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月下私會
,皇后命 !
第54章月下私會
一股清冽猶如寒梅般的氣息撲面而來,將顧錦沅席卷,顧錦沅連掙扎一下都來不及,就被男人摟進(jìn)了懷里,她待要推他,又怕驚動了別苑的人,只能是悶聲嗚了幾下。
他的臂膀竟然那么有力,禁錮住她,根本動彈不得分毫,他那么矜貴俊雅的人,沒想到力氣這么大,根本看不出來。
屋子里很安靜,安靜到除了蟋蟀的叫聲,她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顧錦沅又羞又怕,這于她來說簡直太過孟浪了!
“你仔細(xì)別人看到!”顧錦沅咬牙低聲斥他。
“門不是已經(jīng)關(guān)了嗎?”太子大口呼著氣,貪婪地親她的臉頰。
顧錦沅一看,果然是關(guān)著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關(guān)的,不過到底是擔(dān)心,大晚上的,他為太子,她現(xiàn)在身份也是國公府貴女,又是在別人家里做客,如果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
“那外面還有人呢,人家聽到怎么辦!”
“外面沒人,該睡的都睡著了。”太子聽著她細(xì)軟的聲音,那聲音都透著一股子甜,甜得他喉嚨干渴。
顧錦沅至此,總算明白了,敢情這個人來之前做了大手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早讓一群人睡去了,倒是侯在自己的門外,跑來偷歡,而自己則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他施與了。
“你太過分了,手段下流!”她低聲斥他,言語中透著惱。
他卻低首去攫她的唇,那唇薄薄軟軟的,含在口中水潤滑嫩,輕輕那么一吸,女人的身子就酥了,便是再掙扎,也沒多少力氣,他若再用一些手段,她便會嚶嚶起來,似哭非哭的。
然而還沒等他用些手段,她卻已經(jīng)受不住了:“別——”
他這么一來,她身子都顫起來,顫得無處歸依。
這樣的自己,對她來說著實陌生。
其實這兩日,不是不想,白日里和譚絲悅玩耍,倒是還好,一到了晚上,便忍不住想,想起他抱著自己,想起那天他一路騎馬隨著自己過來,又是惱又是羞又是納罕,不知道他出了城做什么,去了哪里,怎么都沒聽說什么消息。
如今倒是好,突然這么出現(xiàn)了,倒像是一個偷歡的賊。
太子聽她這聲調(diào)已經(jīng)拖著哭腔,托著她下巴,就著那月光看,卻見她沒戴任何釵環(huán),只散挽著發(fā)髻,青絲綽約垂下,身上只著了束錦裙,而那眸中已經(jīng)含淚,那淚下一刻仿佛就要掉下來般。
他氣息微窒,一下子就想起來,上輩子他們之間的那次意外。
那次于二人來說,都是第一次,他不懂,她顯然也不懂,又都是懵懂著并不太清醒,就好像遠(yuǎn)山近潮,不過瞬間而已。
后來她醒悟過來,發(fā)出低低的驚叫,之后捂著嘴巴要跑。
他追過去,抱住了她,不讓她走,當(dāng)時她哭著的樣子,就如同現(xiàn)在這般。
他這么看著她,也越發(fā)意識到,現(xiàn)在的她比那個時候更小一些,也更單純一些,她什么都不懂,更是青澀嬌軟世事無知,他太孟浪,她哪里受得住。
當(dāng)下忙收斂了賁張的渴望,壓抑下來,身子也微微后撤以避免那么緊拱著她,只是依然半攬著:“乖沅沅,不哭。”
顧錦沅卻依然是委屈,她捶打他:“你竟欺我至此!”
至于為什么說他,生他什么氣,她全然不知,反正她害怕,羞澀,她也不知所措,剛剛被他那樣對待,那種感覺是如此陌生,如此洶涌,以至于她覺得,這就是他的錯啊,當(dāng)然都怪他了。
太子盡皆受著,便是被她捶打,也不吭聲。
顧錦沅賭氣了一會,倒是平靜下來:“說,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你怎么在這里?”
太子:“當(dāng)時我跟著你馬車過來的,你不是掀起簾子偷偷看我了嗎?”
他不開口還好,他這么一說,顧錦沅羞恨得幾乎想讓他馬上滾。
他竟然看到了,竟然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還要說出來?!
顧錦沅咬唇,濕潤的眸子火亮:“誰說的,我怎么會偷偷看你!”
太子挑眉,眸中含笑:“好,你沒看我,是別人看我了。”
顧錦沅:“你得說實話,怎么會過來這里,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這個,太子眸中的笑意消失了,變得清冷起來:“你還好意思問我?”
顧錦沅挑眉。
太子:“我這幾日因有要事忙著,前幾日回去宮中,并沒過來看你,今日得空,想著過來,不想驚動別人,便自行潛入,不曾想,一進(jìn)來,便看到那個譚裴風(fēng)攔著你,孤男寡女的,月光之下,他能對你說什么?”
顧錦沅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看進(jìn)去了,一時心虛,其實她并不理虧,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這么一問,她竟然不自覺地聲氣弱了,不過想想,還是道:“我哪知道他會這樣,再說我長得美,自有好兒郎傾心于我,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嗎?
