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一章戛納的大明星
楚珣身子虛弱,腦筋卻足夠用,早就算計好了。仨人組團結(jié)伙,目標明顯,尤其王欣欣已經(jīng)暴露相貌。法國特工在全歐洲是出了名的頭腦蠢笨、效率低下,讓這幫人抓住可就丟人了。
第二天一早,這條街隔壁,某家阿拉伯人開的小店,傳出女人驚呼,“安拉,我的衣服,咱家后院晾的衣服丟了。”
街尾小巷的陰影里,溜出三名裹著長袍的人。三人肩挨著肩,低頭遮面,邁著略微不自然的步子,融入熙熙攘攘的街市,與街上同披長袍的人迅速混在一起……
霍傳武穿著阿拉伯男人的白色大袍,包著頭,頭巾披散在后肩。他眉毛漆黑,睫毛濃密,膚色被陽光照耀成金棕色,而且兩天沒刮胡子,混在街上人群里,猛一看,幾乎可以亂真。
楚珣用刀片給二武修出漂亮的胡型,沿著口唇修成整齊的一圈,一直連到兩鬢的毛發(fā)。
蓄須的二武,一下子變了個人,更顯出成熟男人熟透了從眉梢眼角蕩漾出的味道。楚珣摸著這人下巴,左右打量,二爺?shù)囊兹菔炙嚕娌皇巧w的。
阿拉伯男人霍二爺身后,跟著他的兩個“老婆”,以一拖二。
王欣欣穿棕色長袍,楚珣穿深粉色長袍。兩人都是阿拉伯婦女的奇異裝扮,頭巾把腦袋包得嚴嚴實實,鼻子嘴巴胡子也裹上,就露一雙眼睛。
王欣欣這小子,長相與阿拉伯美女相距實在太遠,化妝都沒法化,好在這人個兒矮,身量窄,袍子一裹,從背臉看去,在寬闊高大的霍爺身旁真像個媳婦。
楚珣反而裝得不像。楚珣長得好,一雙細長漂亮的眼在人叢中顧盼生輝,瞳仁黑亮,但他個子實在高了,而且氣質(zhì)攝人,隱隱地富有攻擊性……
霍傳武昂首闊步在前面走,斜眼瞄身后的老婆:“小珣,又高了,矮下去。”
楚珣隔著面紗說:“我怎么矮下去?我蹲著走?”
霍傳武:“你跟我一邊高了……”
楚珣:“老子就這么高,是你太矮了。”
兩人原本身高就差不離,霍二爺肩寬,身板硬朗,楚二爺柳腰長腿,略顯單薄。
楚珣跩著碎步跟上他“老公”,貓著腰,兩條腿在袍子里蜷著,盡量讓自己矮下去一截。
王欣欣嘲笑道:“你走得像個大鴨子。”
楚珣回道:“你個小矮矬個兒,你長得就是個鴨子。”
一路氣氛緊張,風聲鶴唳,那兩個人嘴巴還不閑著,互相斗嘴,還跟小時候似的。楚珣半蹲著走,嘴上臭貧著,冷不防一腳踩在自己袍子上,往前一撲:“噯——”
傳武一把撈住人,牽著手腕,低聲道:“別鬧了,看著路。”
楚珣:“別拉我手,他們兩口子走路不興拉拉扯扯的,你這樣就暴露了。”
傳武:“……”
楚珣從面紗下露出一雙促狹的眼,瞇成月牙形狀,捏住傳武的袍子,搖了搖……
三人逃離馬賽城區(qū),小霍用他的□件弄到一輛轎車。三個假阿拉伯人裹著長袍跳上車子,驅(qū)車沿海岸線的鄉(xiāng)郊公路,往法意邊界方向開去。
這一路逃亡之旅頗為歡快,霍傳武和王欣欣兩人輪流開車。王欣欣一路嘲笑法國特工都他媽一群白癡,看不出老子長袍面紗下包裹著地地道道純爺們兒的身軀。
楚珣一人占據(jù)后座,舒舒服服地躺下。他難受時就睡在后座上,服過藥,用長袍裹成個蛹,蜷縮著。
王欣欣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與霍傳武低聲攀談:“楚珣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霍傳武一向話少:“最近累著,身體不太好。”
