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是誰(三)
,人生贏家[快穿] !
幾天后的周末,齊修接到了一個電話。
里面是一個少女哭泣的聲音,“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好害怕,他差點就沒命了,嗚嗚嗚嗚嗚……”
沒說幾句話,少女就又哭泣了起來。
齊修聽出這個少女就是之前在火葬場碰到的少女。
“你在哪兒?”齊修問道。
“嗚嗚嗚,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少女嗚咽著道。
“我馬上過來。”
齊修下樓,穿上鞋,就直奔醫(yī)院。
住院部里,齊修見到了已經(jīng)不再哭泣但臉色惶恐不安的少女,還有躺在病床上右手打著石膏的男生。
“你來了。”少女有種十分慶幸的感覺。
齊修看著少女,回想起那天在火葬場,少女告訴給他聽的話。
這名少女名叫吳蓮涵,在兩周之前,吳蓮涵和她的弟弟還有幾名好友準備一起出游,結(jié)果,在出游前夕,吳蓮涵卻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他們一行人在游玩的過程中,遭遇了意外,她的弟弟,還有小伙伴們一個個死亡了,最后她也死了。
吳蓮涵是被這個噩夢嚇醒的,然而,這趟出行并沒有取消,吳蓮涵雖然把這個夢告訴了弟弟還有好友,但是他們都不認為這個夢是真的。
于是他們依照計劃,出行游玩了。
然而,吳蓮涵夢境當(dāng)中發(fā)生的一切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也發(fā)生了。
幸好吳蓮涵他們因為聽過這個夢,所以預(yù)先提防了起來,最后他們只是受了點輕傷,一個都沒有死。
但是,這并不是結(jié)束。
吳蓮涵又做夢了。
吳蓮涵和齊修一樣還是個學(xué)生,每天中午她都會趴在課桌上小憩一會兒。
就在這段時間里面,吳蓮涵又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她的弟弟離開校園去外面吃午飯的時候,被車給撞死了。
不只是她弟弟,吳蓮涵還夢到了她的那群朋友也一個個因為各種意外而喪生。
吳蓮涵午休的時間一向很短,可這個夢境卻很長。
最后,吳蓮涵是被一個同學(xué)給推醒的。下午第一堂課已經(jīng)打了鈴,可是那名同學(xué)看吳蓮涵還睡著沒有起來,便將她給推醒。
吳蓮涵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臉色十分蒼白。
不知道為什么,吳蓮涵做了這個夢之后,心里就十分不安,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似的。
下午第二堂課結(jié)束,吳蓮涵的母親來到了學(xué)校。
這個時候,吳蓮涵才知道,她的弟弟死了。死于車禍,就在中午時分。
一切,都和她夢境中發(fā)生的一模一樣。
而在她弟弟的葬禮發(fā)生之前,吳蓮涵又做了個夢。
這次的夢不是死一個兩個人了,而是所有人。
吳蓮涵本來就因為弟弟的死而悲傷不已,她也不敢再以為她做的夢只是個夢而已。做了這個可怕的夢之后,吳蓮涵就幾乎崩潰了,所以,前幾天,她才會在火葬場上大哭大鬧。
然而,不管吳蓮涵怎么說,她的母親還有那些親戚朋友都認為她是因為弟弟過世太過悲傷而產(chǎn)生了不好的想法,卻不相信吳蓮涵說的那些話。
齊修從回憶中回到現(xiàn)實。
“發(fā)生什么事了?”齊修問道。
少女這才慢慢告訴齊修發(fā)生在她身上、還有發(fā)生在她身邊的事情。
躺在病床上的男生,就是那天一起出行的一群人中的一個。而且,這個男生還是吳蓮涵的男朋友,他的名字是徐揚。
吳蓮涵這段時間被她的預(yù)知夢都快要給搞瘋了,每天吃不下睡不著,就怕什么時候夢境中預(yù)告的死亡就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然而,吳蓮涵的那群朋友卻并不十分相信吳蓮涵說的話。
或者說,他們不是不相信吳蓮涵說的話,他們相信吳蓮涵沒有說謊,可他們不信吳蓮涵做的夢都會變成現(xiàn)實。
也只有吳蓮涵的男朋友徐揚還會在吳蓮涵的身邊安慰她。然而,這只是愛情的安慰,對于吳蓮涵的分析,徐揚心里也是抱著懷疑的。
結(jié)果,事情就那么發(fā)生了。
徐揚和吳蓮涵正走在路上,結(jié)果,一個花盆就從天而降,如果不是徐揚是個體育生,反應(yīng)比較快,那傷的就不只是他的手臂了,而會是他的腦袋。
男友直面死亡的陰影讓吳蓮涵恐懼不已,好不容易把受傷的男友送進醫(yī)院之后,吳蓮涵就想起了之前在火葬場里面遇到的齊修。
齊修對吳蓮涵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然而,這個陌生人卻肯聽她說那些別人都覺得荒謬絕倫的話語,還愿意相信她。這讓吳蓮涵內(nèi)心非常感激齊修。
那一天,齊修和吳蓮涵交換了手機號碼。
吳蓮涵想到齊修,又看著骨折的男友,才決定給齊修打了個電話。
事實上,吳蓮涵也沒有想到,齊修居然真的來了。
在吳蓮涵的心里,齊修簡直是個大好人。
實際上,齊修最初在火葬場上見到吳蓮涵說相信她的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吳蓮涵。也或者說,這是一種奇妙的直覺,他覺得在吳蓮涵的身上,他能夠得到一個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而想要知道這個答案,關(guān)鍵就出在吳蓮涵的身上。
