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
("漁家小娘子");
“再逗我就不理你!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
連宜蘭正了正神色。
“其實今日我上午便到了陵安,
只是先去拜訪了下蒙老。明日我去那東華酒樓看看,把這事兒給徹底解決了,走的時候我再去麻煩他老人家一下,
日后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急事兒直接去找老爺子就行。”
“蒙老?是我想的那個蒙老?!”
“對啊,
除了他還有誰?你不知道嗎,
他去年便到陵安了,只是一直都深居簡出的,沒什么人見過他而已。”
連宜蘭口中的蒙老乃是上一任的大司馬,也是當朝王后的父親,一身榮華的國丈。錚戎半生后邊境他是不好回去了,
只能選擇到了這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養(yǎng)老。就是一直低調(diào)的很,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而新任的大司馬和他算是師徒的關系,
連宜蘭來了陵安自然是要先去拜會他才是。
“老爺子人挺好的,
只是讓他在你有求時幫一幫,他不會拒絕的。”
金云珠一聽心都虛了兩分,
商賈之家和那高高在上的國丈搭上關系怎么想都覺著詭異的很。表姐和表姐夫的關系就已經(jīng)夠叫人覺得詭異的了。
“好啦好啦,
我知道了,
要是真有事又沒辦法到時候再說吧。這趟有你給我們家撐腰,
以后應該也沒那些麻煩了。”
連宜蘭摸了摸表妹的笑,笑著點了點頭。
姐妹兩真真是從小一起長大。因著連家夫妻早年一心都撲在身體孱弱的兒子身上,
女兒都無暇陪伴,
連宜蘭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在金家過的,
可比金云珠那些親姐妹還要親。
如今兩人各自都嫁了人,想見個面也不容易,
這一見自然是得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
在連宜蘭看來,表妹就是個傻呆呆,表妹夫又沒了家產(chǎn),
一家子小可憐還被人欺負了,那她這個做姐姐的當然是要護著妹妹。
第二天姐妹兩睡了個懶覺,日頭都快掛到正中了才起來。
“東華酒樓不像你家有個屋子讓你休息,人多手雜的你就別跟著我去了。到時候萬一磕著碰著我可賠不起。”
連宜蘭怎么說都不肯帶上金云珠,金云珠有心想撒撒嬌,但一摸肚子想想還是算了。熱鬧也不是一定要去瞧,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半個時辰后,華麗麗的馬車只載著連宜蘭一人到了東華酒樓前。
今日她穿的不再是那身彩云紗了,換了一套黑色銀繡錦裙。看著沒有那彩云紗耀眼也沒有彩云紗珍貴,但細瞧那錦裙上的繡紋便能發(fā)現(xiàn)這是只有官眷才能穿的衣裳。
最末等的小官官眷可在裙邊繡上一圈雀紋,地位再高一些像李知州夫人那樣的可繡到裙擺上,然后才腰間,袖口領口等。
領口連宜蘭是沒有的,那得是王妃之尊才可以。不過她也差不到哪里去,腰間袖口都用銀線繡著閃亮亮的雀紋。
萬澤國以玄鳥玄女為尊,能在衣裳上繡雀紋的是個人都知道為什么。何掌柜出來一瞧見便跪下了。
“你是東華的掌柜吧?倒也不必行此大禮,我不過是來你們酒樓用飯的。前面帶路吧。”
連宜蘭笑得很是和氣,稍稍讓何掌柜放了點心,立刻引著著她去了酒樓里視野最好的那個包間。
和昨日不一樣的是,今日連宜蘭進酒樓是帶了護衛(wèi)和丫頭的。
出門在外,身邊一定要時時跟著人。
這是臨走時家里那人交代的,不帶都不行。
“何掌柜,不知你們東家現(xiàn)在何處?”
“東家?”
何掌柜一個激靈,抬眼看到那旁邊一道冷冰冰宛如看著死人的眼睛立刻就慫了,直接將東家快要到酒樓的消息給賣了。
“東家估摸著是昨日沒睡好,最晚肯定會在午時過來的。”
連宜蘭撇了撇嘴,略顯譏諷道:“成日里琢磨著那些不能見人的事兒,晚上自然就睡不好了,對吧,掌柜的?”
