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特殊宴會
門虛掩著,素心側(cè)耳細(xì)聽了一下,便輕輕推開門走進(jìn)去說道:“流護(hù)衛(wèi),流護(hù)衛(wèi)你在嗎?
沒有人應(yīng)聲,素心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入流已經(jīng)和衣躺在床上,鞋子都沒有脫,素心看到不入流這個樣子笑了,她放下盛來的甜醬,走到床前,輕輕地脫下不入流的靴子,將不入流搭在床邊上的腿,挪到床里邊,又拉被子蓋在不入流的身上,然后走出來關(guān)上門。
轉(zhuǎn)眼到了正月初十,不入流派去找紫夕的人回來告訴不入流說,他朝冥河的方向而去,一路打聽,沒有發(fā)現(xiàn)紫夕她們。
不入流便想著,眼看就要到正月十五了,也就是說,距離花容絕塵奇襲青泥寨就在眼前了,雖然青泥寨目前的所有的人都做好了部署,但是據(jù)南宮冷月的消息,不入流覺得他的部署起不了什么作用,心里不免非常著急,而不入流的焦慮卻逃不脫南宮凌霄的眼睛。
不入流后來又找了一次南宮冷月,這個十一歲的少年,敏銳的觀察和透徹的分析,讓不入流對南宮冷月刮目相看。
南宮冷月道:“沒有花容谷的地圖,走進(jìn)花容谷就進(jìn)入了迷惑陣,你只有在花容谷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走不出花容谷。沒有破解十二玉女陣的法子,除了臣服便是死亡。”
不入流道:“你在花容谷那么長時間,難道就不知道花容谷的機(jī)關(guān)要道嗎?”
南宮冷月嘆口氣道:“花容絕塵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我僅僅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在花容谷的每一步,都被死死地盯著,稍有不慎,便會喪失生命,我并不怕死,但我不想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我卻苦于找不到法子,找不到解救青泥寨劫難的法子。”
不入流從南宮冷月處出來,便陷入了無邊的苦惱之中。
南宮凌霄同樣陷入這痛苦之中,他不怕死也不怕苦,就怕青泥寨的人們無辜喪命,活著的人生活在被蹂躪和羞辱的境地,想到這里,南宮凌霄幾乎要憤怒了。
“我去和花容絕塵拼了,大不了同歸于盡。”最后,南宮凌霄緊攥著拳頭,憤怒地說道。
“怕就怕你還沒有走近他,他的寒光瞳會讓你成為他的殺手,傷害青泥寨的人們。”不入流嘆了口氣說道。
南宮凌霄傷心地說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等著被凌辱被殺死嗎?我死不足惜,可是我青泥寨的這些村民,他們怎么啦?要受他的欺凌。”
不入流道:“萬一不行,也就只能背水一戰(zhàn)了。”
南宮凌霄道:“好,孤注一鄭,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顧慮太多,才茍且偷生到今天,如果早這樣的話,也許沒有那么多的麻煩。”
不入流回想起他和南宮凌霄的對話,心里又開始內(nèi)疚,自責(zé),不覺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此時門外有人叫他:“流護(hù)衛(wèi),花容少爺喊你有話說。”不入流趕忙回答道:“哎,就來了。”同時一骨碌爬起來,穿好鞋子,拿上劍便出了房門,向花容筱房間走去。
花容筱正在房間里踱來踱去,不入流走進(jìn)來問了句:“花容少爺,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喊我?”
花容筱道:“流護(hù)衛(wèi),爹爹又要大擺宴席,說是讓南宮老爺也參加,我不知道是何用意,特喊你來商量。”
不入流道:“花容老爺是怎么說的?”
花容筱道:“爹爹說等會要和南宮凌霄喝上一杯。”
不入流道:“少爺擔(dān)心什么呢?”
花容筱道:“我不擔(dān)心什么,其實我僅僅是同情姐夫,而今爹爹又做出這等事情,讓青泥寨的人們怎么服他?爹爹亦正亦邪,卻是令我擔(dān)憂啊!”
