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一個好皇上
但皇上說不出話,他哪怕知道真相、有滿腹的怒火,也一個字都說不了,也沒人能明白他的意思。</br> 這種有火發(fā)不出,還得眼睜睜看著的感覺,幾度將皇上氣得暈厥過去。</br> 離王的黨羽自然是狠狠地指責(zé)辰王:</br> “想不到辰王下手這么狠,毒害父親,泯滅良心,喪盡天良,就不怕天打雷劈嗎?”</br> “這樣的人還有什么資格活在世上?”</br> “簡直丟我們東陵國的臉!”</br> “太令人不恥了!”</br> 而那些辰王的黨羽,知道自己擁護的辰王出了事,都不太敢說話。</br> 有幾個擁護者開口。</br> 剛開口,就被離王的黨羽罵的狗血淋頭。</br> 辰王不在,沒人給他們撐腰,他們敢怒不敢言。</br> 大家吵了起來。</br> 吵得差不多時,秦相爺很聰明的站了出來,大聲說:</br> “離王殿下,現(xiàn)在皇上被毒害成了這副模樣,一時半會也恢復(fù)不了,可泱泱大國不可一日無主,下官斗膽,還請您主持大局,平定社稷!”</br> 不少官員紛紛跪下,大聲齊呼:</br> “還請離王殿下主持大局,平定社稷!”</br> 嘹亮的呼聲充滿整座大成殿,洪亮的久久回響。</br> 皇上氣極。</br> 宗政離故作為難模樣:“這……皇上現(xiàn)在說不出話來,我又不知他的旨意,萬一他中意的人是辰王……”</br> 秦相爺?shù)溃?lt;/br> “辰王弒君弒父,天地不容,即便他要登基為皇,我們也不認這種冷血皇帝!”</br> “對!”</br> 其他官員紛紛點頭:</br> “辰王善妒,下手狠辣,我們不認他!”</br> “離王殿下,您就是東陵國的主子,是百姓們的衣食父母,您就是這個國家的新皇!”</br> ‘新皇’二字重重落下,鏗鏘有力,擊在所有人的心尖。</br> 對!</br> 新皇!</br> 眾人擁護,百官支持,名正言順。</br> 而那些辰王的黨羽,有人想要怒的站出去,卻被另一個人拉住了:</br> “張大人,你現(xiàn)在出去頂撞離王,跟找死有什么兩樣?可不能沖動呀!”</br> 那大人氣得不輕:</br> “離王這樣做,跟謀朝篡位有什么區(qū)別?他分明就是在污蔑辰王!我實在不能容忍他惡心的作派!”</br> “張大人,你冷靜一點,辰王不在,我們只能小心行事,現(xiàn)在只有先保住命,將來才有翻盤的機會……”</br> 幾人小聲撕扯。</br> 宗政離的目光忽然看了過來:</br> “張大人似乎對本王有很大的意見?”</br> 張大人后背一僵,瞬間繃直了。</br> 他看見,離王在笑,笑得很溫和,十分的平易近人,但是他感覺不到絲毫溫度,似乎心底都冒著寒意……</br> 這個男人很可怕。</br> 他遠遠不像表面那么簡單。</br> 張大人有些哽,握緊雙手,將脾氣壓了下去,忍氣吞聲的跪了下去:</br> “下官……不敢。”</br> 秦相爺扭頭看來,糾正道:</br> “張大人,你真是糊涂,現(xiàn)在離王是新皇,你怎么還自稱下官?”</br> 張大人氣得嘴角一歪,強忍火氣,咬緊牙關(guān),磕了個頭:</br> “微!臣!定全心全意輔佐新皇!”</br> 這個虛偽的男人!</br> 宗政離笑笑,勉為其難道:“既然諸位都舉薦我,我便在這個危急關(guān)頭,臨時上位吧,登基儀式就在三天后,不必鋪張浪費,一切從簡。”</br> “是!”</br> 眾人跪地齊呼,黑壓壓的一片,場面極其的壯觀。</br> 張統(tǒng)領(lǐng)拱手問道:</br> “殿……皇上,辰王陰謀敗露,已經(jīng)逃出了城,該怎么處置?”</br> 宗政離想了片刻,道:</br> “他是我的親兄弟,我自然不能害他性命。”</br> “要不這樣吧,全國張貼一個公告,就說辰王謀朝篡位失敗,已經(jīng)逃離,提醒百姓們小心些,莫要被他害了。”</br> 巧妙的一番話,既表達了他的仁慈之心,又將辰王的‘罪名’昭告全國。</br> 官員嘆息:</br> “皇上,辰王做了這種事,您還惦記著兄弟之情,留他一命,您真是一個好皇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