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寒棺新娘
,妖妻媚妾 !
蕭重明走到棺材前,彎下腰仔細(xì)看了看,又繞著棺材走了一圈,遲疑著說道:“這棺材是不是哪里不對勁?咋看著這么別扭呢?”
“當(dāng)然不對勁了,你見過誰家用紅色的棺材裝死人的嗎?何況尺寸還這么大,比普通的棺材高了不少,好像是為兩個人準(zhǔn)備的……”歐陽塵牧接過話茬,說著說著便猛地一怔,“呃,里面該不會真的躺著兩具尸體吧?”
張陽一聽,立即閃得更遠(yuǎn)了一些。
莫小憶用手指敲了敲棺身,淡淡道:“棺材是用石頭做的,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寒石。”
歐陽塵牧吃了一驚,“寒石?這是打算干什么?”
“還用問?肯定是用來冰凍尸體不要腐爛唄。寒石不僅可以治病,還能讓放在里面的尸體長年不壞。”莫小憶隨口解釋,隨即神色一凝,若有所思道:“想不到在這座不起眼的老宅竟能看到如此珍稀的寒石,看來屋主不簡單吶。只是,為何要把棺材染成紅色呢?是別有目的,還是單純的想要遮蓋棺材的材質(zhì)?”
“難怪這屋里這么冷,仿佛進(jìn)了冰窖似的,原來是這東西起的作用。”歐陽塵牧邊圍著棺材打轉(zhuǎn)邊低喃。
“這么說,棺內(nèi)肯定有尸體了?而且還可能是兩具?”蕭重明的眼神亮了幾分,右手兩根手指托住下巴,開始幻想棺內(nèi)裝的究竟是兩具什么樣的尸體。
歐陽塵牧聞言躍躍欲試。伸手就待揭棺蓋。
莫小憶“啪”地一把打掉他的手,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道:“別魯莽,這么詭異的棺材你也敢隨便開?就不怕里面飛出暗器么?”
歐陽塵牧一愣。驀地笑道:“我去,又不是演電影電視,哪那么多暗器?”
莫小憶正色道:“此處蹊蹺,還是小心為妙。”
歐陽塵牧收起玩笑,搔了搔頭發(fā)道:“那你說如何打開?難道跟武俠電影里演的那樣隔空一掌劈過去,用掌風(fēng)掃開它?”
張陽失口“噗哧”一笑,見歐陽塵牧回頭瞪他。又趕緊捂住嘴巴。
莫小憶卻是認(rèn)真地側(cè)眸一想,然后燦然笑道:“隔空掌?不錯的主意啊。就算有機(jī)關(guān)也能輕易避開。”
歐陽塵牧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哇哇叫道:“老莫,開玩笑呢吧你?哥雖然被稱為神探,可還沒人稱哥為神掌。隔空劈棺的事哥可干不來,你別用這么不靠譜的東西為難哥……”
莫小憶似笑非笑斜瞥他一眼,揶揄道:“我有說過讓你劈嗎?”
歐陽塵牧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悻悻道:“不是我劈,難道你能劈?”
莫小憶不置可否聳聳肩。
歐陽塵牧瞪大兩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脫口驚問:“老莫,你會武功?這可是石棺耶,石棺,兩個人撲上去推都未必推得開。更別談什么隔空劈了,你當(dāng)你是武當(dāng)掌門張三豐轉(zhuǎn)世么?”
張陽小聲嘀咕一句:“他是神棍。”
歐陽塵牧回頭啐他,“去。小孩子別亂插嘴。”
莫小憶懶得搭理他們,要不是礙于他們在場沒法運(yùn)用靈力,這小小一口石棺別說隔空劈開,就是隔空劈成一縷飛煙都是小菜一碟,可惜他現(xiàn)在只能用人類的笨辦法去打開。
于是回眸掃了三人一眼道:“你們退遠(yuǎn)一點(diǎn),我動作比較快。萬一有危險也能快速閃開。”
歐陽塵牧仍一臉懷疑,“老莫。莫小憶,你真要隔空劈啊?”
莫小憶失笑:“你信嗎?”
歐陽塵牧恍然明白自己被耍了,沒好氣啐道:“我靠,有你這么耍人的嗎?得虧哥還那么相信你,哼!”
