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神醫(yī)的藥方
,皇后命 !
第83章神醫(yī)的藥方
要說皇后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她往日可是泥捏的好性子。
沒辦法,攤上那么一位秉性良善以孝為先的帝王夫君,皇后還能怎么著,還不是處處敬著這位皇太后,多年來低頭做人,生怕招惹了是非讓自己夫君為難,是以處處忍耐,并不敢去頂撞哪個。
但是現(xiàn)在,她突然有些受不住了。
她想起那一晚皇上所說的話,皇上年幼時就沒了娘,孤苦伶仃的一個孩子,后來被皇太后抱養(yǎng)過去,其實人家哪里給過他好臉色,一個可憐的孩子就那么在宮女照顧下長大,長大后當了太子,當了皇上,才好起來,開始孝敬皇太后,人家仿佛天大的恩情壓下來,大半輩子沒個消停時候。
如今,卻是越發(fā)張狂了。
想到這里,皇后冷笑一聲,她不再看皇太后,反而望著韓淑妃。
皇太后再怎么樣也是長輩,她沒辦法,但是她能打狗。
她堂堂一國之母,還不至于被人當成賊來防著!
示意她冷冷地望著韓淑妃:“走吧,韓淑妃,還不隨本宮一起過去看看,若是本宮真得偷了什么貂絨大氅,趕緊去數(shù)落本宮的罪過!”
韓淑妃其實不太想出頭露面,至少形勢沒明朗前,她不想得罪皇后。
但是皇后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意識到,看來今天大家就是對上了。
她也就笑了:“那也行,不如干脆太子妃也隨著一起看看,看看那貂絨大氅到底在哪里。”
顧錦沅聽聞,當即道:“最近宮中諸事,都是孫媳婦陪著母后一起打理的,若是母后有錯,那兒媳婦自然也有錯,既如此,淑妃娘娘說的是,干脆大家伙一起過去看看,看看我們婆媳兩個是怎么做了賊,被人家說到這份上。”
一時淡淡地瞥了一眼顧蘭馥,卻見那顧蘭馥臉上已經(jīng)紅腫,腫得像鼓起了兩個紅饅頭。
當下笑了,故意道:“王嬤嬤,你這兩巴掌打得不錯,回去賞你百兩白銀。”
王嬤嬤面無表情,拉長了調(diào)子:“謝太子妃賞。”
這一句,顧蘭馥氣得險些想撲上來直接給顧錦沅兩巴掌。
她肆無忌憚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自己,結(jié)果現(xiàn)在還要賞那婆子。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好生丟人現(xiàn)眼,那她以后還怎么嫁給二皇子,怎么當皇后!
不過現(xiàn)在大家自然顧不上什么顧蘭馥的面子,皇太后看了一眼這太子妃,瞇起了眼,咬牙道:“既如此,走吧。”
一時就連皇太后也隨著大家伙過去庫房,路上前后擁簇,好一群人,宮娥太監(jiān)更是慌忙前面開路準備。
誰知道走到了那庫房前,顧錦沅卻突然道:“如此大張旗鼓,只為了一件貂絨大氅,傳出去倒是讓人笑話。皇祖母,那件大氅確實是在庫房中,依孫媳婦的意思,不如就此算了吧?”
她這話一說,旁邊的顧蘭馥首先出聲了:“不行,算了?怎么可能算了!你自己分明貪圖了那件大氅,如今卻推三阻四,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顧錦沅挑眉,涼涼地看著顧蘭馥。
她雖然生得國色天香之姿,但如今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顧蘭馥,卻只讓人覺得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之姿,看得人腿軟心虛。
顧蘭馥幾乎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難道不是嗎?本來說好的要查,怎么突然不敢了!”
韓淑妃見此,自然也以為拿住了皇后,得意地瞄了一眼旁邊冷著臉的皇后:“蘭馥說得有理。”
皇太后繃著臉:“太子妃,都已經(jīng)說好的,怎么出爾反爾?再說有長輩在,哪里有你說話的余地,你剛剛說好的至孝之道呢?”
顧錦沅被皇太后這么一說,頓時低下了頭:“是。”
旁邊顧蘭馥腫著臉,就那么盯著看,看這情景,眼里頓時浮現(xiàn)出得意來。
事到臨頭怕了嗎?剛才的囂張呢?說到底貂絨大氅已經(jīng)放在你房里了,心虛了吧?
這個時候庫房總管已經(jīng)過來了,聽了皇太后吩咐后,面上有些為難:“這個如今已經(jīng)入了庫房,若要找出來,怕是要費一番周折。”
皇太后見此,自然更是信以為真,果然皇后和太子妃在欺瞞自己。
當下大怒,沉著臉說:“去找!”
那總管嚇得臉都煞白了,只好帶著人去尋,一時皇太后身邊的嬤嬤全都跟著,這是監(jiān)管著,免得他們從中做出什么手腳。
庫房外,早有人安置了座椅,皇太后冷著臉坐在那里一聲不吭,旁邊靜寂無聲。
韓淑妃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眸中自然有得意之色,而顧蘭馥卻是狠狠地挖了顧錦沅一眼,這一次,我看你定是要吃癟了。
待到我進門后,這后宮之中,再無你容身之地!
而皇后卻是繃著臉,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說話。
顧錦沅低著頭,不吭聲。
顧蘭馥從旁看著,越發(fā)覺得這婆媳兩個那就是待宰羔羊,怕是心里怕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皇太后突然不耐煩了:“怎么還沒尋到?”
皇后:“怕是難尋,母后若是等不及,不如先回去寢殿,要不然萬一著涼了,倒是兒媳的不是了?”
