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一聲低訴
柳東籬聞言手中幻出赤霄劍,柳煢見此憤怒的用內力一揮,赤霄劍便落在地上發(fā)出鏗鏘聲響。
“我再問你一句,外頭那個姑娘你是否非娶不可?”柳煢背對著柳東籬問道。
“非娶不可?!绷鴸|籬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柳煢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好…好,你終歸還是大了,敢違抗父命了。既然如此,若你能受住府中每個人手中的棍子,我就放你走,從此了斷我們父子之間的情誼。此后你愛娶誰,就娶誰,我也不干擾你。若是你走不出去,事先說好,你得娶顏川?!?br/>
“父親是否非要以斷絕父子關系相逼?”柳東籬問道。
“我心意已決,少了你我還有別的兒子共謀天下,失了你也不足為惜?!绷鵁Φ?。
柳東籬聞言站起身來,柳煢轉過身繼而說:“你終是要走,那我們便擊掌為誓,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柳家的人。為了一個女子是否值得,你最好思量清楚?!?br/>
“我舍不下父親,自然也舍不下江姑娘。父親既然不同意她做您的兒媳婦,那我也別無他法,父親可以不認我,可我不會不認父親。待父親同意之時,我再攜她歸來,屆時我們一家團圓?!绷鴸|籬道。
“怕是沒有那一天了,你得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勇氣走出這座府邸?!绷鵁φf罷便舉起了掌心,柳東籬緩慢的舉起自己的手,動作在眼中仿佛被放慢,唯一環(huán)繞耳邊久久不去的是那一聲清脆的聲音。
府中家丁的棍子如雨點一般向柳東籬落去,柳煢負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柳東籬此去,不再是柳家最好的一把刀?;蛟S王位才能唯一入的了柳煢的眼,其余的皆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柳東籬拖著負傷的身子到了柳夫人處,柳夫人見了少不得要心疼一番。“你父親涼薄到骨子里,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此狠手,怎配為人父?”
柳東籬閉目調息,待疼痛緩解之后但見他疲憊的說:“娘,此事莫告訴江姑娘。我想…讓她開開心心的上花轎,無所顧慮的嫁我。人間塵緣便是如此孱弱,經不起一點兒風吹…我想最后在她的記憶中也是開開心心的。待塵緣一了,怕是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
“胡說!即便你父親狠心至此,可是當娘的見著心疼,沒有他我們一家人亦是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處?!绷蛉藢捨康?,柳東籬無言便以笑作答。
“娘,我想宴請全長安的百姓,讓他們作為我與江姑娘的見證者,我柳東籬此生唯江亦歡一妻,以天地做媒,眾生見證,光明正大明媒正娶。”柳東籬道。
“好!我這就作請柬請拖我替我發(fā)去?!绷蛉烁吲d的說道。
“那便有勞娘親了?!绷鴸|籬說道。
這幾日有好些個紅娘登門,替柳東籬送去聘禮??闪蛉松祥T拜訪卻是第一次,江亦歡趕忙的迎出門外將柳夫人請了進來。
“我老了,不大走動,只是這么多年不來,倒是陌生的緊。于是問了很久才知道江府原來安置此處,這里人煙雖然稀少了些,倒是清幽的很?!绷蛉藸恐鄽g的手慈祥的說道。
“夫人能來是亦歡的榮幸,我因不喜繁鬧,宅子便安置此處,倒是難為您了?!苯鄽g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番前來是看看你,好事將近你這性子也變了不少,看來已經準備好嫁作人婦的準備了。”柳夫人調侃道。
江亦歡聽罷臉上一片緋紅,于是低著頭默不作聲。柳夫人會意于是說道:“我這一生與兒子分別久,你可愿搬到南莊外去和我生活在一處?此后我們一家人永不分離?!?br/>
“愿意愿意!”江亦歡忙道,只見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只是我做事毛毛躁躁的,希望您以后莫要嫌棄我才好?!?br/>
“誰不是從零開始的呢?毛燥也沒關系,以后我一樣一樣教你可好?”
“好。我年幼喪失雙親,好多東西都是阿姐教我學會的。如今夫人您不計較我之前的失禮之過,還能讓嫁給東籬,真的不知要如何感激您才好?!苯鄽g面對柳夫人的慈祥,心中感動的無以復加。
柳夫人只慈愛的摸了摸江亦歡的頭便不再說什么,待交代完一切要點之后便回去了。
碧鴦松了一口氣的說:“現在呀,你的心病倒是解決了,以后可少了一個心病患者了。只是奇怪的是為何不見柳公子?平日里就他來的最勤?!?br/>
江亦歡疑惑的看向長風,長風迅速低下了頭心慌的說道:“我我我……我想起院里的草還沒除呢,我我我,我這就除草去。”
“站??!你可是有事瞞我?”碧鴦擰住了長風的耳朵高聲問道。
“姑奶奶,你松松,我哪敢有事瞞著您老?!遍L風吃痛的求饒道。
“諒你也不敢?!北跳勊砷_了手拍了拍道。
待長風走后碧鴦?chuàng)鷳n的問:“你可想好了,柳公子的身世與你的身世……”
“我想只要我勤奮修煉,以后也修仙道…一定可以與他比肩站在一起的,不論任何艱險我都對他不離不棄?!苯鄽g堅定的說。
“你這樣想倒是極好的,我只是擔心…”
“碧鴦…跟著我倒是委屈你了?!苯鄽g執(zhí)起碧鴦的手愧疚的說道。
“委屈什么?我們都是同族,而你又是我的主子,我且奉命……”碧鴦趕緊收住了聲,不再說下去,她轉過臉打了打自己的嘴,現在終于知道什么是言多必亂了。
江亦歡會意一笑道:“你與我自幼一同長大,我可沒有把你當下人看待。相反,你一直照顧我,我倒是把你當成家人了?!痹挳?,二人相視一笑。
不過四五日后,江府之中張燈結彩。江亦歡的房中由著碧鴦替她梳頭裝扮。菱花鏡中江亦歡的頭發(fā)被梳到頭頂盤成發(fā)髻。待鳳冠佩戴完后,她將放置桌面的碧玉簪斜插在發(fā)髻內。
“可算是到了這一天了?!苯魵g不知何時從門外進來,望著江亦歡笑道。
“姐姐…你怎么來了?!苯鄽g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再恨你,今日也少不得我們來送你進喜轎?!苯魵g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