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
大學畢業(yè)時,宋臨初已經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了。
其實以前也算是風云人物,不過以前風云在他出色的外表,而現(xiàn)在,他更風云在他的事業(yè)上。
大三升大四的暑假,他伙同專業(yè)幾個同學一起創(chuàng)業(yè),開了一家珠寶設計工作室,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的很多,失敗的比比皆是。
所以一開始,大家只是驚嘆于他們的決心,卻并沒有多看好。
沒想到,宋臨初他們不但把它做起來了,甚至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已經頗具規(guī)模了,據(jù)說還有大公司要為他們注資千萬,羨慕死了一群即將面臨就業(yè)即失業(yè)的同學。
宋臨初被評了優(yōu)秀畢業(yè)生,被掛在學校的榮譽墻和官網上,a大本來就是海都乃至全國都頂尖的學府,優(yōu)秀畢業(yè)生作為學校的牌面,于學校于學生本人,都是無上的榮譽。
雖然榮譽加身很開心,不過宋臨初并沒有什么時間開心,主要是他們工作室現(xiàn)在正處于上升期,忙得很,連畢業(yè)設計都是晚上下班回家后擠時間做的。
六月份下旬,學校舉辦了畢業(yè)典禮。
宋臨初作為上一屆的校園歌手大賽冠軍,被抓去唱了一首《青春紀念冊》。
可能是入了社會的原因,宋臨初身上已經脫去了大學生的青澀與稚氣,清雋秀雅,面對幾千師生,已經能從容控場了,沉著自信的樣子,引起現(xiàn)場一波又一波的尖叫。
宋臨初大四下學期開始就因為不怎么去學校,把結婚戒指戴上了,他現(xiàn)在左手上大大方方地戴著戒指,同學愕然的同時,羨慕極了。
剛畢業(yè)就愛□□業(yè)雙豐收,這是手握什么爽文劇本!
晚上他們以前宿舍的人一起吃了一頓散伙飯。
他們宿舍四個,李昶和宋臨初一起創(chuàng)業(yè),賀文彥自己家有事業(yè),回去繼承家業(yè)了,高遠則考研。
所以比起其他人面臨畢業(yè)找工作的壓力比起來,他們四個輕松極了。
“宋總、李總,你倆打算什么時候請和喜酒啊?”
酒酣耳熱之際,賀文彥攬著李昶的脖子,問。
李昶和他女朋友也在前兩天領了證,實現(xiàn)了一手畢業(yè)證一手結婚證,羨慕死賀文彥和高遠兩個單身狗了。
而宋臨初和檀越二人結婚的事情,宋臨初也早和他們坦白了。
所以他們才催著喝二人的喜酒。
“快了快了,今年年底,到時候你們就是我的伴郎!”李昶語氣愉悅地說。
“我跟文彥是沒問題,但臨初就不一定了,他說不定比你還早結婚,對吧,臨初。”高遠看向宋臨初。
一般按習俗來說,結了婚是不能當伴郎的。
宋臨初頓了頓。
其實檀越之前有不止一次地征求過他意見,想等他畢業(yè)就辦婚宴。
但是宋臨初事業(yè)正處于上升期,干勁十足,一心都撲在事業(yè)上,就一直跟他說再等等。
反正兩個人證也領了,居也同了,婚禮那種形式重要么。
不重要。
檀越也就沒強求了。
不過,想起老男人被他敷衍過去時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宋臨初有點愧疚。
其實他這一年來,陪檀越的時間比較少。
記
反正婚肯定是要結的,早結早完事,而且檀越也說了婚禮籌備不需要他花太多精力,只要把結婚和蜜月的時間空出來就行。
這樣想著,宋臨初微笑道:“我也不確定,我的婚期具體還沒定,但也應該快了。”
畢業(yè)后,生活對于宋臨初來說,并沒有改變多少,他大四下學期,就已經過上了天天要上班去公司的苦逼生活。
硬說有,就是更加忙碌了。
半個月后的周五。
宋臨初跟檀越說了今天有事情,讓他準時回家,于是天還沒黑,檀越就到了家。
劉管家告訴他,宋臨初在四樓露臺等他,讓他回來了上去。
檀越不知道某人葫蘆里賣什么藥,上了四樓,剛走出電梯,他微微愣住。
四樓鋪滿了氣球和火紅的玫瑰,沿著中間留出來的小路往露臺方向走,就見露臺上,擺了一桌燭光晚餐,像極了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頓燭光晚餐。
宋臨初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西裝,站在小路的盡頭,沖他微笑。
宋臨初很少穿西裝,他們工作室也不像萬甌那種大集團,領導平時上班都穿西裝,所以除非場合需要,宋臨初一年時間里穿西裝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正是因為穿得少,越加稀罕。
青年不再青澀,穿著西裝的樣子透著清貴優(yōu)雅,他站在花團和氣球旁邊,身后映著漫天紅霞,襯得他好看的臉頰更加昳麗,只是瞧上那么一眼,變回被勾去了神魂,心曲紛亂。
檀越垂在身側的手蜷了下,一向淡定的他難得有點心跳失速。
他開口問:“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么?”
