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霍總是吃醋了(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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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在這時候,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我要投訴你們酒店!”
童惜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年輕男人摟著一名年輕女子走到前臺來拗。
男人氣憤的拍著柜臺,臉上還鼻青臉腫的,“你們酒店是怎么回事,不是超級五星酒店么?怎么能放神經(jīng)病住酒店來!”
服務(wù)員有些不明所以,但對方氣勢凌人,她也不敢得罪,只賠著笑臉道:“不好意思,這位客人,因為我是剛剛來接.班的,還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是有哪位客人對您進(jìn)行***擾了么?跖”
“是,昨晚我住3200,3201的男人突然發(fā)瘋跑來***擾我們。”男人指著面上的傷,“你自己看看吧,這些傷要怎么處理?要么賠錢,要么把我們昨晚的房費給我退了!”
“3201?”童惜聽到這四個數(shù)字,不由得多看了男人兩眼。
“看什么?”對方被她看得不爽,皺眉,不快的低斥。
童惜搖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3201的住客剛好是我的朋……是我的客戶……”
她改了口,心尖苦澀。
但,下一瞬又繼續(xù)道:“按理來說,他是不會和你動手的。”
霍天擎不是那種人。
他脾氣陰郁,雖是陰晴不定,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讓他動手的。
“誤會?你也不看看我臉上鼻青臉腫的,可能是誤會么?”男人一聽童惜和對方是認(rèn)識的,矛頭一下子就對準(zhǔn)了她,受傷的臉湊過去,“你看看,出手這么重,看起來像誤會么?”
童惜微微皺眉,被逼得后退一步。
倒還真是下手不輕。一晚上過去,他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只是,“他為什么要對你動手?”
“誰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我和我女朋友住3200,他大半夜的跑來敲門壞了我和我女朋友的好事就算了,居然還質(zhì)問我對我女朋友做了什么!我和我女朋友zuo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管得著么?”
童惜微怔。
昨晚……他去敲過3200的門?他是以為……她還在那兒么?
“那人把房間開3201,再看他一臉怨念的樣子,肯定是來捉\奸的。說不定,昨晚在我們之前住3200的人是他老婆,偷偷來這兒和人偷\情,他跟著過來的。”男人的女朋友揣測。
“……”童惜囧。
這都什么和什么?她和誰偷\情了?不,應(yīng)該說……她什么時候成為他老婆了?
“兩位,我們經(jīng)理來了。有什么事和我們經(jīng)理說吧。”前臺工作人員的聲音,將童惜的思緒切斷了。
經(jīng)理站在一旁,看到他們二人,道:“不好意思,昨晚的事給二位造成了困擾。兩位放心,昨晚的房費我們分文不取。霍先生那兒,我也替他再次和兩位道歉。”
經(jīng)理的態(tài)度很好,兩人也不好意思再糾纏。賠償金拿到,房費也不用出,自然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退了房,兩人拎著行李走了。
童惜怔在那,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神,轉(zhuǎn)向經(jīng)理,“經(jīng)理,我能問一下,霍先生昨晚為什么會和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動手么?”
“你是?”經(jīng)理打量她。
“啊……我就是昨晚在他們之前先住在3200的客人。”
“原來是你。”經(jīng)理恍然大悟,不由得多打量了童惜兩眼,這才卸下防備,“其實是場誤會。霍先生以為房間里住的還是你,去敲門,結(jié)果見到一個陌生男人開門,以為對方和你……”
經(jīng)理說到這,沒有再往下,就笑道:“我想,霍先生應(yīng)該是吃醋了吧。當(dāng)時太生氣,也至于也沒有弄清楚情況。”
吃醋?
童惜的心湖,因為經(jīng)理揣測出來的這兩個字,而蕩起了一圈圈波痕。
走了神,久久,無法平靜。
可是……
轉(zhuǎn)念一想,又冷靜了許多。
吃醋,于他來說,還可能么
?
