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禍水東引
    “阿彌陀佛,苦眾你說得對(duì)。說到底我等還是逃不過一個(gè)貪字,貪欲長生,方起執(zhí)念!”苦參坦然說道,他雙手合十地對(duì)著蕭成武行了一禮。
    在蕭成武與巨鯤身后一團(tuán)云煙滾滾而來,只見云上伏著那頭獅子模樣的老狻猊,它拿著煙斗吸了一口,深深地吐了一道長長的煙氣,緩聲說道:“你還是一樣,只會(huì)說而已,做不到身行合一,比紅月道友差得遠(yuǎn)了,也難怪蕭道友出走白馬寺?!?br/>
    “貪嗔癡于外物外象,所有凡相皆為迷惘,紅月道友大義,小僧自是不如!”苦難說道。
    “你們幾人當(dāng)中,也就只有你苦難還有幾分人性?!笔挸晌鋸木搛H背上一躍而起,化為驚虹,一晃出現(xiàn)在島嶼上。
    木尊者不禁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
    “好了,你們理念之爭已經(jīng)數(shù)千年了,今日可不是聽你們爭論的。鯤彰道友如此紆尊降貴,看來是已經(jīng)收下了蕭道友手中的那枚九禽令了吧?!?br/>
    島中的諸位修士一看到蕭成武踩著鯤彰背上而來,眾位修士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否則鯤彰身為化神大妖,豈能讓載著其他的修士?
    果不其然,一聽到木尊者提起,在海中的鯤彰立馬大笑了起來:
    “你這根老木頭什么時(shí)候把那枚畢方九禽令也交出來,先輩真靈身隕之地,諸位還是不要褻擾為好。青禾道友,我要如何才能換取貴宗的那枚金烏九禽令?昔日九禽教分崩離析,九枚入境令散落小寰界四處。不知諸位道友這些年來,可曾獲得其他的令牌?”
    “朱雀、青鸞、金烏、鯤鵬、畢方、尚付、九頭鳥、不死鳥、重明鳥,所遺留下的九枚入境令牌。如今鯤鵬、朱雀兩枚令牌在北冥玄殿,而畢方、金烏這兩枚又分別落到萬林谷與玄遠(yuǎn)宗之中,余下五枚令牌,至今仍不知下落。鯤彰道友,你想集齊九枚令牌,可不容易??!”敖御說道。
    “老子不想和你這條泥鰍說話。”鯤彰冷聲說道。
    鯤鵬乃是九禽教九大真靈圣祖之一,那九禽教的覆滅與真龍一族有不清不楚的干系。
    巨鯤一族乃是鯤鵬后裔,而所創(chuàng)立的北冥玄殿又是承繼了九禽教遺澤,傳下來一些上古秘聞之事,因而雙方這十幾萬年來并不代見。
    這份恩怨也一直傳到了如今巨鯤與蛟龍兩族。
    而在兩百余年前,青龍、畢方、金烏三位真靈逐空斗法的天地異象,對(duì)于講究血脈傳承的兩族而言,那更是加深了彼此的成見。
    “道友還是這般暴脾氣,火氣太大要容易傷身!”敖御緩聲說道。
    “我可不想你這般好脾氣,也不知那座蛟龍水晶宮如今在哪里?如今都過了多久,連本族傳承之地都守不住,真是可笑!”鯤彰笑聲說道。
    青禾一聽,卻是暗自皺眉。這頭老鯤是想禍水東引,看來它不止為了魔魂一事,還想著那枚九禽令!
    “鯤彰,你忘了。蛟龍一族的傳承倒不是完全斷絕,起碼那盤龍柱并沒有全部丟失?!崩镶♀フf道。
    “我說你們也太多管閑事了吧,倒像是多嘴的長舌婦。靈獸一族的《三梵圣功》如今安在?聽聞貴族又丟失了一枚梵圣真片,也不知現(xiàn)在還剩多少了。”余聃輕笑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青禾并不好出聲,可南州五宗同氣連枝,余聃自然要站出來為其說話。其實(shí)那座水晶宮不過只是一個(gè)象征物而已,蛟龍一族最重要的還是那能精純血脈的一百零八盤龍柱。
    “你是碧霄宮的那個(gè)小輩吧,不想也成了化神,倒是出乎老夫意料?!崩镶♀テ沉擞囫跻谎郏p哼了一聲。它叼著煙斗,嘴角吞吐著煙氣。
    “好了,現(xiàn)在不是爭論舊事的時(shí)候,你們?nèi)羰菭幷摬贿^,那先去一旁打過一場(chǎng),分出個(gè)勝負(fù)生死再說。之前的事情,是你們哪一方支持的魔魂所為?”蕭成武說道。
    他掃視過在場(chǎng)的諸位修士,在等一個(gè)回答!
    “既然也不是北疆這邊,那么眼下就只有紅月樓的那個(gè)明雨了。這件事情,蕭道友可要問一問另一位蕭道友了。”青禾說道。他并不想在那上訴舊事再糾纏下去,眼下南州已然不復(fù)從前。
    若蛟龍一族真的想奪回那七十二根盤龍柱,那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明雨,竟然是他?”蕭成武有些意外地說道。
    他與紅月乃是至交好友,而明雨身為紅月樓為數(shù)不多的元嬰修士,他自然是知道的。
    “道友也不知道?”敖御見蕭成武的神情不似作假,沉聲問道。
    “自然不知!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們眼下還是來好好商討下魔尊之事吧。想必前些年從紅月樓中傳出的一些消息,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所依仗突破化神的法門,乃是那位魔尊所傳。諸位以為是真還是假?”蕭成武說道。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代價(jià),真假其實(shí)都無所謂。即便我們不是修行那悟虛化神之法,只要是借助了魔尊之力,飛升靈界,以那等大能的手段,使役我們這些小輩,那是再容易不過了。就算是真的,那又有何方,能投身在靈界大能修士麾下,也是一件幸事!起碼我等還有被利用的價(jià)值,總好過沒有半點(diǎn)用處。再說了那一位真的會(huì)花費(fèi)數(shù)千年,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jì)?我們最多不過是一些附帶品而已,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是不是啊,千目道友?”木尊者自嘲地說道,它看著遠(yuǎn)處一團(tuán)黑云滾滾而來,其中隱約有一頭血肉臃腫的老蟾蜍模樣。
    “主人的心思,豈是我這一頭小小的寵物所能揣摩的?”遠(yuǎn)處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正是那位千目尊者所說。
    其他化神修士一看到千目的模樣,皆不禁皺了下眉頭。
    黑云翻涌,飛臨島嶼,千目渾身的血肉在不停地漲大,又忽然縮小,反復(fù)之中,千目背上密密麻麻的眼珠,不斷地在蠕動(dòng)著,以致于它的氣息也顯得極其地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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