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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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短須的男子便是洛五老爺洛齊翰,而他身后瘦削修長的少年則是白洛氏長子白暮霖。
洛齊翰將馬鞭扔給他,笑問:“家里可好?”
二管家邊迎著二人入內(nèi)邊回話:“一切都好,尤其是大少爺和二姑娘來了之后,家里熱鬧了,老夫人精神好了許多。”
“她老人家最喜歡兒孫繞膝。”洛齊翰笑著說了一句,也是不巧,他在外面被耽擱了幾天行程,所以長房侄兒過來時,自己并不在府上。不過自己是長輩,也不打緊。
慶余堂內(nèi)的洛老夫人得了消息,奇道:“他們倆怎么碰一塊了?”
洛婉兮道:“許是正好碰上了,是不是該把大哥和二姐請過來?”
洛老夫人點頭:“是該讓他們過來見見他們五叔和暮霖。”想了想又道:“還有你二姑,五嬸他們。”
白洛氏母女倆在洛府小住了下來,洛老夫人自然愿意女兒外孫女在自己跟前待著,省得回去被白家那老太太磋磨。
不一會兒人陸陸續(xù)續(xù)到齊了,互相廝見過后,洛老夫人先問洛齊翰外出情況。
洛齊翰并沒有入仕,而是在家做富家翁,替府里管著外面的產(chǎn)業(yè)。這次出門便是巡視下面的田莊商鋪。
“這幾年年景好,田莊產(chǎn)出頗豐,商鋪生意也好……”洛齊翰簡單說了一些。
聽了幾句洛老夫人便道:“風調(diào)雨順,就什么都好了。”又問:“這一路可順利,我瞧著你是瘦了,在外面到底不比家里,讓你媳婦好好給你補補。”
吳氏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
洛齊翰看一眼妻子,笑容明顯了許多:“讓母親掛心了,一路順利的很。”
如此洛老夫人便放了心,轉而將注意力移到外孫身上:“學業(yè)緊不緊?在書院吃的好不好?”
白暮霖現(xiàn)在萬松書院求學,萬松書院在江南數(shù)一數(shù)二,學業(yè)也是出了名的重,洛老夫人生怕外孫受了苦。
白暮霖靦腆的笑道:“外祖母放心,挺好的,再說了有您和母親時不時送來的東西,誰吃的不好,也不會輪到我吃不好。”
洛老夫人笑瞇瞇道:“那就好,你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虧了身子。”
“就是就是。”白洛氏忙不迭附和。
說了一陣,洛齊翰便提出告辭,女大當避父,何況是長大的侄女。洛郅和白暮霖隨之附和。
洛老夫人看著玉樹臨風的長孫和氣質溫潤的外孫,只覺得心里都是甜的:“你們表兄弟正可親近親近,互相探討功課。”
兩人笑吟吟應了,聯(lián)袂離開。
望著白暮霖的背影,洛婉如若有所思。
洛婉兮看了她好幾眼,見她側著臉望著門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忍不住看了白洛氏一眼。
白洛氏都快把手里的帕子擰破了,洛婉如盯著她兒子不放,什么意思?在白洛氏看來,自己的兒子自然千好萬好,模樣好,學問好,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許reads;。
洛婉如對兒子動了心思,白洛氏覺得再正常不過了,一方面驕傲,自己的兒子果然優(yōu)秀,連京城來的洛婉如都不能免俗,一方面又發(fā)愁,洛婉如雖然家世不錯,模樣也整齊,可脾氣不好啊,白洛氏怕自己兒子受委屈。思來想去,白洛氏一顆心就這么擰巴起來了。
洛婉兮收回目光,不再看白洛氏喜憂參半的臉,對洛老夫人道:“難得的人齊,不如今晚咱們吃頓好的。”
洛老夫人嗔她一眼:“說的我好像虐待似的,難道平日里吃的就是不好的。”
“哪能呢,這不是有些菜做起來實在費心思。”洛婉兮賠笑。
洛老夫人虛虛一點她,道:“想吃什么,你只管去廚房吩咐,今兒這一頓就交給你了,不好唯你是問。”順勢問洛婉如:“如兒有什么想吃的?”
洛婉如乍然回神,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臉色微微一變,故作鎮(zhèn)定道:“上次吃的那個佛跳墻不錯。”
吳氏笑道:“不說還好,二侄女一說,我也饞了。”又有幾個小的嘰嘰喳喳加入進來,氣氛一時熱鬧至極。
洛婉如瞧著沒人抓著自己的事不放,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聽著聽著,又忍不住心不在焉起來,幾次往洛婉兮那邊看。
洛婉兮被她一眼兩眼的若有所思看下來,也覺得不大舒服了,在她又一次望過來時,迎著她的視線,笑瞇瞇的問:“二姐一直看我,是我哪里不妥當?”
洛婉如慌了下,目光閃了閃道:“就是,就是覺得四妹今天的衣服別致,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幾眼。”
洛婉兮笑道:“二姐的那件也快做好了吧?”洛婉如剛到那會兒,吳氏就拿了南邊時興的款式讓洛婉如挑,入鄉(xiāng)總要隨俗。
管著四季衣裳的吳氏忙道:“已經(jīng)令她們加緊了,要不了幾天就能做好。”
洛婉如尷尬了一瞬,弄得好像她嫌進度慢似的。
“這天氣逐漸回暖,夏季的衣裳也該做起來了。”洛老夫人突然道。
吳氏接道:“過兩天就叫人來量尺寸。”
洛老夫人笑呵呵道:“今年每人就多做三身,尤其是幾個姑娘,長大了要出門交際應酬,可不能委屈了她們。首飾也多打幾套,從我私庫走。”
吳氏奉承:“怪不得都羨慕咱們家姑娘呢,有您這個祖母在,誰不羨慕啊!”
