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高平陽的臣服
經(jīng)過一整天的討論,這些人終于將人選敲定了,總共二十名書吏。
這些書吏基本上都是宣鎮(zhèn)中能力比較出眾的人員,能力不出眾的人也不會被選上。
劉文眾拿著選好的名單將這些人全部叫到了自己的班房,因為班房比較小,所以這些人都已經(jīng)排到了外面。
劉文眾看著這些人,沉聲道:“你們知道我將你們找來是因為什么嗎?”
眾人看著劉文眾,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書生沖著劉文眾大聲喊道:“我們知道我們要干嘛,昨天的時候,都已經(jīng)給我們通知了。”
劉文眾點點頭,開口道:“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廢話了,總之就一句話,一定不能辜負大人。
如今咱們宣鎮(zhèn)正處于蒸蒸日上的時候,機會也是最多的時候,如果你們好好干,日后宣鎮(zhèn)當中定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行了,我就說這么多,待會我寫個條子,你們就拿著這個條子去找趙大牛趙將軍,他們會帶著你們?nèi)サ摹!?br/>
“我等領(lǐng)命。”
這些人沖著劉文眾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劉文眾從桌子上取出一張宣紙,埋頭書寫起來,半晌過后,劉文眾取出自己的大印,在上面一蓋,隨后交給了這些人當中的一人。
劉文眾沖著他們擺擺手,一臉嚴肅的說道:“行了,你們趕緊去找趙大牛趙將軍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這些人再次對著劉文眾行了一禮,隨后向著外面而去。
當這些人出去之后,劉文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而去。
這件事情辦好了,還有一件事還得加緊時間去辦。這件事就是鼓勵商人往平陽府運送糧食以及運送難民。
商人的事情是章賀郎在管,所以劉文眾就直接向著章賀郎所在的班房而去。
兩人辦公的地方不遠,所以沒要多長時間,劉文眾就走到了章賀郎的班房中。
章賀郎看著走進來的劉文眾,急忙站起身來,“劉兄怎么有時間來我這?”
劉文眾道:“還不是因為大人吩咐下來的事情。你那個商人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
章賀郎笑道:“差不多了,這是我昨天晚上連夜寫出來的章程,你看一下。”
章賀郎從桌子上的文書的最上面取下一本薄薄的冊子,交給了劉文眾。
劉文眾接過冊子,詳細的翻看起來。片刻之后,劉文眾合上冊子,眉開眼笑的道:“不虧是在戶部任過職的,就是不一樣,你這各種條款事項做的都很詳細,不錯不錯。”
章賀郎道:“既然行,那咱們就按照這個方法實行下去?”
劉文眾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你的方法實行下去吧。”
此時的趙大牛已經(jīng)將人馬集結(jié)完畢,當那些書吏前來找他的時候,趙大牛就接帶上這些人向著平陽府而去。
就在趙大牛帶著人馬向著平陽府而去的時候,周老六等返程的人馬也已經(jīng)回到了平陽府。
周老六返程的時候還帶著一大批的糧食,畢竟如今的平陽府最缺的就是糧食。
趙文站在平陽府的城門前,看著周老六等人攜帶的糧食,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有了這些糧食,咱們弄來的百姓就更加有保障了。”趙文看著從城門處魚貫而入的糧食車隊,臉上滿是輕松之色。
周老六站在趙文身后,說道:“大人,咱們雖然運送了這么糧食,可這平陽府中的難民咱們也要加緊往宣鎮(zhèn)運送啊。”
趙文點點頭,開口道:“等趙大牛將足夠的人手帶來之后,咱們就直接將這平陽府中的所有的難民全都弄走,這些難民只要弄到咱們宣鎮(zhèn)去,那可不得了啊。”
“行了,你在這里盯著點,我去找一趟劉文清。”
趙文對著周老六擺擺手,隨后帶著幾個侍衛(wèi)向著城里而去。
此時的劉文清正站在自己門口,看著站在門外的平陽府知府高平陽。
“知府大人今天來寒舍,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劉文清站在門口,看著穿著便服、帶著一個師爺?shù)母咂疥枺荒樁研Φ牡馈?br/>
高平陽沖著劉文清擺擺手,臉上滿是笑意的道:“難道劉員外就不想讓我進去坐坐嗎?”
