女推銷員,我徑直走到了她的檔口。
她戲謔的盯著我,冷冷的開口說道:“喲,這不是狄先生嗎?你還真敢回來,你可把我給害慘了,上次就是因為是我?guī)銈冞M的莊園,誰曾想,你們原來是另有所圖。家主為此嚴厲訓(xùn)斥了老娘一通,還加大了對公司的監(jiān)管力度。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請您出去,列氏兄弟公司,不歡迎你這位不速之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