王欣欣用手比劃著,很難形容自己這兩天經(jīng)歷的真實感覺:“我是說……他的手,他跟普通人不一樣。”
霍傳武:“他在大院里,咱們一起,他那會兒就這樣。”
王欣欣自嘲道:“我小時候日子過得忒他媽傻,整天瞎混,屁嘛都不懂,楞就沒看出來。”
王欣欣沉默半晌,又說:“你一直照顧他。”
霍傳武簡明扼要一個字:“嗯。”
王欣欣點點頭。男人之間,點到為止,有些話不用說出來也點透了。王欣欣順手往霍二爺大腿上拍了一掌,一巴掌把什么情緒都說了,都是有故事的人,這些年都過得不容易,各有各的人生經(jīng)歷。
楚珣睡足了,緩過體力,一條大肉蟲子醒了,從袍子里固呦出來,情緒開始歡實,為自己尋找樂子。
他一向是這樣的脾氣性子。二爺身體再怎么虛弱,精神上不虛弱,精力旺盛,絕不會像個嬌滴滴的林黛玉自怨自艾顧影自憐。
鄉(xiāng)下無人的小路上,他們將車子頂蓬打開,呼吸鮮潤清新的空氣。
楚珣扯掉面紗,剝掉濕漉漉的長袍,露出貼身背心,背心撩起到胸口,帥氣地吹著風。
王欣欣揶揄道:“你露一身香肉,到了阿拉伯國家,你這種女人,就得被石頭砍死。”
楚珣笑罵:“滾蛋,你才是女人,老子就喜歡露著。”
霍傳武從后鏡里瞄楚珣的腰、鮮亮的腹肌,嘴角輕聳,瞇眼威脅:衣服穿好嘍,別隨便曬你的小肚子。
倆人透過后視鏡用眼神糾纏。
楚珣干脆把一雙腳架到前座,一只腳伸到傳武肩上,另只腳伸到王欣欣肩上,撒開歡兒地調(diào)戲那兩個,腳趾頭逗他們的耳朵。
王欣欣本來也是個愛鬧的,兩人都手欠,見面就窮逗。
王欣欣抓住楚珣的腳腕,撓他腳心。
楚珣伸腳踹人,車廂里雞飛狗跳。
開車的那位大爺終于忍無可忍,沉著嗓子:“小珣!”
霍傳武披著白色長袍,很有一家之主大老爺們兒的風范,低吼一句:“不許鬧了,腳別碰小叮當。”
楚珣:“那我碰你?”
霍傳武不說話了,默許了,由著楚珣的大腳趾在后面悄悄摩挲他的脊柱一線。你碰霍爺當然可以,你能隨便跟別人動手動腳的?用你的腳丫子亂摸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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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原本計劃一路逃脫法國特工追捕,穿越邊境,進入意大利境內(nèi),安安穩(wěn)穩(wěn)地登機。
他們中途路過戛納,地中海沿岸又一座充滿風情的海濱小城。
戛納毗鄰大海,沙灘雪白,陽光海風和美女讓整個城市充滿熱辣的浪漫,鳶尾花開遍街道,像一叢叢藍色的蝴蝶。
車子駛進市區(qū),楚珣警惕地重新裹上長袍,戴了面紗。他一掃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幅海報、電影招貼畫:“呦,沒準又能碰上熟人。”
霍傳武開著車,也瞧見了,哼了一聲。
王欣欣不明真相,隨口道:“五月份,正好趕上電影節(jié)啊,就這幾天吧,城里很熱鬧。”
王欣欣隔著面紗,瞇眼一瞄海報:“那不是霍歡歡嗎,大美女,她也來了?”
