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殺進城去
與此同時,皇太極也被鰲拜從城墻上扛著跑了下來。
雖然鰲拜和皇太極兩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跑下來了,可是皇太極的那些親衛(wèi)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皇太極的那些親衛(wèi)被炸死炸傷一大片,最后守衛(wèi)在皇太極周圍的只剩下十來個。
鰲拜渾身焦黑,頭上帶著的頭盔不知道什么跑丟了,露出了金錢鼠尾辮,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將皇太極放在地上,急忙沖著皇太極大喊道:“大汗,咱們趕緊讓城墻上的守軍撤退下來,組建防線,依托城中抗擊宣鎮(zhèn)兵馬吧。”
皇太極身上明黃色的鎧甲早已經變了顏色,上面布滿了烏黑。
左腳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跑丟了,就那樣光著一只腳站在那里。
“啊!!!”
一個渾身著火的士兵慘叫著從城頭上掉了下來,砸在了皇太極的前方七八步之外。
啪嘰一聲,在皇太極的面前四分五裂。
皇太極看著前方摔成一團還在燃燒的尸體,脖子一縮,有些后怕的沖著鰲拜喊道:“極是,極是,好奴才,真是好奴才。
傳我命令,讓城墻上的守軍有序撤離,在城墻后面組建防線。”
雖然在守城之前,皇太極立下了誓與城墻共存亡,絕不下城墻的決心。
可是在宣鎮(zhèn)炮火的密集打擊之下,皇太極也開始心慌了起來。
尤其是之前他剛剛走出城門樓子,城門樓子就被炮火炸成廢墟的場景,更是將皇太極震懾的厲害。
皇太極雖然以悍勇著稱,可是在面對宣鎮(zhèn)的火炮時,也會害怕。更何況這次的炮火是之前在京城之下所遇到的數(shù)倍。
“大汗,快走,您的命令奴才一定照辦!”鰲拜沖著皇太極大吼一聲,隨后領著七八個親衛(wèi)朝著城墻上沖去。
看著冒著炮火沖上去的鰲拜,皇太極連連喊道:“好奴才,真是一個好奴才!”
“大汗快走!”身旁的親衛(wèi)急忙沖著皇太極大聲喊道。
皇太極也不廢話,跟著親衛(wèi)就朝著沈陽城中逃去。
“嘭嘭嘭!!!”
鰲拜剛沖上城墻,城墻上就響起來了幾道巨大的爆炸聲。
土石磚瓦被炸的漫天飛舞,城墻上到處都是被炸的暴露出來的土坑。
“撤退,撤退!”鰲拜弓著身子,在城墻上大聲的嘶喊著。
可是他的聲音又怎么比得上城墻上的爆炸聲?更何況,就算他不上來,城頭上的守軍也堅持不住了。
當皇太極跑下去之后,城頭上的守軍就像是失去主心骨一樣,開始驚慌失措起來,朝著城墻的樓梯跑去。
建奴的軍紀和意志比衛(wèi)所兵強,堅持的時間也比衛(wèi)所兵長。可不代表建奴就能一直堅持下去,在這種火力的轟炸之下,建奴除非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否則不可能無動于衷。
“跑啊,快跑啊!”
城頭上的守軍在火炮的轟炸之下朝著樓梯處逃去。
鰲拜剛剛登上城墻沒多長時間,就看到了一股狼狽不堪的兵馬順著城墻朝著這邊跑來。
鰲拜看著沖過來的兵馬,急忙跑到一旁,將位置給他們留了出來。
“嗤啦,嗤啦!”
就在這時,鰲拜腳下的城墻開始顫抖起來,同時還伴隨沉悶的聲音。
顫抖在不停的變大,鰲拜一臉驚慌蹲了下來,大聲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炮彈在城墻爆炸的時候,城墻都會顫抖一下,但是顫抖的幅度不大。
可是這次不一樣,鰲拜感覺就像是整個城墻都在顫抖,就像是有人在搖晃著城墻一樣。
城頭上的守軍不停的朝著鰲拜這邊聚集而來,其中有一部分是從城門樓子那邊跑過來的。
“不好了,城墻要塌了,不好了,城墻要塌了了!”
