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舞劍
開口勉勵了她們兩個幾句,讓她們兩個好好看護孩子,鄭璃就又去了左跨院兒。
左跨院里,琥兒身旁伺候的人倒沒怎么換,乳母還是那個吳氏,她照顧得很是用心,鄭璃頗為欣慰她。
琥兒年紀畢竟比瑤兒大一些,已經(jīng)會開口說話,見了鄭璃還有伸手讓她抱。
鄭璃看著這粉雕玉琢的弟弟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真的抱上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胳膊猛的一沉,差點兒就失手沒抱住。
這把她和周邊兒伺候的人嚇得夠嗆,尤其是琥兒的乳母吳媽媽。
她心中對自家大小姐甚至有一點兒埋怨,像她這樣的千金,怎么可能抱得動兩歲的孩子呢?
可懷里的小霸王卻覺得這是阿姊在跟自己鬧著玩兒,十分新奇地在那兒笑了起來。
兩歲左右的孩子也就二三十斤,自己居然差點沒抱動?看來古代閨閣千金在力量上確實太弱了。
想把事情做好,沒有一個合格的體格怎么能行呢?
就算是在現(xiàn)代,她那么忙,每天的健身和有氧運動也是要做的,偶爾還會打打拳擊。
到了古代,跑步,拳擊這些肯定不能做,不過她倒是可以學習一下劍舞。
侯府祖上便是因軍功得爵,家中也有先祖?zhèn)飨聛淼膭Ψǎ皇羌抑械昧司粑灰院螅凶舆€好,為了晉身,家傳武學是不能丟的。
女子就開始學著那些簪纓世家,嬌養(yǎng)起來,生怕再被世家取笑說泥腿子出身不會教養(yǎng)女兒。
現(xiàn)在,這些擔憂對自己來說都無所謂了,就算自己開始練劍,估計也只是會把名聲帶累得更不堪一些罷了。
若是有人說嘴,自己完全可以以一句“繼承先祖遺風”來回懟嘛。
逗了會兒弟弟以后,還未出左跨院兒,鄭璃就聽到藍芩來報,說她家二妹妹來了。
鄭璃這才帶著紅柳出了門兒,只見得鄭琬一穿著白粉色紗裙,朝她們兩個盈盈走來。
鄭璃笑問道:“琬兒,青梅軒可收拾好了?”
青梅軒就在杏林齋的西側,兩處院落之間只隔了一叢墨竹。
鄭琬臉上笑意漫漫道:“收拾了兩日,東西都已經(jīng)從芍藥居搬了過來,多謝阿姊的成全,以后我來找阿姊也方便了很多呢。”
自從瑤兒,琥兒搬進杏林齋以后,琬兒就在她面前掉了一場淚,說芍藥居離杏林齋太遠,姊妹相見不便。
鄭璃無奈,可杏林齋真的已經(jīng)住不進人了,最后把她給安排在了青梅軒。
當時陳嬤嬤還勸導她,讓她這個長姊不可太過溺愛妹妹。
鄭璃當場就勸道:“嬤嬤,侯府這么大,空置的院落很多,琬兒搬到青梅軒也不太麻煩,嬤嬤就讓璃兒任性這一回吧。”
”畢竟現(xiàn)在家中也只有我這個長姊能寵愛她們幾分了。”
陳嬤嬤聽了她的話以后,就紅了眼眶,侯爺夫人怎么會過世得這么早啊!
留幾個孤苦無依的孩子,真真可憐,最后還是鄭璃勸慰了她許久,才止住了陳嬤嬤的淚。
待鄭琬走到鄭璃身旁之后,她便一把抓住了鄭璃的胳膊,小姑娘把腦袋靠在自己阿姊的大臂上。
輕聲撒嬌道:“阿姊,我前日從芍藥居到青梅軒的時候,路過了花園,發(fā)現(xiàn)家中的桂花開了,好香,阿姊陪我一起去花園子逛逛吧?別天天這么累。”
這些天,阿姊每日需要操心的事情,她也在留意,那真的是繁雜瑣碎。
各院的管事嬤嬤,前院的幾個大管事,還有莊子和鋪子上的事情,仆役的銀錢,人情的來往,一樁樁一件件,僅僅是聽著,都讓她有些頭皮發(fā)麻。
真的不知道,阿姊她是如何能耐著性子處理完這些事情的。
鄭璃摸著她的頭說道:“哦,桂花居然開了?我說怎么聞見府里上下都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呢,還以為這是屋中的香薰味道,這可已經(jīng)八月了啊!”
藍芩附和道:“是啊小姐,桂花早幾日就開了呢,只是你太忙,沒有瞧見。“
“今天已經(jīng)是八月初五了呢,再過十日,就到了中秋佳節(jié)……”
說著說著,藍芩就把嘴閉上了,自己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府中兩位主子先后離世,熱孝期都過去沒多久,小姐們都還著素衣,哪里會花心思過中秋呢?
鄭璃心中自然明白她那沒說完的話是出于顧忌之心,只是,她倒沒覺得被冒犯到。
一則,她本身是穿越的,她會因為原主的身份,而對原主逝去的父母表示尊重,且祭拜也會全心全意,禮儀上也不會出錯。
穿越到現(xiàn)在,為了孝儀,一直吃素,她也沒覺得有什么。
可是,這并不會成為她的禁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家中不可能整日愁云慘淡,她也做不到每日以淚洗面,那樣更會影響幾個弟妹的心緒,小孩子素來都是最敏感的。
二來,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中秋也一樣,不過現(xiàn)在還是離中秋還有些日子,暫時可以放放。
她記得原主記憶里侯府似乎在北郊有一處莊子,里面的桂花林面積頗大。
原主在十歲的時候去過一次,記憶還是蠻深刻的,倒是可以帶著孩子們?nèi)ネ嬉粌扇眨潘梢幌隆?br />
整日在家中,估計她們都要悶壞了吧?回頭就問問陳嬤嬤那莊子的事……
“阿姊?你又摸我的頭,芙蓉姐姐幫我扎好的頭發(fā)估計又要亂了。”
鄭琬的一句抱怨,把鄭璃從思緒里拉了回來,她笑著把自己的手放下。
怎么自己來了這個時代,就這么喜歡摸人家小姑娘的腦袋呢?莫非是因為太后幼年的頭發(fā)很好摸的緣故?
她輕聲道:“把琬兒的頭發(fā)摸亂了啊?是阿姊的不對,待會兒讓你紅柳姐姐幫你再梳一個更好看的好不好?“
“阿姊以后記住啦,不再隨便摸我們琬兒的腦袋了,阿姊保證。”
紅柳也跟著笑道:“是啊,二小姐,芙蓉梳頭的手藝還是跟著奴婢學的呢,大小姐摸亂了,奴婢再給您梳個更好看的!”
“不,琬兒以后還是想讓阿姊摸頭的。”鄭琬堅定開口道。
妹妹的回答讓鄭璃沒料到,她好奇問道:“這是為什么呀?琬兒,跟阿姊解釋一下。”
鄭琬繼續(xù)抱著她的胳膊道:“以前,父親和母親都喜歡摸琬兒的腦袋,現(xiàn)在琬兒只有阿姊了,阿姊~”
一時之間,鄭璃只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