咱欣爺最待見有大波的美女了。
楚珣和霍傳武都不說話,互相通過后視鏡瞟了一眼,各懷心事。
楚珣琢磨,萬一真碰上霍美人,你來我往就有意思了,二爺就等著會她呢。
霍傳武想的卻是,千萬別再碰上那女人,霍爺瞧不上眼,忒固應(yīng)銀了……
霍二爺越不想碰見哪個人,他們偏偏就遭遇上了。
事情的起因緣由是他們一進戛納城內(nèi),就被法國治安警察盯上。
他們仨身穿阿拉伯式長袍,一男二女,開著租來的敞篷車,確實顯眼。最關(guān)鍵是,這套阿拉伯行頭,在馬賽港屬于當?shù)鼐用癯R姺棧欢搅岁┘{,就顯得異常突兀。盯上他們的警察是特為電影節(jié)增援的專業(yè)安保。電影節(jié)國際盛會,各方貴賓影迷云集,當?shù)鼐絿婪揽植乐髁x,凡是跟伊斯蘭沾了邊兒的,都是可疑分子。
楚珣發(fā)覺有警察盯梢。他收斂起嘻嘻哈哈的心思,立刻又像換了一副面孔,警惕地裹好長袍,擋上面紗,囑咐兩名隊友全面警戒,隨時跑路。
他們在某條街道棄車而走,步行快速在小街巷里穿梭。
法國警察也棄車追上。
楚珣他們這會兒脫衣服換裝來不及,只能千方百計甩掉尾巴。地中海陽光下的海濱小城,像海岸線上一顆明艷動人的珍珠,舉辦電影節(jié)盛會的大劇院門前賓客絡(luò)繹不絕,成群影迷簇擁在圍欄后面,手里攥著簽名本,高呼偶像的名字,翹首期待。
一輛輛豪華加長轎車停在門前,艷男美女身著華服,款款而來,踏上紅毯。
中國影星霍歡歡穿著桃紅色抹胸大擺禮服裙,精致的高跟鞋,踏出轎車,由助理為她提著裙擺,妝容絕色,笑靨完美動人,太美了。
霍歡歡身后跟著她的團隊,男伴,助理,化妝師,浩浩蕩蕩。
沒處躲,來不及了,楚珣硬著頭皮,一使眼色:上。
霍傳武和王欣欣用頭巾包著頭,披著古里古怪的長袍,沒處過這種場合,一時間進退兩難:上哪?往哪上啊?!
楚公子什么場面沒見過,絲毫不怵,眼色一甩:紅毯啊!
霍傳武:?!
這種場面,說來也不奇怪。戛納這種級別的電影節(jié),門檻沒那么高,歐洲人又相對隨意,組織管理松散,五十米紅毯往劇院門口一鋪,各路大小明星模特媒體人,只要弄到邀請卡,誰都能在紅毯上過個癮。每年常有因為管理不善混進劇場酒店的狂熱影迷。
楚珣關(guān)鍵時刻真沉得住氣,心理強大,毫不怯場。
他雙手拎起袍子下擺,當成裙擺拎著,帶著兩個跟班就上去了。
楚珣面不改色,氣質(zhì)與走路姿態(tài)都拿捏得極為完美,符合身份。周身氣場瞬間變換,那感覺分明就是阿拉伯貴婦身后跟著兩個“男仆”,面前五十米紅毯都成了腳下生輝的鋪墊。
深粉色長袍裹著修長身材,臉罩面紗,一雙細長電眼英俊迷人,而且天生自帶眼線和電燙睫毛,乍一看當真雌雄難辨。楚珣一邊走著,一邊伸手向一側(cè)的影迷揮了揮手,笑得從容優(yōu)雅。
保安猛一回頭,愣住,只是片刻的晃神,楚珣他們一行人昂首闊步就走過去了。保安被唬住,以為是受邀的沙特王室。
華人影迷們喊著,“歡歡!歡歡!歡歡!!!”