“唔,”宋臨初思索了一下,說,“今天以前不特殊,但從現(xiàn)在開始,它是我的求婚紀念日。”
檀越:“?”
還未待檀越從錯愕中醒過神來,青年已經行至他跟前。
然后,他單膝在他面前跪下來。
青年抬頭看著他,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問:“哥哥,你愿意跟我結婚嗎?”
檀越是怎么也沒想到宋臨初會主動求婚,因為想結婚的一直是他,雖然二人領了證也同居了,婚禮也只是一個儀式。
但他想向所有人宣告,宋臨初是他的愛人,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宋臨初一直對結婚的態(tài)度不明朗,檀越也不想逼他。
誰知道宋臨初不鳴則已,一鳴就鳴個大的。
青年半跪著,微笑著等他的答案。
檀越心中淌過一股熱流,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束,語氣很鄭重:“我愿意。”
宋臨初就笑了,站起來一把抱住了他。
天光明媚,紅霞漫天,落在相擁的二人身上,絢爛如花。
院中偶爾傳來一兩聲蟬鳴,像是為這對眷侶喝彩。
從此,他們是愛人,是家人,攜手并肩走過接下來的人生。
檀總對于結婚的事情很積極,和宋臨初商議后,決定把婚期定在元旦。
上上個元旦,他們二人協(xié)議結婚,在這天領了證。
這個元旦,他們終成眷屬,讓世人共同見證他們的愛情。
記檀越直接包下一座島嶼,來完成他們的婚禮,婚禮請了很多人,檀越這邊,檀家的人就已經夠得上其他夫妻結婚的全部賓客數(shù)目了,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合作伙伴、舅舅那邊的人,但凡有關系的,檀越都下帖請了。
無他,檀總心情好,想讓大家都來見證他和宋臨初的婚禮。
宋臨初這邊,由于親緣淡薄,親戚只有小姨一家,還有大伯父,除此之外,就都是同學了,還有高中時,幫他照顧重病媽媽的那對老師夫婦。
婚禮浪漫和熱鬧,兩個都是大帥哥,攜手走在紅毯上的樣子耀眼奪目,一向冷淡的檀越罕見的目光柔和,檀家的人還沒見過這位冷臉家主這么溫和的一面,加上婚禮實在太盛大浪漫了,不少人拍了小視頻,在各個群里傳閱。
檀明清一家是唯一一個檀姓卻沒收到請?zhí)摹?br/>
他叔叔已經病逝了,公司也破產,清算后別說遺產,沒留下債務就已經是萬幸的。
失去檀少的光芒,他早已泯然為眾人,檀明清現(xiàn)在只是一個不上不下公司的程序員,工資不高,卻加班加到頭禿。
他之前加過一個檀家不知道哪個拉的群,這個群平時壓根沒動靜,他也忘了退,今天就瘋了一樣閃爍,他想屏蔽掉,又有點好奇發(fā)生了什么,忍不住點開,看到了某個比他們家還旁系的堂弟發(fā)的小視頻。
赫然是宋臨初他們婚禮的視頻。
檀明清忍不住點開了視頻。
視頻里,宋臨初一身合體的西裝禮服,許久不見,他比以前更加出挑好看,他和檀越攜手走過紅毯,證婚人問他們愿不愿意和對方結為夫夫,相伴一生,白頭偕老。
宋臨初臉頰微微泛紅,卻堅定地說出那三個字:我愿意。
檀明清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其實,在宋臨初答應他的追求時,他也欣喜若狂地幻想過和宋臨初結婚,共度一生,那時候他繼承了叔叔的財產,可以給他一個盛大的婚禮,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怎么會眼瞎覺得蘇展比他好呢?