皇太后陰著臉:“不必,哀家若是著涼,自然和你無關(guān)!”
皇后聽此,也就不說什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得說皇上駕到,緊接著一群太監(jiān)呼啦啦地擁簇著皇上來了,皇上身邊還跟著太子。
在場眾人,除了皇太后,自然全都上前拜見。
皇上走到近前,卻是皺眉:“母后,這是為何?”
皇太后見了皇上,頗有些沒好氣:“你問問你的好皇后!”
皇上疑惑地看向皇后,皇后忙上前將這件事說了。
皇上聽聞,卻是道:“既如此,那兒子陪著母后過去寢殿先行歇息,庫房這里讓人慢慢地找著就是了。”
然而皇太后聽聞這話卻是大怒:“好好的,是誰把你叫來的?你這是生怕哀家欺負了你媳婦?你這是有了媳婦,連我這個太后都顧不上了!”
皇太后這么一怒,滿場皆驚,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皇上嘆:“皇后一向賢良淑慧,又怎么會干得出私藏貢品之事,想必是這其中有些誤會。”
皇太后怒指著皇上鼻子罵道:“我這是白養(yǎng)你了嗎?你忘記當初是誰把你從掖庭抱出來,又忘記是誰扶持你登上帝位了嗎?”
皇上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不過他沒說什么,他依然好脾氣地笑著說:“母親教訓的是。”
皇太后聽得這個,卻是想起來一些陳年舊事,又冷冷地掃了顧錦沅一眼:“還有你這兒媳婦,竟然敢隱瞞哀家了!說什么番邦進貢的貂絨不入人眼收了起來,這分明,分明是自己窩藏了!”
皇上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顧錦沅:“可有此事?”
顧錦沅忙道:“兒媳便是再大膽,也不至于干出這種事來。”
太子從旁看著,卻是沒言語。
皇太后嘲諷地道:“既如此,那找出來啊,給哀家看看,你們把東西藏哪里去了!”
皇上再次為難地看了看皇后和太子妃,正想說什么,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庫房總管卻過來回話:“找到了,找到了!”
大家一聽,都有些驚訝。
皇太后自然是不信,蹙起了眉,銳利地打量著那庫房總管。
顧蘭馥瞇了瞇眼睛,韓淑妃看著一旁皇后無奈的樣子,卻是直接道:“既是找到了,便拿出來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番邦進貢的那一套。”
皇太后頷首:“打開!”
一時這箱子打開來,里面一件用細絨包裹著的貂絨裘皮便出現(xiàn)在眼前了。
當所有的人看到那件貂絨裘皮的時候,都皺起了眉頭。
這,這是番邦進貢的上等好貂絨?這么花里胡哨的?這是什么玩意兒?
皇太后一愣,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布滿了奇怪花紋的貂絨,之后大怒:“這是故意拿什么不入流的東西來欺瞞哀家嗎?”
皇后上前,低著頭,一字字地道:“母后,這確實就是番邦進貢之物,當時兒媳看到這個也覺得奇怪,便命人打聽了,這才知道,這是當?shù)仫L俗,以此為美。”
可是于大昭國人來說,顯然是再也無法接受這個的,她只好命人鎖了起來。
旁邊的顧蘭馥突然道:“太后娘娘,蘭馥是親眼看到,太子妃那里有一件貂絨大氅,那才是藏起來的那件貢品!”
可是她這話剛說完,太子涼淡的眸光突然射了過來。
“你是何人?何以管起我東宮之事,曾幾何時,太子妃的衣著,東宮之物,也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可以置喙的?”
他這話說得就難聽了。
顧蘭馥羞愧得滿面通紅,她是二皇子沒過門的媳婦,但她確實沒過門,剛才說這個確實僭越了。
一時噗通跪下,慌忙解釋道:“臣女,臣女只是過去看望姐姐,這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并不是刻意窺探東宮!”
顧錦沅聽此,蹙眉,疑惑地道:“你來看我,我只當你一片好心,原來你根本別有所圖,是專尋我的差池?”
顧蘭馥:“不是,我只是看到了,我心里疑惑,自然就——”
顧錦沅:“既是心中疑惑,為何不問我?你我姐妹,你竟不問我,而是直接妄自猜疑,以至于惹出這等事來?”
顧蘭馥一時無言以對:“我……我……”
太子負手,淡聲道:“那件大氅,乃是本宮偶爾所得,為太子妃所制,不曾想落到有心人的眼里,竟然招惹出這等是非。”
他這么一說,皇太后一張老臉都耷拉下來了,她看看皇后,再看看太子妃,陡然間明白了。
敢情她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故意的!
她一個堂堂皇太后,為了一件貂絨在這里費了這么大周折,只以為能逮住皇后的一些差池,不曾想,人家根本是胸有成竹!
一時她氣得幾乎是兩手顫抖。
這就是因為不是她自己親兒媳婦吧,若是親兒媳婦,何至于如此!
皇上見皇太后氣成這般,連忙上前勸說:“母后,萬萬不可氣壞了身子。”
一直沉默的太子終于上前,卻是道:“皇祖母,今日貂絨一事,鬧出來偌大的笑話,傳出去實在是丟人現(xiàn)眼,知道的也就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說,堂堂大昭國皇太后,眼睛就那么盯著一塊貂絨。”
這話說得是實話,但是誰丟人現(xiàn)眼?
皇太后手抖得更厲害了,她看著以前這個清風朗月一般的太子,他這是在說自己丟人嗎?
她咬牙切齒,渾身顫抖,這父子兩個,真是反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