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95離別說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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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透云層。
天色,漸亮。唐宛宛驚叫一聲,醒過來,唐母闖門而入。
“怎么了,宛宛?你別嚇?gòu)寢尅!?br/>
“媽……我做噩夢了……”見到母親憂心忡忡的臉,唐宛宛情緒失控,抱著母親失聲痛哭。很顯然,昨晚,她又沒有睡好,臉上黑眼圈重得有些恐怖跖。
這哪里還是以前那個外表永遠(yuǎn)精致的唐主播?
唐母心疼得要命,將她抱緊,安慰著:“沒事,沒事,你別怕啊,不管外面怎么說,你還有爸媽呢!”
“……我,我夢到有人拿硫酸潑我的臉。媽,如果我毀容了,我就不要活了……”
唐母神色冷肅,“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動我們唐家的人!”
“霍天擎……”唐宛宛想到那個男人,唇瓣發(fā)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把這些事情報道給了媒體……不然,不會有人這么害我的……”
“天擎?怎么可能?霍家和我們家一向交好,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會錯的,一定就是他!”唐宛宛渾身都哆嗦起來。
自己害得童惜名譽(yù)損傷,害得丟了他們的孩子,如今,他們倆也走到了盡頭,那個男人,怎么可能放過自己?
“老爺,您回來了。”
門外,傭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行李被重重扔在地上的聲音,“大小姐呢?!”
唐父冰冷的詢問聲,透出的憤怒,讓人毛骨悚然。
唐宛宛害怕得發(fā)抖,“媽,爸回來了……”
父親是個嚴(yán)苛之人。最近新聞鬧得滿城風(fēng)云,他一直在外地出差,原本是一周后才會回來,而如今提前回來了,勢必是因為她的新聞。
“你別怕,有我在,你爸……”
唐母的話,還沒說完,只聽“砰――”一聲響,房間的門被猛地踹開。
唐父站在門口,怒目圓睜的瞪著床上的人。手里抄著根高爾夫球桿。
“你給我過來!”
他指著女兒,厲喝聲讓人心驚。
唐宛宛絲毫不懷疑,自己這么過去一定會被打得半死不活。她蒼白著臉,連連后退。
唐父更是怒火攻心,幾步就沖了過去。
唐母亦是怕的。這么多年,唐父還不曾這樣發(fā)過火。
“老唐,你要干什么?!女兒已經(jīng)夠苦了,我不準(zhǔn)你對她動手!”
“滾開!”
“我不滾!”唐母護(hù)女心切,兩手?jǐn)傞_,擋在唐宛宛面前,“我不準(zhǔn)你打女兒!”
“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揍!”唐父掄著球桿,指著她。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看起來異常駭人,“現(xiàn)在我們唐家的臉,都被她一個人給丟盡了!你還給我護(hù)著她!如果不是你這么慣著她,她也不至于有今天!”
“是,就是我慣著她!她是我女兒,我不慣著她,誰慣著她!”唐母豁出去了,梗著脖子和丈夫理論。
唐父雙目暴突。下一瞬,用力一扯,便將她整個人扯得摔到地上去。
“媽!”失去了最后的保護(hù)傘,唐宛宛驚叫一聲。
可是,還沒來得及爬到母親身邊,一桿子就重重的抽到她后背上。
她痛得哼出一聲,只覺得當(dāng)下背上就熱\辣辣的痛。
可是,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反應(yīng),又是一棍子抽了下來。
唐父是真的氣過了頭,手上的力道是一點都沒有松懈。
唐宛宛背上挨了一下,脖子上又挨了第二下,當(dāng)下,痛得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我唐震天怎么就教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女兒來?!”唐父怒吼著,一棍接一棍抽下去,像是泄憤,又像是恨其不爭,“就怪我平日里對你管教太少,今兒我就把你管服帖了!”
唐宛宛臉色已經(jīng)全白了。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奄奄一息。
后背被抽得皮開肉綻,身上穿著的白色睡衣,已經(jīng)被血染得通紅。
她想求饒,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唐,別打了……”唐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力抱住唐震天的褲管,聲音沙啞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你真想把女兒就這么打死么?我們可就這么一個女兒啊……”
“打死才更省心!”