霍歡歡在鏡頭前露出她標志性的笑容,紅唇明艷。她由男伴扶著,走一步回個頭,紅毯上足足流連快二十分鐘,閃光燈下抖露渾身上下雍容奢華的完美。
霍歡歡如同一朵奪目的紅云,吸引全場眼球,某種程度上幫了楚珣的大忙。楚珣快速從歡姐身后掠過。
霍歡歡姿態(tài)優(yōu)美地一回頭,恰逢穿深粉色長袍的阿拉伯貴婦走過去,也是回眸一瞥。
只一錯眼工夫,霍歡歡遽然愣了:“……”
楚珣:“……”
楚珣面紗遮臉,漆黑的眼仁沉靜無波,鎮(zhèn)定得可怕。雙方近在咫尺,他深深看了霍歡歡一眼。
霍歡歡完全沒料到,吃驚得都忘了四面攝像鏡頭的簇擁,腳下一絆,被男伴扶住。她紅唇微張,難以置信地凝視阿拉伯長袍背影。方才那雙形狀細長俊美有神的眼,分明是楚公子!
霍歡歡只認出粉色袍子一馬當先的人是楚珣。她沒看出后面跟的那兩個。
也是因為霍傳武和王欣欣這倆人都賊緊張,沒見識過這種被鏡頭鮮花影迷簇擁的滑稽場面。這兩人不敢抬頭亂看,心虛,蒙著臉低著頭氣都沒喘,跟著楚珣溜進劇場。大廳空曠,天頂高遠,拜占庭式半球型天幕繪滿精美的壁畫,溫暖的燈光遮住陰影里的人,讓幾個人迅速穩(wěn)下情緒。
王欣欣悶在面紗里,笑罵:“我/操,真忒么刺激,老子沒玩兒過這么險的。”
霍傳武快要讓一串閃光燈晃瞎了眼,下意識瞇細眼揉了揉,腦里不斷浮現(xiàn)的竟是楚珣身著長袍模仿貴婦走路不停擺動的腰和胯骨……楚珣這方面具有天賦,臉能變,聲音能變,性別能變,氣質(zhì)神態(tài)都能隨便揉捏,學什么像什么,可男可女。傳武發(fā)覺自己仍然不認識全部的楚珣,每多相處一天,總能從楚珣身上剝出從前沒發(fā)現(xiàn)的妙處……
楚珣快速吩咐隊友:“劇場人多,方便下手,你倆找合適的衣服,換裝。”
霍傳武把啰里吧嗦的長袍用手一抓,一提,恨不得纏在腰上。
他們?nèi)硕阍谟^眾席通往后臺的走廊里,幕布后面光線昏暗,罩住修長的影子。
楚珣眼神一掃,霍歡歡往這邊來了……
霍歡歡神色隱蔽,明顯就是在找人。
追蹤的法國警員也進入劇場,四下詢問賓客,“有沒有看到穿阿拉伯服飾的可疑人。”
霍歡歡雙手拎著大裙擺,轉(zhuǎn)過走廊,眼角一掃。幕布后面露出楚珣的臉,白皙細致,昏暗的走廊里猛一看,如同一幅精致的面具。
霍歡歡嚇一跳,壓低聲音:“楚總?你?”
楚珣:“歡歡,幫我個忙。”
霍歡歡:“你穿成這樣,走紅地毯?”
楚珣:“我跟法國人有生意糾紛,惹了事,警察追我,幫我引開他們。”
霍歡歡一雙大眼閃過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情緒,同樣的精明、鎮(zhèn)定,在心里猜測,盤桓。她的細致表情瞞不過楚珣。
楚珣冷冷地道:“警察已經(jīng)來了,就在你身后。”
只是一秒鐘的沉默和遲疑,霍歡歡突然轉(zhuǎn)過身。
一名年輕俊朗的法國警察,踱步過來,禮貌嚴肅地一點頭:“這位女士,您在做什么?”
