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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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娘眼神略微閃了閃,死死咬著嘴,殷紅的血跡順著女人蒼白的面頰滑落,配上通紅的眼眶,看著的確十分可憐。
凌淵文咬了咬牙,緩緩搖了搖頭:“月娘,哥哥會替你找一戶好人家,京城就先別回去了,畢竟我是你親哥哥,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走錯了路......”
聽到這話,凌月娘心中不止沒有半分感動,甚至還燃起了滔天怒火,她猛地站起身子,渾身繃緊,一張清秀的面龐漲紅如血,額角都迸起青筋,模樣十分猙獰。
“凌淵文,你當(dāng)真如此狠心?”
男人低垂著眼,不敢跟凌月娘對視。
嗤笑一聲,凌月娘一把抓住桌上的瓷盞,狠狠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她蹲下身,撿起了一塊鋒利的碎瓷片,在蒼白的手腕上用力劃了一下,溫?zé)岬孽r血順著皮肉嘩嘩往外涌,鮮紅的色澤刺痛了凌淵文的心臟,讓他瞳仁猛地一縮。
死死抓住凌月娘的手腕,凌淵文又氣又怒,咆哮道:“凌月娘,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這么糟踐自己的身子,對的起爹,對得起娘嗎?”
唇角勾起一絲諷笑:“你都不把我當(dāng)成親妹妹了,又何必在乎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凌淵文張口叫了丫鬟,讓她去請大夫,又去拿了金瘡藥,給凌月娘止血。
因為小姐受傷一事,小院兒里忙活了好一陣子,鬧得人仰馬翻。
明明馬上就要過年了,被凌月娘這么一折騰,府里頭上到主子下到奴才,一個個心里頭都憋著一股邪火兒,根本沒有過年的喜氣。
即便對這個妹妹再失望,凌淵文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親自盯著大夫給凌月娘包扎,對上女人那含著瘋狂的雙眼,凌淵文頹然地閉了閉眼,道:
“既然你想回京城,我派咱家的侍衛(wèi)護送你回去,不必跟表哥表嫂一道,入了京后,也不能再去定北侯府,你可記住了?”
凌月娘只把凌淵文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反正回了京城后,凌淵文還呆在邊關(guān),就算想要管教她,也是鞭長莫及,到時候就算自己去了定北侯府,他又能如何?
心里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凌月娘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看著仍是那副嬌柔弱氣的模樣,順從地連連點頭。
凌淵文早就認清了凌月娘的本性,此刻見她沒有往心里去,知道根本勸不了她,便只能無奈地低嘆一聲。
又過了兩日,這天大早上的,盼兒就穿了一身厚厚的襖子,外頭又披著狐裘,因為行動不便的緣故,被褚良打橫抱在懷里,直接上了馬車。
小夫妻兩個坐一輛馬車,小寶想要跟在盼兒身邊,偏偏褚良是個心眼小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容不下,只能讓小娃兒委委屈屈地跟奶娘佘氏坐在后面那輛馬車中。
手里頭抱著暖呼呼的湯婆子,盼兒的腦袋靠在褚良懷里,不知不覺地竟然想起來上回坐馬車發(fā)生的事情。
先前褚良被怡寧公主暗算,中了那腌臜藥,從賞梅宴回來時,他實在忍不住了,便在車廂里頭折騰了一回。
算算日子,距離現(xiàn)在也有一個月了,這人最近一段時間變得分外消停,對她的身子也不再癡纏,難道是她快要臨盆身材走形,這男人也開始嫌棄了不成?
理智上盼兒覺得褚良根本不是這種人,但懷孕的婦人總是愿意胡思亂想,別人就算說的再多,也根本止不住孕婦的思緒。
越想小女人心中的懷疑就越發(fā)濃重,到了最后,盼兒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了,蒼白地就跟馬車外頭的白雪般,褚良只掃了一眼,甭提有多心疼了,趕忙拉著她的手,急慌慌問:
“媳婦,可是哪里難受了?你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掙扎著把手從炙熱的大掌中抽出來,盼兒上上下下地端量著褚良的神情,嬌嫩的唇瓣緊抿,面色嚴肅的問:“姓褚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褚良心里咯噔一聲,怎么也沒想到小媳婦會這么問,他眼神閃了閃,說:“哪有什么事兒瞞著你?你別想太多了。”
這渾人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只要他一撒謊,兩只耳朵就會微微動上幾下,還不敢跟她對視。
盼兒頓時更氣了,也沒吭聲,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突然開口道:“將軍不說也不是不成,回到京城之后,我就直接去忠勇侯府,正好有一段日子沒見著我娘了,母女兩個總該聚上一聚,此乃人之常情,想必將軍也能理解。”
褚良理解......個屁!