一伙從城門樓子那邊跑過來的士兵沖著這邊大聲喊道,可是因為爆炸聲的原因,鰲拜一句也聽不清楚。
鰲拜非常想站起身子,將腦袋探出城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城頭上到處都是飛濺的磚頭碎片,彈片,鰲拜根本就不敢站直身子。
與此同時,城門樓子附近的那段城墻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而且裂縫還在不斷的變長,變大。
城門樓子下是城門,城門外面有兩道翁城,這兩個翁城依次排列,將城門樓子包裹了起來。
兩個翁城的排列方式呈現(xiàn)一個“曰”字形,共用了外面包裹的城墻。
翁城相對于城墻是往外面突出的,再加上其呈現(xiàn)弧形,所以受到的轟炸就比較多。
翁城在持續(xù)不斷的轟炸當中變得搖搖欲墜,墻體外面的包磚被炸的十不存一,夯土制成的墻體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大洞。
炮彈每爆炸一次,翁城的城墻就會顫抖一次。
最外面的翁城已經被炸的差不多了,高大的城墻已經被炸的只剩下四分之一,而且還在不斷的減小。
里面的翁城的也是傷痕累累,在挨著城門樓子的連接處,城門樓子旁邊沒有受到翁城保護的城墻,以及連接處城墻的墻根上被炸出了好幾個巨大的坑洞。
因為沒有了支撐,所以連接處的城墻不斷的朝著前方傾斜。
再加上炮火的洗禮,城墻傾斜的幅度越來越大。
“嗖!!!”
一發(fā)152毫米加農榴彈炮發(fā)射出來的高爆彈落在了城門樓子附近的那個裂縫中。
一聲巨響響起,城門樓子附近的裂縫瞬間擴大了一些,城墻震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不好了,翁城要塌了,不好了,翁城要塌了!”
在翁城上也有大量的士兵,但是在炮火的轟炸之下,這些士兵存活下來的非常少。
活下來的士兵大喊著翁城朝著城門樓子沖去,同時也不停的大聲喊著。
“轟!!!”
在一聲巨響當中,城門樓子連帶著前面翁城一部分的城墻轟然倒塌。
城墻上還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建奴隨著傾倒的城墻摔了下去,被殘破的城墻掩埋。
頃刻之間,城門樓子所在的城墻就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部分一樣,前半段倒塌了下去,呈現(xiàn)出一個“凹”字形。
在城門樓子所在的城墻倒塌下去的瞬間,城墻劇烈的顫抖起來。
鰲拜趴在城墻上,將身子緊緊貼著地面,一動也不敢動彈。
城墻徹底的倒塌了下去,巨大的煙塵瞬間升騰了上來。
再加上炮彈爆炸時產生的氣浪,朝著四周以及上方不斷的擴散。
正領著親衛(wèi)朝著沈陽內城不斷狂奔的皇太極聽著身后傳來的哄響聲,急忙扭過身子看了一眼。
之間一股巨大的土黃色的煙塵籠罩著城門樓子所在的城墻上空。
緊接著,地面開始顫抖起來,雖然幅度不是很大,持續(xù)的時間不長,但是皇太極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城墻被炸塌了。
“塌了,城墻塌了!”皇太極驚慌失措的喊了一聲,便急急忙忙的朝著前方跑去。
可是剛跑出沒幾步路,又是一道巨大的哄響聲響了起來。
當他回過頭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土黃色的煙塵下面變得空蕩蕩的。
在沒有前半段城墻的制成,后半段的城墻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在炮火的持續(xù)轟炸之下,后半段城墻也緊隨其后,轟然倒塌。
皇太極看著這個場面,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流著。
“呼嚕!”他咽了一口唾沫,身體發(fā)麻,顫抖不已。
皇太極打了半輩子仗,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粗暴的攻城方式。
在皇太極的印象當中,攻城戰(zhàn)要么消耗完城內守軍,攻進城去,要么就是攻破城門或者從城墻上跳上去。
像宣鎮(zhèn)這樣直接炸踏城墻的,皇太極還是第一次見。
皇太極只感覺自己的嗓子中有一股烈火在燃燒,嗓子干澀的厲害。
“快快快走,同時傳我命令,讓所有守城將士撤退,依托城中建筑構筑防線。”皇太極扔下一句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在親衛(wèi)的保護下跌跌撞撞的朝著沈陽深處逃去。