劉文清急忙道:“這哪能呢?高大人乃是平陽府的父母官,在下哪能將父母官擋在門外呢?高大人,里面請。”
劉文清弓著身子,急忙將高平陽迎了進去。
高平陽沖著劉文清點點頭,隨后走了進去。
“來人啊,看茶。”劉文清將高平陽迎進大廳中,沖著大廳里面站著的丫鬟大聲喊道。
站在兩旁的丫鬟一聽劉文清這話,急忙向著外面而去。
當這些丫鬟將茶水端上來的時候,高平陽端起茶杯,細呷一口,緩緩開腔道:“本官很好奇你和這城中的這伙人是什么關(guān)系?尤其是那個宣鎮(zhèn)總兵。據(jù)我所知,如今宣鎮(zhèn)總兵就在咱們平陽府吧。”
劉文清笑道:“呵呵,也不是什么關(guān)系,就是我和宣鎮(zhèn)總兵大人乃是老相識罷了。”
高平陽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古怪的道:“真的只是老相識這么簡單嗎?我看你還經(jīng)常替這個宣鎮(zhèn)總兵辦事情,還送給他糧食啊。如果你們只是老相識的話,我想你應該不會這樣吧。”
“呵呵呵,大人,那你覺得我和總兵大人是什么關(guān)系?”劉文清輕笑兩聲,一臉玩味的看著高平陽。
高平陽笑道:“我今天來你這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讓劉員外將我介紹給趙總兵認識認識。”
“要將誰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就在這時,趙文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坐在大廳中的高平陽,故作不知情的問道:“這位是誰啊?我怎么面生的緊啊。”
劉文清急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大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平陽府的父母官知府大人高平陽高大人。”
趙文看著高平陽,戲謔的道:“原來是知府大人啊,我應該早在去拜見你的,怎么能讓你來找我呢?真是失敬啊。”
高平陽急忙站起身來,受寵若驚的道:“總兵大人,您就別折煞我了,我和您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啊。”
趙文自顧自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看著高平陽,輕哼一聲,“呵,我剛才怎么聽到有人說要把誰推薦給我認識認識?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高平陽急忙道:“大人說的正是在下,在下久仰總兵大人已久,所以就想結(jié)識一下總兵大人。”
“這還真是有趣,你平白無故的干嘛要結(jié)識我?我只不過是一個武將而已,而且這次前來平陽府還是私自前來的,你就不怕這件事被陛下知道?要知道無令調(diào)兵者乃是謀反的大罪,你就不怕惹火上身?”趙文看著高平陽,眼睛逐漸瞇了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趙文根本就不相信這個高平陽所說的話。
想要結(jié)識自己完全可以在自己剛剛來平陽府的時候結(jié)識,為什么偏要在這個時候?這很不正常啊。
高平陽似乎是被趙文看透了心思,臉色漲紅,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趙文看著高平陽這個樣子,再次開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時間緊著呢。”
高平陽不僅沒有氣惱,反而一臉興奮的說了起來。
趙文看著高平陽這一反常態(tài)的樣子,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看來這人心中確實沒有憋著好,正常人誰能在被罵之后還是一臉興奮?
高平陽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語氣中帶有一絲諂媚的問道:“大人,我聽說之前大人是去圍剿蒲州城以及大寧城的流賊去了,是不是啊?”
趙文輕瞥了一眼高平陽,毫不在意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件事似乎和你沒有關(guān)系吧?