“媳婦兒,去忠勇侯府看上一眼也就成了,岳母現(xiàn)在跟忠勇侯呆在一起,人家夫妻倆好的跟蜜里調(diào)油似的,你要是過去石家呆的日子長了,岳父岳母嘴上不說,暗地里肯定覺得你礙事兒。”
聽到這話,盼兒恨得直咬牙,纖細柔軟的小手死死攥著袖口,差不點將厚實的一層衣料戳出一個窟窿。
“原來將軍心里頭是這么想的,覺得妾身礙事,既然如此,天下之大,我總能找一個容身之處,遠比留在京城......”
話沒說完,盼兒的腕子就被男人用力攥住,她早年皮肉糙黑,后來有了靈泉水慢慢養(yǎng)著,渾身的肌膚都如同凍上的豬油一般,又軟又嫩,此刻被捏出了極為明顯的紅印。
褚良面色猙獰,手上的力氣減輕不少,咬牙切齒道:“你這女人還真是愛胡思亂想,我若是嫌你礙眼的話,怎會費心費力地將你娶過門?”
盼兒不依不饒:“那你倒是說啊,到底什么事情瞞著我?”
男人面上充血,虧得他皮膚被日頭曬的黝黑,否則肯定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略微低著頭,他看著自己臍下三寸之處,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袍,褚良也能想象到他一個大男人那副偃旗息鼓的模樣有多么可笑。
猶豫了半天,褚良仍沒有給盼兒一個滿意的答案,眼見著小媳婦漸漸不耐煩了,他這才小聲道:“媳婦,我身體出了一點小毛病。”
盼兒心里咯噔一聲,趕忙伸手摸著褚良的心口,皺起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急聲問:“你是不是傷到哪兒了?快去讓葛老頭看看,他醫(yī)術(shù)高,肯定能把你治好。”
褚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私底下去找過葛老頭,他沒有辦法。”
活了整整兩輩子,盼兒見過醫(yī)術(shù)最高的人,就是葛稚川了,那小老頭的能耐遠遠超過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要是連他都無計可施,難道褚良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不成?
越想就越是心慌意亂,先前小女人還跟褚良鬧別扭呢,此刻急的都快掉眼淚了。
褚良舍不得小媳婦傷心難過,硬著頭皮解釋道:“寶貝兒不必擔(dān)心,我這身子沒有什么大礙,只是、”
盼兒問:“只是什么?”
“只是那里出了毛病,現(xiàn)在就跟宮里頭的公公似的,沒有多大的差別。”
聽到這話,盼兒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之后,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不該看的地方。
褚良是個大男人,原本腰桿挺得筆直,坐在軟榻上頭,現(xiàn)在他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整個人如同被燙著了一般,蹭的一下轉(zhuǎn)過身子,惱羞成怒道:“看什么看?”
褚良臉上的表情,就跟被調(diào)戲地良家婦女沒有多大的差別,盼兒即是心疼又是好笑,拉著男人滿布糙繭的大手,問:“上回在馬車里不是還好好的么?難道將軍是在不注意的時候刮著碰著了?我聽別人說過,那里最是脆弱不過,稍微受到半點創(chuàng)傷,都會弄出大毛病......”
牙關(guān)緊咬,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此刻跟媳婦坦白,褚良內(nèi)心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額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緩緩道:“你別聽那些混帳東西瞎說,我現(xiàn)在身子不爽利,不是因為磕著碰著,而是怡寧公主那腌臜藥所導(dǎo)致的。”
盼兒有些不解:“那合歡香不是只要行房就能將毒性給解除嗎?又怎么會讓你、”
怕褚良心里不好受,盼兒沒把話說完,熟不知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讓男人更加憋屈。
輕咳一聲,盼兒問:
“葛神醫(yī)是怎么說的?”
