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禍水東引
惠嬤嬤深吸一口氣,看上去像是身體不適,正在調(diào)解狀態(tài)一般。
實(shí)則,腦子里飛速運(yùn)轉(zhuǎn)著,思索著擺脫困境的對策。
對了,禍水東引!
“江師傅的出現(xiàn),老奴也十分意外。奇怪的是,他來老奴像是在防備著什么人似的。
對了,他還問老奴,于嬤嬤有沒有跟老奴在一起·······”
話音落下后,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她不知道老爺對古月齋的事情有多了解,更不清楚,對于她和江一眼的談話,又知道多少。
剛才那句話完全是在賭!
她賭老爺其實(shí)知道的并不多,否則不會在這里嚴(yán)刑逼供了。
又或者說,上演這一出,就是為了試探她對夫人的忠心。
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面色卻是絲毫不顯。
繼續(xù)編道:“其實(shí),他說的那些話,老奴也是云里霧里的。他問于嬤嬤有沒有跟老奴說小姐和公子的事情·······”
“什么事情?”方平章厲聲喝道。
我哪知道什么事情呀?
自從她的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后,她對自家主子的事情也就不多做關(guān)注了。
所以,她出入也大多帶著于嬤嬤。
可這句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她沉吟了一下,說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
他問老奴是不是真的。老奴當(dāng)時也納悶得很,這人怎么就跟得什么病似的,凈說一些老奴聽不懂的話。”
“后來呢?”方平章看似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得緊張。
“后來,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跟老奴告辭了。”惠嬤嬤也實(shí)在是編不下去了。
心里乞求著,老爺能夠自己想明白,讓她如同一塊破布一般,扔出去。
不知道是哪位過路神仙聽到了她的心聲,只聽方平章聲音疲憊地說道:“將她帶下去。
你也到外面守著。”這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緩一緩。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后,他整個人全身心放松,窩在太師椅內(nèi)。
不由得想起了和于氏初見面時的情形。
他當(dāng)時正跟著幾個新認(rèn)識的朋友一起去打獵。
看到一只梅花鹿,便騎馬追了過去。
可沒有想到,那畜生實(shí)在是太狡猾了,每次在劍要射中的時候,便被它躲開了。
我還真就不信了,今天射不中你?!
他心里憋著一口氣,也不顧身邊的同伴有沒有跟過來,打馬便向樹林深處跑去。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那畜生在低頭吃草,他搭箭拉弓,“嗖”的一聲,梅花鹿應(yīng)聲倒地。
“啊~”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在梅花鹿倒下的不遠(yuǎn)處傳來。
“什么人?!”方平章心里一驚,“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做什么?再不出來,我就放箭了。”
“啊,不要,不要·······”草叢里,一個頭戴黃色花環(huán),身穿粉白色衣裙的女子怯生生地站了起來。
雙手抓著褲子,氣嘟嘟地瞪著他,嘴里呵斥道:“你這個人好沒有道理!是你闖進(jìn)來,偏偏還要喊打喊殺。”
若是現(xiàn)在他還不明白,剛才這位姑娘在干什么,那真就是棒槌了!
他的整張臉羞得通紅,嘴巴不住蠕動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對不住,對不住了!”他拱了拱手,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要離去。就連那只千辛萬苦打回來的梅花鹿都不顧了。
“啊~”只是還沒有跑出多遠(yuǎn),便聽到了那位姑娘的尖叫聲。
他毫不猶豫地跳下馬背,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怎么了,怎么了?”
“蛇,蛇······”那位姑娘嚇得瑟瑟發(fā)抖。看到他,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抱著他的胳膊就不撒手。
“哦,這種蛇是沒有毒的,姑娘不必怕!”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可我還是害怕!”那位姑娘嚇得都要哭了。
“沒關(guān)系,我?guī)汶x開這里。”他柔聲哄道。
那位姑娘驚喜地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哎呦·······”
雙手只顧著抱著對方的胳膊了,忘記手里還抓著褲子。
結(jié)果·········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于氏那個賤人當(dāng)初可以那樣輕易地委身于我,自然也可以是別人了!”方平章用力地捶了桌子一下。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見風(fēng)就長。
當(dāng)成,那么浪漫的邂逅,現(xiàn)在看來,就是自己被于氏給設(shè)計(jì)了。
她能第一面之后,便委身于自己,那其他男人呢?
她是不是為了目的,用力同樣的手段?
那個江一堂是秦氏救回來的,可卻替于氏賣命。這其中到底什么原因,用腳指頭都想得明白。
他不禁想起今天在回府的路上,有人說“·······那個老爺?shù)念^頂都綠了一大片,還高高興興地幫讓你養(yǎng)孩子。”
雖然是沒有指名,沒有道姓兒,可他知道,這些人就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本不想理會,可沒有想到,回到府里后,下人們竟然給了自己這么大的“驚喜。”
“好,很好!”方平章坐直了身子,“竟然拿我方平章當(dāng)王八,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方平章氣沖沖地沖向于氏的院子走去,下人們一看那個架勢,便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了。
以前,他對于氏有多喜歡,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
以前,他最喜歡于氏能放得開。不像秦氏那樣,如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另外,秦氏像是個悶葫蘆一般,很少說話。可于氏便不同,她嘴甜,會哄人。
他覺得于氏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簡直太和他的心意了。
經(jīng)過秦氏住過的小院兒時,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雖然,秦氏有諸多不是,可她確實(shí)是把自己放在心上。
只可惜如今陰陽兩隔,說什么都晚了。
算了,還是將那個毒婦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吧。
他三步并做兩步地沖了進(jìn)去,一把將于氏從床上揪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背著我都干什么好事?!”
這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把于氏倒是嚇了一大跳。
她驚呼道:“老爺,你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