“大人有所不知啊,今年乃是我在平陽府的最一年,今年過年后,我的任期就滿了,到時候就要去京城述職。
可是如今的平陽府你也知道,要是我這個樣子去京城述職,別說能不能升官,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高平陽看著趙文,不停的訴苦。
高平陽今天來說難聽點就是想通過劉文清來找趙文要點功勞。
流賊圍攻大寧等地的事情如今整個朝野盡知,而大寧等地又是屬于平陽府管轄,如果不能將這件事情好好的解決的話,對于高平陽來說,這官就當?shù)筋^了。
原本的時候,高平陽都已經(jīng)放棄了大寧等地,畢竟他自己手中又沒有兵馬,就是想要救援也是無能為力,至于平陽府中的衛(wèi)所兵,說難聽點,也就是只比叫花子好點,根本就打不了仗。
蒲州等地還沒被攻破的時候,高平陽幾乎天天燒香拜佛,希望流賊只是在虛張聲勢。
可誰能想到,這蒲州城以及大寧城就像是泥捏的一樣,堅持了沒幾天就被攻破了。
城池被攻破的時候,高平陽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只好硬著頭皮將這件事情上報了上去。
果不其然,當這件事上報上去之后,整個朝廷一片大嘩,皇帝更是暴怒連連。
城池被攻破沒多長時間,這個趙文就領(lǐng)著兵馬消失在了平陽府,當時他還好奇這伙人的去向,誰知道這伙人乃是去攻打流賊去了,而且還打贏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趙文乃是私自領(lǐng)著兵馬來的,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將這件事上報給朝廷。
但是這功勞的確是實實在在的,如今整個山西布政司糜爛一片。
因為趙文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所耗費的時間太短,以至于上面的各級官員以及皇帝根本就不知道這大寧城已經(jīng)被收復的事。
趁著他們不知情的時候,倘若自己將這功勞弄到自己身上,說這大寧城等地乃是自己收復的,到時候不僅不會丟烏紗帽,說不定還會官運亨通。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烏紗帽丟了關(guān)我何事?”直到現(xiàn)在,趙文終于弄清楚了這個高平陽心中打的什么算盤,敢情是來找我要功勞的。
高平陽一聽這話,瞬間急了,“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啊。上面的官員定然不會背這個黑鍋,而我這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背黑鍋正合適,如果大人不管我,沒有這些功勞的話,那我就死定了。”
“你死定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我為什么要將這個功勞給你?你能給我?guī)硎裁矗俊?br/>
趙文毫不在乎的看著高平陽,一臉戲謔的道。
高平陽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是啊,人家憑什么要將這個功勞給自己?自己和人家又不熟。
可不將這個功勞弄到手中,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大人,只要您能將這功勞讓給我,以后您讓我做什么事情都行,我以后定然依你馬首是瞻,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高平陽一臉急色的看著趙文。
趙文看著高平陽,心中不停的盤算著。
說實話,自己收復這兩個城池的功勞自己還真的報不上去。
這兩個功勞對別人來說,看起來倒是不小,但是對于趙文來說,也就是那回事。
就算是能報上去,朝廷也不會拿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賞賜。
畢竟按照如今宣鎮(zhèn)的發(fā)展勢頭,朝廷拿出來的賞賜趙文還不一定能看上眼。
趙文將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停的敲打著,雙眼不時投向站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的高平陽身上。
高平陽看著趙文這個架勢,沒有再開口詢問,反而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著趙文的答復。
時間悄悄的流逝著,半晌之后,趙文抬起頭來,看向高平陽,“我該如何相信你?你說你會臣服于我,我該怎么相信你?”
高平陽眼睛一亮,趙文這樣說那就代表著有戲。
高平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他急忙道:“大人,您說該怎么辦?只要大人開口,我無條件服從。”
“既然這樣,那你就給我留個字據(jù)吧。這功勞我可以給你,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一句話,這功勞我能給你,也能收回來。我能上你爬上高位,也能讓你摔的很慘。”
趙文一字一句的道,臉上滿是威脅之意。
“大人您就放心吧,我日后定然會以大人馬首是瞻。我這就給您立字據(jù)!”高平陽見趙文同意,當下就拍著自己的胸膛,一臉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