“他說等到你生了,再用鹿.鞭酒給我調(diào)養(yǎng)身子,約莫也能漸漸好轉(zhuǎn)。”
聞言,盼兒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并不認為床笫之事是夫妻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褚良要是一輩子都治不好這個毛病的話,兩人日后相處時肯定會生出許多波折。
“那就再等等,反正咱們回到京城,也就快到臨盆的日子了。”
嗯了一聲,褚良猿臂一伸,將人直接摟在懷里,暗暗思索著等到小媳婦出了月子,他肯定要一展雄風(fēng),將此時此刻的恥辱全部洗去。
離開邊城之前,夫妻兩個做了不少的準備,不說別的,就說他們現(xiàn)在乘坐的這輛馬車,十分厚實擋風(fēng),車里頭還燒了炭盆子,隊伍中也帶了廚子,停下歇腳時將先前弄好的鹵味一熱,頭幾天的飯食甚至都能稱得上豐盛。
在官道上行駛,一路上經(jīng)過了許多驛站,眼見著快到京城了,后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列車隊。
褚良派了手下的侍衛(wèi)去后方看了看,等到侍衛(wèi)回來后,抱拳道:“將軍,后面是凌家的車隊,屬下去打聽了一番,是表小姐坐在車里頭。”
一聽到表小姐三個字,盼兒就覺得腦仁兒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凌月娘究竟是著了什么魔,好好的大小姐不當(dāng),非要跟他們一家子糾纏不清。先前還以為這女子得了教訓(xùn),能老實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看看這前腳挨后腳的兩列車隊,要說凌月娘一點花花腸子都沒有,盼兒肯定是不信的。
褚良進了車里,盼兒抿了抿嘴,忍不住道:“月娘的年歲也不小了,凌家怎么沒給她定下親事?”
褚良道:“當(dāng)初我逼著舅舅將凌月娘送到潁川,舅父舅母本來在潁川相看好了一戶人家,哪想到月娘突然消失,婚事自然就成不了了。”
說話時,男人一張剛毅的臉上露出明顯的譏諷之色。
凌家好歹也算是高門大戶,府中的侍衛(wèi)又不是酒囊飯袋,怎會讓歹人憑空闖進家里,甚至還將大小姐給劫掠過去?
先前他派人去潁川那里打聽了一通,好像說凌月娘是自己主動從凌家逃出去的,跟一個教書先生私會,后來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輾轉(zhuǎn)來到邊城。
將心中的猜測全都告訴了盼兒,小媳婦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你這表妹還真是個惹禍精,要是不想讓她再折騰下去,回侯府之后就好好給她相看一戶人家,趁早嫁過去,咱們倆也就能過安生日子了。”
褚良深以為然的點頭,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試探著開口道:“媳婦,你還記得寧王嗎?”
當(dāng)年林氏是寧王的妾室,盼兒自然就是寧王的庶女,此刻聽到男人的問話,小女人微微頷首道:“他是我跟閆紅衣的父親,哪里有不記得的道理?”
“寧王沒了。”
“沒了?好好的人怎么會突然沒了?”盼兒簡直詫異極了,寧王的年紀并不很大,又保養(yǎng)得宜,按說再活個三四十年都不成問題,此刻竟然丟了性命,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褚良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像是在思考自己該如何開口似的,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道:“岳母成了忠勇侯夫人,此事自然是瞞不過人的,寧王也曾見過岳母幾回,聽說私下里還派人去給岳母送了信兒,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狎妓時得了馬上風(fēng),直接去了,因為死的不體面,發(fā)喪也沒聲張。”
即便寧王是盼兒的生父,但她卻從來沒有將這個男人當(dāng)成自己的父親,在聽到寧王私底下接觸林氏時,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兩手死死揪著褚良的衣裳,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兒,都在衣料上留下一塊深色的印子。
“他為什么要去找我娘?”
褚良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寧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人世,再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
緩緩點了點頭,盼兒恨不得馬上回到京城,她靠在褚良懷里,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疼痛,讓她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聲。
“怎么了?”褚良急聲問道。
“沒事兒,你閨女踢了我一腳。”就算孩子還未出世,但盼兒依舊認定她肚子里懷的是一個女兒,畢竟此次懷著身子,跟上回有了小寶的感受全然不同,說不定就是生男生女的差別。
厚實大掌蓋在女人高高聳起的肚皮上,褚良盯著那圓鼓鼓的輪廓,不由咋舌:“盼兒,我怎么覺得你這肚子這么大呢?”
“大嗎?”
褚良嗯了一聲,大掌在小腹處來回抹了幾把,感受到手下的熱度,男人微微瞇著眼,神情中的得意之色藏也藏不住。
兩列車隊一前一后的進了京城,盼兒并沒有急著回廢莊,反倒先去了定北侯府中。
想到被褚良強行送走的凌氏此刻也在侯府,她不由有些頭疼。
這婆媳相處,自古以來就是天大的難題,要是婆婆跟媳婦都是明事理的,在同一屋檐下相處著,也不會鬧出什么大毛病,怕就怕兩人之間有個不講理的,就會鬧的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盼兒先前在侯府中攏共也沒呆上多久,跟褚良一起去了主臥后,就有丫鬟前來遞話兒。
“老夫人聽說將軍夫人回來了,特地置備了一桌席面,請您二位過去呢。”
聞言,盼兒眼里露出一絲詫異,低頭打量著這遞話兒的丫鬟,怎么也沒想到凌氏今日竟然轉(zhuǎn)了性,愿意跟她一同用飯了。
她那好婆婆先前可說過,看到自己這種渾身泥點子還沒洗干凈的村婦就覺得倒胃口,要是吃飯的話,哪里還能吃進去多少?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還是盼兒先開口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換身衣裳就過去。”
聽到這話,小丫鬟連連點頭,也不敢在主臥中多做停留,小跑著直接離開了。
房中只剩下褚良跟盼兒兩個,她忍不住問:“你說婆婆心里頭是怎么想的?為什么剛回來就讓咱們過去?”
