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巨大的腦洞
“天……天災(zāi)?”</br> 所有人都以為雷文棟瘋了。</br> 是啊,這好好的雷市,怎么可能有天災(zāi)發(fā)生呢?</br> 難道要找個江湖騙子,做法咒死李牧嗎?</br> 真要是有這種好事兒,那還需要什么頂級殺手,直接遠在千里之外咒殺目標(biāo)就可以了。</br> 鄧天南很想罵雷文棟瘋了,但是回憶起熊少飛的慘痛教訓(xùn),他改口說道:</br> “雷少,你的想法高深莫測,我們肯定猜不透。你有什么吩咐,就直說了吧。”</br> 雷文棟此時懶得管鄧天南等人的想法是什么,他淡淡說道:</br> “很簡單,還記得興昌家之前遇到的釘子戶,我們是怎么處理的嗎?”</br> 莫興昌臉色一變,嘴唇不由自主地開始哆嗦起來,他當(dāng)然記得,雷文棟的手下之中,有個叫做仇海的光頭,這個人是負責(zé)起爆炸山買賣的。</br> 平時就是替人開山炸石頭,一些老舊廢棄樓拆房,穩(wěn)定起爆放倒大樓這種活,仇海也接。</br> 他們這個公司,平時沒少替雷文棟處理骯臟事,手下積累的人命也有十幾條了。</br> 不過,對于莫興昌來說,他見過最慘的就是那釘子戶家的一家老小,全家只剩下三口人了,因為沒有土地使用證,拆房款根本撥不了多少錢,所以打死也不離開這小院子。</br> 按道理說,這種人,一般都是有處理名額的,雷文棟等人完全可以給他們分一套房子,拿出來一部分錢進行安置。</br> 可偏偏,他們一分錢都不想拿,欺負的就是這兩個不能自力更生的老兩口和那個傻子兒子。</br> 于是,找了個雷雨天氣,仇海帶著一隊人把整片小區(qū)都圍了起來,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安裝完了爆破炸藥,起爆結(jié)束以后,周圍的街坊鄰居再也沒見過這苦命的一家三口了。</br> 炸死了沒親朋,沒好友,孤苦伶仃的社會底層。</br> 三條性命死了白死,這讓莫興昌對雷文棟第一次產(chǎn)生了畏懼。</br> “可……這事兒,和天災(zāi)有什么關(guān)系?”</br> 唐智宸主動開口說道:</br> “興昌,你還不懂嗎?李牧他們現(xiàn)在住在希爾頓,那附近不是有一棟你們家在建的那個,八十四層的大廈嗎?”</br> 大廈?爆破?</br> 莫興昌的后背頓時被冷汗徹底打濕。</br> 瘋了,真的瘋了。</br> 這棟大廈如果爆破坍塌,直接砸向野狼的希爾頓,那得死多少人?</br> 先不說能不能砸死李牧,這樣的一次爆炸,炸掉的不止是一座尚未完工的大廈,更是他們莫家的全部希望!</br> 更要命的是,從今往后在雷市提起他們莫家,眾人只會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沒落的家族,他們招標(biāo)上了雷市最高的建筑,卻最終葬送了他們?nèi)业那俺獭?lt;/br> 八十四層大樓垮塌砸倒希爾頓大酒店,這聽上去,就要死不知道有多少人。</br> “雷哥,你不能這么干啊!”</br> “這八十層的大樓要是塌了,先不說能不能砸死李牧,我們莫家肯定就是整個雷市最慘的家族了。”</br> “我求求您,咱們換一招,換一個別的!對,雇殺手!我認識雷市里幾個倒賣器官的,他們和地下交易有很大的往來關(guān)系……”</br> 莫興昌此時已經(jīng)慌了。</br> 他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雷文棟要炸樓,用高聳的大樓,砸死李牧!</br> 這聽上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正常人根本想不出來這種招數(shù)。</br> 但雷文棟還真就想出來了,在場的幾個人都了解雷文棟這個人,他從來不開玩笑,嘴巴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哪怕是用玩笑的語氣,也都不是玩笑。</br> 痛哭流涕的莫興昌跪倒在雷文棟的腳邊,此時他想起家里父母的笑容,外公外婆的其樂融融,還有弟弟妹妹的音容笑貌,他哭的就更厲害。</br> 都是因為他。</br> 一切都是因為他莫興昌。</br> 結(jié)交雷文棟,請雷文棟幫忙批地,找雷文棟圈子里的人解決一些麻煩的,都是他。</br> 但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與這個外表斯文的瘋子在一起,最終會是這樣的下場!</br> 看著痛哭流涕的莫興昌,雷文棟伸手摸了摸莫興昌的頭,笑著說道:</br> “之所以留在這里不走,不是因為走不了。”</br> “而是因為不想走。”</br> “這種史詩大片,在電視機前看不過癮,我要親臨現(xiàn)場,好好看一看那個一個人就撂倒了你會所里幾十個安保人員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不死的。”</br> 鄧天南被雷文棟的語氣嚇傻了,他看向唐智宸,忍不住問道:</br> “唐哥,雷少是騙我們的……對吧!”</br> “炸樓……動靜也太大了。這不現(xiàn)實,也不實際。”</br> 唐智宸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兩人。</br> 他比鄧天南和莫興昌更清楚這件事的安排。</br> 早在兩個小時之前,仇海已經(jīng)拿著蓋有興昌家族鋼印的空白文件走了。</br> 這個是用來坑莫興昌,支走工地工人的一個文件。</br> 而另外一邊,仇海還拿走了另外一樣?xùn)|西,那就是以鄧天南的口吻,寫出的臨時通知報告。</br> 正像熊少飛說的那樣,雷文棟的家族完了。</br> 再給他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他們雷家也不可能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br> 所以,熊少飛才敢對雷文棟不屑一顧。</br> 唐智宸嘆了口氣,看著平時和他要好的鄧天南說道:</br> “天南,我勸過文棟哥了,我的提議是,用狙擊的方式,上這八十四樓的頂樓,射殺以后就走。”</br> 聽到唐智宸的話,鄧天南和莫興昌連連點頭,激動說道:</br> “這個好,這個造成的影響小。”</br> 雷文棟嘆了口氣,他撫摸著跪在自己身邊一左一右,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兩個二代公子,苦笑著說道:</br> “的確是個好記謀,如果換做殺別人,想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br> 想到這里,雷文棟搖頭說道:</br> “我有絕對的預(yù)感,找殺手,找狙擊,對付他這種人,沒用。”</br> “既然我要玩,我就要玩到底,玩的越大越有意思。”</br> 說完,他看向莫興昌和鄧天南,淡淡說道:</br> “先顧好你們自己吧,別想著出去舉報或者通風(fēng)報信之類的招,否則,可就要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