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 陸銘的死和她有關(guān)
莫暖心里微微有些動容,姨媽曾經(jīng)和她說過,莫氏的起家離不開外公外婆的支持,當(dāng)時張家不僅提供了資金,還多次幫忙打通了人脈,再加上母親本身也很能干,是莫平山的賢內(nèi)助,莫氏這才蒸蒸日上,發(fā)展到今時今日的面貌。</br> 莫平山的股份占了52%,母親占了20%,母親死后姨媽曾質(zhì)問過莫平山股份的去向,但是莫平山說不知道,姨媽一直以為是被莫平山私自轉(zhuǎn)到了名下,卻不料母親早有了安排。</br> 莫暖一直對自己那個母親是埋怨的,又愛又恨,恨她的自私,自己一個人以那樣慘烈的方式尋求解脫,卻留下她一個人在這世上。</br> 可是又覺得她可憐,那樣飛蛾撲火為了一個男人,最后換來的卻是丈夫的無情和出軌。</br> “現(xiàn)在給我這些還有什么意義?”莫暖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她自己有謀生的能力,再加上陸琛給她的東西,她現(xiàn)在真的不差錢。</br> “莫暖,這是你母親的遺囑,你要是想讓你母親安心,就按照她的意思來。”</br> “安心?我想能讓我母親最安心的是你這樣的負(fù)心漢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br> 聞言,莫平山臉色一白,整個人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韓樹仁立馬上前扶住了她,皺眉對莫暖道:“暖小姐,董事長才出院幾天,醫(yī)生說他不能再受刺激了。”</br> 莫暖冷笑了下,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直接拎著包出了莫氏。</br> 韓樹仁朝著張律師道:“不好意思,張律師,讓你白跑一趟,暖小姐可能一時還不會接受,等她什么時候想通了我再和你聯(lián)系。”</br> 張律師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等了幾年了,也不差這點(diǎn)時間。”說著把桌子上的文件收到包里,離開了莫氏。</br> 莫平山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著桌子慢慢的坐下,韓樹仁給他倒了杯水,從抽屜里給他拿了兩顆藥遞給他。</br> 莫平山接過,用水吞下。</br> “董事長,醫(yī)院那邊又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拖了,得立馬住院開始化療,否則病情將無法控制。”</br> 莫平山擺擺手,“現(xiàn)在這情形我怎么能去住院,莫氏沒有一個我可以完全放心的人來撐起大局,我生病的消息一旦傳出,莫氏的股價肯定不穩(wěn),我是不會讓我一輩子的心血?dú)в谝坏┑摹!?lt;/br> 韓樹仁搖搖頭,“暖小姐的性子就是像你,太過固執(zhí),一旦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br> 莫暖在門口卻碰到了莫紫曦,她雙手懷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心情很好。</br> 很明顯專門在這等她。</br> 莫暖皺了皺眉,心中涌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br> “姐姐,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唄,你嫁了這么好的人家,做妹妹的還沒來得及給你說聲恭喜呢。”</br> 莫暖討厭極了她這副虛偽的嘴臉,扭頭就走。</br> “姐姐,害死了陸琛的大哥,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嫁進(jìn)陸家的?你住進(jìn)陸家就不擔(dān)心鬼魂來找你索命?”莫紫曦看莫暖想走,直接道明了來意。</br> 身后莫紫曦的質(zhì)問擲地有聲,成功阻止了莫暖的離開。</br> 莫暖腳步頓住,身子也隨之驀地一僵。</br> 莫紫曦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繼續(xù)道:“我忘記了,我的好姐姐失去了記憶,所以可以把過去的事情當(dāng)做完全沒發(fā)生,心安理得的扮演好陸家少夫人這個角色。”</br> 那天她就覺得維護(hù)莫暖的人有些眼熟,但是在哪兒見過她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直到宴會那天知道她嫁進(jìn)陸家,她才想起那個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年失去兒子陷入瘋狂的女人。</br> 莫暖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那天去掃墓的時候她都沒注意,莫紫曦一提起,她突然把二者聯(lián)系了起來。</br> 對了,陸銘也是在五年前過世的,而且還是車禍,似乎也是秋季。</br> 從時間上來看完全吻合,可是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陸銘明明是出任務(wù)的時候出的事故。</br> 莫暖轉(zhuǎn)身,盡量克制住身體的僵硬,“如果你再繼續(xù)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告你誹謗罪。”</br> 莫紫曦笑了笑,“莫暖,你別搞笑了,你不要忘記當(dāng)初要不是我放棄起訴你,你現(xiàn)在肯定還蹲在牢里。”</br> 總被人提醒是十惡不赦的罪人,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br> 莫暖眼睛倏地睜大,隱約有些發(fā)紅,渾身泛著冷意,像是從地獄來的煞神,有些話就這么自動脫口而出,聲音也陡然拔高,“莫紫曦,我勸你千萬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不介意再撞你一次。”</br> 這樣的莫暖又讓莫紫曦想起過往的一幕,刺耳的剎車聲,不斷靠近的車子,那種接近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來,壓迫得她完全無法呼吸,嘴唇發(fā)白,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br> 莫暖這幾年的隱忍,差點(diǎn)讓她忘記了,她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把她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br> “我……沒有胡說,當(dāng)初發(fā)生的是三連撞,你突然開車朝我沖過來,不僅撞了我,還和正在執(zhí)行緊急任務(wù)的一個軍人相撞。”</br> 莫紫曦說話有些不利索,事情發(fā)生后就上了報紙,但沒過多久全市的報紙都被撤下,關(guān)于車禍的報道也完全被壓下,要不是她在醫(yī)院偷看到秦慧失聲痛哭,她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輛車的主人是個軍人,而且還是陸家的大少爺,身份尊貴。</br> “不可能,我的車子怎么可能撞得過軍用車,你扯謊也扯得像樣一點(diǎn)。”莫暖內(nèi)心特別的排斥這件事情。</br> “那天那人開的是一輛桑塔納,聽說是便衣追捕犯人,車速開得很快,你的婆婆,也就是那個軍人的母親,因?yàn)榇耸乱欢然柝剩乙彩菬o意中聽到他們說話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br> “你最好說的是實(shí)話。”</br> 莫暖陰沉的盯著莫紫曦,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說謊的可能性,可最終什么都沒捕捉到。</br> “姐姐,你要是想知道事實(shí)的真相到底如何,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問陸家人,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莫紫曦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