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夜宿蝶化村
那老婦人便把門開大了,說道:“那你們進來吧,別嫌棄我的屋子太簡陋,擠擠還是能湊合一晚的。”
四人走進那屋子,四處看了看,三間大的房子,一邊是土炕,一邊是灶房,灶房門前的地上堆放著一堆柴火,鍋里冒著熱氣。
一個張破舊的桌子,靠墻擺放著,桌子上供著觀音菩薩的像。
南宮冷卉看了,對著菩薩像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了幾句,又低頭行了禮,其他人看到,也雙手合十,對著菩薩像默默行禮。
那老婦人說道:“你們渴了餓了吧,我這里也沒有啥好吃的東西,你們到炕上歇著,我燒水。”
南宮冷卉把行囊放在炕沿上,把她娘拉著坐在炕沿邊上,紫雨、紫夕也順勢坐在炕沿邊上,放下行囊,歇著酸痛的腳,環(huán)顧著整個屋子,大家都很累了,沒有人說話,只有那老婦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們說話呢。
那老婦人說道:“我燒水給你們做點吃的,鄉(xiāng)莊人家,是窮苦的人,你們別嫌棄才好。”說著忙著把灶眼前的柴火,往灶眼里塞。
南宮冷卉走過去道:“婆婆,我給你幫忙吧。”
那老婦人說道:“也好,那你把缸里的水舀到鍋里,我架火,先燒開水。”
南宮冷卉找到勺子,麻利地將缸里的水舀到鍋里,有氣氛滿的時候,便把鍋蓋上,又幫著把柴火往鍋眼里塞,那火便燒的很旺。
花容詩詩坐在炕便上,看著南宮冷卉忙著做這做那,心里欣慰著,開心著,孩子才七歲多,卻什么都懂,都會,唯一一點沒有變,那就是和小時候一樣沉默寡言。
紫雨也忙著做著做那,不一會,水燒開了,那老婦人便從一個一個補著補巴的口袋里,用一只邊上破了個小豁口的碗,取出一碗米,又取出一碗米,淘洗了一下,放在鍋里,并且說道:“唉,你們到我這里來,是委屈你們了,我只有這么一點米了,也沒有好菜,只有一些干菜葉,你們是過路的行腳之人,該吃些好的,才能有力氣走過那大山啊。”
紫雨道:“老人家,我們就喝點開水就行了,吃的就不做了。”
那夫人道:“哦,不吃飯怎么行呢,已經(jīng)做上了,你們就和一起湊合著吃點吧。”
紫夕道:“你看你都沒有多少米,還要給我吃,真是讓我心里過意不去呢,老人家。”
那老婦人說道:“沒關(guān)系的,我兒子進山去了,還沒有回來呢,等回來了,我就又有吃的了,這里的鄉(xiāng)親們對我很好,兒子不在的時候,就借給我吃的,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就一一還給他們了。”
紫雨聽了,“哦”了一聲,便問道:“老人家,你們這是什么地方?”
那老夫人說道:“這個村子叫蝶化村,這座大山的峽谷里進去,便是蝶化谷,也叫蝴蝶谷,峽谷走到頭便與花容谷相接。”
紫夕聽了,倒吸一口冷氣,想來紫云和瑾兒,可能就在這里了。又聽到花容谷,天呀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啊。
紫雨看了一眼紫夕,兩人心有神會,相視微笑了一下。
紫雨又問道:“老人家,你兒子進山做什么去了?”
老婦人也不設(shè)防,便說道:“我兒子本來是一個打柴的樵夫,為人和善,常常接濟孤寡老人,方圓幾百里沒有人不知道他是個孝子的,前幾天他進山砍柴,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紫雨道:“那山叫什么山?”
老人家說道:“那座山,有九十九道彎,所以叫九十九彎山。”
南宮冷卉把一把柴火塞進灶眼,問道:“老婆婆,要穿過這九十九彎山,一天能穿過嗎?”