來的時候,皇太極還騎著戰(zhàn)馬。可是當鰲拜將他從城頭上弄下來的時候,拴在城墻下面的戰(zhàn)馬早都被連綿不斷的炮火嚇得掙脫了韁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跑跑跑!”鰲拜眼睛圓瞪,抽出腰間的腰刀,死死地握著,現(xiàn)在的他只想逃下城墻。
城頭上彌漫的硝煙和塵土讓鰲拜睜不開眼睛,他瞇著眼睛,憑著感覺朝著樓梯摸去。
剛跑出沒幾步,鰲拜就撞在了一個士兵的后背上。
此時的樓梯上已經擠滿了逃竄的士兵,鰲拜根本就下不去。
“嗤啦,嗤啦!”
幾發(fā)107火箭炮發(fā)射架發(fā)射出來的白磷彈落在了樓梯的人群當中。
當里面的白磷被拋撒出來之后,樓梯上瞬間燒起了熊熊烈火。
“啊!!!”
慘叫聲在鰲拜的耳邊不停的響起,而鰲拜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身上沒有沾染上白磷。
可是這些慘叫聲,聽的鰲拜心驚膽顫不已。
“這是什么鬼東西,這是什么鬼東西,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鰲拜看著樓梯上燒起來的火焰以及耳邊傳來的慘叫聲,聲音喊道嘶啞。
“大人小心!”
就在這時,跟在他身后的一個親衛(wèi)急忙將他往后一拉,躺在了崎嶇不已的城墻上。
就在鰲拜遲疑之間,一發(fā)120迫擊炮發(fā)射出來的高爆彈落在了他前面十幾步之外燃燒的人群當中。
一聲巨響過后,就像是往燃燒的草堆中扔了一個二踢腳一樣,瞬間就將落點中心附近著火的建奴炸裂,將他們身上的火焰炸的朝四周飛去。
城頭上的守軍徹底的慌了,不管他們有沒有被擊中,都驚慌失措起來。
一些建奴顧不得什么,嘶喊著從城墻上跳了下去,摔成一團。
“大人,城墻炸塌了!”
站在趙文身后的李小三舉著望遠鏡看著倒塌的城墻,一臉興奮的對著趙文說道。
趙文放下舉起的望遠鏡,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傳令下去,一刻鐘之后,讓所有火炮停止攻擊,通令西、北、南所有兵馬準備進城!”
處在趙文周圍的傳令兵急忙帶著趙文的命令朝著前方的火炮陣地以及后面蓄勢待發(fā)的士兵沖去。
趙文收回目光,看向距離自己七八步之外的一個囚車,對著里面的范文程道:“范文程,你現(xiàn)在還覺得你的主子爺天下無敵嗎?”
這個囚車中關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趙文俘虜?shù)姆段某獭?br/>
趙文曾經說過,要讓范文程眼睜睜的看著沈陽城被攻克。所以在讓這次攻打遼東的時候,趙文就特意讓人將范文程帶著。
范文程蹲在囚車中,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被炸的破碎不堪的城墻,嘴巴大張,哈喇子不停的流著。
“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范文程呆滯的喃喃自語,他實在想不到,在他眼中強盛無比的建奴在宣鎮(zhèn)的手下竟然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別說是抵抗了,連招架之勢都沒有。
“大人,范文程乃是皇太極身邊有名有姓的走狗,大人留著他干嘛?直接殺了不就成了?”布和指著囚車中的范文程,小心翼翼的對趙文說道。
布和雖然知道趙文的實力強大,可是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這次的攻城戰(zhàn)可是將布和從內到外深深的震懾住了,他實在想不到,趙文的實力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雖然布和已經投靠了趙文,可是在看到趙文如此實力之后,布和還是有些心虛。
“殺他?就這樣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了,先留著吧,我要讓他親眼見到皇太極是怎么死的!”趙文冷冷的瞪了一眼范文程,冷聲說道。
趙文收回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沈陽城。
隨著時間緩緩而過,一刻鐘終于過去,火炮陣地上的轟炸也停了下來。
當硝煙徹底的消散之后,趙文抽出腰間的腰刀,指著沈陽城,怒聲吼道:“全軍聽令,殺!!!”
