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壞消息
花容筱卻說道:“流護衛(wèi),你別走,我還有要事和你相商。”
不入流重新坐下,并不說話,只是看著花容筱,等待花容筱說話。
其實,花容絕塵要回到青泥寨,這個消息與不入流來說,并不算什么,也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但是他要做一些掩飾,或許那花容絕塵會認出自己,他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告訴素心他們,多加提防。
但是這個消息對花容筱來說,卻是極其不爽,他心里并不喜歡花容絕塵在青泥寨過年,他要是留在花容谷該有多好啊,可是他為什么要返回呢?
花容筱原本以為花容絕塵會在花容谷過這個年,沒想到卻在這臘月二十九回到青泥寨,他剛剛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花容絕塵回來之后,肯定要做一些事情,那時候他的這些還不穩(wěn)固的勢力,恐怕就會被一一拆散。
更讓他氣惱的是,只要花容絕塵回來,他所做的一切,在花容絕塵的眼睛里,肯定又是無功而告終了。
花容筱低頭想了想,然后抬起頭,看著不入流道:“流護衛(wèi),父親要回來了,你說這如何是好?”
不入流當(dāng)然知道花容筱說的是什么意思,花容筱是擔(dān)心花容絕塵一來,他們這些跟在花容筱的人,恐怕面臨著被猜忌,被審問,甚至被趕出去的危險啦,那么他剛剛建立起來的勢力線就被無情地斬斷了。
不入流看了一眼花容筱,悄聲問道:“少爺,老爺回來是好事啦,少爺為何如此驚慌呢?”
花容筱對不入流到也不遮遮掩掩的,便說道:“爹一回來,我做的一切他都會審問,對新來的人員必定會考察,稍有不合他心意的,便會趕出去,或者會處死。”
不入流聽了,不覺感到不寒而栗,他看著花容筱,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他鼓足勇氣,試探著問花容筱道:“花容少爺,你要的人,他也要過問嗎?”
花容筱道:“是的,不但要過問,他還會說連我都是他的呢。”
不入流聽了,確實感到棘手,他也知道該怎么辦,于是他自言自語說道:“按理說,父親對待兒子一般不會是這樣子的,花容絕塵就這么一個兒子,什么事情還不寵著他慣著他啊,怎么兒子用幾個自己喜歡的人,他會不放心呢?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吃飽肚子,不風(fēng)餐露宿罷了啊。”
不入流雖然是自言自語,卻不想花容筱聽得明白,他沉吟片刻,幽幽地說道:“流護衛(wèi)有所不知,我這個兒子是干的,沒有地位。”
不入流聽了,這個消息到是第一次得知,于是他說道:“這樣就好了,花容少爺,既然他是你養(yǎng)父,那還有什么害怕的呢,你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寨子的發(fā)展和繁榮嘛,別害怕,我想花容老爺不會怪罪你的,說不定還會夸贊你呢。”
花容筱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也是,我就擔(dān)心他會生氣發(fā)怒,然后不問青紅皂白,把我大罵一頓倒是其次,無所謂,就怕他發(fā)怒后再把你們幾個關(guān)起來了,那我真的就無可奈何了。”
不入流道:“花容少爺不要想那么多了,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吧,現(xiàn)在我們做好迎接花容老爺?shù)臏蕚洌沁@準備沒做好,那可真的要挨罵了,在花容老爺回來之前,你把過年的一切準備好,他也就不好說你什么了。”
花容筱道:“你說的對,流護衛(wèi),你去安頓一下,一直以來,我沒有操辦過這樣的事情,一直是爹爹親自辦理,所以我沒有經(jīng)驗,還是你想想辦法吧。”
不入流想了想說道:“花容少爺暫給我一天時間的權(quán)力,我在老爺?shù)絹碇敖o一切都辦好,我以前在別的大戶人家也當(dāng)過總管,辦理這樣的事情是小菜一碟啊。”
花容筱一聽,高興地一拍手道:“流護衛(wèi),行啊,你怎不早說呢,讓我著急了半天,這下好了,就這樣吧,全院子的人供你調(diào)遣。”說完,想門外喊了一聲:“小七,告訴院子其他人,從今天起,所有人供流護衛(wèi)差遣,不得推辭耍奈。”門口站立的小七答應(yīng)了一聲,快速地跑走了。
不入流站起老告辭道:“花容少爺,那我先去忙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呼我。”
花容筱看著不入流道:“好,你去忙吧,都需要置辦什么你盡管說盡管做就是了。”
不入流答應(yīng)一聲是,便轉(zhuǎn)身出來了。
不入流很快來到念兒姐的房間,正好素心和小雨她們剛忙著歇息下,不入流急急地走進來,說道:“不好,花容絕塵要回來了。”說完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太師椅上。
素心趕忙沏了碗茶,端過來遞給不入流,看著不入流急急忙忙的神色,不覺暗自思討,這個花容絕塵有那么可怕嘛?怎么們?nèi)巳苏f起他都是這般的花容變色呢?