“瞧這嘴甜的,老婆子哪好少了你的,也給你做衣裳打首飾。”
吳氏一臉喜出望外,夸張道:“那媳婦可就腆著臉受了。”
哄得洛老夫人笑出聲來:“少做怪樣。”哪不知道這媳婦是故意逗她開心,吳氏是皇商家的嫡女,嫁妝豐厚,夫妻倆都是善于經(jīng)營的,說不得就是幾房里最富裕的,哪里會缺銀子。
白洛氏暗暗撇了撇嘴,十分瞧不上吳氏的諂媚勁,果然是商戶出身。
說笑了好一會兒,眾人各自散去。
人一走,洛老夫人就收了笑,變得憂心忡忡,忍不住問心腹秋媽媽:“如丫頭是不是對暮霖?”
不怪洛老夫人這般想,實在是洛婉如盯著白暮霖看和白暮霖走后她就心不在焉的行為讓人不得不多想reads;。少年慕艾,洛婉如及笄之年,本就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外孫白暮霖模樣委實不差,溫和如玉的偏偏少年兒郎。
秋媽媽斟酌了下覷著洛老夫人的臉緩緩道:“也許是咱們想多了,這么多年不見,見了難免多看幾眼。”
怎么不見她多看別人,洛老夫人心中暗道,口中只道:“但愿吧,”又忍不住鉆牛角尖:“你說,她若是真動了心思怎么辦,老大夫妻倆把女兒送來,要是出了岔子,我哪有臉去見他們。”洛老夫人可沒想過撮合外孫和外孫女,她不興親上加親這一套。
秋媽媽忙道:“男女七歲不同席,表少爺一個月難得來兩次,尋常也碰不著。”
洛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兩個都是好孩子,只是啊不合適。”對著秋媽媽,洛老夫人也不遮掩:“老大媳婦是個眼界高的,不會中意暮霖。暮霖她娘那性子,”提及親女兒,洛老夫人面露愁苦之色,她這女兒當年也是知禮明是非的,可一朝喪夫,又被白老太太磋磨,性子便越來越左。有時候她這親娘都看不過眼:“如兒眼里揉不得沙子,性子要強,兩人合不來。”
秋媽媽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安慰:“不管有心還是無心,您小心一些,不讓兩人碰上不就成了。”
洛老夫人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男女七歲不同席,本就該避諱著點。”又愁上心頭:“暮霖是男孩倒不著急,可如兒妍兒一個十五,一個十四都不小了,至今還沒個著落,我是不知道他們兩家是想找個什么樣的了?婉兮比她們小都定親了。”
秋媽媽失笑:“四姑娘定的是娃娃親,哪能比。”
洛老夫人神色微黯,秋媽媽心里一緊知道她是想起了英年早逝的三老爺,正想著怎么安慰,就聽洛老夫人低聲道:“表妹倒是有心,惦記著婉兮,時不時捎個信送些玩意兒過來。可我琢磨著許清揚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些冷清了。他和婉兮可是未婚夫妻,可這幾年你見過他有過什么表示嗎?真要有心,在他祖母的東西里夾封信就這么難嗎?便是被人知道了,畢竟是光明正大過了禮的,誰不是這年紀過來的,也不會過于指責。”
“聽說許少爺熟讀圣賢書,最是守禮不過,怕是不想授人以柄,再說了不是有送禮嗎?”秋媽媽緩聲道。
洛老夫人垂了垂眼:“禮物誰知道是他自己準備的,還是表妹替他準備的。”
秋媽媽默了默,又聽洛老夫人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不怕他端方太過就怕他不守規(guī)矩。”
秋媽媽忙道:“您不是讓大老爺看著那邊,不都說好好的。”
洛老夫人捏了捏佛珠,閉上眼,沒把心里那句話說出來,知人知面不知心。若許清揚的冷清是因為他性格端方,那倒沒什么。端方的人有端方的好處,以婉兮的性子,嫁給這樣的人,絕對能把日子過好。
就怕他是只對婉兮冷清,嫌棄婉兮孤女,于他仕途提供不了太大助力,那么婉兮日后進了門,可怎么辦。想到這一點洛老夫人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起來。她的婉兮性情、模樣、才藝都是頂尖,可這些都及不上有一對好父母。
洛婉兮可不知道老祖母為她愁腸百結,她打點好晚上的家宴便回陶然居休息。
才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便聽見桃枝興沖沖的聲音:“二姑娘看了表少爺好一會兒。”
洛婉兮想著怕是那屋里的人都留意到了,實在是洛婉如做的太明顯。對這位堂姐,她已經(jīng)無話可說,從第一天見到她起就覺得她怪里怪氣的。
嗔了桃枝一眼,洛婉兮叮囑:“這話可別說了,傳出去,我也保不住你。”
桃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奴婢再傻也不會在外面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