“誰知道呢,反正去吃一頓也沒什么,府里的廚子手藝都不錯,你要是不習(xí)慣那個味兒,就讓小廚房重新煮一碗雞絲面,待會兒回來再吃些。”
嗯了一聲,盼兒重新?lián)Q了一身衣裳,柔膩的指腹按在了自己右眼皮上,來來回回地跳個不停,讓她不由升起了幾分煩躁。
小夫妻直接往凌氏的小院兒走去,剛一邁過門檻,李嬤嬤便迎了出來,滿臉堆笑,看著無比親熱,俯身行禮道:“老夫人等了有一會兒了,快進去吧。”
走進堂屋中,盼兒一眼就掃見了坐在桌邊的凌氏。
離開邊城這才多久,凌氏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一般,鬢角都多了不少白發(fā),不過算算年紀,凌氏也快五十了,要是保養(yǎng)的如同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那才奇怪。
盼兒身子重,不太方便行禮,凌氏也沒有勉強的意思,擺手道:“你們先坐,一家人也不講究這些虛的,先前在邊城時,阿良對我生出了極大的誤會,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又是小寶的祖母,怎么會伙同怡寧公主一起算計你們夫妻呢?”
一邊說著,凌氏一邊嘆氣,與凌月娘十分相似的一雙眼睛,里面充滿了愧疚。
褚良挑了挑眉,沒有開口的意思。
事實上,凌氏先前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他心中所有的期冀都破滅了,一個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就算褚良性子再是純孝,也經(jīng)不起自己親娘幾次三番的折騰。
盼兒嫁給姓褚的時間并不算短,同床共枕了這些年,褚良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花花腸子,她清楚的很,也知道這人到底是什么德行。別看他嘴角微勾,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實際上內(nèi)里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瞧著這人緊緊握著酒杯的那雙手,就足以說明一切。
此刻凌氏依舊沒有住口,從袖籠中抽出錦帕,在眼角處輕輕按了幾下:“阿良,當(dāng)日我之所以會拉著盼兒去到賞花宴,完全是聽信了月娘的話,那丫頭被我慣壞了,總愛胡說八道,她這兩天不是回京城了嗎,為娘肯定會好好教訓(xùn)她,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凌氏話中流露出幾分真摯,看著也的確是情真意切,但盼兒總覺得有些不對。
由于有孕的關(guān)系,她并沒有喝酒,轉(zhuǎn)眼看著身旁喝了幾杯果酒的男人,只見褚良死死皺著眉,拼命晃著腦袋,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
盼兒尖聲叫喊:“怎么回事?”
凌氏面上的悲戚之色緩緩收斂,眼神落在自己兒子身上,看到褚良直挺挺地栽倒在桌上時,凌氏眼中才劃過一絲滿意。
“林盼兒,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賤婦,整日里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再也沒有別的長處,我兒一時糊涂,被你給蒙蔽了,要是知道小寶根本不是他的骨血,想必也就能認清了你的真面目!”
說到后來,凌氏咬牙切齒,那副模樣實在瘆人。
聽到她的話,盼兒忍不住嗤笑一聲:“婆婆,當(dāng)初說小寶模樣生的像阿良的人是您,現(xiàn)在懷疑他身份的也是您,就算您看不上媳婦,也不至于這么糟踐自己的親孫兒!”
心里怒氣翻涌,小女人一張白皙勻凈的面皮氣的漲紅,她實在是想不到,凌氏竟然會糊涂到這種地步,將她跟褚良請到自己院子中來,在酒水里給自己的親兒子下藥,她到底想做什么?
“林盼兒,你不必狡辯了,阿良此刻已經(jīng)昏迷過去,沒有幾個時辰是不會醒過來的。”
轉(zhuǎn)眼看著李嬤嬤,凌氏厲聲吩咐道:“去把小少爺給帶過來!”
李嬤嬤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一聲,看也不看盼兒半眼,加快腳步從屋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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