徐媽不相信似地又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什么時候回來?”
不入流道:“我剛才在花容筱那里,是花容絕塵的隨從來報的,說是明天中午到達青泥寨,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徐媽道:“怎么地如此隆重,還差人來報?莫非這次來的人多嗎?”
不入流道:“具體的那人也沒有說,只說準備好人馬安歇的地方,還有吃的用的什么的,都準備好。”
徐媽聽了,沉思半晌,方道:“恐怕是不好的事情了,這次來的人一定很多,如果就是他們離去時的那幾個人,也不會差人先來報告。”
念兒道:“來就來了,還差人來報,這么多年在青泥寨,他那一次不是那樣張揚,當(dāng)真把青泥寨當(dāng)做自己的了,幸虧老爺還活著,不然當(dāng)真這青泥寨改名換姓了呢。”
不入流道:“我總感覺這一次不同尋常,可是到底不尋常在哪里,我也說不清楚,花容筱聽了很害怕,當(dāng)時就六神無主了,問我怎么辦。”
徐媽道:“別怕,就算他變成三頭六臂,我也不會怕他,唯一不好處是,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摸清楚,花容絕塵的底子到底有多厚?”
不入流道:“是啊,現(xiàn)在院子所有的人,都要聽我調(diào)遣,花容筱已經(jīng)傳話下去,做好迎接花容絕塵的一切準備。”
念兒道:“表兄,這個準備的事情對你來說是易如反掌嘛。”
不入流道:“念兒,你說的是這個道理,但是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我擔(dān)心花容絕塵通過這些細節(jié)上的東西,知道我是誰,那就麻煩了,我豈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
徐媽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
和小雨玩耍的南宮凌霄聽了,很是不安,他必須和不入流溝通溝通,于是他看著不入流,這時不入流也看向他,不入流明白懂得南宮凌霄的心思,便輕輕的點點頭,南宮凌霄便明白了,又和小雨玩去了。
素心此時說話了,她說道:“這花容絕塵他也是個人,又不是魔王,我們按照原來的樣子準備,又有什么害怕的呢,有道是病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有什么不好呢,依我看啦,大家是自己的嚇唬自己了,只要我們提高警惕,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一個人會把其他人嚇成這樣,要說是以前念兒姑姑和南宮老爺害怕那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在青泥寨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脆弱女子,一個是連人都不認識的癡傻之人,當(dāng)然害怕,害怕一覺醒,人首異處。但是現(xiàn)在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不成,我就不相信,大家別怕,好好計劃一下,按計劃行事,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素心一番話,說的大家心里輕松多了。
不入流道:“也是啊,花容絕塵再能也是個人,是人的話就有弱點,只要人有短處就好了,蛇都有七寸地方呢,何況人?”
徐媽說道:“等會九鳳姑姑和林閑來了,要叮囑一下他們,最好不要見花容絕塵,要是認出了到不好辦了。”
不入流道:“說的也是,我一會去和花容筱說一聲,只引薦我一個人便是了,要是碰見其他人問的時候不要說真名就是了,院子里這幾百人,他也未必一一都記得,都認得。”
大家商議一翻,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最好聚一起的時候少一些,傳遞消息的任務(wù)就交個小雨和南宮凌霄。
不入流又找了一趟花容筱,說了自己的想法,為了安全起見,花容筱只需引薦不入流一人便行了,如果不引薦可以的話,那就誰也別引薦了,免得麻煩。
花容筱聽了,自是高興,這幾個人處處為他著想,讓他心有有所感動,終于嘗到了別人重視的滋味,怪不得人人爭著當(dāng)官當(dāng)頭領(lǐng),怪不得人人都想著爭權(quán)奪利,原來權(quán)力就是這樣的厲害,使用起來是那么爽快,讓人本性存在的虛榮心得以滿足,花容筱這一次才真正體會到了。
整整一個下午,南宮世家大院上上下下沒有一個閑人,紅袖在屋里,一件又一件地試著衣服,她每穿一件衣服,都要在那面銅鏡子前看來看去,她太開心了,冷弟弟就要回來了,她能不高興嗎?可是試來試去,她還是覺的身上穿的這一件紅衣服好看,這件衣服讓她愛不釋手原因是因為這件紅衣服是南宮冷月給她買的料子做的,雖然有一些陳舊,但她非常喜歡,穿身上總是舍不得脫下來。
念兒姑姑整個下午都在罵罵咧咧,她詛咒花容絕塵咋不死在花容谷里呢,為何要來青泥寨禍害人,為何不在來青泥寨的路上,從山溝里掉下去呢,這樣青泥寨就可以清凈了,就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徐媽雖然也是嘮叨,但她更多的是想著要不要今晚和妹妹相認呢?此時的她心亂如麻,該認還是不該認?自己的女兒到現(xiàn)在沒有下落?該不該和林閑相認呢?該不該呢?如果認了,她擔(dān)心會暴露得更早,想來想去,下定決心還是算了,等機緣來了再認也不遲,但是很明顯沒有人知道她就是九鳳蔥兒,就像沒有人知道南宮凌霄沒有病一樣,只有他和她知道,這樣更好。