隨著趙文一聲令下,趙文后面已經按耐不住的兵馬死死地拽著手中的馬韁繩,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眼睛瞪著前方的沈陽城,朝著前方的沈陽城沖去。
“殺啊!!!”
“殺!!!”
一時間,喊殺聲和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云霄。
這個時候,城南和城北的城墻和城西的城墻也差不多,被摧毀的七零八落。
當趙文負責的城西兵馬沖殺出去之后,城南和城北的兵馬也開始對沈陽城發(fā)起了進攻。
趙文并沒有和士兵沖在前方,反而留在了最后。
不是趙文不想第一個沖進城去,而是他的親衛(wèi)不讓他沖進城去。
現(xiàn)在的趙文對于宣鎮(zhèn)兵馬來說,可不能出現(xiàn)絲毫差錯。
宣鎮(zhèn)當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出事,唯獨趙文不行。
尤其是現(xiàn)在進攻的是建奴的老巢,老巢被攻破,建奴難免會負隅頑抗,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這些親衛(wèi)說什么也不讓趙文這個時候沖進城去。
布和因為年齡的原因,也沒有沖殺進去,和趙文留在了原地。
“沈陽城可以說已經拿下了!”布和看著朝著沈陽城沖過去的兵馬,長出一口氣,一臉輕松的對著趙文說道。
趙文點點頭,“是啊,沈陽城拿下了,可是皇太極這一家子還沒有被抓住。”
“那啥,大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布和忽然小心翼翼的看向趙文。
趙文輕笑一聲,“哦?怎么,這個關頭你要求我什么事情?”
“是關于布木布泰和哲哲的。”布和腦袋低垂,就像是犯了錯的家長在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樣。
趙文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布木布泰是布和的女兒,海蘭珠的妹妹,是皇太極的側福晉,也是后來大名鼎鼎的孝莊皇后。
哲哲是布和的妹妹,是海蘭珠和布木布泰的姑姑,是皇太極的第三任大福晉,也是后來的孝端文皇后。
這兩人都是布和的家屬,而且還是至親之人,現(xiàn)在皇太極眼看覆滅在即,雖然這兩人是皇太極的老婆,可是布和卻不想這兩人就這樣死了,還想搏一搏。
趙文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一臉平靜的盯著布和那有些慌張的臉。
布和被趙文盯得有些緊張起來,他看著趙文,哀求道:“希望大人能看在海蘭珠為大人生了一對兒女的份上繞過她們兩個吧。
布木布泰和哲哲嫁給皇太極的時候年齡還小,再加上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逼迫,萬般無奈之下才嫁給皇太極。還求大人開恩!”
按理來說,像布和這種草原部落大汗,一般情況下只看重利益,不看重親情。
可是布和卻不太一樣,布和這人雖然也是以部落利益為重,但是也同樣看重親情。
此時的布和哪里還有科爾沁大汗的樣子,他看著遲遲不開口的趙文,急忙從戰(zhàn)馬上跳了下來,說著就要朝地上跪去。
趙文看布和這架勢,急忙也從戰(zhàn)馬上跳了下來,扶著布和的肩膀,“別跪,跪什么?”
“呵呵,布和啊布和,你還希望趙文這個狗東西放過兩位福晉?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趙文是個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
蹲在囚車中的范文程看著布和,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范文程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索性也不再忌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