那老夫人笑道:“小丫頭,像你這樣小的小孩子,恐怕不行,那山路極其陡峭,連野獸都要繞道而行呢。”
紫雨紫夕聽了,都不說話,心里在想著,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山,竟然有這樣的境況的呢。
花容詩詩聽了,心里有一些著急,我們?nèi)齻€大人,萬一不行,施展輕功便可以提高速度,那么我的卉兒該怎么辦呢,為了卉兒,我們不可能都輕功的,而且還有好多的路要走呢,體力很內(nèi)力不能消耗過多。
花容詩詩忍不住也問道:“老人家,那要穿過這座山,除了你說的這條山路,還有其他的路嗎?”
那老婦人說道:“有啊,就是蝶化谷的路了,但是那條路很是奇怪,沒有人能夠走出去,只有走你們看到的那條山路了。”
紫雨問道:“怎么個奇特法?”
那老婦人說道:“傳說那條峽谷,本來是一條通往上天的路,后來,因為有一只蝴蝶在那峽谷里生活幾百年,后來變化成為人形,走出那條峽谷,來到我們村子,和我們村子的一個好小伙子結(jié)了婚,婚后不久便生了一個女兒,自哪女兒降生之后,我們這個村子便干旱非常,上天整整曬了三個月,而且有人動不動就失蹤,有一天夜里,村長做了一個夢,說是將那剛生了孩子三個的女人,逐出這個村子,村子便會安穩(wěn)了。”
紫雨聽著心里很是氣憤,卻問道:“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那老婦人說:“第二天,那村長,便召集了全村子和周圍村子的人,把那帶著三歲孩子的女人連同三歲的孩子,一并逐出村子,那好小伙子從聽到了,從地里急急的趕回來,沒能擋住村民的行為,連氣帶急,吐口獻血,便死了,那女人帶著三歲的孩子,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便逃走了。唉,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憐的孩子。”
紫雨紫夕不由得輕輕嘆口氣,那孩子是誰,連南宮冷卉都知道,她就是瑾兒。
那老夫人輕輕嘆口氣,說道:“這世道,還有窮人活著的日子嗎?”
屋子里彌漫著米飯的香味,南宮冷卉揭開鍋蓋,用鼻子聞聞,笑臉像一朵花,說道:“哇,好香啊,老婆婆,好香啊。”
那老婆婆笑道:“嗯嗯,我們這里的大米,比其他地方的米要香的多呢,聽祖上老一輩說,是因為這里曾經(jīng)是蝴蝶滿地的地方,自然是花香多的地方,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生長的谷物當然味道好吃了。”說著,從案板底下,取出幾個碗,給在房間的每一個人,各自盛了米飯,大家就這干菜吃了晚飯。
隔壁還有一個屋子,本來是老婦人兒子住的,如今老婦人的兒子不在,老婦人便收拾整理一下,幾個人分開來住下了。
夜間紫雨自然是不敢深睡,她來到屋子外邊的屋檐下,蹲在土臺子上,望著天邊的月亮,望著對面那座大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紫夕看著紫雨太辛苦,不忍心,便也走出來,說道:“紫雨,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
紫雨笑道:“沒事的,紫夕姐,我是睡不著。”
紫夕忽然意識到,紫雨也許是關(guān)心南宮冷卉,或許她想的太多,便安慰道:“紫雨,你別想太多了,卉兒找到了母親,我們應(yīng)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啊。”
紫雨苦笑了一下,眼睛里噙著淚花,幽幽地說道:“紫夕姐,卉兒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呢,可是我又不知道她身體的毒。什么時候才能發(fā)作,我拿著那粒靈力珠,明明知道她能解卉兒的體內(nèi)的蛇毒,可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給她服下才是合適的。”
紫夕伸出手,搭在紫雨的肩上,說道:“紫雨,一切是緣,機緣到了,自然就是服藥的時候了。”
紫雨點點頭“嗯”了一聲,又望著天空那輪冰冷的皎月,輕輕地問紫夕道:“紫夕姐,你說卉兒還會跟著我們回到紫仙宮去嗎?”
