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夜半毀容
,妖妻媚妾 !
莫小憶的畢業(yè)典禮順利結(jié)束了。
對于那些千奇百怪,花樣百出的畢業(yè)留影他也沒什么興趣,勉強被兩位女同學拖著拍了幾張合影便溜之大吉。
在圖書館前面碰到班長陸瑤婷,依舊是冷傲清高的樣子,只不過身邊跟著一位個子高高的男生,與她挨得很近,態(tài)度略顯曖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男友。
莫小憶沖著她微笑點了點頭。
陸瑤婷卻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沒有過多的表情。
莫小憶懶得在意,或許這樣更好,有些人,有些事,遲早都是要淡漠的。那一次寫生的插曲早已云淡風輕。也許在陸瑤婷的心中,那一絲對于他的朦朧好感也早就煙消云散了吧!
手機響起,是龍嘯飛打來的,宿舍幾個哥們約好在貞姐的店里聚餐。
莫小憶趕到時,李海琛他們已坐在店內(nèi)悠閑地喝著茶嗑著瓜子。
一進校園便執(zhí)意要與與保持距離的裴芊芊也到了,正穿著一條寬松的棉布裙陪貞姐坐在吧臺聊天。
懷孕還不到三個月的她,腹部沒有半點隆起,依然平坦如昔,可她總擔心被同學看出,非要穿成松垮垮的才肯出門。還時不時鬼鬼祟祟作賊心虛地拉拉裙子。那種下意識掩腹的動作,又豈能逃過同樣懷有身孕的貞姐的眼目?
貞姐暗笑,倒也沒有拆穿她。
龍嘯飛見莫小憶進門。連忙吩咐服務(wù)員擺席。
酒過三巡,多少都有點微醺,想到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以后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齊聚一堂,每個人的心頭都變得沉甸甸地,離愁別緒如影隨形緊緊綁縛。剪不斷,掙不脫。個中滋味,難以言說。
對逝去美好時光的追憶,對看不清的未來的迷茫,以及對四年朝夕相守兄弟的眷戀與不舍。越想越惆悵。
憂傷如一縷輕煙,縈繞在每一雙眼中。
誰也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喝著杯中的酒。一口一口,似乎唯有這樣,才能把傷感更好地掩藏。
沉默猶如壓抑的灰濛天氣,令人氣悶。
李海琛憋不住了。一口氣灌掉滿滿一杯啤酒,眼神迷漓,臉色也是赤紅一片,明顯已醉意不淺,仍伸手拿過酒瓶往杯子里倒,像跟誰過不去似的朝嘴里狂灌。
莫小憶忍不住壓下他倒酒的手,輕聲勸道:“海琛,少喝點,會醉的。”
李海琛舌頭打結(jié)。咕咕囔囔道:“醉了好,醉了就不難受了。”
苗仝偉掃了他一眼,一手一根筷子。一下一下敲擊著碟子,嘴里輕輕唱起了歌,“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jīng)無知的這么想。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轉(zhuǎn)。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長。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的初次,等待的青春……”唱著唱著,淚水便順著臉頰緩緩滑了下來。
李侃的眼角也有了淚光,紅著眼睛瞪向苗仝偉啐道:“媽的老苗,你唱喪曲呢,弄得這么凄凄慘慘跟個娘兒們似的,又不是生離死別,哥幾個想聚,一通電話約到老大這兒,不都是很簡單的事嗎?”
龍嘯飛呵呵笑道:“就是就是,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還愁沒機會聚?”
李海琛醉語喃喃:“難嘍,難嘍,一旦踏入江湖便會身不由己。工作,賺錢,戀愛,成家,老婆,孩子……,太多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們?nèi)プ觯慌侣木偷瓏D,淡嘍……”
龍嘯飛輕輕一嘆,沉默。
江嶺月卻是始終沒有出聲,低眉掩目,小口小口抿著杯中的酒,似乎他喝的不是啤酒,而是美味的紅酒,需要慢慢地品嘗,慢慢地享受。
莫小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拿起面前的大半杯酒一飲而盡。
“貞姐,他們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了,再這樣灌下去,不會喝出毛病吧?要不要進去阻止他們?”裴芊芊透過半開的包廂門,神情擔憂望著灌酒的莫小憶,小聲問著旁邊的貞姐。
貞姐淡淡笑道:“放心吧,死不了人的。男人就這德行,讓他們痛痛快快地喝吧,畢竟這么一散,以后很難再在一起喝了。”
裴芊芊“哦”了一聲,眼睛仍不時瞄向莫小憶。
貞姐笑著捏了一下裴芊芊的臉,擠眉弄眼打趣:“看樣子你很喜歡你的小憶哥喲,什么時候喝你們的喜酒?”