如果他出軌,小叔的公司是不是也不會倒?他是不是現(xiàn)在已經成了豪門繼承人,婚禮上和宋臨初攜手的人,是他?
檀明清想到這些,腸子都悔青了。
可惜世上沒如果,他為他的惡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公司的主管和檀明清不對付,見他上班玩手機,重重地咳了一下,把他從豪門繼承人的美夢中拉出來,他只得放下手機,憋屈地在主管注視下,繼續(xù)碼代碼。
婚禮一直忙到晚上才結束。
宋臨初知道結婚很累,但他沒想到會這么累,等結束婚禮,回到他們的新房時,宋臨初已經快累癱了。
他不顧形象地癱在床上,卻在睡下那一刻“嗷”一嗓子,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檀越關上房門進來,見他這反應嚇了一跳,忙問:“怎么?”
“床上有東西。”宋臨初苦兮兮地說。
現(xiàn)在是盛夏,盡管房間肯定有冷氣,不過還是用的薄被子,底下有東西一下能感覺出來。
宋臨初睡下去&3記0340;時候還聽到了一點叭叭裂開的聲音,有點好奇是什么,伸手撩開被子。
然后,露出床上一堆花生紅棗和桂圓。
宋臨初:“”
檀越:“”
盡管這是外面,有客房服務,但出于習俗需求,今天宋臨初的小姨和他的舅母幾個女眷過來給他們鋪了婚床,東西肯定是他們放的。
宋臨初有點尷尬,干笑:“同性婚姻法都合法多少年了,這破習俗怎么還沒改。”
檀越有點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堆東西,嘴上附和:“嗯,陋習,該改。”
宋臨初在沒有鋪東西的地方躺下來,伸腳踢了踢檀越:“收拾一下床。”
檀總任勞任怨地把床上的花生紅棗和桂圓收拾掉,見宋臨初癱在床上玩手機,問:“你要不要先洗澡?”
宋臨初還在劃拉著手機,說:“你先洗。”
檀越于是去洗澡了,等他洗完出來,宋臨初也放下手機去洗,他剛要關上浴室門,卻被一個力道擋住了。
檀越從門縫里擠進衛(wèi)生間,宋臨初警惕地看他:“你不是洗過了嗎?”
“想再洗一遍。”檀總一本正經。
“”宋臨初眨了眨眼,故意說,“那你洗,我不急。”
說著,他伸手拉門,卻被檀越一把按住了手。
男人從身后貼上來,把他門咚在了浴室門上,不等宋臨初說什么,炙熱的吻已經落下來了。
宋臨初只掙扎了一下,就半推半就地從了。
新婚之夜嘛
也大概是新婚之夜,今天老男人尤其熱情,宋臨初被折騰得腿都軟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男人在最深處。
宋臨初一個哆嗦,抓著男人的肩膀,不滿地瞪著檀越。
他不反對這樣,但這樣實在是太里面了。
等下洗時,苦的是他。
檀越湊過去親吻他,滾燙的手覆在他平坦的肚子上,低聲說:“這樣才能早生貴子。”
宋臨初:“?”
神他媽早生貴子!你生一個給我看看!
然而,老男人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回到床上時,是讓他坐著的。
這比剛剛更甚,宋臨初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身體緊繃
這個新婚之夜,可沒把老男人美死。
宋臨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感覺怪怪的,像還有殘留。
他狠狠地瞪了眼一臉饜足的老男人,眼珠子轉了下,在檀越去洗漱時打了個電話給客房服務。
不多時,服務員推著餐車來敲門,送進來一大碗花生桂圓紅棗粥。
檀越不喜甜食,宋臨初也不怎么喜歡,見到這個,微微蹙眉:“我沒叫這個。”
“我叫的,”宋臨初獰笑,“不是要我早生貴子嗎,你多吃一點,才能靈驗,說不定等你吃完這一碗,我就能給你生一個大胖小子了。”
挑食的檀總:“”
別說吃,光是看那稠稠的一碗,和散發(fā)出來的甜膩香味,檀總已經開始沒胃口了。
宋臨初見他拿著勺,下不去手的樣子,挑眉:“檀總,你是不是不行啊。”
檀越:?
誰不行?
激將法對檀越不管作用。
記但,男人不能被說不行。
于是,檀總的新婚第二天,是從一碗早生貴子粥開始的。
粥是甜的,回憶是苦的,但檀總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