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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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月黑風(fēng)高。
兩個黑影一臉鄙夷的目送面包車緩緩離去。
其中一人喃喃自語的說:‘這幫人還真是黑了心,人明明沒死,卻被運來這里拋了,一定要你們好看的’。
‘丫頭,這回知道了吧,這個世界人是最可怕的,平時是人,出了事情就變做鬼了’一個花甲老者嘆著氣說。
‘是啊,哪個人平時不是一副人模狗樣的,背地里卻做著一些豬狗不如的事’。說著甩了一下長長的辮子。
‘快去救人吧’
老者身形一晃,已經(jīng)穿行在前方茂密的蒿草間。此時若是有人見了,一定會以為遇到鬼魅了。
‘爺爺,等我一下’丫頭緊跟過去。
這個叫做丫頭的正是白天與古雨沖撞的女孩,當(dāng)時見古雨對她出言不遜,初始只想修理修理這家伙,偷過錢包后,人就藏在弄堂里等著看古雨的笑話,萬萬沒想到的是笑話沒看到,卻看到人家為此吐血,感覺好沒勁,不由的暗暗后悔,想著把錢還了給他,又不知該怎么解釋,正在躊躇,卻見古雨晃晃悠悠的走了,就尾隨著,古雨躺到床上沒多久,女孩就跟了進去。
‘哇,傷勢不輕啊,鼠肚雞腸,丟了千八百塊錢就吐血,至于這么夸張嗎?我真是倒了血霉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看著昏昏然,面色蠟黃的古雨,女孩緊皺著眉,暗暗叫苦。
上前為古雨把了會脈,才長長的吁了口氣,‘不算太糟’,想著站起了身。
‘乖,青青,’說著從懷里弄出一條貌似竹葉青,綠油油的小蛇。
這蛇一指多粗,半尺多長,正挺著頭,長長的蛇信吞吞吐吐,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咬他一口,免得他血氣亂竄’說著把蛇頭向前一湊。
這小蛇倒也乖巧,似能聽懂人言一般,蛇影一閃,古玉的脖頸處已留下兩排小孔。
一進一出間快如閃電。
‘沒事的,這碧玉陰鱗可是個好寶貝,它的毒性不大,卻會麻痹你幾個小時,令你血流緩慢,有了這段時間,足夠我找爺爺救你了’女孩自語著。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住的跺腳‘哎,又要受罰了,都怨你,都怨你’,也不管古雨能否聽到,一個勁的發(fā)著牢騷。
看著古雨臉色變得越發(fā)蒼白,知道毒性發(fā)作,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聽門外有人喊著:‘有份零工,你干不’?說著一個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躲在床下的女孩一臉得色,果然不出所料,女人見古雨‘直挺挺的’不由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女孩憋著笑,看著屋里所發(fā)生的一切。
先前躲在床下還是笑嘻嘻的,可聽著兩人的對話。越聽越是有氣,心里暗罵:‘這一對狗男女’。
本想逗一逗這些人,沒想到眼前上演的是這么一幕。
‘世界太過荒蕪,人性太過涼薄’。爺爺說的沒錯,女孩想。
‘作為獎勵,哼,這回不把你們嚇到底,我就不是江湖人稱.....嗯......人稱鬼見愁的張小溪’。
女孩想著剛剛為自己起的綽號,不禁暗暗得意。
是啊,這綽號多拉風(fēng)啊。
其實她上學(xué)時學(xué)校里的綽號更拉風(fēng),叫‘黑旋風(fēng)’,可她著實不喜歡。
張小溪小時候就不喜歡這名字,總嫌小溪小溪的沒氣勢,不知在哪里聽說大海最為廣闊無垠,就央求爺爺把她的名字改成大海。
爺爺聽到后都有些傻眼,是啊,哪有女孩子叫張大海的呀?
