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無禮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坊市外的一方青石旁。
    “付師兄,別激動。你總要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吧?!币姼稁熜衷秸f越激動,唾沫星子眼看著就快要噴到他身上了,張世平苦笑著,不露痕跡地后退了一小步。
    而這時從坊市中走出兩人,一個是相貌平平的中年儒生,一個是左眼戴著黑色蟒皮眼罩的老者。付大海見兩人走出來,連忙伸手招呼道:“林師兄、黃師弟,來這里?!?br/>
    這兩人也是正陽宗內(nèi)門弟子,相貌平平的中年儒生就是付大??谥械狞S舟,獨眼老者自然就是林霜軒。這兩人聽到付大海的聲音,一連跨過十幾丈遠(yuǎn),來到張世平兩人所在的這方青石旁,林霜軒對張世平點了點頭,當(dāng)做見面禮。
    “付師弟,人齊了沒,我們幾時走?!绷炙帒B(tài)度有些冷傲,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所修行功法的原因。
    “張師弟一起吧,到時候我們四人也好有個照應(yīng)。”付大海燦對張世平說道,露著誠懇之色。
    “張師兄,土螻珍貴蹤跡難尋,這等機會可不常有,況且我等四人一起,就算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fā)生,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yīng),才不會讓外人欺負(fù)了去?!睆埵榔揭姼洞蠛_@般說道,黃舟與林霜軒兩人又看了過來,那位儒雅的黃舟灑然說道。
    林霜軒則獨眼盯著張世平,冷著一張臉,從面容神情,看不出這人在想什么,張世平思索了下,自己閉關(guān)了兩三年時間,他本來還想著回家一趟,不過照現(xiàn)在這情況,或許與宗門的三位師兄弟一起去狩獵這頭土螻,不管成功與否,應(yīng)該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而且對方那位齊姓陣法師,修為應(yīng)該不高,不然也不會召集他們這些修士一起,布下陣法,去對付一頭二階上品的土螻,對方要是實力足夠,哪能將這等好事分給他們這四個宗門弟子。不過對方實力應(yīng)該也不弱,最多也是筑基后期七層八層的修為。
    畢竟在場的這四個正陽宗修士,除了黃舟修為是筑基三層的以外,其他三人都是筑基中期,其中林霜軒身上法力波動收斂在筑基四層的樣子,但是以張世平筑基后期的神魂強度,能明顯感覺到對方施展了隱匿修為這方面的功法。
    張世平在南海時候,見識過不知道多少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什么樣的人沒有瞧過,那么多年時間下來,他眼力可好得很。這位林師兄給張世平的感覺可不如一些筑基后期的修士,張世平?jīng)]有特意施展神識去查探,就單憑感覺,在心中算了下這位林師兄的修為,應(yīng)該在筑基六層,頂天了也就是筑基七層的程度。
    “那張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睆埵榔介_口問了幾句付大海有關(guān)于齊道友的事情,再得知了對方是一位筑基六層的陣法師后,他便應(yīng)下了這件事情。
    “好,那我們宜早不宜遲。齊道友人在紅衣城,我等還是盡快與他們匯合。”付大海見張世平同意了,這樣一來人手也差不多足夠了。
    說完后,張世平四人駕馭著各自的飛行法器,離開了此地,朝著北方飛去,花了半天時間,橫穿過小半個正陽宗,然后在出宗門之前,在坊市中休息了一夜,便接著上路,又飛了一兩天時間,張世平估算著他們再飛上那么一天時間,就能到紅衣城。
    一兩天時間,匆匆而過,張世平他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一座修建在山上的巨城,巨城布局猶如羚羊角般,螺旋而上。山腳下在紅衣城外,圍著高大的城墻。
    張世平到過紅衣城一次,不過已經(jīng)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時間過了那么久,不過紅衣城還是和以往一模一樣,依舊是人山人海。
    他們駕馭著飛行法器,突然感到飛行法器一沉,往下降了幾分,四人便知道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紅衣城的陣法禁制范圍之內(nèi)。人老了十歲,可這紅衣城盛況不減分毫,張世平在青靈古舟上,望著紅衣城,城中建筑依舊是老樣子,行人穿流如織。
    四人又不是金丹期修士,自然不會直接驅(qū)器飛入城內(nèi),給自己徒惹麻煩。張世平幾人便陸續(xù)落在城門之前,左門排隊,扔了一塊靈石入筐,領(lǐng)取了一塊石牌,然后幾人雇了一輛由黑鱗白蹄的異獸拉著的獸車,朝著上城區(qū)而去。
    獸車踏踏而行,大約一個時辰以后,車夫拉緊手上的僵繩,咧嘴喊了一聲,“客人,到了?!?br/>
    付大海先下了獸車,林霜軒、張世平、黃舟三人緊接在后,站在一座被陣法籠罩住的院子外,院子上空有個靈氣旋渦,靈氣聚成朦朦白霧,洋洋灑灑落在院子中。付大海吩咐著車夫讓他先不要走,他自己走上前幾步,翻手取出一塊玉簡,對著輕念了幾句,化為一道火光,傳入陣法之中。
    幾人就站在外頭等著,不過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盞茶、一炷香、半個時辰……
    林霜軒本就是冷臉修士,這樣久等不見,臉色也慢慢變黑起來,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要走。付大海在洞府之前來回踱步,又發(fā)出了一道紅光入陣,見林霜軒這樣,趕緊上前拉住他,出聲寬慰了三人幾句,然后轉(zhuǎn)過頭去,一張臉拉的像驢子長,顯然心情也是極為煩躁。
    又快一炷香過去了,本來養(yǎng)氣功夫了得的張世平心中也是憋著一股火氣,他忍著自己的怒意,看著仍舊站著筆直,猶如古松挺立的黃舟,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么著急不耐煩的表情。
    張世平暗自驚嘆這位黃師弟養(yǎng)氣功夫了得,便深吸了一口氣,正想熬煉自己耐心的時候,陣法光華閃動,一位臉長無肉的錦衣男子有些懶散地走了出來,口中帶著歉意,卻讓人感覺有幾分虛浮,“剛才練功正到緊要關(guān)頭,讓諸位道友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請進(jìn)請進(jìn)?!?br/>
    說話間,一陣陣甜膩的脂粉香氣迎面而來,在院中隱隱約約出絲竹銅鈴叮鈴鈴的聲音,還夾雜著靡靡之音。
    張世平幾人哪能不明白里面的情況,林雙線臉色一拉,張世平、黃舟也是冷哼一聲,這般無禮之人,不可深交!這樣的想法瞬間在張世平幾人腦中冒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