不入流沉吟片刻道:“我去告訴念兒表妹,做好準(zhǔn)備吧。”
花容筱又笑道:“流護(hù)衛(wèi)你等等。”
不入流站住了,等花容筱說話,那花容筱低著頭慢慢走過來,笑了笑說道:“流護(hù)衛(wèi),你看那南宮凌霄的病是不是快好了呢?”
不入流聽了不覺一怔,瞬間他明白了,便問道:“花容少爺何出此言?我進(jìn)入南宮世家比較遲,也不甚了解南宮凌霄的病情,無法回答花容少爺?shù)膯栐挘€望花容少爺諒解。”
花容筱笑笑點點頭,又說道:“這么說來,今天的宴會我到不用擔(dān)心啦,我唯一的擔(dān)心就是怕這件事情與我的流護(hù)衛(wèi)有掛噶,我就不得不提醒防著,既然與流護(hù)衛(wèi)沒有任何掛噶,那么我花容筱也就放心啦,至于南宮凌霄,我雖然同情他,但是我也保護(hù)不了他。”
不入流施禮對花容筱說道:“流不才,多虧花容少爺愛護(hù),才得已今天的地位,少爺放心,流做人干干凈凈,清清爽爽,不會得少爺帶去麻煩的,只是少爺對流某的愛護(hù)。讓流某自是感動不已啊。”
花容筱笑笑道:“這個沒什么,你去吧,讓念兒姑姑有個思想準(zhǔn)備為好。”
不入流出了門,邊走邊想,看來花容絕塵與南宮凌霄的正面較量開始了,我得趕快去安排一下,不然要出大亂子了。
不入流并不怕花容筱派人跟蹤,他急急地來到念兒的小院子,念兒正在房里做針線,那小雨和南宮凌霄在那里拿著幾個石子在玩。
念兒看到不入流走進(jìn)來,便問道:“表兄,這個時候,你急急的趕來有什么要事?”
不入流道:“念兒,情況又點復(fù)雜,那花容絕塵等會設(shè)宴,怕是不好。”
念兒道:“這幾天那一天沒有大吃大喝啊,還閑宴會少么?青泥寨的大戶沒有一家拉下,都來朝拜花容絕塵了,今天設(shè)宴要接受那一家大戶的朝拜啊?”
不入流道:“今天的宴會,花容絕塵要和老爺對酌。”
念兒拿針線的手晃了一下,那尖細(xì)的針戳了下手指,念兒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說道:“他又要耍什么幺蛾子,還和我家老爺對酌?他配嗎?”
不入流道:“要真的只是對酌,到也無妨,怕只怕他耍花招,叫那個他帶來的醫(yī)生顏珍給老爺把脈,然后把沒病說成有病,把這個病說成是那個病,胡亂開些藥,現(xiàn)在南宮老爺?shù)牟∮兴棉D(zhuǎn),想來那花容絕塵擔(dān)心南宮老爺?shù)牟『昧艘院螅謱λ焕识龃苏袛?shù)。”
念兒聽了道:“今天的盛宴,我也參加,我陪著老爺,看誰敢對老爺怎么樣?大不了同歸于盡。”
不入流道:“這樣甚好,你們準(zhǔn)備一下,讓南宮老爺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參加這個宴會吧。”
念兒道:“好,我這就準(zhǔn)備。”
宴會準(zhǔn)時開始了,參加的人沒有南宮世家之外的人。
花容詩詩依然坐在花容絕塵身邊,其他人便按照安排好的座位依次坐了。
花容絕塵自是興奮非常,之前他已經(jīng)派人去花容谷通知瑾兒,帶十二玉女以及早已準(zhǔn)備好的人馬,在十四日夜趕到青泥寨,算算時間,派去的人今天返回來了,他怎么能不高興呢?