裴芊芊的臉立刻紅成了熟透的蘋果,羞態(tài)可掬啐道:“嘁,我才沒有。”
貞姐似笑非笑揶揄:“真的沒有嗎?瞧瞧你這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你的小憶哥都快滴出蜜來了。愛一個人又不犯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芊芊的臉更紅了,抱住貞姐的胳膊嬌嗔道:“貞姐,不許笑話我。”
貞姐被她的可愛模樣逗得大笑不止。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終于結(jié)束了。
李海琛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苗仝偉和李侃也是腳步踉蹌,勉強能自己行走。唯有江嶺月像沒事人似的,除了臉頰稍有點紅,看不出喝過酒的樣子。
龍嘯飛留下來收拾殘局。
莫小憶和江嶺月一左一右摻扶著李海琛往校內(nèi)走。
苗仝偉與李侃互相搭著肩,襯衣早就脫下了,隨意綁在腰上,光著兩只膀子搖搖晃晃邊走邊引頸高歌,變了調(diào)的怪聲嚇得一路上的行人紛紛閃避。
江嶺月皺眉橫了兩人一眼,冷冷道:“你們能不能閉嘴?別他娘丟人了。”
誰知那兩個家伙沖著他一聲怪笑,唱得更起勁了。
苗仝偉還抬手送了他一個飛吻。
莫小憶笑道:“得了。我們先走,別跟著他們一起丟人。”說完加快步子。
回到宿舍,將李海琛扔在床上。
莫小憶又下樓把倒在樓梯上的苗仝偉和李侃拖上樓。吩咐江嶺月照看好他們便回到龍嘯飛的店里。
靠近酒吧門邊的位置坐了幾名學生,一個略顯驚恐的聲音從那桌傳出,是個說話節(jié)奏比較快的女聲,“告訴你們哦,狄萱真的瘋了,正常人哪有吃人肉的?我看八成是被曉芳的鬼魂纏上了,好可怕噢。幸好她咬的不是我……”
莫小憶猛地一驚,難道梅園又出什么事了?趕緊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名胖乎乎的短發(fā)女孩正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與同伴說著她的見聞,細長的丹鳳眼里滿是懼意。
背對莫小憶的男生接過話茬,“別嚇人好不好?哪有那么多鬼魂?我覺得她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瘋的。”
莫小憶頓感男生的嗓音十分熟悉,立即猜出正是那天被李侃拖去宿舍的老鄉(xiāng)左毅。于是移步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打招呼:“嗨,左毅,是你呢!”
左毅回眸見是他,立即熱絡(luò)地站起身把椅子讓給他坐,順手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他身邊。
同桌的學生都是知道莫小憶的,對這位專業(yè)出眾屢屢奪得大獎的學長早就心生仰慕,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全部激動不已,紛紛向他問好。只差沒脫下衣服請他簽名了。
莫小憶客氣回應(yīng),隨即接起剛才的話題問道:“你們說狄萱瘋了是怎么回事?”
左毅沖那位胖胖的女生道:“蓓蓓,你和狄萱同寢室。你最清楚情況,給學長說說。”
蓓蓓清了清嗓子,眼里又浮出淡淡的恐懼,略有點緊張道:“我們宿舍的狄萱,哦,她以前是和曉芳同一間寢室的。小芳死后。她們寢室的人就被分到了其它寢室。我們屋正好還有一個空床位,狄萱便搬了進來。就在三天前的夜里。狄萱突然狂性大發(fā),竟然咬住她下鋪宋芊槿的臉頰,狠狠撕下一大塊肉,還嚼爛咽了下去。床上地上到處都是血,嚇死我們了。要不是我們屋的大姐是散打冠軍,力氣特別大摁住了她,還不知道芊槿是不是會被她活活咬死。他們都說她肯定是被曉芳纏上了,否則怎么會莫名其妙就瘋的?”
莫小憶的眉峰緩緩皺緊,下意識感覺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再次問道:“你們確定她真的是瘋了嗎?”