唐母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用了渾身的力氣,將丈夫的手抱住。
“宛宛,趕緊走!自己找家醫(yī)院,去把傷口處理了!快點!”
唐宛宛只覺得眼前是朦朧的。
耳邊,也是朦朧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若再不走,也許真的就會死在父親的球桿下。
她咬著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床上爬下來。渾身,都抖得厲害。
每一步,都踉蹌著,好像隨時都會摔倒。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唐家的門。
坐了出租車,虛弱的讓車送到最近的醫(yī)院。
好不容易挪下了車,只聽到一聲尖叫從旁插過來。
“唐宛宛,你個賤人,敢和我老公上\床,我要你不得好死!”
話,才落,滾燙的液體潑了過來。
“啊――我的臉!”臉上一痛,唐宛宛用力捂住臉,但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她痛得直哆嗦,“我的臉……我的臉……”
燒灼的痛苦,讓那張臉立刻變紅,而后,一點點腐蝕,變得猙獰。
“醫(yī)生,救命――救命――”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著,繼而,面前一黑,整個人都栽倒在地。
.......................................
離開前,最后一天。
童惜和舒染一起去逛超市。
這個超市,是曾經(jīng)她推著母親一起逛過的。除了她和母親,還有……
那個人……
走著走著,偶爾會在貨架與貨架中間停頓,側(cè)目看對面。
走過的,是陌生的身影。
或男或女。
卻,再不是他……
“你在看什么呢?”舒染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可是,什么都沒看到。
童惜抽回神,笑笑,搖頭,“沒看什么。只是看看貨架上有沒有我要的。”
舒染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亦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只問:“你真打算去美國了?”
童惜推著推車,將特產(chǎn)放入推車?yán)铮c頭,“嗯。難得有機(jī)會。而且,我也看過了,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比B大的高,只要我努力念書,以后學(xué)費就不用愁了。”
“B大多好啊!你不是一直就想念B大么?干嘛要突然改變主意?你要知道,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國外,很慘的。連個朋友都沒有……”
舒染越說心里越難受。
她若留在B市,至少還可以坐火車去看她。很方便。
童惜苦笑,微微垂下眼瞼,幽幽的開口:“再慘,也不會比現(xiàn)在還慘,不是么?”
舒染一怔。
看著她悲涼的神情,心疼。
也是……
什么時候,在哪里,她又不是孤孑一身呢?
沒有家,無論是國內(nèi),還是國外,都不過是蒼涼罷了。
“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也不認(rèn)識任何人的地方重新開始,對我來說……也許是新生……”
至少,不會有任何熟悉的環(huán)境,哪怕是相似的環(huán)境,讓她觸景生情。
舒染頷首,不舍的,將她的手握緊,又握緊。
零零碎碎的買了不少東西,推著推車到柜臺買單。
因為是周末,排了蠻長的隊。
“惜惜,快看,是唐宛宛的新聞!”
舒染仰著頭,正盯著屏幕。這邊,手拽了童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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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這才抬頭。
超市內(nèi),電視屏幕上正播著唐宛宛最新的新聞。
“這里就是今天唐宛宛被潑硫酸的事發(fā)地點了。而現(xiàn)在呢,唐宛宛已經(jīng)在做緊急處理。據(jù)剛剛主治醫(yī)生給我們透露的情況來看,形勢非常的不明朗,恐怕已經(jīng)被毀容。還有――剛剛收到另外一個消息,昨晚電視臺車庫出了一樁車禍,警方懷疑這件事和唐宛宛脫不了干系。警方表示,已經(jīng)立案偵查。會在唐宛宛脫離危險后,第一時間帶走調(diào)查。”
屏幕上,記者舉著話筒,一口氣說到底。
偶爾,有插播唐宛宛躺在床上被推進(jìn)搶救室的畫面。
被潑硫酸……
毀容……
光是聽著,就覺得心驚。
“這些人,也太狠了吧!居然……真的潑硫酸了……”
舒染不敢相信的感嘆。
原本帖子上那些狠話,她以為就是說出來嚇唬嚇唬唐宛宛的。
“……”童惜默然。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到底說的就是如此。
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記得唐宛宛在她面前頤指氣使的樣子。
只是……
三叔原本還要娶她的。他怎么從頭到尾都不曾出手幫過她呢?