“呵呵呵呵……”
何掌柜尷尬極了,頭上冒了一圈虛汗。
為難他也沒什么意思,還得找正主才是。
“行了,我又不會吃人,你干嘛這樣一副害怕的樣子。去把你家的菜單拿來,我餓了。”
聽到她這話,何掌柜簡直有種劫后重生的感覺,立刻去拿了菜單給她。
連宜蘭挑了挑,不甚有興致的挑了兩盅黨參烏雞湯。
“不是說你們東華是陵安的第一酒樓嗎?怎么拿手菜竟這樣少?連我阿湘妹子的一半都沒有,真是,也好意思。唉……就這兩道吧,快點兒給我上來。另外,麻煩你去找找你們東家,我還有事兒想找他聊聊呢。”
“是是是,夫人稍等。”
何掌柜抹著冷汗逃也似的下了樓。
“阿羽,眼神收斂點兒,別嚇著人了。”
跟在連宜蘭身后抱著著刀的護衛(wèi)立刻應了一聲,干脆低垂了眼睛。一旁的小憐瞧著他那樣就想笑,湊到主子身邊說起了悄悄話。
很快樓下便送了兩盅湯回來,和它們一起來的當然還有時老爺了。
這事兒躲是躲不過的,早晚要見面說清楚。
“東家貴姓?”
聽著這溫柔的嗓音時老爺一時有些不知該跪還是該站。
這姑娘好像挺好說話的?
“鄙人姓時,乃是這東華酒樓的主人。夫人你……”
連宜蘭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答道:“我啊,你不是已經(jīng)打聽了么。我姓連,平周連家二小姐,喬征的夫人。”
她一邊說話,一邊揭開了湯盅。
“嗯,時老板你家這湯燉的是真不錯,聞著還挺香的。”
時老爺:“……”
他怎么聽不懂這喬夫人所說的話呢?她來不是興師問罪嗎,怎么還夸上了?
“夫人繆贊。這些湯品哪兒能和您平日所用相比。”
“啊?原來你還挺有自知自明的呀。真是,差點誤會你了。”
連宜蘭放下湯盅的蓋子,直接將那一罐子的湯都潑到了時老板的胸口。那湯雖說已經(jīng)放涼了下,卻還是燙的。隔著衣服都能瞧見他被燙了一個哆嗦。
“夫人這是何意?!”
時老板聲音大了起來,一轉眼卻瞧見連宜蘭身后的男人食指一抬,刀便從那刀鞘里露了一截出來,嚇得立刻又低下了頭。
“時老板,我想你比我更明白這是何意。這罐子湯就和那有些人的心一樣,烏漆嘛黑的,自然是不能要的。”
她說完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我呢,就金云珠一個妹妹。如今她身懷六甲,還要傷神酒樓的事情,實在叫人惱火。時老板,你的手是不是該收一收了?”
時老板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識的抖了抖。
早就預料到會面對這樣的質問,他心里有了準備倒沒怎么覺著難堪。人嘛,就是要現(xiàn)實一點,打不過,權力也拼不過,財力就更不用說了。和連家作對絕對沒什么好結果。
“夫人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束酒樓里的人,絕對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去黎記惹事。”
時老板非常干脆的將這些事都推到了那些掌柜伙計們的身上。連宜蘭知道,不過不重要。只是把話說在這兒,要他一個態(tài)度。
她是一點兒都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側妃的哥哥。說實在的,大王繼位后,除了一個親弟弟還算寵愛,其他的那些個王爺混的還不如一個知州。更別說這時老板的妹妹只是個側妃,也就哄哄不懂內(nèi)情的平民小百姓而已。
“時老板能有此覺悟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能心平氣和的說話,誰想動刀動劍的,那多不吉利。”
連宜蘭起身繞過那地上的一片狼藉,笑道:“今日多謝時老板款待了。”
“不敢不敢,謝夫人賞臉才是。”
時老板臉都快笑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中,更新時間我會放在文案上哈!
2("漁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