莫小憶沒再吭聲,上前幾步站到棺材一頭,伸出手掌用力一推,暗自使用了一點(diǎn)內(nèi)力,只聽“咔嚓”一聲響,棺蓋直直飛了出去,猶如被兩只無形的手托著,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隨著棺蓋的飛起,莫小憶動作快捷迅速后退,當(dāng)真只在眨眼之間便閃到了歐陽塵牧身邊。
歐陽塵牧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石棺,臉上神色甚是怪異。不僅有對棺內(nèi)東西的好奇,更驚訝莫小憶輕輕一掌就把石棺推開的神力。雖不是隔空,但這樣的力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起碼得練上多少年才能達(dá)到如此驚人的臂力,不佩服不行。而他推棺后閃避的動作更是快到仿佛輕功高手,簡直可以用電光火石形容。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得及贊嘆出口,更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棺蓋打開后,一圈淡淡的白煙從棺內(nèi)裊裊升了起來。升得越高色調(diào)越濃,夾雜著微弱的縈縈橙色,宛若江南水做的美人,搖著楊柳般軟軟的腰肢,就那么娉娉婷婷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煙霧緊緊鎖住了。
越升越濃越升越多的白煙,猶如雨后山澗騰起的濃霧,帶著絲絲冰涼的水氣,源源不斷升騰,很快便繞到了屋梁上。
莫小憶輕輕吸了吸氣,發(fā)現(xiàn)煙霧中雖然夾著一縷似蘭非蘭的淡雅香氣,可也并不像什么毒素,只是一時猜不透棺中冒出這么多煙霧是什么意思,難道僅僅只是寒棺長年累月封閉所產(chǎn)生的水霧?
“靠,棺材內(nèi)怎么會冒煙?莫非著火啦?”歐陽塵牧最先從震驚中回神。
蕭重明和張陽還在愣愣望著冒煙的石棺發(fā)呆,好似被這奇怪的現(xiàn)象給驚傻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莫小憶沉吟道:“先看看再說。”
歐陽塵牧后知后覺一聲驚呼:“糟,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毒煙吧?老莫,你能造出解藥嗎?”
莫小憶斜睨他一眼。忍不住莞爾,“我說大神探,你現(xiàn)在才懷疑煙中有毒是不是太晚了一點(diǎn)?都夠毒翻你好幾十遍了。”
歐陽塵牧尷尬訕笑:“我凡人吃五谷雜糧。不跟你吸取日月精華的神棍比。”
蕭重明跟著呢喃:“這是要起火了嗎?”
張陽似乎此時才清醒過來,驀地一聲尖叫:“鬼,鬼啊,有鬼要出來了。”
歐陽塵牧從未象現(xiàn)在這么后悔帶他來,太丟他歐陽大神探的臉了,當(dāng)初怎么就把這么一號人物給要到了重案組?這不是閑得蛋疼找抽嗎?不禁氣惱地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腦勺,狠狠啐道:“呸。你他娘哪只眼睛看到鬼了?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出息點(diǎn)?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張陽完全沒有聽進(jìn)歐陽塵牧的呵斥,右手抬起。顫微微指向棺材,一臉驚恐道:“要詐尸了,馬上就要詐尸了,電影里的詐尸就是這么出來的。”
“詐你個頭的尸。再這么瞎嚷,信不信我揍你。”歐陽塵牧快吐血了,沖他揚(yáng)拳頭。
張陽怕死地閃到了一邊。
莫小憶暗笑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活寶搭檔,沒正形的上級偏遇到了膽小懦弱的下級,當(dāng)真是絕配。
此時石棺里的煙霧正在逐漸減少,比方才淡了很多,屋內(nèi)有大半空間已被煙霧彌漫。尤其屋頂,遍布著絲絲縷縷的濃煙,層層疊疊涌動著朝門口緩緩而去。石棺在乳白色的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影影綽綽的更顯詭異。
室溫也在急驟下降,越發(fā)的冷了,胳膊上起了一層明顯的雞皮疙瘩。
張陽的神色依然充滿恐懼。看得出他的神經(jīng)繃得很緊,幾乎快要到斷的地步,心臟更是揪到發(fā)疼。盡管兩條腿控制不住地篩糠,仍積聚力氣悄悄向莫小憶靠攏,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他的潛意識里,遇上鬼怪唯有靠近這個厲害的神棍才有用。那位曾是他偶像的組長已經(jīng)不靠譜了。
莫小憶偏過頭微笑著安慰他,“別害怕。沒有鬼。”
張陽輕噓一口氣,似乎放松了一點(diǎn),沖著他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就在眾人以為煙霧即將散盡一切正常的時候,更加詭譎的情形出現(xiàn)了。