直到爺爺吹胡子瞪眼睛的反對,張小溪這才作罷。
那次算是她‘起義失敗’的最早,最先的事例。
年齡再大一些就開始‘罷課,罷學(xué)’雖都以失敗告終,但都鬧出了甜頭,鬧來了一身功夫。
她早知道爺爺一身功夫。只不過開始不想她學(xué)罷了。
她‘黑旋風(fēng)’的綽號在學(xué)校里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摯蚣埽瑳]人是她對手。
上學(xué)時每逢有叫什么大江,大河的同學(xué)惹到她那就叫做‘倒霉加三級必揍無疑’。
更可笑的是有個同級叫大海的背后里說她是黑妞,被她知道后見一次打一次,打的人家轉(zhuǎn)學(xué)了,打的她被學(xué)校勸退了。
每每想起那些叫‘大江’,‘大河’,‘大海’的一見到她那副猥瑣的樣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個不停。
這世上你不愿意碰上啥,偏偏就會讓你碰上。
小溪遇過好多‘大江’,‘大河’。
結(jié)果那些大江大河都成了‘悲傷的眼淚逆流成河’。
小溪每回都是‘我的愛對你說’,噼啪,噼啪。
‘為啥你會挨揍,因為我的拳頭比你大’。
這是小溪的座右銘,一直不變的做人宗旨。
小溪不喜歡麻煩,可走走道就遇到了古雨這樣的一個大麻煩。
雖說始作俑者是小溪她自己。
不停的轉(zhuǎn)著眼珠,嘴角惡作劇的向上挑著。
‘有我罩著你,沒事,呵呵,這回你連藥費都有了,一定要他們倒霉’女孩咬著嘴唇。一臉的頑皮。
探頭瞄了會,見后窗外一片幽靜,縱身跳了出去。
‘爺爺,這家伙沒事吧’丫頭見老者眉心緊鎖有些擔(dān)心。
‘這孩子早有五勞七傷之癥,常年氣郁,結(jié)余五臟六腑,陰寒之氣埋于奇經(jīng)八脈之中,未得休養(yǎng),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不易呀。這次的吐血只不過是前期癥狀的一種表現(xiàn)而已,以后只怕會越發(fā)嚴重.....
丫頭顯然是聽的煩了,把身前的辮子向后一甩,有些不奈的說:
‘結(jié)不結(jié),埋不埋的我可不管,先把他弄得能走路了’,說著指向門外——
‘走出去就好,他走的出去,我們的麻煩就沒了,是吧’,說著向老者做了個鬼臉’
‘讓他走著出去還不容易,可他這身體?以后的日子啊,那可是要常常吐啊’。老者有些惋惜的搖著頭。
‘吐啊吐啊,吐吐就習(xí)慣了’女孩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先治標(biāo)吧,別的以后再說,你先出去,我給他推宮過血,再灸上一灸’說著從懷里拿出個小包。
老者脫去古雨的衣服,站在那里,微閉雙目,擺出個奇怪姿勢,只見兩個手掌漸漸變得赤紅,從古雨的百匯穴沿著大椎穴一路向下,在命門處緩緩?fù)颇弥劣咳ㄆ溟g手法不停變換,來回往返足有一個小時才漸漸停手。顯然這一陣發(fā)功,內(nèi)力消耗很大,額角微微的有些濕。
‘你這家伙,身上這么臟,我倒成了給你搓澡的了’說著搖頭苦笑。
老者坐下喝了杯香茶,這才打開布包,瞧了一眼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隨手拿出幾根長約三寸對準(zhǔn)期門,內(nèi)關(guān),地倉,肺腧.....只一會工夫古雨身上插了二十幾枚銀針,老者長吁口氣,細細端詳古語,暗嘆這小子造化,若不是遇到身懷五雷針法的自己命不過中年.....
要知道人體最忌諱的就是陰寒,濕邪之氣,那是百病之源,千痛之根。古雨濕寒入體日久,病勢已成。五雷針法是至陽針法,對此癥堪稱絕對神法,怪不得老者感嘆,‘相請不如偶遇’冥冥中緣之一字委實太過玄妙。
‘好好的睡一覺吧’說著老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