畢竟……他們已經(jīng)不是四年前那樣的關(guān)系……
而且,他已經(jīng)有了鐘愛的女朋友。
苦笑,搖頭。
別再自作多情了,只會顯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大概,之所以動手,他有他的理由吧!
.............................
A市,晚上。
霍天擎開車回別墅。
“先生,夏小姐已經(jīng)來了很久了。”
他才一進(jìn)去,傭人迎上來。
“嗯。”他微微頷首,算是知道了。脫下西服和領(lǐng)帶交到手上,繞過門廳,就見到了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
她氣質(zhì)優(yōu)雅,干練沉靜。
這樣的寒冷的冬天,也只穿了件白色襯衫,和一條橘色的過膝群。風(fēng)衣隨手?jǐn)R在一旁的沙發(fā)扶手上。
這會兒,她正低頭翻著手里的雜志。長卷的發(fā)絲,微微垂下,落在雜志上。
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到他,淺笑,合上雜志。
“我的禮物呢?”
“忘了。”
夏末倒也沒有失落的樣子,只是無奈,“早猜到了。”
讓他霍天擎給一個女人挑禮物,怎么可能?
“跟我上樓吧,還是進(jìn)書房談。”他說著率先往樓上走,夏末起身,踩著高跟鞋跟在身后。
“沒有我吩咐,你們誰都不要進(jìn)書房!”霍天擎轉(zhuǎn)而吩咐所有的傭人。
大家紛紛應(yīng)著。但其實,早就知道這規(guī)矩。
夏小姐一來,誰都不能打擾他們。
“先生和夏小姐其實也蠻配的。”
傭人看著那雙背影,交頭接耳的議論。
“說起來,兩個人也交往幾年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傳出好消息呢!”
“誰說先生和夏小姐在交往?”柳媽插了話,問。
“柳媽,這還看不出來么?年輕男人和女人,又都是單身,這么頻繁的走動,不是交往是什么?再說了,之前你有見過先生帶其他女人進(jìn)這間別墅?還有啊,每次他們一來就在書房里,我們還都不能隨便進(jìn)去,那……他們在里面做什么,還用得著說么?”
說到最后,小女傭臉上露出曖昧的神情。
柳媽當(dāng)然是懂的。
“我看,還遠(yuǎn)不止這些呢!先生睡眠一直很差,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只要夏小姐來這兒一趟,他就能睡著。有愛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呢!”
小女傭議論著。
柳媽再沒有說什么。
這幾年,心里是掛記著童小姐。看著他們倆一路走來,一路分開,心里是充滿遺憾的。
但是,如今先生若是開始了新生活,倒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
當(dāng)時童小姐離開的最初那段時間,先生的痛苦和折磨,她都看在了眼里。
就是不知道,沒有人照顧,沒有依靠,獨自一人生活在外的童小姐,現(xiàn)在又如何了。
.............................
許久之后……
書房內(nèi)。
燈光昏暗。
霍天擎從躺椅上緩緩睜開眼來,良久,神色深沉,叫人難以分辨。
夏末依舊優(yōu)雅的端坐在他對面,沖他微微一笑,“從剛剛對你的了解來看,你的情緒明顯比這四年來要好了許多。能告訴我,是什么樣的原因讓你心里囤積了四年的痛苦一下子輕了這么多么?”
他閉唇不語。
他不是個習(xí)慣訴說內(nèi)心的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是。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心理醫(yī)生,他依然有所提防。
夏末還記得當(dāng)時他來找自己時那痛苦到已經(jīng)無法承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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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認(rèn)識他許多年,他是個內(nèi)心多強大的男人,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這個人竟然找到她,讓一個外人來幫著做心里調(diào)節(jié)和疏導(dǎo),可想而知,他正承受的是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后來,她才清楚……
這些痛苦,不過是源于——一往情深。
“其實我很清楚,這么長時間,我對你幫助并不大。你心里的結(jié)從來沒有打開過。所以,我很好奇你忽然的轉(zhuǎn)變。”夏末看住他的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可是——真正能打開你心結(jié)的人回來了?”
