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家腦子都有病
“校長。”白慕予先起身向昂熱致意,等到昂熱回到他的黃花梨木辦公桌前又再次坐了下去。
“說說吧,我們的S級遇到什么麻煩了?在校園里你可是絕對的特殊階級才對,要喝點茶么?”
昂熱沒有等待白慕予的回答就已經取出了整套茶具,剛剛的詢問只是一個過場,或許只是這個老人想要喝茶了,無論白慕予選擇喝或者不喝,他都會泡上這么一壺。
“關于前天安珀館的晚會校長應該聽說了吧?”
“你是在顯擺可以沖破戒律的S級血統(tǒng)么?我除了羨慕可沒有別的情緒。”昂熱停下了泡茶的動作,“你不會以為我會嫉妒吧,作為一個老人我覺得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
“其實這是裝備部提供的小玩具來著,不過我這次找校長可不是為了這個。”白慕予頓了頓,“我需要一個絕對保密的環(huán)境。”
“諾瑪,可以拜托伱離開一會嗎?離開之前打開電磁屏蔽。”昂熱將茶壺放下,能被白慕予這么慎重對待的事情,自然不會是需要一邊泡茶一邊閑聊的小事。
“明白,從現在開始的30分鐘內,校長辦公室及所有通道將在我的監(jiān)控范圍之外。”
諾瑪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出,這里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停止了運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鎖死,甚至連換氣空調和墻壁上掛的電子萬年歷都滅掉了,那種單靠電池驅動的東西竟然也被諾瑪強制關停。
網絡之神諾瑪離開,監(jiān)控解除,此刻這一間校長辦公室已經獨立于校園之外,樹影在高窗上搖曳,房間看起來就像是古老教堂的深處,與世隔絕。
“我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我的腦子有點問題。”白慕予小心翼翼地盯著昂熱的反應,但是這個老人聽到這句話似乎并沒有什么異狀。
“這里都是天才,而精英都是瘋子與神經病,放心吧,大家的腦子多少都有點問題。”
昂熱說的話確實在理,在這個屬于混血種的校園里,神經病、瘋子這些詞從不代表貶義。在天才遍地走精英不如狗的卡塞爾,被稱作瘋子的都是最優(yōu)秀的一小撮。
在這里跟人說自己腦子不好使?搞得跟誰腦子好使似的。
“我的意思是,我的大腦被人動過手腳。”白慕予的臉色相當正經,漸漸地昂熱也發(fā)現自己似乎沒法開玩笑,“安珀館的事情我沒有一丁點印象,就像是那幾個小時的時間被偷走了一樣,或許是我背后的人針對我布下的后手。”
“你背后的人……”昂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前幾天還在調查這件事。”
明明是白慕予發(fā)起的話題,但是昂熱似乎接過了主動權,在涉及到龍類的問題的時候,一向不熱衷權力的昂熱會一切事態(tài)掌握在自己手中。
昂熱并沒有給白慕予繼續(xù)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xù)講述他所遇到的事情,看起來這一次他的調查并不順利。
“你體內的古龍血來自一千多年前,不久前在你所說的慈善拍賣會上由你奪得,但是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嗎?”昂熱的笑容似乎是在自嘲,“拍賣會是密黨主辦的,密黨名流去了大半,可我這個密黨領袖沒收到邀請。”
說完這句話的昂熱自己都笑了出來,身為密黨首領被那些元老家族默認排開,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許已經累積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我這次找校長的目的不只是尋求幫助,雖然我的年紀和您相比差了一個世紀還多,但我也不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其實你這個年紀,正應該是天真的時候”昂熱微笑著,“你對任何人都缺乏信任,那我們就按照交易來吧,說說你的需求和籌碼。”
“我需要諾瑪對我的大腦進行全面的掃描,我這里會提供一種腦科手術的理論,如果有類似癥狀我需要一個治療方案。”白慕予看著頭頂的天窗,幾片落葉飄落下來落在頭頂的毛玻璃上,“作為代價。我將告訴校長關于我的故事以及一尊龍王的蹤跡。”
“說說你的故事吧。”昂熱開口了,只要是有關龍類的線索,哪怕只是捕風捉影,他依然會調查到底。
“故事要從上世紀那個巨大的帝國解體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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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媽媽:
見信好,
我已經在卡塞爾學院完成了入學,現在每天都在上課與圖書館看書,選擇的專業(yè)是機械動力學學,還選修了微觀經濟學與西方近代史,學下來感覺都不算難,感覺可以全‘A’通過第一學期的考試。
馬上就要入秋了,伊利諾伊州天氣不是很穩(wěn)定,不過我會注意身體的。
下周我可能會抽一點時間跟植物社一起去原始森林里采集一些葉芽制作標本。
你要記得喝牛奶,提醒佟姨一定要中火加熱,五分鐘。
愛你的兒子
楚子航”
確認了自己的語氣與遣詞無誤之后,楚子航選擇了定時發(fā)送郵件,他每天晚上都會發(fā)去一封,而實際上這一封的時間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畢竟從今天開始,他就已經是執(zhí)行部的臨時專員了,很難想象一個新生就要開始執(zhí)行外派任務,但是施耐德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絲毫不講道理的“暴君”。
楚子航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但是心里總會有放心不下的地方,對于他來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媽媽蘇小妍了。
盡管媽媽并非每天檢查郵件,但當媽媽偶爾打開郵箱,就會看見一封封郵件按日期排列得整整齊齊,甚至連兒子每天吃了什么都知道,便覺得楚子航在美國大學里日復一日過著平靜的日子。
只是現在媽媽似乎對卡塞爾不是很滿意,她心里覺得按照楚子航的成績,怎么也得去個耶魯哈佛這一類的名校,網上怎么搜也搜不到這個卡塞爾學院的排名,可能是美國某州的野雞大學。
所以這半個月的郵件里,楚子航只能盡力去描述卡塞爾學院的學術氛圍,以及借助諾瑪的力量向自己的母親展示她想看到的一面。
在楚子航的信件中,昂熱校長是一位注重儀表的老紳士,畢業(yè)于劍橋,以育人為己任;他的導師施耐德雖然外貌有些嚇人,但內心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因為救助學生而燒傷了面部,只能終日帶著半邊口罩……
或許只有這樣日復一日的“洗腦”,卡塞爾學院才能在楚子航媽媽的心里樹立一個貴族學府的印象。
短信編輯完畢,楚子航再次點開了十分鐘前收到的郵件,發(fā)件人并不是郵箱里出現次數最多的諾瑪,而是自己的導師施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