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何以笙簫默
溫度在上升,也在下降,一半寒冷,一半炎熱,賈寶玉處于冰火兩重天之中,周圍跳動的火苗,潔白得如牡丹,帶著明月的圣潔氣息,甄士隱大聲呼喊不久,火苗跳動得更激烈,更狂放!
怎么辦?賈寶玉身上的火焰越來越盛了,沒有生命之力,眼看就要抵抗不住而熔化,突然,火焰熄滅了!就好像是從花朵變成了一片草原!賈寶玉猛然驚醒,呆了一下,順手摸著不再燃燒的太陰月火,就好像摸著溪流里的水一樣!
“好險!”賈寶玉心有余悸道。
“萬幸!”甄士隱擦了擦冷汗,深以為然。
“咯咯!”安靜的地下室中,傳出一道女子的輕笑聲,正在賈寶玉毛骨悚然之時,那些“枯萎”的火苗輕輕飄動,徐徐上升,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個人形,是一名女子,此女身著淡白裙子,宛如透明一般,自半空走下來,步步生蓮,模樣清秀飄逸,即使比不上秦可卿,但絕對是美人一個。
“石,你傷得很重,靈魂一定很痛,是嗎?我一直在這種痛苦中煎熬,還有你的境界,好低哦!”太陰月火的火靈,名叫月的女子眨了眨眼睛。
“是啊!一別經(jīng)年,沒想到我們還有相逢之期,當(dāng)初的八雷九火十神器,就數(shù)我最差勁,沒有無情劍的最強攻擊力,沒有通天塔的吞噬之力,沒有輪回鏡的輪回之力,也沒有審判神雷……的天罰之力,更沒有你們天火的焚燒之力,然而,我這個無用的人,卻依靠生命之力,茍延殘喘地活到了現(xiàn)在,真是可笑!”甄士隱搖頭晃腦道。
“你這只是最后一絲魂魄了?”甄士隱悵然:“月,抱歉了,他是我們選定的人,我只能喊醒你了。”
“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該死了。”月?lián)u了搖頭,兩人敘舊,賈寶玉光著身子躺在地上,衣服被太陰月火焚燒了,賈寶玉欲哭無淚,你們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不過想想月根本不在乎他的暴露,賈寶玉也就釋然了,你們愛看就看吧,我活兒大,我驕傲。
“那場劫難當(dāng)中,我本來就毀滅了,卻剩下了一個執(zhí)念,我不甘心,我遺憾在最后的時光,未能見到審判神雷一面,你說,要是沒有戰(zhàn)爭該有多好!”月喃喃自語。
甄士隱道:“月,審判神雷也有他的驕傲,他的實力直逼女媧警幻,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他的靈性……怕是魂飛魄散了,你這樣……也是徒勞無功,何必呢?”
“我不相信!”月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撇開甄士隱,盯著賈寶玉道:“你就是那個人選?還好我在這里,尚且能控制住太陰月火的形體,不然剛才的焚燒,兇多吉少。你的毅力很不錯,心性也不錯,只是我觀你面相,太花心了些,不知你以后要傷害多少女子。”
“過獎!過獎!”賈寶玉靦腆地捂住了下面的老二,哥那叫花心嗎?那叫博愛好不好?聽兩人講話,貌似太陰月火愛上了審判神雷?火和雷交合,生出的孩子會是什么?雷火?
他心里又有了疑問,甄士隱說八雷九火十神器同出一源,它們到底是怎么生成的?算了,甄士隱不會說,賈寶玉覺得自己像問題寶寶,好奇得不得了。
“我可以讓太陰月火臣服于你,你既然修煉了《混沌煉體訣》,以后定然會碰上審判神雷,我只有一個要求,麻煩你到時候,把這首曲子吹給他聽一遍。”月素手一翻,拿出了一只笛子。
嗚嗚嗚!
如泣如訴,月的檀口輕輕吹動笛子,笛聲嗚咽著,甄士隱嘆息一聲,偏過頭去,賈寶玉認真傾聽,拿了月的形體,幫她一個忙是應(yīng)該的,他緩緩坐起身,聽著月的曲子,悲從中來,不可斷絕,連身上連續(xù)兩次的淬身疲累也絲毫不覺,下面的手也放開了。
“好優(yōu)美的調(diào)調(diào)!好正點的姑……呃,鼓聲!”賈寶玉雙手抱住膝蓋,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她的笛聲當(dāng)中。
整個地下室充斥著憂傷的曲調(diào),如果排除笛聲,那一切都是靜謐安詳?shù)模幵禄鸬男误w像水流一樣緩緩波動,在響應(yīng)著主人的內(nèi)心,聽完了,賈寶玉問道:“此曲可有名字?”
“它叫《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和他一起作的,你吹一遍我聽聽。”月嫣然一笑,笛子飄向了賈寶玉嘴邊。
拿起了它,賈寶玉依照記住的旋律吹了一遍,他音樂細胞不差,記性也好,吹得準(zhǔn)確無誤,一曲完畢,看著月認真傾聽的模樣,賈寶玉厚著臉皮道:“好一個不拋棄,不放棄,前輩用情至深,實在令我慨嘆!”
“你不用在我面前拍馬屁,我活了那么多年,你的心思我俱看在內(nèi)。”月的白袍在輕輕飄拂,他看著賈寶玉道:“所幸你不是窮兇極惡之輩,不然我絕不會助你。我問你,你可要小心回答了,答得好,我臨死之前,便讓太陰月火乖乖給你煉化。你知道,所有活著的東西,有來生嗎?如果有來生,你愿意做什么?”
“有!當(dāng)然有!”賈寶玉篤定,我現(xiàn)在,不就是第二世嗎?就算沒有,善意的謊言也要編的,沒有來生,月的遺憾怎么彌補啊?賈寶玉笑道:“如果有來生,我愿意做一只鳥!”
“什么鳥?”月饒有興致道:“這倒讓你猜對了,倘若可以選擇,我愿意做比翼鳥。”
“我和你不同。”賈寶玉搖頭道:“我是一只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鳥,不是比翼鳥,我這么帥,母鳥看見我一定會自卑,不好意思,嚇跑了!”
“咯咯!你干脆說你丑不就得了?”月笑得花枝亂顫:“油嘴滑舌的壞胚子!記住你的諾言!”
素手一揮,太陰月火變成一團小火苗,月手指輕彈,火苗鉆進了賈寶玉的丹田之內(nèi),緊接著月閉上了深邃的雙眸,兩手自然地舒展,微風(fēng)浮動,仿佛那首曲子又在回響,眨眼之間,她化為了無數(shù)光點,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
“不拋棄,不放棄。前輩,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叫審判神雷的家伙,親口告訴他,你的心聲。走好,愿來世你們能做比翼鳥,我也化作一只孤獨的鳥,看著你們幸福。”賈寶玉又拿起那只月的笛子,輕輕吹著,悠揚而又悲傷的曲調(diào),聲音,在石室里響徹。
偏過頭的甄士隱,老淚縱橫,月本來就死亡了的,只剩下一點執(zhí)念,補天石的生命之力看似萬能,可以恢復(fù)生機,但它不能讓人長生,只能恢復(fù)受傷和失血的生機。他沒有打斷賈寶玉的節(jié)奏,一直保持著這種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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