提到那個人,霍天擎深沉的目光里,終于有一絲絲光彩。
這才緩緩從躺椅上坐起身,沒有出聲,只是微微頷首。
夏末心有欣慰。
“這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能回到你身邊,我想,我這個心理醫(yī)生也可以光榮退下了。我為你感到高興。”
“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他幽幽的開口,說罷,薄唇抿緊。
神色,又恢復(fù)了先前那沉郁之態(tài)。
看著這樣的他,夏末心有感慨。
若非認(rèn)識這個男人,熟悉這個男人,很難想象,一個看起來那么強大,好似什么都不足以擊倒他的男人,在愛情面前,卻只是個永遠(yuǎn)學(xué)不會收放自如的學(xué)生。
而且……
還是個并不聰明的學(xué)生。
“既然如此,你又何不試著放手?每個人治愈傷口的最佳方法,就是忘記。你放過她,才能放過自己。”無論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還是醫(yī)生的立場上,她給予最直接的建議。
放手?
剛想到這兩個字,胸口,便隱隱作痛。他皺著眉,面色冷沉,“你很清楚,若是放得了手,我便不會坐在你面前,任你把我解剖得如此徹底。”
夏末嘆口氣,“她已經(jīng)是你心上一根刺,而且,這根刺刺了你四年了。這四年里,你寢食難安,夜不能寐,郁郁寡歡。往后,她能屬于你,這根刺會在你心里長成玫瑰,開出花。可是,她若再不屬于你,這根刺會刺得你更痛,可能一輩子都再拔不出來。“
他緘默,無話。
這根刺,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他不確定。
只是……
他很清楚,無論是花,還是刺,不必等以后,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拔不出來了!
“我送你走吧。”霍天擎道:“至于禮物……下次再給你帶。”
他起身相送。
夏末沖他笑,“我還能期待么?”
他頷首,“當(dāng)然。”
“那我能不能多問一句。”夏末提過自己的東西,笑著瞇眼看他。
“什么?”
“進(jìn)門的時候,明明有看到你手上提著的東西,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cartier的珠寶——”
“眼神太好可不是一件可愛的事。”霍天擎拉開書房的門。
她笑,“職業(yè)毛病。我們關(guān)注的總比其他人要多。送給她的?”
“……”他默然不語,算是不置可否。那天,原本是要給夏末挑禮物,可是,在門口遇見她后……就變了……
霍天擎送她到門口。夏末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之前,道:“下次的時間我們再約。雖然我很希望能治愈你,不過,不管怎么樣,我更希望治愈你的會是她。”
他依舊沉默,目送夏末離開。
事實上,他,比誰都希望……
也比誰都清楚,能治愈他的,除卻那小東西,再不會有其他任何人。找到夏末,不過是病急亂投醫(yī)而已。
.............................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臨近入春,莫晚他們團隊再沒有任何關(guān)于霍天擎的消息跟進(jìn)。
Susan一個月打好幾次電話給吳余森,但結(jié)果都不是很愉快。
童惜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不算這個項目的人,所以這個項目對她并沒有多少影響。
她仍舊埋頭做自
己的事,依然很忙。
但是……
莫名的,心就像在哪一天被自己給弄丟了……
身體里,空蕩蕩的,連整座香港城都在一瞬間空了一般……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行尸走肉,在這座空城里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沒有方向。
也沒有目標(biāo)。
偶爾,會想起那日在酒店,經(jīng)理說的‘吃醋’的言論。到現(xiàn)在,她更確信,那不過是經(jīng)理的胡亂揣測罷了。
他們之間,也許從此,再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那一天短暫的相遇,就像一場夢,一個美麗的泡沫。
如今,夢也醒了……
泡沫也碎了……
某日。
“童惜,今天晚上我約了Susan他們幾個一起去蘭桂坊,你也一起去吧。”
沈源坐在推椅上,直接滑了過來,邀約。
童惜的目光還落在面前的電腦上,只道:“你們不是最近都很忙么?還有空出去瀟灑。”
“勞逸結(jié)合。你也別忙得太過了,看看你,一天比一天瘦,再這么瘦下去你就只剩下骨頭了。”沈源很擔(dān)心她的狀態(tài)。
這一個多月,她每天都是早早就來公司,很晚才離開,勤奮得有些不正常。
“現(xiàn)在講究的不都是骨感美么?”