一朵藍(lán)色的蓮花蕾緩緩從棺中筆直長了出來,就長在一根筷子粗細(xì)的荷桿上。緩緩地,升出棺面尺多高后,仿佛電影的慢鏡頭般,蓮花蕾慢慢地,慢慢地張開了,一瓣一瓣,開成了一朵菜碟大的蓮花,鮮嫩欲滴,上面還若隱若現(xiàn)地綴著水珠,美麗而妖嬈。
“什么狀況?棺材里沒有裝死人,而是種了荷花嗎?這屋主的想法也太奇特了吧?”歐陽塵牧震驚過后,滿頭霧水嚷嚷。
“真漂亮,原來棺材是個荷花池。”蕭重明驚嘆。
莫小憶卻沒他們那么樂觀,這情景太過于詭譎了,只怕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在后頭。
石棺里的煙霧終于散得差不多,隨著最后一縷淡淡的細(xì)煙飄飄忽忽升起,逐漸淡化,并很快消失無蹤,赫然露出了石棺內(nèi)壁。與外表一樣的紅,不,或者說更加的紅艷。
那是一種鮮血一樣紅的顏色,就像真的是用鮮血染紅的,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閃耀出的那一層縈縈的紅光,將藍(lán)色的蓮花也鍍上了一層微弱的紅色,看得人內(nèi)心不由一震,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就覺得十分不舒服,仿佛呼吸受阻。
壓抑、憋悶,只想要馬上逃離。
莫小憶示意歐陽塵牧三人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則上前查看,躍入眼簾的景象使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也難怪他會吃驚,躺在棺里的可是一位容顏絕色的年輕女子。白晳柔嫩的瓜子臉,小巧挺直的瓊鼻,紅潤的櫻桃小嘴。細(xì)細(xì)的柳葉眉下,眼瞼緊緊閉著,似乎還能見到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女子戴著新娘子才會戴的鳳冠,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襲喜慶的紅袍,袍子上繡著精致的龍鳳呈祥。只是那龍鳳有點(diǎn)怪,不太像是中原的龍鳳圖。梳成彎月形的留海緊緊貼在額上,上面綴著幾顆綠豆大的珍珠。耳垂上那對閃著幽幽微光的翡翠耳環(huán)特別引人注目,竟是人的手指骨的形狀,五根手指雕琢的栩栩如生。
而那一朵奇怪的藍(lán)蓮花居然是從女子的心臟處長出來的,荷桿戳破了胸前厚厚的喜服,婷婷玉立伸出了棺外。
身體里長出花朵?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莫小憶兩眼一眨不眨盯著女子,恨不得一下子將一切看透,或者期待女子能坐起來,向他說明這一切的始末。
可惜女子并不能理解他的心思,依舊不言不動無聲無息躺在棺中,仿佛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里,唇角甚至略略上翹,像是在夢中開心微笑。臉頰處泛著淡淡的粉紅,仿若三月開得正旺的桃花。也不知是肌膚的紅潤,還是映著棺壁上的紅色。
莫小憶當(dāng)然不會以為她真的在睡覺,以他的估計(jì),女子至少死了千年以上,想不到尸身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只怕這石棺得是萬年寒石打造。
只是,千年前的古尸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宅子里呢?
歐陽塵牧見莫小憶只顧站在棺前發(fā)怔,忍不住揚(yáng)聲問道:“喂,老莫,棺內(nèi)有什么?”
莫小憶怏怏道:“美女。”
“靠,美女?不是耍人的吧?”歐陽塵牧立即興沖沖奔過來,看到棺內(nèi)的女子,微一震后便是一聲驚嘆滑出口:“哇,太漂亮了,人間絕色啊,莫非是仙女姐姐下凡?”
莫小憶白了他一眼,“剛才堂屋前的美女,你不也說是人間絕色么?”
“嘿嘿,都是絕色。”歐陽塵牧頗不要臉咽口唾沫,猛地注意到了長在胸口的藍(lán)蓮花,臉色一下子變了,“靠,她是耍雜技的嗎?大變蓮花?”
蕭重明與張陽趕緊湊上前,同樣也被棺內(nèi)的美女吸引。
“我覺得她美是美,但還是沒有剛才的那位姐姐好看,那位姐姐的氣質(zhì)比她脫俗……”張陽一本正經(jīng)發(fā)表他的高見。
“小孩子知道個屁的美啊!”歐陽塵牧順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
莫小憶的視線無意中掃過女子的眉心,那兒似乎貼著小指尖大小的一個圖案,隱隱約約的不是很清楚。連忙傾近身子察看,發(fā)現(xiàn)真的有個東西,緊緊嵌進(jìn)了肉里。待看清圖形的樣子,驀地一驚,那是一朵曼珠沙華,傳說中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花葉兩不見,生生相錯,是極為陰邪的東西,帶著極重的怨氣與煞氣。
誰會把它釘在新娘的眉心?(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