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流言蜚語
某些難聽的字詞,傳進馬車內(nèi),格外的刺耳。</br> 艾艾臉色微變……</br> 小五一聽,這議論得不正是王妃和艾艾嗎?惱得她一把掀開簾子,向外望去。</br> 街邊,幾個干粗活的男人坐在茶攤上休息,一邊喝茶,一邊粗獷著聲音、大聲談笑地說:</br> “聽說南淵公主的婢女姿容上乘,閉月羞花,公主竟然心那么大,能容忍自己的婢女,伺候自己的夫君,真是絕了!”</br> “依我看,照這個速度下去,辰王恐怕是能生十個八個崽。”</br> “哈哈哈!”</br> “姐妹花的滋味一定很爽……”</br> “閉上你們的臭嘴!”</br> 碰!</br> 馬車路過茶攤時,小五怒得抓起車上的墊腳凳子,砸了過去,砸翻了茶桌,還砸傷了一個男人。</br> 四個受驚的男人驚跳起來,看向馬車上的小姑娘,怒火中燒:</br> “你這賤人,竟敢砸傷我們!”</br> “小表子,老子看在你找死!”</br> 四人擼起衣袖,憤怒的沖向馬車,氣勢洶洶的就要動手。</br> 小五也不著急,右手的大拇指豎了起來,冷傲的指了指馬車車身上的、刻有辰王府標志的圖案。</br> 辰!</br> 四個男人見此標志,猶如當頭一棒般,瞬間清醒,臉色乍白的看向馬車,這車內(nèi)坐著的人該不會是……</br> 媽呀!</br> 完犢子了!</br> 嚇得腿軟,跪在地上,一個個急忙磕著腦袋,哀聲求饒:“辰王妃饒命,我等有眼無珠,無意冒犯!”</br> “我們再也不敢了!饒命,饒命啊!”</br> 得罪辰王府,還不知會是怎么死的,四人嚇得渾身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br> 小五冷聲道:“你們這群欺軟怕硬的東西,還是不是男人了?剛才的威風呢!呵!就這點膽量,敢做不敢當,真是丟臉!”</br> “以后,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當心你們的狗命!”</br> 四人嚇哭了:“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br> 可,議論的人也不只是他們,現(xiàn)在的江南城,誰不知道公主主仆一同懷孕的事呢,大家都在說,公主的婢女伺候辰王,懷了子嗣,卻遲遲沒有得到名分。</br> 大家還在私底下說,公主是嫉妒婢女得了恩寵……</br> “滾!”</br> “是,是……”</br> 小五氣呼呼的坐回馬車內(nèi),教訓(xùn)完幾人,還憋著一肚子的火,看見艾艾那面無表情的模樣,更是擔心的握住她的手,寬慰道:</br> “艾艾,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純屬是吃飽了撐的,嘴碎!”</br> 正事不干,議論起是非來,倒是起勁,一個個男人,跟長舌婦一樣。</br> 艾艾勉強的揚起一抹笑,輕輕搖了搖頭,“沒事的。”</br> 但,她緩緩垂下了眸光,望向自己微隆的小腹。</br> 國師大人走了,孩子的父親沒有身份,她一個未婚未嫁的女子住在辰王府上,卻挺著肚子,難免會惹人非議。</br> 將來,這個孩子出生,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順。</br> 她甘愿為大人孕育子女,不怕流言蜚語,只怕這些議論聲會膈應(yīng)到王妃。</br>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