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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長風(fēng)漸漸走遠,好事的景老五湊近江亦歡和碧鴦問道:“老相好啊?”
碧鴦脾氣火爆,原本心情就不好正愁心中苦悶無處發(fā)泄于是一揮拳就給景老五打出了熊貓眼。
“好了好了,饒了他吧?!苯鄽g勸道。
碧鴦終于忍不住一把擁住江亦歡嚎啕大哭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我明明覺得自己是石頭心,哪知是什么也經(jīng)不住的豆腐心。”
江亦歡摸了摸她的頭道:“乖了,別難過,誤會會說清楚的?!?br/>
景老五從地上爬起來捂著眼睛齜牙道:“姑……姑娘,也是修仙者么?”
碧鴦擦了擦眼淚饒有興趣的緩緩靠近景老五,露出獠牙陰森森的笑道:“我們是……吸血的妖怪?!?br/>
景老五嚇得冷汗直冒,他哪里見過碧眼獠牙的人兒呀,于是再次確認的低聲問道:“您……真的是妖怪么?”
“對的,如假包換?!北跳勱庩柟謿獾恼f了一番。
景老五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強裝鎮(zhèn)定的說:“抱……抱歉……打打打打……打攪了?!庇谑窃谝魂嚰饨新曋?,景老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倉皇的跑了十幾米遠。
跟在景老五身邊的一群山匪見此慢了半拍,隨后像是約好了一般齊聲尖叫一起擠出門外倉皇落逃。還有一個是個小結(jié)巴,雖然跟在景老五身邊卻是個什么也不敢的膽小鬼娘娘腔,但見他捏著蘭花指一副委委屈屈的對著碧鴦?wù)f了聲:“妖怪姐姐……你……好漂亮?!彪S后便暈了。
“哈哈哈哈哈……”碧鴦見此情形笑的前仰后合,然后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結(jié)巴道:“姑娘你看,沒熊心豹子膽哈哈哈哈還想當(dāng)山匪呢,就這么隨便一嚇就全跑了哈哈哈。”
江亦歡無奈的看著笑出眼淚的碧鴦道:“你呀……”
碧鴦收了笑隨即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江亦歡見狀便安慰她道:“若是他什么都忘了,為何又還記得你當(dāng)初不辭而別的事呢?說明他心中還是很在意這些,不妨去找他解釋清楚。”碧鴦聞言,點了點頭便告別江亦歡前去找長風(fēng)。
待人散后,江亦歡便想回南海去,哪知中途卻遇見了芣苢,她持劍而立目光如炬的望著江亦歡。
江亦歡還想上前和她說些什么時,芣苢卻忽然持劍沖來招招奪命。
“你瘋了?”江亦歡一邊躲閃著一邊斥問道。
“少廢話,你這個妖孽?!逼]苢說罷持劍沖來竟割斷了江亦歡耳邊的一縷青絲,但見她悄聲在江亦歡耳邊說道:“方丈山?!?br/>
江亦歡心中了然,于是故意出招狠厲將芣苢打倒在地,見芣苢口吐鮮血,江亦歡雖心中不忍卻不得不轉(zhuǎn)身就趕往方丈山去。
方丈山……莫非無名便是轉(zhuǎn)世的柳東籬么?江亦歡心中不停的一遍遍問著自己,否則芣苢又如何這般給自己送信呢?若是無名就是柳東籬,那自己又如何喚醒他的記憶呢?
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見芣苢不敵江亦歡便轉(zhuǎn)身去稟告朱厭了,如此也讓朱厭相信芣苢是真心為自己辦事的就沒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屬下辦事不力,沒能把江亦歡帶到,請主上降罪?!逼]苢道。
“罷了罷了,這孩子確實難捉,若想讓她為我所用我須得讓她對柳東籬心灰意冷才罷,不妨先留著柳東籬,日后我定有用?!敝靺挼?。
“是。”
待在一旁垂首待命的肖不仁聽此言心中暗暗不服,憑什么他是朱厭的大弟子卻遠不如曾經(jīng)背叛朱厭的芣苢?他心中的不甘在黑暗中無限滋長,卻只好咬緊牙關(guān)攥緊雙拳等待時機。
“你們聽著,先留著柳東籬的小命,日后我有大用,誰若打亂我的計劃,我便將他粉身碎骨?!敝靺捔畹?。
“是。”眾人。
江亦歡一路趕往方丈山,卻正好在半路上遇見了柳東籬。
“無名。”江亦歡在柳東籬身后喊了他一聲。
柳東籬回過頭來見是江亦歡,掩藏不住心中歡喜的便一把撲進江亦歡懷里道:“神仙姐姐,你是和我一起上山的么?”
江亦歡搖了搖頭見他無恙,便在心中暗自揣測芣苢話中的意思。原本在桃渡好好的一個人,不知為何一上來又與她敵對,甚至匆匆說了方丈山。
“你真的叫無名么?”江亦歡再次問道。
柳東籬心中暗想道:“我如今學(xué)無所成,以后要見神仙姐姐該是會給留下兒時不好的印象,不妨先用假名字,日后再以柳東籬的身份與她相見。”
隨即,柳東籬點了點頭。江亦歡心中有些難過,到底還是認錯人了。
“你這一身禁術(shù),恐怕九源丈人會不肯收你為徒,無名,你能忍受疼痛嗎?”江亦歡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道。
柳東籬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只要九源丈人肯收我為徒,不論是什么樣的疼痛我都能忍得?!?br/>
江亦歡溫柔的笑了笑,于是催動法術(shù)仿造朱厭的手法讓柳東籬受了重傷。她扶起渾身是傷的柳東籬囑咐道:“記住,若是有人問你如何受傷的,一定要說妖人所為,我下在你身上的咒不日便會有人替你解開,別怕。”
“我不怕的神仙姐姐,等我長大了你的容貌還是如此嗎?”柳東籬睜著天真的問道。
“會是這個樣子的,時間不早了。我上不得方丈山,只能送你到山腳下了。無名,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一定要爭氣,要好好學(xué)才不負過去的一切苦痛?!苯鄽g道。
柳東籬或許因為身上的疼痛或許因為不舍揉了揉泛紅的眼睛,他忽然像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緊緊擁抱著江亦歡,大概是在道別,又或許是在期待來日。
江亦歡用催眠術(shù)將柳東籬催暈后將他送到了方丈山的山腳下,望著那張稚嫩的臉?biāo)従徴f道:“山一程,水一程,我只能送你到這了,后會有期?!彪S即便將一顆鮫珠穿了繩子掛在柳東籬的脖子上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雖然不是我要找的人,但這顆珠子帶著我所有的祝福,愿你此生無憂無怖,平安喜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