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林氏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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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仔仔細細的盯著,饒是盼兒的臉皮不薄,比起黃花大姑娘強了不少,此刻仍被驚得渾身發(fā)木,丁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這人在盼兒又嬌又軟的驚呼聲中,從她懷里拿出來裝了靈泉水的瓷瓶兒,倒了些放在掌心里頭,等到冰涼的泉水漸漸有了絲熱乎氣兒后,這才抹在了被磨破的傷口處。
可憐盼兒淚眼迷蒙,心里頭委屈的很,雪白貝齒死死咬住淡粉唇瓣,仍然壓不住喉嚨里的陣陣嗚咽,好不容易等褚良上過藥,她兩只胳膊撐著硬實的紅木桌子,好半天都沒爬起來。
眼角掃過粗糙大掌上的點點晶亮,盼兒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她掐著嗓子,哼哼道:“無恥!”
褚良倒是沒覺得自己有何無恥之處,伸手拍了拍柔軟的小臉兒,面頰光潔柔膩,彈性極佳,碰上一下好似嫩生生的豆花似的,差不點就要散架了。
男人眼珠子爬滿了絲絲縷縷好像蜘蛛網(wǎng)般的血絲,目光定定的落在了盼兒身子上,好半晌,他都不動。
強行逼著自己移開視線,不敢繼續(xù)再看小媳婦,過了好一會兒,褚良的呼吸才從剛才的激蕩逐漸平復,慢悠悠的將盼兒的手帕搶過來,把手掌上的泉水仔仔細細的擦拭干凈,眼見著淡藍色的錦帕上透著明顯的痕跡,小女人眼前一黑,又羞又窘的感覺讓她好懸沒背過氣去。
好在褚良還有些理智,即使內(nèi)里波濤翻涌,神情依舊鎮(zhèn)定,只可惜額角迸出的青筋以及面上溢出來的細密汗珠兒,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他知道這是忠勇侯府,自然容不得外人胡鬧,再者說來,萬一有下人突然闖進了廂房里,他的小媳婦心眼兒只有針尖大,怕是得冷上他好幾日。說起來堂堂的定北將軍,天不怕地不怕,偏偏讓一個小女人騎在了脖頸上,還真是反了天了。
不緊不慢的幫著盼兒將散亂壓皺了的裙衫理好,盼兒兩腿發(fā)軟的從紅木桌子上跳下來,直接往外走,偏偏褚良這廝厚顏無恥,剛剛都做了那檔子事兒了,現(xiàn)下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摟著女人纖細的脊背,將人往主臥的方向帶。
林氏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足月了,應該就在這一兩日發(fā)動,褚良體內(nèi)的牽絲蠱雖然沒解,也不能真與小媳婦做出什么事兒來,但吃不到飽,稍微嘗些滋味兒也是可以的。
盼兒之前來過忠勇侯府的次數(shù)不少,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主臥前頭,本來她還渾身提不起力氣,還沒等跨過門檻,就聽到里頭傳來女人的痛呼聲。
心里咯噔一下,盼兒頓時急了,什么也顧不得,連滾帶爬的往主臥里沖,眼里沒看路,好懸沒摔在地上,幸虧褚良眼疾手快,及時將小媳婦扶住,嘴里剛要說出些責備的話,盼兒卻好像靈蛇一般,直接從他懷里掙脫出去,闖進了屋里頭。
小女人從懷里跑了,褚良卻只能呆在院子里,他雖然是盼兒的夫君,但對于忠勇侯府而言還是個外男,自然不能跟小媳婦一起進到主臥中去。
剛一進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直往鼻子里鉆,腥甜的氣息簡直令人作嘔,眼見著一個丫鬟手里頭端著一盆血水,盼兒倒抽了一口涼氣,幾步走到了床榻邊上,看著林氏疼的臉色青白滿頭大汗的模樣,盼兒眼一紅,直接撲倒在床邊上,拉著林氏的手,哭到:“娘……兒來了。”
被擄到蘇州時,林氏腹中的孩子不過三個月左右,剛剛顯懷不久,哪想到轉(zhuǎn)眼之間出了變故,等到盼兒再見著自己的親娘時,她竟然都快臨盆了。
穩(wěn)婆掰開林氏的大腿,滿頭大汗的喊道:“夫人,再加把勁兒!”
一波一波的鈍痛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剛才見到盼兒的欣喜瞬間就被疼痛給撲滅了,死死咬緊牙關,渾身汗津津的,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般,虛弱蒼白。
明明已經(jīng)是第二胎了,偏偏肚腹里的孩子養(yǎng)的好,比起頭胎生盼兒時竟然還要艱難幾分,林氏疼的恨不得昏厥過去,指甲將柔軟的床單戳出了幾個窟窿,手背上青筋迸起,明顯是疼的很了。
忠勇侯石進遠在邊關,即使先頭匈奴的暴亂已經(jīng)壓制住了,但還有不少散兵游勇,時不時的劫掠邊城的百姓,以至于石進一時半會之間,恐怕難以回到京城。
生了足足兩個時辰,屋里頭的兩個穩(wěn)婆也都急了,宮口總算完全打開,豈料出來的竟然不是孩子的頭,而是紅通通的小腳先露了出來。
這、這分明是難產(chǎn)啊!
