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撞二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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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綠燈變紅,黑色的保時捷挨著白色邊緣線停了下來。
郁眠坐在副駕駛, 手指戳了戳手機屏幕, 心情不悅, “都說了晚上回來, 怎么又改航班。”
車內(nèi)氣氛有些低沉,郁忱打開音樂, 舒緩輕松的鋼琴曲傳了出來,他安慰道, “不是說過幾天他倆一起回來。”
半下午的時候, 郁言悉在他、郁忱和郁眠三個人的微信群里說已經(jīng)訂了機票,晚上八點半到達景城,希望寶貝眠眠能來接機。
郁眠是去了,但是等了一個小時沒等到她爸的人,反而接到他爸的電話, 說她媽那邊有點事情,臨時改行程先去找虞桑晚了,過幾天和虞桑晚一起回來。
因著好幾個月沒見到郁言悉了,郁眠特意穿了條裙子,打扮了一下去接他, 現(xiàn)在被放鴿子自然有些不爽。
郁忱倒沒什么感覺, 他爸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倒計時三秒,紅燈變綠燈。
車窗敞了一半, 郁忱車速不快, 沿著街道緩慢行駛, 帶郁眠兜風(fēng)散心。
路邊商店上的LED燈五彩斑斕,郁眠望著窗外,忽然看到不遠處停放了一輛車子有點熟悉,片刻,男人從駕駛位出來,身形頎長,進了他身后那條街。
那條街霓虹燈成片,煙霧繚繞,充斥著夢幻迷亂的氣息。
郁眠盯著看了幾眼,有些吃驚。
她指著,“哥,那是哪兒。”
車子已經(jīng)駛了過去,透過后視鏡,郁忱瞥了一眼,語氣淡淡,“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適合你,眠眠乖。”
郁眠“哦”了一聲,仍勾著頭往后面看。
郁忱單手扶著方向盤,空出右手將她腦袋搬了回來,以為她不開心想出去玩,“前陣子不還說想去看電影,你中午去公司找我,我跟你去看。”
郁眠拒絕:“不用了,那天想看的電影已經(jīng)跟吟吟姐一起看過了,你要想看自己去看。”
郁忱:“……哦。”
忽然,郁忱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后,郁忱眉心微攏,臉色嚴肅起來。
“哥怎么了?你有事嗎?”郁眠關(guān)心他。
“公司有點事,”郁忱還是皺著眉,不想郁眠跟著煩,說了個大概,踩了一腳油門,“我先送你回去,你自己隨便弄點吃吃行吧?”
郁眠神色擔憂,連忙阻止,“別了,我現(xiàn)在下來,你快去處理事情。”
他們家有點偏,機場在大東邊,他家在大西邊,要穿越一個城市,現(xiàn)在還在市中心晃蕩,等送她回去,郁忱再過來,一來一回要耗費挺長時間的。
夜幕降臨,女生自己一個人不太安全,郁忱執(zhí)意送她。
但是郁眠也心疼哥哥,生怕耽誤他的事情,最后弄到凌晨才回家。
最后郁忱妥協(xié),將郁眠在路邊放了下來,讓她坐上車告訴自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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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阿止過來了。”
馮默眼尖,第一個注意到沈修止,抬手打招呼。
沈修止點頭,找了個空位坐下。
任寄南原本懶洋洋靠著椅背,手里把玩著個打火機,正聽他弟弟說話,見到沈修止后,直了直身子,將桌子上的一排啤酒掐過去,“大忙人終于來了,看見沒,這都是你的,喝不完這場子就不開始。”
一二三四五。
五瓶啤酒。
沈修止瞥了一眼,也沒推辭,握著瓶頸在桌沿磕了下,瓶蓋飛起,掉到桌子中央。
他從旁邊挑了個干凈的玻璃杯,倒了半杯進去。
馮默開始找茬,“阿止你這是在喝紅酒還是喝啤酒,等你喝完這場子還沒開就該散了。”
任寄南幫他敲開一瓶,笑著調(diào)侃,“對瓶吹一個唄,上次喊你都不來,不補償我一下?”
一直以來,沈修止覺得對瓶吹是一個非常有辱斯文的舉止。
在他年輕中二的時候都沒對瓶吹過,現(xiàn)在到了成熟穩(wěn)重的年紀更不可能對瓶吹了,所以他倆就是故意找事的。
沈修止喝完一杯,“你倆早點洗洗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任寄南覺得沒意思,又靠回椅子,懶洋洋的,“聽廣北說你那天是陪小姑娘兜風(fēng)了?什么時候談的,怎么不帶出來看看。”
聽到點到自己,任廣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那天不是有意的,但是他和齊釗欺負小姑娘倒是事實。
他瞄了眼沈修止,生怕修止哥秋后算賬,見他沒什么表情,這才松了口氣。
周圍坐的都是熟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八卦,紛紛來了勁兒。
沈修止喝完一瓶,將杯子一推,向后抵著椅背,右臂橫在胸膛前面,扯了扯衣領(lǐng),解開兩顆扣子,笑了笑,“我學(xué)生,做實驗太晚了,怕出事順路送回去,廣北瞎說的。”
任寄南“嘖”了一聲,明顯不信,“以前讓你順路送我回家都不愿意,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沈修止:“大概是當老師以后良心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愛學(xué)生不是最基本的事情嗎?”