花容絕塵端起酒杯,對著在座的人說道:“今天和大家共舉一杯酒,感謝大家對我花容絕塵的支持,待到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之后,我們再設(shè)宴歡慶。”
花容筱也端起一杯酒,站起來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今天爹爹高興,來,大家共同舉一杯吧。”
花容詩詩,不入流,素心,林閑等,都站立起來,端起酒杯,這些人都聽了不入流的叮囑,紛紛站起來舉起酒杯對著花容絕塵。
只有念兒頭都沒有抬,只顧自己在哪里夾著吃菜,還照顧著給南宮凌霄夾菜。
花容絕塵看著念兒和南宮凌霄,心有不悅,不入流慌忙對著念兒說道:“念兒姑姑,舉起酒杯啊,就等你一個人了啊。”
念兒聽了,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念兒和南宮凌霄身上,南宮凌霄自顧自古地吃著飯菜,并不理會大家。
念兒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慢慢喝吧,我是個薄命之人,消受不起這樣的盛宴。”說完,便扶起南宮凌霄,對南宮凌霄說道:“老爺,我們走吧,我們有素心熬好的甜醬,我們?nèi)ズ龋呛戎娣凇!?/p>
在座每一個人大腦的弦蹦得緊緊地,看著念兒扶著南宮凌霄要離開座位,都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說什么好?做什么好?整個屋里頓時鴉雀無聲。
花容絕塵哈哈哈一笑,說道:“念兒姑姑且慢,花容絕塵還有話沒有說完呢,等花容絕塵話說完了再走不遲。”
念兒停住腳步,并不看花容絕塵,不坑不卑的說道:“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喜歡聽便聽,不喜歡聽便走。”
花容絕塵舉著酒杯,走到顏珍面前說道:“顏珍,還是勞煩你看一趟吧。”
南宮冷月明白了花容絕塵的意思,心里有點緊張,那顏珍也明白花容絕塵的意思,他不由得后退一步,低首說道:“老爺,您要小的做什么?”
花容絕塵并不看他,走到念兒和南宮凌霄身邊,對念兒說道:“念兒姑姑,我?guī)У眠@位顏珍啦,是一為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不但精通醫(yī)術(shù),就算是各種疑難雜癥都難不住他,他更加擅長藥物的調(diào)配以及丹藥的熬制,念兒姑姑,這是個很好機(jī)會,我們到不如讓顏珍給你家老爺把把脈,如何?”
念兒聽了,明白了花容絕塵的用意,她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說道:“多謝花容老爺?shù)拿酪饬耍壹依蠣斶@么多年來仰仗花容老爺所賜,好的很,無需看醫(yī)生,讓花容老爺費(fèi)心了。”
那顏珍站在花容絕身后,看著南宮冷月,不知道如何是好。南宮冷月因早明白花容絕塵的用意,也早告訴過顏珍,所以他到顯得很坦然,此時看到花容絕塵走到念兒身邊,便起身走過來,站在花容絕塵旁邊。
花容絕塵哈哈哈一笑道:“看念兒姑姑說的那啥話,這不沒有請到高明的大夫嗎?今天請來了高明的大夫,該為你家老爺好好把脈治療了。”說著拉住南宮凌霄的手,地顏珍說道:“顏珍,過來把脈。”
南宮凌霄慌忙拉著念兒的一只胳膊,往念兒身后躲,要不是不入流叮囑,南宮凌霄只想一掌劈死花容絕塵,就在他憤怒的同時,他記起不入流的叮囑,于是便假裝很害怕,往念兒身后躲。
花容絕塵拉著南宮凌霄的一只胳膊,轉(zhuǎn)臉看著顏珍道:“顏珍,你怎么站著不動,給南宮凌霄把把脈,快點。”
念兒一掌打在花容絕塵的手上,說道:“我看今天誰敢動我家老爺一下?我就死給你們看。”
花容詩詩此時站起來,走到花容絕塵身邊,說道:“老爺,且莫生氣,讓我勸勸念兒姑姑好嗎?”
花容絕塵放開了南宮凌霄的手,“哼”了一聲,便站立一旁。
花容詩詩對念兒說道:“念兒姑姑,這么多年了南宮老爺?shù)牟《嘉匆姾棉D(zhuǎn),如今這顏珍的醫(yī)術(shù)十分了得,這么難得的機(jī)會,你就讓顏珍給南宮老爺把把脈,至于診斷出什么病?或者怎么治療?全讓這顏珍把完脈再說,至于治療與不治療,全由念兒姑姑說了算好嗎?”