太子聽到這話,幾乎想攥著她的腰掐她。
明明之前已經(jīng)說好了,要做他的太子妃,他以為兩個人算是定下來了,只等她回去,就要請父皇賜婚,結(jié)果呢,和別的男人在這里月下閑談,她竟然還能理直氣壯。
太子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越是接近她,越是這么摟著她,他也越來越明白,現(xiàn)在的她還不是后來的那個她,她不知道和二皇兄的那些是是非非,所以她說這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并沒有別的意思。
他壓抑下心里幾乎瞬間浮起的狂躁之氣,定定地望著她:“可是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當(dāng)我的太子妃了,你不能這樣朝三暮四。”
朝三暮四,顧錦沅聽得,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太子抬手,幫她捶背,看她咳得面頰上泛著桃紅,仿佛勻了上等胭脂一般動人。
顧錦沅最后終于平靜下來,看了看他:“我就是說說嘛……”
她是輕輕地這么嘟噥,聲音嫩軟,甚至帶著幾分孩子氣。
太子聽著這個,忍不住攬住她的腰,捧著她的臉,低低地端詳,看了一番,才道;“我知道你只是說說,但是我卻聽不得。”
顧錦沅聽著這話,心里一頓,只是隨口一句話而已,她卻覺得,那里面隱隱透著陰郁沉重的氣息。
她咬唇,看著他:“你?”
太子:“你明日是要過去盧柏明處赴宴?”
顧錦沅:“是……”
太子:“好,明日你借故離開,過去我的別莊住幾日。”
顧錦沅:“啊?”
太子盯著她:“你就借口要回去,譚家并不會馬上問起來國公府,而國公府也會以為你在譚家的別苑,如此正好過去我那里。”
顧錦沅臉上火燙,她忍不住別過臉去:“被別人知道了,別人怎么想……”
雖說他是要求賜婚,但一則賜婚沒下,二則就算賜婚了,也是沒成親,她一個姑娘家,巴巴地跑到男人家里住,那算怎么回事。
太子卻挑眉,低聲道:“你還有怕別人碎嘴的時候?”
顧錦沅含怒瞪他。
他只好收了話,安撫道:“自會人不知鬼不覺。”
顧錦沅自然不能答應(yīng):“罷了,再說吧,我還沒想好。晚了,你先回去,明日再說。”
她推太子,太子當(dāng)然不動,只那么定定地凝著她。
仰臉看時,男人黑眸湛湛,里面閃著灼燙的光,仿佛要將她燒化了。
顧錦沅只覺得手指尖尖都發(fā)麻,她猜到了他的意思,他貪戀著自己,不想走,但是不行,當(dāng)然不行。
她便繃起臉,故意道:“你大晚上跑到我這里來,我不說什么了,但你萬萬不可久留,更不許傷這里的人半分!”
太子定定地看著她,聲音沙啞柔和:“那你親我一下。”
顧錦沅斷然拒絕:“當(dāng)然不行!”
她讓他親她已經(jīng)很放縱了,還要親他,才不呢!
太子:“那我就不走了。”
顧錦沅:“那我就叫人了。”
太子:“你叫吧。”
顧錦沅:“……”
她擰眉,看著他,惱得一雙水眸在月光下火亮,薄薄的唇兒咬著,無奈得緊。
他看她,卻見她那片薄唇簡直是猶如桃花瓣一般,就那么薄薄的一點兒。
一時想著,若論面相學(xué),是不是她這種才叫真正的薄情寡義?
不過他當(dāng)然沒說,若說了,她定必是馬上惱了自己。
窗外的月光如水,有清脆細(xì)微的蟲鳴聲傳來,屋子里很安靜,安靜到她能聽到他的氣息。
她咬咬牙,很不情愿地道:“你閉上眼睛。”
太子看著她這般,卻是想起來,上輩子的顧錦沅第一次親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讓自己閉上眼睛,也是臉上泛著羞澀的紅,仿佛很不甘愿地樣子。
原來時間可以差上那么一兩年,人可以死去又重來,但是同樣那個人,再來一百次,她也依然是同樣的情態(tài)。
他喉頭微動,輕輕握了握拳,閉上了眼睛。
顧錦沅猶豫了下,又猶豫了下,到底要不要呢?這樣是不是太孟浪了,太不端著了。
但其實親一下也可以,她也想知道,如果她親他,是不是會像那天他親自己一般,仿佛天旋地轉(zhuǎn)……
還是說自己親他,天旋地轉(zhuǎn)的是他?顧錦沅睜大眼睛,就這么看著月光下清朗的男人,終于踮起腳尖,仰著臉湊了過去。
而太子,就那么安靜地閉著眼睛,在心里數(shù)著數(shù)。
一,二,三,四,五……一直等到他數(shù)到十三的時候,溫?zé)岬拇劫N了上來。
那唇薄軟瑩潤,就那么貼上他的面頰,輕淡的馨香撲鼻而來。
這一次,也是他數(shù)到十三的時候。
果然哪怕重活一次,她依然是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