任寄南:“……”
馮默:“阿止別說了,牙酸。”
齊釗姍姍來遲,正好聽到他們在討論沈修止和他女學(xué)生。
他兀自坐著,沒摻和進去。
桌子上扔了包煙,應(yīng)該是任寄南的,沈修止抖了根出來,點上火,抽了一口。
本來沈修止是不準備過來的,他最近事情有點多,家里還養(yǎng)了只狗,但是想著上次任寄南回來那頓飯都沒去,再不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酒吧是兩層結(jié)構(gòu),一樓鬼哭狼嚎,二樓稍微安靜一些,視角很好。
沈修止癱在椅子上,比懶洋洋的任寄南要好一些,完全沒有平日里精英人士的模樣,他朝樓下隨意掃了一眼,收回目光。
等等。
沈修止又轉(zhuǎn)回去。
目光定了定,幾秒后,他確定自己剛才沒看錯。
迷離的燈光掃過,門口站著個小姑娘,裙擺在膝蓋上面,裸|露在外的小腿白皙修長,脖頸纖細,就站在那里,表情還帶了點迷茫,像是誤入?yún)擦值男÷埂?br/>
沈修止皺眉,還剩一半的煙在指間靜靜燃燒。
“那天那個跟你沒關(guān)系?”齊釗倒了半杯酒,推到他面前,用自己的杯子在上面碰了一下。
沈修止看他。
齊釗抿了口酒,很直白,“我挺感興趣的。”
躁意翻滾,沈修止下意識側(cè)了下頭,余光里郁眠旁邊多了個男人,流里流氣的。
這才多大一會兒,真他媽招人。
沈修止摁滅煙頭,端起玻璃杯,仰頭喝完。
“出去抽根煙,等會兒回來。”
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沈修止已經(jīng)沒了影子。
馮默震驚,“當老師的就是不一樣,連吸煙還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吸,這思想覺悟……嗯,高。”
齊釗冷哼,指了下還剩三分之一的煙頭,“你可拉倒吧。”
-
“不用了,謝謝。”郁眠皺了下眉,后退一步。
很顯然,她旁邊的男人并沒有紳士風(fēng)度,舉著酒杯就差塞她手里了。
郁眠有點后悔進來了。
下車地點離這條街不遠,她等車的時候,鬼迷心竅,想過來看看,她記得沈教授進的就是街口第一家。
只是進來以后,耳邊嘈雜,空氣充斥著煙酒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空氣都是黏黏膩膩充滿曖昧的。
就在郁眠愣神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往旁邊掙了一下,對方加大力道,絲毫沒有讓她掙脫的意思,下一秒,扯著她的人往外走。
看上的目標被人中途劫走,任誰都不樂意,端酒的男人惡狠狠地喊了句“站住”。
沈修止冷冷看他,眼神凌厲,拽著郁眠離開酒吧。
直到街口,沈修止停了下來,頭頂路燈光線昏暗。
在發(fā)現(xiàn)對方是沈修止的時候,郁眠便沒再掙扎,站穩(wěn)以后,揉了揉手腕,小聲抱怨,“老師你能不能力氣小一點,很疼啊。”
沈修止:“這么晚不回家,在外面晃悠什么,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郁眠反問,“老師,那你又為什么在那。”
沈修止沒說話。
郁眠從手腕移開目光,之前沒細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沈修止穿的是件黑襯衣,解到第三顆紐扣,領(lǐng)口微敞,下方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和平日的感覺完全不同,還多了幾分性感。
再細看,發(fā)現(xiàn)衣領(lǐng)位置還帶了點紅色,在黑色的襯托下不太明顯。
郁眠盯了半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應(yīng)該是個唇印,霎時間,她腦子里涌出了一些比較限制的畫面。
“老師……”
現(xiàn)在才十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郁眠今天穿的裙子特別乖,跟身后的街格格不入,而且她特別打扮過,比平時還要好看一點,以至于往酒吧街走的人,路過她時都要多看兩眼。
借著昏黃的光線,沈修止低頭打量郁眠。
這姑娘說蠢吧還挺蠢的,說聰明吧慣會蹬鼻子上臉,成績好像還挺差,認真想來好像一點優(yōu)點都沒有。
湊吧湊吧也就臉長得還行,勉強算一個優(yōu)點吧。
沈修止勉為其難的在她還是零的底分上加了一個一。
可就是這樣,郁眠已經(jīng)第二次被吹口哨了。
沈修止不爽,他就不理解了,就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怎么就他媽這么招人。
“……老師,你怎么這么不自愛,你不會還一夜情吧……”
郁眠被家里保護的很好,沒接觸過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今根紅苗正。
沈修止想著別的事情,沒注意她說了什么,就看到她表情生動,在那嘚吧嘚吧,他敷衍的“嗯”了一聲,小姑娘立刻停了下來,瞪大眼睛,像炸毛了一樣。
真他媽可愛。
不就是他學(xué)生嘛,好歹還成年了。
連齊釗都敢想,他為什么不行?
在這樣自欺欺人的說服下,這些日子積攢在沈修止心頭的負擔輕了很多。
大概是今晚的月亮很圓,沈修止被迷了心竅。
他向前邁了半步,和郁眠拉近距離,脊背微彎,垂著頭。
近在咫尺,即將碰上的時候——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