左毅道:“應(yīng)該是瘋了,我看到她眼神都是渙散的,不停地呵呵怪笑,見誰都呲牙,好像要吃人一樣。醫(yī)生診斷后也說她瘋了,而且病情還挺嚴重,估計都治不好了。”
莫小憶又看向蓓蓓,“你知道她是怎么瘋的嗎?之前有沒有什么不好的癥狀?”
蓓蓓搖搖頭,心有余悸道:“從沒聽說她有精神問題,平時也很開朗活潑,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樣。只是可憐了芊槿,被她徹底毀容了,連牙齒都露出來了。”
旁邊女生臉色一陣陣發(fā)白,嘴里直喃著,“肯定有鬼,肯定有鬼!”
莫小憶安慰了他們幾句,回到吧臺跟貞姐聊了一會天,便帶著裴芊芊回家。
剛在客廳坐下。
裴芊芊遲遲艾艾欲言又止地靠近他,似有什么難言之隱開不了口。
莫小憶輕輕攬她入懷,吻了吻她的鬢角道:“說吧,什么事?”
裴芊芊臉紅了,好一會才含糊其辭道:“那個,貞姐好像看出我懷孕了,老盯著我的肚子怪笑……”
莫小憶失笑:“就你那做賊心虛老去拉裙子遮肚子的動作,她傻才看不出。”
“那怎么辦?”裴芊芊頓時擔心起來。
“什么怎么辦?看出就看出唄,孩子生下來你還能藏一輩子吶!”莫小憶啼笑皆非,搞不懂女孩子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挺簡單的小事,卻總能弄成天下大事。
裴芊芊啞然。
莫小憶輕輕揉了揉她的秀發(fā)道:“好啦,別想這些了,去洗個澡睡一會。”
裴芊芊起身進臥室。
莫小憶則往封練和雷無聲的房間走去。
這兩小子近幾天怪怪的,一吃完飯便躲到屋里嘀嘀咕咕,像是在策劃什么,倒要看看他們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封練和雷無聲正背對著門,鬼鬼祟祟湊在電腦前小聲討論著什么,顯示器的畫面半明半暗,鬼氣森森的,還時不時響起幾聲詭異的怪嘯聲。
“你們在干什么呢?”
莫小憶忽然出聲,將兩人嚇了一大跳,雙雙回頭瞪著他。
“少主,不帶這么嚇人的。”雷無聲不滿地嚷道。
“作賊心虛啊,你們該不會是在偷看什么不健康的網(wǎng)頁吧?”莫小憶笑得意味深長。
封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略有點尷尬訕笑:“這事只有老二才會干,咱可是正經(jīng)人,從來不干這種事的。”
雷無聲“噔”地站起,唾沫橫飛就是一頓吼:“喂,老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才會干?你哪只眼睛見我干過?就知道血口噴人,我呸呸呸,你個假正經(jīng)。”
莫小憶無語,生怕他們又爭個沒完沒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別吵別吵,說正事,你們這幾天到底在忙什么?十分不對勁吶!”
封練沖雷無聲呶了呶嘴,神情略顯無奈道:“還不是他,說什么召謝曉芳的鬼魂前來問問是不是‘鎖魂咒’害死的她。這不,正忙著在網(wǎng)上找召魂的方法呢!”
莫小憶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道:“虧你們能想出這么無聊的餿主意,還真當自己是凡間的神棍呢!”
雷無聲搔搔頭,嘿嘿干笑:“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嘛,我們連‘鎖魂咒’的主人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找得著他?謝曉芳既然死在梅園,我感覺八成和他脫不了干系。只要知道他是人是妖,是鬼是仙就好辦得多。起碼我們有個尋找方向,總比現(xiàn)在一無所知強。”
莫小憶蹙眉,“即便你能召回謝曉芳的鬼魂,即便她確實是‘鎖魂咒’害死的,你覺得以‘鎖魂咒’主人的本事,可能會讓她知道什么嗎?她只是一名新死的鬼,魂靈很淡,不太可能清楚自己的狀況。何況她還能不能保有魂魄都是個問題。以她的死亡時間推算,也不過剛把魂魄聚攏。此時的魂魄,力量微弱,還沒有能力四處飄蕩,只能留在梅園附近。可梅園的死氣,說明已經(jīng)沒有任何靈魂存在,那她的魂魄多半怕是被什么東西收走了。或者被吞噬,或者被控制……”(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