紫夕道:“紫雨,卉兒塵緣未了,恐怕這一程,是我們兩個最后陪伴她了。”
紫雨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紫夕又說道:“這些凡塵之事,牽扯紫仙宮的甚多,所以我們要來了解,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我們就得離開凡間,回到紫仙宮去,而卉兒,還要了卻她的塵緣,不過,雖然卉兒不能回到紫仙宮,但是我們是自由的,我們可以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卉兒,所以你就別難過了。”
紫雨聽了,一下子又高興起來,她轉(zhuǎn)過臉問紫夕道:“紫夕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紫夕道:“是真的,紫雨。”
紫雨高興地說道:“呀,這下就好,我再也不用擔心以后見不到卉兒了,嘿嘿嘿,紫夕也不早告訴我,害我難過了這么久。”
紫夕也笑道:“紫雨,講良心話啊,你也沒有問我啊,是我猜到了的啊。”說完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側(cè)耳聽了聽屋里,屋里沒有人聲了,想來花容詩詩和南宮冷卉已經(jīng)睡著了。
紫夕又走到土臺階上,對紫雨道:“紫雨,卉兒和她娘似乎睡著了,我看著你太累了,我們都休息吧。”
紫雨道:“紫夕姐,你先去睡,我守著吧,我不放心呢。”
紫夕道:“沒關(guān)系的,她們兩睡著了,走,我們用仙法護住這個院子,我們也休息去,睡個好覺,明早再做打算。”
于是兩人便來到院子里,施展仙法,瞬間,一個偌大的白光罩子,罩在了老婦人家的院子和房子。
紫夕和紫雨便走進屋子,悄悄地爬上床,和衣而睡。
東方大亮的時候,紫雨先醒來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南宮冷卉不再床上,便起身到屋外去看看,發(fā)現(xiàn)南宮冷卉,已經(jīng)打掃完院子,和老婦人兩個在院子里的一堆柴旁忙活著。
南宮冷卉拿著斧子,劈著粗壯的柴火,那老婦人笑道:“你一個小姑娘,怎么那么大力氣呢?”
南宮冷卉笑道:“婆婆,我從小就力氣比別的孩子大呢。”
那老婦人拿著一條洗臉巾,給南宮冷卉擦著額頭的汗,說道:“這些柴,以前一直是我劈,后來兒子長大了,他再也不讓劈柴火,每一次都是他給我劈好了,才進山,等他回來的時候,劈的柴火還沒有用完呢。”
南宮冷卉笑問道:“婆婆,你的兒子進山做什么去了?為什么這一次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呢?”
那老婦人嘆了口氣說道:“自從蝴蝶谷鬧鬼以后,有好幾個人家的女兒就失蹤了,于是村子里的年輕人便結(jié)隊前往蝴蝶谷尋找,也捉過鬼,也拜祭過神仙,可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人失蹤。”南宮冷卉道:“鬧鬼?”
那老婦人說道:“有人說那是冤死的蝴蝶姑娘來報仇來了。”
南宮冷卉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那老婦人說道:“是的,村子里有幾戶有女兒的人家,都搬走了呢。”
南宮冷卉問道:“老婆婆,那鬼長什么樣子啊?”
那老夫人笑道:“瓜娃,我沒見過。”
紫雨聽了,噗嗤笑出了聲,她走過來說道:“卉兒,你想見鬼長什么樣子啊?”
南宮冷卉聽道紫雨問話,便回頭一看,笑問道:“紫雨姐,你也起來了啊,咋不多睡會呢?”
紫雨道:“睡不著了,我們商量一下,今天怎么辦?”
南宮冷卉看看天色,隨說亮了,但那夜色還沒完全褪去,便放下手中的斧子,說道:“我去叫娘和紫夕姐,讓她們趕緊起床,收拾好了出發(fā)。說完便噔噔地跑屋里去了。”
紫雨幫著老婦人把劈的柴火抱進屋里,整齊地擺放在灶眼跟前。
此時紫夕和花容詩詩被南宮冷卉叫醒,穿好衣服,都來到老婦人的房間。
老夫人看著這些仙女一般的姑娘,問道:“你們當真要走了嗎?”