徐媽記得當(dāng)林閑走進南宮世家的大院的時候,她幾乎呆住了,她趕緊躲在一座假山后面,看著林閑那清瘦的身影從假山旁邊經(jīng)過,她沒有想到他還活著,還和她的妹妹九鳳靈兒在一起,還有了兩個孩子,她高興,但是她克制自己,大仇未報,不能和他們相認,徐媽悄悄地對自己說:“真沒有想到,他們也來到這里了,他們來這里絕非是為了避難。”想到這里,徐媽甚是開心,忽然覺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親人都在她的身邊,只是為了安全起見不,暫時不認他們就是了。
幾百人忙忙碌碌,就為了迎接花容絕塵,雞鴨都已經(jīng)宰殺了,豬羊牛肉都已經(jīng)洗剝干凈了,瓜果蔬菜都已經(jīng)洗好了,只等主人來了,不入流帶著花容筱一一過了目,花容筱很滿意,這樣過年他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同樣他也看到了不入流的本事,這個人確實不可小覷,花容筱在心里默默地道:“但愿他對我沒有二心,如果有一天讓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也有二心,那時候恐怕我也舍不得殺了他啊。”想到這里,花容筱輕輕嘆了口氣。
花容筱這輕輕地嘆氣,也沒有逃過不入流的耳朵,花容筱臉上表情那輕微的變化,也沒能逃過不入流的眼睛,但是他想不明白,花容筱為了什么會嘆氣?又為了什么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樣悲傷?不入流想:“我不防問個明白,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凡事不能馬虎大意,否則那么多人性命,要栽在他不入流這粗心大意里了可不是件好事,我不入流死不足惜,但不能連累了那么多無辜的生命啊。”
于是不入流輕聲問道:“花容少爺,你為何面露憂傷?你在想什么?還是擔(dān)心什么呢?”
花容筱對不入流的心細如發(fā)頗為欣賞,他也很感動,只有不入流才這樣對他的喜怒哀樂如此在意,這么說,不入流的心里是有他花容筱的,花容筱有些想流淚的感覺,長了這么大,沒有人這樣在乎過自己,他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不入流。
不入流卻是靜靜地等待著下文,花容筱既然點頭了,那說明他真的有擔(dān)心的事情呢,但他說與不說則是另外一件事情,對于不入流來說,他當(dāng)然很想聽聽花容筱要說什么。
花容筱一直往前走去,仔細查看每一樣?xùn)|西,讓他高興的是,每一樣?xùn)|西都是他很滿意的。
想想花容絕塵平時所喜好的,他一一過了一遍,差不多也就是那些東西了,花容筱看完之后,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流護衛(wèi),真沒有想到,你的本事就是不一般啊,我果真沒有看錯你,現(xiàn)在就等明天早上準備好香燭等,爹爹回來肯定是要到蓮花寺去的,去蓮花寺的各種用品,你也都準備好了吧?”
不入流道:“就剩下香燭了,原先準備的不夠用,又差人去定了一些,做香燭的人家路途有些遠,說是明一早就到達了。”
花容筱又道:“好,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就有精神迎接爹爹回來了。”
不入流聽出花容筱沒有要說出自己心里話的意思,便想著去看看素心,廚房里準備的怎么樣。
不入流說道:“花容少爺,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去看看素心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
花容筱沉吟片刻道:“不入流,還有一件事,是我一直擔(dān)心的,但是這事情關(guān)系到花容谷的一些機密事情,我很糾結(jié),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入流道:“花容少爺,關(guān)系到花容谷的機密,恐怕我知道不好吧?花容老爺要是知道你把最機密的事情告知了我,他會怎么對待你啊?”
花容筱道:“這正是我最糾結(jié)的地方,與我來說,告知你也沒什么,我信任你,可是對于爹爹來說,告知你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可是不告知你,我又很擔(dān)心,這如何是好,讓我很糾結(jié)。”
不入流沒有說話,沉默了,花容筱說的也是,但是他能說什么呢?對他來說,能知道花容谷的機密,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可是他不能著急讓花容筱說出來,如果那么的話,花容筱就會明白,就會問為什么他那么著急地想知道呢,他該怎么回答呢?
不入流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這是給對方也是給自己一個思考的余地。
不入流拱手施禮道:“花容少爺,既然關(guān)系到花容谷的機密,花容少爺還是別說的好,免得滋生沒必要的麻煩。”
花容筱點點頭,不入流轉(zhuǎn)身就走,沒走幾步,花容筱在身后喊住了他,不入流停下腳步,花容筱跑著追過來,氣喘吁吁地道:“流護衛(wèi),我想來想去,還是說一下的好,免得我以后因為這件事情而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