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032 三個人的冷戰(zhàn)
是不是該說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在發(fā)現(xiàn)寧琛跟谷霖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后,在接二連三的事件磨合后,正在一點一點的被削弱呢?
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寧琛的話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而婆婆那陰晴不定的表情更是讓我覺得壓抑。
時而發(fā)呆,時而對著手機喃喃自語,又好似做錯事般懊惱的把頭埋進(jìn)了膝蓋里長吁短嘆。
自打我進(jìn)入這個家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母子間發(fā)生這么大這么激烈的沖突,真要處理起來的話還是蠻棘手的。
換好睡衣從浴室里出來,望著客房的門忽然間有種不敢開門進(jìn)去的怯懦,不知如何去面對這樣失魂落魄的婆婆。
站在門外來來回回徘徊了很久,在我蹲在墻邊做著心里的掙扎,思考著說辭的時候,主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待我轉(zhuǎn)過頭去正好對上了寧琛俯視的目光。
陰郁的眼神直勾勾的探視了我許久,然后掃視了一圈客廳,最后落在了客房緊閉的門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將我拉了起來,壓著聲音低吼,“你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進(jìn)去陪我媽?”
我望著他的眼眸半晌,愣是沒能說出話來,因為我不想說:我不知道該怎么向你媽解釋,還有更不知道怎么去勸說她,于是心虛的低著頭。
見我始終都沒有開口,他有些慍怒了,可又不想驚擾了客房里的婆婆,于是將我一路拉到了客廳的陽臺上,“米陽,你到底在想什么,眼下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歸根究底你也有一部分的責(zé)任,誰讓你幫著媽隱瞞不告訴我的。”
“這不是你媽她……不想讓你知道嗎?”我好不容易講出來的話,在他指責(zé)般的眼神下,漸次軟弱了下去。
八成婆婆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局面,所以才要我?guī)兔﹄[瞞寧琛的,哪知到底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最后還是東窗事發(fā)了。
“我……這么做是不是真的太過火了?”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有大動作的我,在聽到這句話時,只覺得很意外,幾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問題了,因此遲遲沒有給出回應(yīng)。
但是此時的寧琛卻也沒惱,輕輕的嘆息著,沉寂一會又開口道,“我媽她……是不是跟姓鄭的在一起的時候,笑的很開心,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
我再次愣在了原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在臥室的時候他對我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的深惡痛絕,然而現(xiàn)在,卻……
他的行為模式我是越來越不了解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讓我了解過真正的他吧?
“至少在我看到的情況下,媽跟鄭楠叔真的聊得很愉快,那種笑很自然,很貼心。”認(rèn)真的回憶了下,慢慢的說出了心理的想法。
寧琛整個人趴靠在欄桿上,靜默的望著漫無目的的前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你回去陪我媽吧。”
我不明白他問這個話題的用意,但至少我懂,現(xiàn)在的他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于是,我轉(zhuǎn)身退出了陽臺,邁著沉重的步伐打開了客房的門。
原本已經(jīng)想好的說出,在看到婆婆那張熟睡的臉上,全部給爛在了肚子里。如釋重負(fù)的輕吐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挨著婆婆躺下了。
那一晚,我不敢隨意動彈,定定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什么時候睡著的已經(jīng)沒有印象了,只是待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婆婆不在身邊,驚得我從床上滾了下來。
頂著惺忪的眼,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到了客房,慌亂間瞥見婆婆正從廚房里端著早點出來,那一刻我才安心的頹廢著精神。
“小米,你醒啦,快洗洗過來吃早餐吧。”婆婆的自我恢復(fù)能力正是我所欽佩的,即便是遇到再掃心情的事,只要一個晚上的功夫立即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也許是這些年來作為一個單親家長所磨練出來的吧。
我只輕聲的恩了下,然后回到客房開始打理自己,等我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婆婆已經(jīng)一個人吃了起來,我跟她打了聲招呼,坐在她的對面,沉默的吃著。
她見我只埋頭不說話,突兀的問了我一句,“小米,昨晚阿琛都跟你說些什么了?”