念兒冷笑道:“休得胡言亂語嘴賣乖,我們家老爺這么多年沒有那個高明的大夫來診治,也好的很,我到不怕大夫給我們家老爺來診治病,怕就怕有的人找借口害我們家老爺,可憐我們家老爺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人人看到都可憐他,同情他,卻不想還有人要害他。”說著眼睛看著花容絕塵,那一雙丹鳳眼里滿是仇恨,花容絕塵不覺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指著念兒道:“你,你,好個不知趣的東西,詩詩,過來,別與他費(fèi)口舌,顏珍去把脈。”
那顏珍看了一眼南宮冷月,南宮冷月點點頭,顏珍便慢慢走向南宮凌霄,他忽然記起南宮冷月在花容谷給他說的話,心里有底,便伸出手,拉著南宮凌霄的手說道:“南宮老爺,你暫且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桌子上,我給你把脈。”
顏珍只顧著和南宮老爺說話,沒有注意站在身邊的念兒,說是遲那時快,念兒唰地拿出一把短刀,對著自己的脖子說道:“我看誰敢動老爺一下。”
南宮凌霄看著念兒為自己這樣不顧性命,實在忍不住,正要發(fā)作,卻不料不入流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拿住念兒的手道:“表妹,你這是何苦呢?”
念兒冷冷地道:“這世道我也算是看透了,善良的遭欺壓,作惡的揚(yáng)眉吐氣,真實的受欺凌,虛假的受膜拜,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同床夫妻說變就變,至愛情人說分就分,與其在這世上茍活,不如轟轟烈烈打一場死去,也不枉我這清白之身。”
不入流道:“表妹,你這樣想我不敢攔著你,但是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想法而耽擱了南宮老爺呀?花容老爺好不容易為南宮老爺請來了一位絕世好大夫,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兒錯過這一次機(jī)會呀?”
念兒看著南宮凌霄,沉默了。
南宮冷月走過去說道:“是啊,是啊,念兒姑姑,機(jī)會不能錯過呀,人常說,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那個店了,念兒姑姑,顏珍的醫(yī)術(shù)真的很高明的。”
念兒想了想道:“我不相信你們,走開,我?guī)Ю蠣敾厝ァ!闭f著扶起南宮凌霄就要離開。
花容絕塵豈能容忍念兒在這么多人面前不給他面子,如此掃他的興,他撥開圍著念兒的幾個人,走過去拉住南宮凌霄的手,拽著南宮凌霄不讓離開,南宮凌霄一只手被念兒拉著,一只手被花容絕塵拉著,不入流慌攔住花容絕道:“花容老爺息怒,花容老爺息怒。”
花容絕塵氣得臉漲得通紅,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門外跑進(jìn)來一個人,那人跑的氣喘吁吁,進(jìn)門后徑直走到花容絕塵的身邊,附著在花容絕塵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老爺,去花容谷的人回來,說是有要事見花容老爺。”
花容絕塵聽了,放開了南宮凌霄的手,返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那人說道:“叫他進(jìn)來說話。”
那人便又轉(zhuǎn)身離去,花容絕塵端起一杯酒,拍了下桌子說道:“顏珍,等會你給那誰把脈,我就不相信了,還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那人出去后,不一會,帶進(jìn)來一個人,此人穿著打扮全部是花容谷的裝扮,看到花容絕塵,便跪下來,說道:“老爺在上,請受小的一拜。”說完便磕了幾個響頭。
花容絕塵看到那人,便笑了,他道:“快起來,你路途勞累,坐下吃點東西吧,徐媽,添碗筷。”
徐媽應(yīng)聲出去了,那人站起來,卻不敢坐下來,他望著身邊的人,又看看花容絕塵。
花容絕塵道:“你去花容谷可順利?”
那人道:“托老爺?shù)母#樌!?/p>
花容絕塵又問道:“那瑾兒可好啊?”
那人看了看花容絕塵,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作答。
花容絕塵“嗯?”了一聲,那人嚇得趕緊跪下說道:“老爺,容小的近老爺身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