否則,面對一個陌生的像是在發(fā)瘋的少女,齊修不會和她單獨交談,還無比耐心地聽吳蓮涵說那些讓人無法相信的話語。
但是,齊修也想不明白,吳蓮涵的那些夢和他想知道的答案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最后,他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就分手了。
也正是為了找到這個答案,齊修今天接到少女的電話,就立刻趕來了醫(yī)院。
實際上,齊修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答案。
只是,他一直有一種感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暴斃癥、頻繁發(fā)生的意外、人口的劇烈縮減……這些都讓齊修難以控制地產(chǎn)生一種游離感。就好像這些事明明是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可它就是發(fā)生了,而且就是現(xiàn)實,是他們從小到大都知道的常識。
常識本應(yīng)該是讓人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可他卻總覺得古怪。好像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并不認同這些所謂的常識。
從小到大,齊修都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他也一直在找尋著一個答案,但他卻連問題是什么都說不清楚。
吳蓮涵將她男友徐揚發(fā)生的意外說完之后,她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吳蓮涵接通了電話,電話對面說了什么,吳蓮涵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吳蓮涵的手機從手心墜落到地上。
吳蓮涵撲到床邊,嗚嗚嗚哭泣了起來。
“怎么了?”“誰打來的電話?”齊修和徐揚都先后問了起來。
“嗚嗚嗚……”吳蓮涵抬起頭,臉上已經(jīng)流下兩行眼淚,“小元,小元她死了。”
“小元死了?”徐揚問道,“怎么會?”
吳蓮涵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哽咽著說道,“小元是被墜落的廣告牌砸死的。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小元死了。”
這個小元,也是那天和吳蓮涵出行的其中之一個人。她是吳蓮涵的同學(xué)兼好友。她也死了。因為一場意外。
因為小元的死,吳蓮涵和徐揚都十分悲傷,也都十分恐懼。
齊修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齊修下樓的時候,聽到一名醫(yī)生和她身邊的護士說道,“這個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看護,晚上他還有可能會燒起來……”
孩子?
齊修突然停下腳步。
齊修終于知道他一直以來感覺到的不對勁出在什么地方了。
這么多年來,他從沒再見過一個新生兒,他也從來沒有在醫(yī)院里看到有婦產(chǎn)科這個科室,幼兒園里永遠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孩子……
不對,婦產(chǎn)科又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他腦海里會突然冒出這個詞?
新生兒……他確實記得他從小到大從未看到過新生兒,可是那些比他年紀小的孩子,那些中學(xué)生、小學(xué)生又是從哪兒來的?
既然沒有孩子,又為什么會有幼兒園?
他今年十六歲,他很確定,從未吃到過一顆孩子滿月發(fā)的喜糖。
可是,如果沒有新生兒,人類壽命一到,遲早就會全滅。這怎么可能呢?
齊修想的腦袋都疼了。
他開始往深處挖掘他從小到大的記憶。
齊修向來聰明,而且過目不忘,課本上的知識,齊修只要看過一遍,就再也不會忘記。學(xué)習(xí),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所以,林奕之把他寫上聯(lián)系方式的便箋交給他之后,齊修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夠完好不差地記憶下來。
齊修的記憶力非常出眾,可是他卻很難回憶起他童年時發(fā)生的事情。
齊修的一手字寫的很好,這樣的一手字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非常刻苦的書寫才能夠達到,可是他卻回憶不起來,他小時候究竟是何時練的字。
還有齊修會的很多技能,齊修都回憶不起來他究竟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了。
就好像,這些技能都是齊修理所當(dāng)然就會了的,根本不需要學(xué)習(xí)和反復(fù)的練習(xí)。可齊修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從前齊修竟然從未意識到這方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