我差點沒被她這個問題而讓嘴里的食物噎到,咽下食物后,避重就輕道,“我跟你都瞞著他鄭楠叔的事,他生氣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事出突然需要時間讓他平復(fù)一下的。”
“所以呢?”婆婆狐疑的打量著我。
因為心虛我的眼神有些許的閃爍,索性低頭扒飯,“也沒什么,就是讓我這幾天多陪陪你,回來跟他報備。”這是剛才我在刷牙的時候,寧琛給我發(fā)信息過來的臨時決定。
婆婆不悅的放下了手里碗筷,自諷道,“我趙雪真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知道懂得用媳婦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了。”
她雖然對此事不滿,可也沒表現(xiàn)出要甩掉我的意思。只是一如她平時的活動,帶著我四處忙活。跳廣場舞,搓麻將,喝下午茶,逛超市,最后領(lǐng)著我去了菜市場,專門挑的寧琛最喜歡吃的菜色買。
我問她,媽,你這該不是打算用美食堵住阿琛的口,好讓他不要繼續(xù)拿鄭楠叔的事來說吧。
她卻笑著回答我,阿琛的心思我豈會不明白,你不是也說他需要時間去消化的,所以我又何必刻意去提呢。母子之間是沒有隔夜仇的,等他想通了也就沒事了。
就這樣我們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
我和婆婆百無聊賴之下,翻出跳珠玩了起來,正在行頭上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得悉那邊傳來的是谷霖的聲音,心想定是與寧琛有關(guān)。
不想讓婆婆知曉,便佯裝是茗茗打來問店里的事情,逃也似的躲進(jìn)了主臥室,這才安心問,“谷霖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說得那么急?”
谷霖簡單的說明下情況,大致是寧琛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性情去維尼農(nóng)場去找鄭楠叔了,而他要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不能追過去,所以希望讓我跟他交換一下,我去找寧琛,他來陪婆婆。
雖然有些不情愿,但為了不想讓鄭楠叔和婆婆再次為難,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在去的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實在不愿去想他見到鄭楠叔的第一反應(yīng)不會又是直接先給了他一拳吧。可現(xiàn)實的結(jié)果還是讓我又一次意外了,他居然異常冷靜的跟鄭楠叔面對面的在交談。
這里鄭維維輕手輕腳的向我走來打招呼,“米陽,你也來啦。雪姨那邊怎么樣了?”
稍微整理了下婆婆這幾日來的表現(xiàn),總結(jié)道,“挺好的,那日回去后雖然大吵了一架,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大都在冷戰(zhàn)中。”
“那他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鄭維維不解的瞥著里面的情況,“我還以為他又要過來教訓(xùn)我爸呢。”
他雖然偏激了點,但也總不至于那么暴力,動不動就教訓(xùn)人吧,我尷尬的笑笑,不答反問,“他們在里面談了多久了?”
鄭維維瞄了眼手表,“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不過大多是沉默的氣氛。”
這個可以想象得到,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那個滔滔不絕的階段,“那你可曾聽到他們在談些什么啊?”
鄭維維為難的搖著頭,“什么都沒有聽到,我一靠近兩個人異常合拍的將我推了出來,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我全然沒有聽清楚他們之間談話的內(nèi)容。”
這也難怪,男人之間的談判,還是忌諱女人在場的,“只要他們不打起來就好,我們還是不要打破這份難得的氣場吧。”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鄭維維一臉有戲般的將我往木屋里給推了進(jìn)去,還不忘補上一句,“如果是你的話,應(yīng)該可以通融的。”
我還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已經(jīng)踉蹌的沖到了他們對峙的桌子上,打破了沉寂的氛圍,尷尬的我不好意思的連連道歉,“我聽說阿琛來了維尼,所以……”
寧琛陰冷的目光立即投射而來,不滿的抱怨道,“我不是讓你陪著媽,你到這里來干什么?怕我對這個男人不利啊?”
看來你還是有些自知知名的,我看著鄭楠叔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猜到了幾分他想說的內(nèi)容,“我媽這幾日過的挺好的,現(xiàn)在有谷霖陪著她,所以我到這里來找阿琛了。”
我這句話一面是跟鄭楠叔說明一下婆婆的近況,一面還是給寧琛交代了一下,不然到時他又找到借口批責(zé)我了。
“我們也談的差不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這句話好像是說給鄭楠叔聽的,“行了,你也別在這里就待了,跟我一道回去吧。”這句話是對著我說的了,也不等我反應(yīng)拉著我的手便朝外走去。
不顧我的反抗,一路扯著我走到了他的車旁,“小米,這些天都是你一直陪著我媽。”我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一些寬慰的話,可結(jié)果還是我自作多情了,“還是你們比較處的來,回去給我把谷霖?fù)Q出來吧。”
怏怏不樂的爬上了他的車,疾馳中回到了家。(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