沈源無奈,“健康最美。扯遠(yuǎn)了——我們說回晚上的事。”
“你們?nèi)ネ姘桑疫€有其他事,就不去了。”童惜婉言拒絕。
因為,往往熱鬧喧嘩后,回到酒店里,等待她的是被更多孤寂吞噬。
那種感覺,糟糕透了。她寧可一直獨啃孤單。
“……這樣啊!”沈源一臉的惋惜。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勉強童惜,從來也就不是他能做的事。
“不管手頭上有多少工作,今晚也抽出時間來,和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吧。”
就在他糾結(jié)著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莫晚的聲音***兩人的對話中。
童惜詫異的抬頭。
莫晚的手,搭在她肩上,“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迷糊。
沈源嘆口氣,“童惜,今天是你的生日。”
莫晚無語,“你這日子怎么過的?除了工作,你腦子里還有其他事么,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
童惜還有些恍惚。
原來,從明天開始,她就正式邁入23歲,真正脫離了22歲的年華。
時間,過得很快,快到近乎殘忍。可是,直到現(xiàn)在,她卻還清楚的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人和她說過……
——童童,你22歲生日那天,便是我們?nèi)ッ裾值怯浀哪且惶臁?br/>
他那般堅定,那般執(zhí)著。
——童童,快快長大,別讓我等太久……
他那么深情,那么急切。
每一個字,如今都還清晰入耳,甚至,還記得當(dāng)時的心情,當(dāng)時的表情。
如今,她也真的長大了,可是,他們之間……
卻是再回不去了……
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待一個人。
想到就心酸。
“童惜?”見她神色幾番變化,莫晚拍了下她的肩。直到她回神,還探尋的看著她,“怎么了?”
“……沒事。”童惜理了下鬢邊的發(fā)絲,斂藏自己剛剛的情緒,故作輕松的笑,“那今晚我做東好了,大家都去吧。晚晚姐,你也去。”
“你生日,我當(dāng)然得去。不過,得先說好了,糯米團在家,我得早些走才可以。”
“沒問題。”
.............................
下了班,一行人一起吃過晚飯
,打車往蘭桂坊去。
沈源在Pandora酒吧訂的位置。Pandora是清吧,沒有喧鬧的舞廳和魔魅的人群,但在這座繁華的都市里,依舊人滿為患。
一行幾個人,圍坐在一個小圓桌前。圓桌上擺著10多瓶酒。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豪爽的拿瓶子直接喝的。
真正進(jìn)入職場之后,這樣的場景,童惜是司空見慣了。
同事們聚在一起,往往也是喝到盡興。最初她不怎么能喝,但是相處久了,漸漸也把一瓶啤酒的酒量練出來了。
但是,也就一瓶。
今天……
卻喝得有點多。
“Dora,祝你生日快樂!干杯!”