紫夕道:“是的,老夫人,多虧了您老人家收留我啊,讓我們免遭野外露宿之苦啊。”
那夫人擔憂著問道:“那你們準備走那條路啊?”
紫雨道:“老人家,我們準備走大路,那蝴蝶谷,聽著都害怕啊。”
那老夫人說道:“如果走大路,安全些,但要幾天幾夜呢,唉,我兒子不在,在的話就可以護送你們穿過九十九彎山了。”
紫夕道:“老人家盡管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南宮冷卉把身上帶著的吃的,銀兩,全部給了老夫人,并且說道:“老婆婆,您兒子沒在家,那些重活,您喊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把您做,這些東西本都留給您,我們走了。”
那老夫人還要推辭,紫雨把自己身上帶的干糧,銀兩也分了一些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推辭著不要,說道:你們行腳之人,這些東西是必備的,沒了就要受罪呢,我不能手收下。
紫夕按住老夫人的手道:“老人家,您就收下吧,天已經(jīng)大亮了,我們要趕路,就不耽擱了,您多保重。說完拱手行禮后,便走出了大門,其他人跟在身后走了,那老夫人一直送到院子邊,大聲說道:“路上小心。”
南宮冷卉眼里噙著淚花,這孤寡老人,太可憐了,唉,人活著真是不容易。
她由此想到自己兩世為人,前一世走的太匆忙,沒有來得及嘗到人世間更多的甜蜜幸福、悲痛欲絕、辛勞困苦,而今,她就要經(jīng)歷這許多的磨難苦痛責任。
南宮冷卉把自己身上帶著的干糧和銀兩全部留給了老婦人,她心里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紫雨本想著把自己身邊的人全部留給老婦人,只是她看到南宮冷卉把自己的全部留下了,想到自己還是留一些,備急需之用吧。
四個人又來到了昨天要走的大山跟前,向左邊看去,有一條峽谷,那肯定就是老婦人說的蝴蝶谷了,老婦人說蝴蝶谷的另外一頭便是花容谷,紫夕當時聽了以后,便記起念兒姑姑和紅袖的事情,便對紫雨道:“紫雨,你說我們走那一條路呢?”
紫雨想了想,對紫夕說道:“紫夕姐,我認為,既然一切都已經(jīng)很明白了,那我的意思,我們走蝴蝶谷吧,也許會有意外收獲,順便探探花容谷的情況,然后我們再青泥寨。”
紫夕覺的這個想法不錯,但她想聽聽南宮冷卉的看法,一直以來,她非常看重這個還不到八歲的孩子的看法,總覺得的她對事情的看法,不像是一個孩子的理解。
花容詩詩聽了愕然地問道:“那老婦人說,那條峽谷有危險嗎?為什么要走那條峽谷呢?”
南宮冷卉以為娘是害怕了,便說道:“娘,聽紫雨姐的吧,有危險娘不用怕,有卉兒呢。”
花容詩詩道:“卉兒,娘不是怕,娘是想,我們?yōu)楹尾贿x擇安全的路走呢?”
紫夕聽了,對花容詩詩說道:“夫人,也許九鳳羽扇主人并沒有告訴你關(guān)于青泥寨的一切,我們這次去青泥寨,是了卻二十多年來的一些陳年往事,我家主人本以為,一些陳年往事,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淡化,會消失的,但是后來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證明,這個結(jié)論是錯的,最后我家主人才發(fā)現(xiàn),一些往事,如果不解決,便會導致一些新的事情發(fā)生,所以我們必須走蝴蝶谷,還要去花容谷。”
花容詩詩聽了,看了一眼南宮冷卉道:“我不是怕,我是不怕死的,我只是擔心我的卉兒,如果發(fā)生事情,到時候我沒有能力保護我的卉兒,讓她再從我的眼前出事的話,我這個做娘的,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呢。”
南宮冷卉笑道:“娘,你別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呢,我也會保護娘的,我們就走蝴蝶谷吧。”
花容詩詩看著南宮冷卉堅、堅決淡然的態(tài)度,便對紫夕道:“好吧,我聽你們的,只是我有個要求,如果,我是說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那么希望二位姐姐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卉兒,我的安危并不重要。”
紫夕笑道:“夫人可能不知道,卉兒的武功可是非同小可的,夫人肯能還不及她呢。”
花容詩詩驚訝地看著南宮冷卉,笑著問道:“卉兒,你還會武功嗎?”