霍歡歡藏在裙擺中的手迅速從手包里捏出一只粉餅盒,彈開,舉在手里一晃,一笑:“先生,我補個妝,您不準偷看。”
楚珣閃身躲在幕布后面。他的兩名同伴早就把袍子扒了,丟在角落里。那二人現(xiàn)在位于頭頂位置五米之上,劇場上方天花板的大鐵架子上攀著,像兩只大猴子。
走廊對面恰好有一面裝飾鏡,從楚珣的位置,將霍美人的形色盡收眼底。回身那一瞬間,霍歡歡表情拿捏恰到好處,游刃有余,楚珣瞇細眼,精明地盤剝對方舉手投足每一處加工的痕跡。他是這方面內(nèi)行,他能看出來。
年輕警官在美女面前,談吐立刻溫柔:“女士,您有沒有看到穿阿拉伯長袍的人,進入劇場?這很危險,我們需要保證您的安全。”
霍歡歡無辜地搖頭,笑得單純:“沒看見。”
警官不甘心:“您再仔細回憶,據(jù)說有穿長袍的人剛剛從紅毯上走過去,闖入劇場。”
霍歡歡立刻露出愧疚和擔憂:“我就顧著給影迷簽名,我疏忽了,沒注意,真對不起啊。你們需要我?guī)褪裁疵幔俊?br/>
警官大度地搖頭:“哦,不用,不用了。”
霍歡歡用豐/腴身材與豪華奢靡的珠片大裙擺徹徹底底擋住身后的幕布,笑得甜美。
警官四處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正要離開。
霍歡歡:“噯,您等等。”
警官:“嗯?”
霍歡歡認真地說:“您幫我看看,妝怎么樣,眼線是不是花了?”
法國男人暴露受寵若驚的神態(tài),在美女面前低咳了一聲:“呃……寶貝兒,你很漂亮,簡直完美,你完全不用補妝。”
警察走了,危機解除。
楚珣從幕布后露出一張富含深意的笑臉,上下打量霍美人。
兩人都很鎮(zhèn)定,幽暗的走廊內(nèi),隱隱透出短兵相接的緊張氣息。
楚珣淡淡笑道:“歡歡,謝了。”
霍歡歡問:“你這怎么回事?”
楚珣避而不答,口吻耐人尋味:“你剛才表現(xiàn)太好了,真冷靜,簡直是天才。”
霍歡歡方才面對法國警察笑盈盈的神采,從臉上一掃而空!她沉下臉,憤懣地咬著嘴唇。
她根本不怕警察。
她怕楚珣。
人有時候瞬間做出一項決定,完全就是下意識的,緊要關(guān)頭沒時間思前想后。
她直覺楚珣是故意的。楚公子分明就在試探她,研究她,她被這人堵得沒處躲,沒有選擇。人在危險關(guān)頭,一下子暴露演技,而這種“演技”,恰恰是最真實的面目。
兩人心里都有了底,表面含而不露,互相都不揭穿,兜著圈子。
楚珣真誠地說:“歡歡,多謝了,欠你一個人情。你剛才沒跟那個警察暴露我,為什么?”
霍歡歡輕蔑哼了一聲,你當老娘是什么人?好歹都是同胞,異國他鄉(xiāng)混口飯吃,老娘把你出賣給法國警察?你拿這種招數(shù)試探我?!
楚珣緊跟不舍:“歡歡,我再求你一件事。”
“我公司生意出問題,競爭對手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抓我,我需要想辦法逃脫盯梢……你不是帶了一群經(jīng)紀人助理化妝師么,歡歡,你不介意在你的戛納團隊里,再加倆人吧?”
楚珣問得從容,志在必得,不容拒絕。
霍歡歡睜大眼睛,沒想到楚珣這人如此難纏……
霍歡歡離去。傳武轉(zhuǎn)眼從頭頂上方鐵架子上攀下,一把攥住楚珣的手臂,幾乎在楚珣胳膊上捏出個坑。
傳武低聲質(zhì)問:“你剛才簡直太冒險了。她萬一真有問題,把你交給警察怎么辦?!”
楚珣自信道:“冒險值得,歡歡也確實有問題。”
傳武:“……”
傳武有時候跟不上楚珣的腦回路,這人怎么想的?
楚珣跟別人行事思路就不一樣,永遠在關(guān)鍵時刻豁得出去,敢以身犯險,拿自己當那副餌。
傳武下意識地,不愿意小珣與那女人過多接觸、私下來往。說不出算是一種什么心態(tài),或許還是忌諱從前的瓜葛。
楚珣已經(jīng)盤算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來一招“打草驚蛇”,難得在遠離帝都皇城的法國遇上目標,趁機纏住霍美人探個究竟。
當然,楚珣也不是神,也有預(yù)想不到的狀況。
他這時尚未料到,他將會從霍歡歡嘴里套到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