“這也算是活該了。睡多少個男人都是她自己的事,但是睡有婦之夫那就是造孽了。破壞人家庭,簡直是道德淪喪。小三本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旁邊有顧客,憤憤不平的接話。
“也怪可憐的。以前在主播太上多風(fēng)光啊,這下子,怕是這輩子都?xì)Я恕!?br/>
“那也是她毀別人的家庭在先。”
三三兩兩的,被討論著。
童惜沒有參與。
無論什么樣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和她無關(guān)。她想,這段恩怨情仇里,她已經(jīng)將自己抽離……
累了。
也就不愿再讓自己置身其中。
..............................
霍氏集團(tuán)。
霍天擎仰靠在皮椅內(nèi),看一眼屏幕上的新聞,面無表情的關(guān)掉。
心里,一點波瀾都不曾激起。
唐宛宛落到如此地步,過程由他控制,但結(jié)局……
算是在為他的孩子和愛情陪葬。
“霍總。”
吳余森在外面敲門。
“進(jìn)來。”
正色,他開口。
吳余森小心謹(jǐn)慎的進(jìn)去。最近,大BOSS周遭的氛圍,陰郁得讓人噤若寒蟬。
整個霍氏集團(tuán),早就籠罩在他的陰霾之下,頂樓的員工壓抑得喘不過氣。
“霍總,童小姐已經(jīng)做了決定了……”
吳余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說出‘童小姐’三字時,心里更緊張。
霍天擎握著筆的手,微微停頓。
而后,抬目。
平靜的問:“選了哪個學(xué)校?”
“……紐約的Q.N.A大學(xué)(純屬虛構(gòu))。”
到底,還是國外……
霍天擎扔下筆,仰靠在椅子里,緩緩閉上眼,良久,無話。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又或者,是一輩子那么悠長的歲月里,她……再不會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中,再不會參與他的人生……
呼吸,越來越重。
越來越壓抑。
許久,久到吳余森以為他再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時,他卻忽然起身。拉開抽屜,抓了車鑰匙,沉步走出辦公室。
..............................
童惜和舒染提著大包小包往小區(qū)里走。
走到一半,一輛黑
色的賓利,由遠(yuǎn)及近,緩緩駛過來。而后,停在了她小區(qū)門口。
她愣在當(dāng)場。
忘不了……
車牌忘不了。
車款忘不了。
車上坐著的那個人,更忘不了。
一度以為自己是眼花,要么是做夢。他,怎么會突然來了?
“童惜,那是你三叔的車吧?”
舒染也發(fā)現(xiàn)了,用肘子拐了她一下。
她回神,移開目光,點頭,“嗯。”
“找你的?”
“……不可能吧。”這半個月,他們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他是個很干脆的人,若說了結(jié)束,便絕不會死纏爛打――她再清楚不過。
何況……
如今,是他親自給了她翅膀,讓她自由飛翔。
“也許,他只是路過而已。”
童惜不再停頓,提步,重新往小區(qū)走。
車,依舊停在那。
她的身影和車身,擦過……
他沒有下車,甚至,沒有按喇叭叫住她。只是坐在駕駛座上,隔著窗戶,凝望她。
眼神,幽深、暗沉。
“染染,麻煩你幫我把東西帶進(jìn)去,我和他打聲招呼。”
到底,她腳步停下。
迎著他的目光,朝他走過去。
深秋的陽光下,她噙著淺淺的笑,繞到駕駛座。俯身,曲指,輕敲了敲窗戶。
車窗,緩緩降下。
十天不見……
她瘦了。
而他,亦憔悴了。
“你是來找我的么?”
童惜主動問。淺笑,笑得好似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云卷云舒,清風(fēng)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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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下午還有第二更。大家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