南宮冷卉笑著說道:“娘,我會一些,可以保護自己的,娘你也別怕,卉兒也會保護娘的。”說完,看著紫夕和紫雨兩師姐,笑著說道:“兩位師姐也別怕,卉兒也會保護兩位師姐的呢。”
紫雨聽了,哈哈哈笑道:“卉兒,我看你的嘴巴子現(xiàn)在挺會說話的啊,瞧那小嘴巴,誰都不得罪呢。”
南宮冷卉笑著說道:“這都兩位姐姐教誨地好啊,卉兒才得以成長為一個娘說的優(yōu)秀的人呢。”
紫夕紫雨和花容詩詩聽了,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紫夕四人決定走趟蝴蝶谷和花容谷,在邁開第一步的時候,紫雨想:“不知道前方會是什么的樣磨難等著我們啊,唉,可憐的卉兒,你這一生,怎們會有這樣多的磨難呢,人一生要經(jīng)歷這樣的多的磨難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不做人。”
紫夕卻想著,說不定在蝴蝶谷會碰到紫云和瑾兒的,不知道那兩師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南宮冷卉想,去蝴蝶和花容谷,也許會有我要找的十三香呢,所以一定要去,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必須選擇這天路,也說不定會碰見瑾兒和紫云師姐的。
花容詩詩卻在想,紫夕剛才說到九鳳羽扇主人沒有告訴她有關(guān)青泥寨的事情,也許還有一些更為重要的事情,她確實沒有告訴我,也許有些事情九鳳姑姑也是不知道呢。
于是花容詩詩緊走幾步,走到紫夕跟前,輕聲問道:“紫夕,你剛才說起青泥寨,我很想知道現(xiàn)在青泥寨的狀況,你能否告訴我有關(guān)青泥寨的一切事情呢?”
紫夕看了一眼花容詩詩,沒有說話,說實話,紫夕從心里對這個美麗卻任性的女人,沒有什么好感,只因為她是卉兒的母親,卉兒的娘,她才勉強接受了她,但是心里上,她并不對她有好感,尤其一想到花容詩詩帶著卉兒要求不入流帶著她離開青泥寨,使她父親有了機會,有了借口住進青泥寨,而又使南宮凌霄茍且階下,過著和一個平民都不如的生活,如果她不是南宮冷卉的母親,她甚至懷疑,花容詩詩是和她的父親花容絕塵串通好的呢。
沒有好感歸沒有好感,但是人家來問你了,你不就得真誠地回答人家。
于是紫夕說道:“嗯,我想,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如果九鳳羽扇主人沒有告訴你的話,我就全部告訴你,把我掌握到的全部告訴你,讓你心里有個準備。”
花容詩詩點點頭,“嗯”了一聲,又說道:“你說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想知道,我已經(jīng)錯了一次了,我不能再錯下去了,否則我怎么對得起我的卉兒呢。”
紫夕轉(zhuǎn)過臉對紫雨說道:“紫雨,你和卉兒注意周圍的情況,我們邊走邊說,我要青泥寨目前的現(xiàn)狀告訴夫人,周邊的情況就要靠你們兩個了。”
紫雨道:“紫夕姐,你放心吧,我會操心的。”
紫夕道:“卉兒,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花容詩詩看到了紫夕這樣對待自己的卉兒,淚水早就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不是一個好娘,這幾年來,不知道你們?yōu)槲业幕軆翰倭硕嗌傩睦玻沂羌雀械叫牢浚趾軕M愧。”
紫夕道:“夫人,不瞞你說,卉兒這一聲處處如履薄冰,每一次從在紫仙宮第一次出事,我被我碰見,我覺得我和這孩子很是投緣,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呵護著她,免得她受到傷害。”