同事們集體敬酒。
“謝謝。”她不推卻,喝下去。冬季,冰涼的液體,從嘴里順著喉管滑下,說不出的涼。
“23歲,可以談戀愛咯。”有人笑著調(diào)侃。
視線,時不時的瞥向一旁的沈源。
童惜腦海里,卻不受控制的晃過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過去四年,總是在生日的這一天,最想他……
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她也知道,也就是從今天起,那個人……真的要忘記了……
“說得沒錯,我真的可以談戀愛了!”她舉起酒瓶,肆意的和同事們碰著瓶子,醉意朦朧的嬉笑:“祝我生日快樂,也祝我自己——從今天起,重新開始生活……我先干了,你們隨意。”
她說著,喝盡手里的酒。
莫晚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默不作聲。沈源倒是擔(dān)心得厲害,“童惜,別喝了,你要醉了。”
“今天我生日,當(dāng)然要醉。”都說一醉解千仇。醉了,也就不會再痛了……
沈源還想說什么,莫晚攔了攔他,“還是隨她吧,她難得這么瘋狂一次。你不是準(zhǔn)備了蛋糕么?讓服務(wù)生拿來,我們切了吧。時間也不早了。”
她最了解童惜。
現(xiàn)下的瘋狂,不過是種宣泄。她憋得太久,壓抑得太久,若是再不發(fā)泄一次,遲早要把自己逼瘋。
“那好吧。”沈源揚了揚手,招來waiter,讓他推來了生日蛋糕。
氣氛,一下子到了一個新高\潮。
大家將酒瓶拂到一旁去,幫著擺蠟燭。
童惜已經(jīng)有些醉意熏熏。她原是要幫忙,卻被大家摁回了椅子里去。
“乖乖當(dāng)壽星,坐著別動。”
童惜輕笑著。
“這些可都是沈源給你準(zhǔn)備的。看你怎么感謝他。”Susan邊點蠟燭,邊低頭和她說話。
童惜感激的看一眼對面的沈源。
他也在這會兒抬目,目光恰恰和童惜的對上。
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太緊張,他立刻就別開了視線去。
燈光下,那張年輕活力的臉上,漾出一圈紅。
童惜笑笑,“謝謝你啊,沈源。”
“別見外了。好了,蠟燭點好了。”沈源收起打火機。
“唱生日歌咯!”
“許愿!Dora趕緊許個愿!”
大家拍著手,催促著,好不熱鬧。
童惜起身,感激的望著這一切,正要閉上眼,許愿之時……
目光,無意識的劃過某一處時,腦海里‘嗡——’一聲響,有片刻的短路。
繁雜的人群里,光怪陸離的燈光下,她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
不會是別人。
一定是他!
那一瞬,像是著了魔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撇下所有人的祝福,提步就往那個方向走去。
“Dora,叫你許愿呢,你怎么跑了呀?”
站在她身邊的Susan將她一把拉住。
“怎么了?”沈源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
這一下……
童惜猛地回神,跟著回來的,還有理智。
再定睛朝剛剛那方向看過去,那身影竟然已經(jīng)不在了。搜尋一圈,無果。
眼神,暗下,再沒有一點光彩。
所以……
剛剛看到的只是幻覺么?
看樣子,自己真的醉得不輕……
只覺得自己很可笑。搖搖頭,“對不起,我剛……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間。現(xiàn)在我們許愿吧。”
“趕緊的。許完愿唱完生日歌,可是有驚喜的哦!”Spring笑著撞了下她的肩膀,目光曖昧的從沈源面上流連而過。
童惜的心思完全沒有在這,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閉上眼,雙手合十。身邊是熱鬧的祝壽歌。
“Dora睜開眼!”
愿,許到一半,同事們揚高的聲音很激動,將她的思緒打斷。
狐疑。
緩緩睜開眼,低頭,一束漂亮的玫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男孩,正單腿跪在地上。
她怔愣。
意外到了極點。
“童惜,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吧!我一直都在等你愿意戀愛的這一天!”沈源面上全是讓人動容的真誠,因為激動,雙目閃爍著璀璨的光。
他真是個好男孩!
童惜卻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說過自己確實該戀愛了,可是……
“答應(yīng)!答應(yīng)!答應(yīng)!”同事們在一旁起吆喝。
掌聲很有節(jié)奏。
童惜下意識求助莫晚。莫晚站在她身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如果我是你,試試看也無妨。沈源條件很好,各方面也都很優(yōu)秀。最重要的是——他對你很好,最適合當(dāng)男朋友或者老公!”
莫晚的話,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來談的。
經(jīng)歷了被傷得太深的感情后,感性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遙遠(yuǎn)。
接受?
