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謀劃
    張世平引領(lǐng)眾人在山中行走,緩步而行,他聽燕黎如此說,忽然間心念一動,想到了什么,但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來,而是嘆了一聲:
    “要是偽靈之火的誕生之地在蠻域可就不好辦了,本來那里就不是低階修士能進(jìn)得去的。我們門下的弟子又很難混入縹緲谷之中,消息可沒像其他地方那么靈通?!?br/>
    煉氣筑基修士踏入蠻域,恐怕還走不到數(shù)十里就要抽身急退了,不然一旦蠻古之氣入體,那定會化為妖蠻之物,唯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在蠻域邊緣地帶小心行走。
    可是蠻域越到深處,那里的空間就越不穩(wěn)定,時不時便會出現(xiàn)的一道道極為細(xì)小裂縫,甚至連元嬰修士神識都難以察覺,極其兇險。
    而縹緲谷修士的職責(zé),除了要截殺那些誤入蠻域中,化身成妖蠻的修士,還要防備著一些發(fā)狂闖邊的蠻獸、古獸。
    從上古至今,南州修士在蠻域邊境上建立起漫長的法陣,而警示古獸犯邊不過只是一個附帶的作用而已。
    傳言這種占據(jù)一境之地的大陣,若是完全催動,有禁天錮地之夢,能鎖住一方虛空。
    在這般大陣面前,即便是上三階的大能也無法打破,更不用說能從外界破空而入。
    縹緲谷這兩三千年下來,也逐漸掌控住這條漫長的上古大陣,將蠻域邊境也經(jīng)營得如鐵桶一般。當(dāng)然以如今小寰界僅存的元嬰修士,可無法完全激發(fā)大陣威能,最多也就是催動其中一小部分罷了。
    至于為何玄遠(yuǎn)宗難以如對苦宗一般去對待縹緲谷,安排門人進(jìn)入其中作為探子,打探各種消息。
    說起來還是因為他們五宗的手段說起來其實(shí)差不多,彼此之間實(shí)在是太過熟悉了,因而想要在其他四宗中混入一些低階探子容易。
    可一旦到了金丹那層次,那這些探子除非反叛,否則幾乎不可能再藏得住。
    而如太陽精火這種絕密的消息,恐怕也就只有縹緲谷的元嬰,與一兩位最得信任的金丹修士才會知曉。
    因而玄遠(yuǎn)宗這邊,他們幾人也只能根據(jù)僅有的一些信息來推測這太陽精火的所在。
    “世恒你是想?”天鳳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
    張世平轉(zhuǎn)頭看了天鳳,臉上也露出笑容來,眼中閃過一縷精光,而后沉聲說道:
    “怎么,你不想嗎?即便縹緲谷那位易道友口中所說的太陽精火的可能只有一絲,我總要自己先確認(rèn)過真假才能甘心。要是能趁機(jī)打聽到火靈誕生之地,豈不是最好不過了?!?br/>
    “你們兩個啊,人家不遠(yuǎn)數(shù)十萬里從蠻域邊境趕回來,你們就這樣子待客的?不過要是能打聽到消息,到時候只要你們有需要,那可要叫上我們幾個。只是這報酬,你們可不能小氣了,不然我們可不答應(yīng)?!倍捎鹦Φ馈?br/>
    “要是真的能打聽到火靈誕生之地,那么我們的報酬一定會讓你們滿意。反正我這剩下的百余年時間,都要在城中鎮(zhèn)守。九禽秘境那邊我也去不了,到時候不如就以此作為報酬,如何?”張世平頷首說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等到你任期結(jié)束不是還有百余年時間嗎,如此算下來后面也能有五次進(jìn)出秘境的機(jī)會。這可不能浪費(fèi)了,你既然不能去,那這六次不如都勻給我得了?!倍捎鹫f道。
    鯤鵬可謂是世間自古以來在水、風(fēng)兩道上造詣最深的修行者,而渡羽乃是水靈根修士,可謂是無時無刻眼饞著張世平手中這枚九禽令。
    如今玄遠(yuǎn)宗其他幾位元嬰修士中,天鳳是炎靈根,公羊倩是風(fēng)靈根,燕黎是金火雙靈根,丘從是火木雙靈根,青玉是水木雙靈根,張世平是土火木三靈根。
    至于燕雨樓,此人靈根較為罕見,是土靈根異變后的暗靈根。
    “你確定不和公羊道友說一下嘛,不然等她回來定要找你麻煩?!睆埵榔叫Φ?。
    “誰知道她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們不和她說就是了,不然我可不敢受了。”渡羽說道,他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臉上帶著苦笑之色。
    這幅模樣頓時引得三人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對了,我們既然決定不插手縹緲谷與紅月樓的事情,那么碧霄宮那邊呢,他們又是什么想法?”張世平突然想到這件事,開口問道。。
    “此事等過幾日,我便過去與他們再好好商量一番吧。我們兩宗素來同進(jìn)同退,應(yīng)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只不過水月淵與玄冥宮那邊就不好說了。反正有什么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們幾個的?!倍捎鸩患辈痪彽卣f道。
    “如此便好?!睆埵榔筋h首說道。
    至此,四人在縹緲谷與紅月樓之事上意見統(tǒng)一了以后,他們便不再這上面多說,轉(zhuǎn)而聊起了各自的修行,再與宗門前人所留的修行經(jīng)驗一一印證,繼而梳理著近期這十余年來的修行所得。
    他們也不急著去找縹緲谷或者碧霄宮。
    四人登至梁谷峰峰頂那處極為開闊平坦的白玉石臺上,一邊品茗,,一邊接著說著各自的修行所悟。
    玄遠(yuǎn)宗的幾位元嬰修士,大約每過十二年左右,只要還在遠(yuǎn)霄濱海城中的話,他們便會聚在一塊,彼此交流著各自的修行。
    再加上宗門之中所典藏的諸多前人修行手札,他們在修行上幾乎不會走什么彎路,省去了一段不短的摸索時間。
    玄遠(yuǎn)宗中的這幾位元嬰修士可謂是財侶法地俱全。
    這也是為何他們五宗,每一代之中都至少會出一位大修士,便是因為有底蘊(yùn)的好處。
    要是換成那些獨(dú)行的散修元嬰,或者是金丹門派或是家族中僥幸突破的真君,可沒有這等能時常與其他同道交流的好機(jī)會。
    因而他們修行到元嬰之后,更多的是靠著自己的摸索,有時候還會走上彎路,浪費(fèi)個數(shù)十年時間方才發(fā)覺過來。
    修行路從來不是一條坦途,修士到金丹前還能靠著苦修來積累法力,而元嬰以后就沒有那么簡單,不是一味的打打殺殺就可以了。
    殺為護(hù)道,修在已身,兩者缺一不可。
    此外,張世平在城中鎮(zhèn)守的這數(shù)十年來,他每過幾年便會特意抽出三天的時間,為城中那些金丹修士講解自身的修行經(jīng)驗。
    當(dāng)然這些金丹修士多是玄遠(yuǎn)宗門人,還有寥寥幾個是正陽宗那邊而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