花容詩詩道:“我雖然是個做娘的,可是我卻沒有時刻陪伴在她身邊,更別說在遇到兇險事情的時候了。”
紫夕道:“卉兒的這一生,處處兇險,步步維艱啦。”
花容詩詩使勁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哽咽著在也說不出話來。
紫夕又好不保留地告訴花容詩詩,青泥寨目前就在花容絕塵的控制之下,而南宮凌霄已經(jīng)神志不清,除了了念兒姑姑,他現(xiàn)在誰都不認識,花容絕塵在青泥寨為非作歹,到處欺騙,壓榨,誰家漂亮一些的女人,他都不會放過,那些十三歲的女孩子,被他害過之后,都會失蹤,目前已經(jīng)失蹤了十二個女孩子。
紫夕沒有讓花容詩詩再問,而是一口氣把這一切告訴了花容詩詩。
花容詩詩聽著聽著,臉色大變,終于忍不住,她“哇”地一聲吐了,她感覺太惡心了,自己的父親怎么會變成這樣呢,她知道父親對青泥寨有野心,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她,這些她都能夠容忍,可是他怎么會禍害那些花朵兒一樣的女孩子呢?她感覺到心里如刀割一般,那是自己的父親,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花容詩詩的額頭冒出豆般的汗珠,她堅持往前走了幾步,感到心頭一陣煩悶,一陣血腥氣涌上心頭,她不由得又“哇”地吐了,吐到地上的是一灘紅紅的鮮血,她身子搖晃了兩下,終于昏倒在地上。
紫夕向前走著,沒有注意到花容詩詩臉色的變化,她看到花容詩詩吐到地上的鮮血,愣了一下,正要問花容詩詩怎么啦,花容詩詩身子歪了一下變倒在地上。
紫夕慌忙蹲下摸摸脈搏,尚好,她跪著抱起花容詩詩,問道:“夫人,你這是怎么啦啊?”
花容詩詩臉色很難看,蒼白中帶著黃色,她掙脫了紫夕的手,說道:“我沒事,別嚇著卉兒,趕緊把那血埋了。”
紫夕聽了,瞬間反應(yīng)過來,便悄悄伸出手,一股力量促使著路上的塵土蓋住了那口鮮血。
南宮冷卉和紫雨正一邊說笑,一邊往前走,時不時往左右看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了,慌忙跑過去,扶住花容詩詩問道:“娘,你怎么啦?你還行嗎?娘,走不動了卉兒背娘。”
花容詩詩撫摸著南宮冷卉的臉笑道:“卉兒,沒事的,娘沒防住腳底下絆了一下,多虧了紫夕姐姐扶住了我啊,沒事啦。”
花容詩詩說著站起來一邊往前走,一邊笑著說道:“卉兒真是懂事多了,好了,你去和紫雨姐姐一起走,別忘記了紫夕姐交給你兩的任務(wù)和責任啦。”
南宮冷卉看到娘沒事,就笑著說道:“好的,娘,你放心吧,我會和紫雨姐姐盡職盡責地。”說完剛要離開,忽然看到花容詩詩臉色很難看,又著急地問道:“娘,你是不是感覺很累了,怎么臉色這樣難看?紫夕姐姐,要不我們歇息一會吧。”
紫夕答應(yīng)著,四下里看看。這條峽谷真是很奇特,兩面高高矗立著的大山,一條悠長的河流,蜿蜒順峽谷,通向大山深處,只是河床快要干枯了,零星點滴地可以看到一些水潭,長滿了一些蘆葦,再往院里一看,峽谷已經(jīng)被大山遮住了,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樣。
紫夕瞅了瞅,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坐下來歇息的地方,想了想,干脆就地坐下歇息,于是她往前走了十來步,找了個平一點的土臺階,打開包袱,取出一件陳舊一點的衣服,遞給南宮冷卉,說道:“卉兒,鋪到地上,讓你娘在上面躺會或者坐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