可是,那對沈源是不是太不公?若是這樣當(dāng)場拒絕,讓沈源下不來臺,她又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沈源,我……”
再三斟酌后,舔了舔唇,童惜剛要開口。
“誒?Vivian,你快看,那是不是霍總?”Spring的聲音,毫無預(yù)兆,打斷了童惜的話。
也就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朝Spring的方向看過去。
童惜亦是。
那一刻……
她,再一次見到了他。
他就似那暗夜之子,沉靜的坐在黑暗角落的沙發(fā)里。
目光,似也看向她的方向。
那么沉,那么暗,有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凌厲和陰沉。
兩個人,目光對上,她心下一緊。明明只離了不到10米的距離,可是,就好像隔著茫茫人海、懸崖峭壁……
遙不可及……
“還真是他!他什么時候來香港的?你不是說他最近的行程都在國外?”莫晚皺眉,問Spring。
Spring亦是無辜,“我之前和他的助理談時,對方確實告訴我沒有來香港的打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來了。”
莫晚斂眉,“我過去一趟。”
莫晚說著,就沉步過去了。
“誒,你們快來看,霍總旁邊的美女是不是就是他女朋友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么一句。
童惜的目光,晃動了下。
果不其然……他身邊真的正坐著一個年輕女子……
對方很美,很有氣質(zhì),正低頭和旁邊的另一個人在聊著什么,偶爾會側(cè)目沖他笑。
他們,很般配。
天作之合,亦不過如此……
“Sosad!我們是沒有希望咯!”
“你早就沒希望了。我之前和他身邊的人悄悄打聽過,說是霍總和這個女朋友已經(jīng)差不多在一起滿四年了。遲早要結(jié)婚的節(jié)奏。”
是喝得太多了么?童惜站在那,只覺得有些暈眩。
原來,四年前,他們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原來,在這段感情里,還在傻傻的走不出來的,一直是她……
“童惜?”
沈源完全沒有心思八卦這些,低喚了她一聲。他還執(zhí)著甚至有些傻氣的單膝跪在那。
她回神。
笑望著沈源。眼角,卻泛出淚光來。
“喂!你們別八卦了,這里才是正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對了,差點忘了!”
一下子,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童惜和沈源身上。
“接受!接受!”
“Dora,像沈源這樣的癡情種,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你要再不接受沈源,我們可都要替他抱不平,和你翻臉了。”
“就是。除非你喜歡女人,否則,趕緊接受了!”
同事們起哄,沈源臉紅。
童惜眼眶一紅,俯身,捧起那束漂亮的玫瑰。
“……我答應(yīng)你。”
話一出口,哽咽了。
沈源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激動得幾乎是從地上彈跳而起。
一下子,就將童惜連同著花,摟進(jìn)懷里去。
童惜整個人僵得像石頭,逼著自己,不再去看角落里的人。
緩緩閉上眼,臉逃避似的深埋在沈源肩上。
淚,浸濕了他的衣服。
是錯覺吧?
總覺得……
有道視線,從角落里投射而來,銳利得幾乎快要把她盯穿。
.............................
莫晚剛走過去。
一抹身影,乍然出現(xiàn)在她眼里,她皺眉,眼神冷了幾個度。
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才走兩步,前路,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攔住。
“讓開!”莫晚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不可能!”男人亦冷冷的回她。
她冷笑,“那我就只好報警了!”
說著,毫不猶豫拿出手機來撥警號。男人眉心一凜,奪過她的手機,一下子就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動作粗暴。
莫晚怒不可遏,“陸云深!你混蛋!”
“見到我你就跑,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陸云深毫不示弱的和她對峙。
“見到你我若不跑,我怕我會忍不住扇你。所以,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別來招惹我!”
她撥開他,就要走。
陸云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拉。
“陸云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算算給我偷生兒子的帳!”
.............................
夏末能感覺到一旁霍天擎越來越難看的神色。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里當(dāng)下就有了幾分定論。
“客戶已經(jīng)帶給我認(rèn)識了,如果你有事的話,不用管我,可以先走。”
夏末和他道。
他握著酒杯,不語。目光始終定定的盯著幾米開外的那個人,薄
唇掀動,只道:“不急。”
夏末暗自搖頭。他真能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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