好在兩個穩(wěn)婆極有經(jīng)驗,這些年接生過的孩子沒有一千也有九百,其中一人當機立斷,直接將胎兒的腳又塞回林氏的肚子里,吩咐丫鬟端來早就準備好的參片,放進林氏嘴里。
盼兒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怎會看不出此刻的兇險?她兩手死死摳著手心,從懷里將瓷瓶兒摸索出來,也不知是逼得很了,還是心里太急,她竟然能啞聲說出一連串的話:“這是葛神醫(yī)配制而成的保命藥,我先給娘用上……”
說著,盼兒用手掰開林氏的下顎,直接將大半瓶兒靈泉水灌進了林氏的肚子。
兩個穩(wěn)婆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攔,畢竟這位林夫人肚子里懷的可是忠勇侯的骨血,一旦出了什么差錯,她們怕是萬萬承受不起侯爺?shù)谋┡贿^這位將軍夫人是林夫人唯一的女兒,應該也不會刻意謀害自己的親娘。
放下了空蕩蕩的瓷瓶,盼兒掌心冰涼,小臉兒上沒有一絲血色,她閉上眼,即使知道靈泉水對治傷有奇效,卻依舊放不下心,仍一直守在床榻邊上。
好在這一回連老天爺都在幫林氏,盼兒也沒等多久,耳邊就傳來一陣嬰孩哇哇的啼哭聲,她眼里劃過一絲喜色,便見著穩(wěn)婆動作麻利的將臍帶剪短,把孩子身上的血污擦洗一番后,裹在襁褓里頭。
小娃閉著眼睛,扯著嗓子使勁兒嚎哭著,明明小小的身子只有成人兩個巴掌大,但哭聲卻十分洪亮,盼兒把孩子抱在懷里,聽穩(wěn)婆開口道:“您放心吧,夫人平安生下了小少爺,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聽到這么一句,盼兒心里頭壓著的大石才總算放了下去,抱著懷里頭頗有分量的娃兒,低頭看著他漲的通紅的小臉兒,怎么也沒想到這輩子母親不止沒有早早送了性命,還給她添了個弟弟。
雖然生孩子耗費了不少體力,但林氏的精神頭卻不錯,沖著盼兒招手,讓她把孩子抱過來。
小娃一開始哭嚎的還厲害著,等到林氏將伸手將身上的衣裳給解開,露出了一側(cè)白嫩,湊近了小娃后,這孩子就如同一頭小豬崽兒似的,用力拱了拱,叼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剛才在心急之下,盼兒說話也順暢不少,此刻嗓音仍有些沙啞:“侯府請了奶娘,您身子弱,就別親自奶孩子了……”
林氏笑了笑,捏了捏盼兒的臉,溫柔道:“那你可舍得不喂小寶?”
這話將盼兒堵得啞口無言,當時要不是欒英將她擄到了定北侯府,讓她當個勞什子奶娘,她怕是也會親自奶孩子,畢竟是從自己肚子里頭爬出來的,心中多些憐愛也是自然。
杏眼仔細端量著林氏,盼兒發(fā)現(xiàn)她娘照比先前稍微豐腴了幾分,面容神態(tài)都顯得更加溫柔了。
讓房里頭的丫鬟退下去,林氏開口問:“這幾個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從邊關回來了,為何卻不來見娘一面?讓我整日心緒不寧,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
拉著林氏的胳膊,盼兒笑道:“不是不來見娘,只是不太方便罷了。”頓了頓,她試探著問了一嘴:“娘,我的生父是不是寧王?”
林氏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血色的臉,霎時間白的像紙片似的,她嘴唇顫顫,道:“你都知道了……
你的親生父親的確是寧王,當年娘因為容貌與寧王妃生的十分相似,被家里人賣到了王府,成了寧王的妾室,后來王府燒了一場大火,娘便趁機抱著你跑到了石橋村。”
林氏沒有對盼兒隱瞞的意思,畢竟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還不如早些說清楚,也省的女兒心里頭胡思亂想。
“寧王對寧王妃情根深種,偏偏兩人鬧了別扭,那時寧王寵幸了娘,有了你,后來等王爺王妃重歸于好之后,咱們娘倆便成了礙眼之人,在王府中的日子十分艱難,你房中的奶娘打翻了燭臺,將整間屋子都給燒了,娘將你從火海中抱出來,卻已經(jīng)有些晚了,你的左臉……”林氏捂著嘴,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著倒是可憐極了。
盼兒先前已經(jīng)對自己的身世有了猜測,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此刻聽到林氏口中的話,她心里頭即是酸澀又是心疼,她娘只是因為生的與寧王妃相似,就成了別人可以隨意輕賤的妾室,用過之后便隨意丟棄,那寧王當真是好狠的心腸,虧得母親遇上了忠勇侯,下半輩子才不必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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