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三七分?我七你三啊!
三眼滿意的看著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安靜了下來的所有地區(qū)話事人們。
不管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身后的盛家義,這一刻三眼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武哥,洪興的人是在你的場子里散的貨,這件事情武哥有什么意見?”三眼裝模作樣的問著加錢哥。
“我能有什么意見?三眼哥你點說,我就點做嘍!洪興那幫撲街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現(xiàn)在還敢在我的場子里散貨!
這也就是我發(fā)現(xiàn)的早,要是被差人先發(fā)現(xiàn)了!說不定所有的場子都有麻煩!這筆賬一定要算的!
義哥有規(guī)矩!我們的場子是不能碰粉的,江湖上的那些字頭邊個不知道,洪興的人自己不開眼,壞了義哥的規(guī)矩,我們這些做小弟就要做事!”
加錢哥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舒服,盛家義給他分了一塊地盤睇場搵了不少錢,家里的事情也都解決了,他很中意現(xiàn)在的日子。
但是偏偏洪興的那幫撲街眼盲,到他的場子里搞事情,散貨這種事情在盛先生這個跺里可是絕對不能沾的。
洪興這群撲街是自己找死!加錢哥可是一個狠人,為了錢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現(xiàn)在洪興的這些撲街過來擋他財路,就不能怪加錢哥不客氣了!
“武哥說的對!洪興這幫撲街明明知道我們規(guī)矩,還在我們的場子里散貨,要是不做事,義哥那邊要是問下來,我都沒辦法同他交代!”三眼點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復(fù)附和著。
“要是都沒意見,那就這么決定了!回去把手下的弟兄們攏一攏,等我電話做事,這次是洪興自己送上門來,不多拿幾塊地盤回來,都對不起蔣天養(yǎng)這個撲街!”
三眼很高興,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帶人出去做事了,這段時間每天不是在各個場子瞎晃悠,就是在自己的陀地看賬本,還有就是和一些其他字頭的大哥們還有街面上的小老板們談生意。
時間久了,三眼都快忘了自己是出來混的古惑仔了!刀都不知道怎么拿了!
因為盛家義一直叫三眼處理社團的事情要低調(diào),三眼也很聽盛家義的話,但是這次是洪興的那幫撲街自己撞上來搞事情的!
不是他三眼哥不想低調(diào)!實在是機會難得!而且又是因為洪興這幫撲街在自己的場子里散貨這種,盛家義一定不會忍受的事情,所以三眼哥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活動活動的機會?
這些大哥們開完會之后,就準備各自散去,回去做準備了。
最后離開的三眼卻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三眼哥?我是洪興的蔣天養(yǎng),聽說下面的人有些誤會,今晚有時間嗎?我請三眼哥食石斑,大家坐下來聊一聊”
“好啊!我最中意食石斑了!”三眼大大咧咧的回應(yīng),有人請食飯這種好事,三眼怎么可能拒絕,而且他也想見見蔣天養(yǎng)這個盛家義口中的人才。
雖然答應(yīng)和蔣天養(yǎng)食飯談事,但是三眼并沒有讓下面的人暫停做事。
該搖旗的搖旗,該吹哨的吹哨,他食他的,也不耽誤下面的弟兄們掃場!
電話那頭,原本笑瞇瞇的蔣天養(yǎng)放下電話之后,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幾個洪興堂口揸fit人。
“自己的場子被差人掃,你們就去別人的場子散貨?現(xiàn)在好了,被人連人帶貨扣下來了!
做事的時候不同我打招呼,現(xiàn)在出事了,就過來同我說?”
蔣天養(yǎng)現(xiàn)在他的心情很不爽!麻的這些古惑仔真是麻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給了他們賺錢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還搞出這么多事情來!
最后還得自己出面給他們擦屁股。
“既然夠膽沒打招呼就去別人的場子散貨,有本事就別被別人抓住!抓住了就自己去搞定!還要我親自給一個古惑仔打電話講數(shù)?
一點小事都搞不定!還學(xué)人家出來混?麻的!我還不如回暹羅養(yǎng)大象!”
蔣天養(yǎng)沒有蔣天生的城府,也不喜歡蔣天生假惺惺的那一套,他做事說話就喜歡隨性,也許這跟他在暹羅長大,身邊沒人管教的原因。
有份在加錢哥地盤散貨的洪興堂口大哥們,也都各個拉著臉不說話,雖然蔣天養(yǎng)是洪興的龍頭,但是這個撲街也太他麻的不給他們面子了!
好歹他們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哥!以前蔣天生在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和他們說過話!
但是雖然他們心里不高興,也沒人這個時候跳出來和蔣天養(yǎng)唱對臺,誰讓現(xiàn)在洪興是蔣家說了算!
端著蔣家的碗,蔣天養(yǎng)這個撲街說什么就是什么嘍!誰讓伱現(xiàn)在最大聲嘍!
希望你同三眼那個撲街講數(shù)的時候,也像現(xiàn)在這樣大聲啊!
“不是啊!蔣先生!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啊!誰讓那幫撲街的條子吃錯藥了,沒事就來掃我們的場子!
我們從八面佛那里拿的貨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散出去,我們這些人幾乎全部的身家都壓在這些貨上面了!
散不出去,留在手上燙手啊!萬一要出了一點問題,被那幫撲街的差人盯上了,到時候不要說貨,連人都有可能沒了!”
基哥不像別的大哥一樣,還要點面子,他完全就是要錢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在蔣天養(yǎng)這個小輩面前大吐苦錢。
“我們讓手下的小弟去三眼的場子散貨也是沒有辦法!別的場子都是有人散貨的,我們的人進去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而且競爭也大!散不了多少貨。
三眼的場子就不一樣了,蔣先生以前在暹羅不知道,A貨義這個撲街有個規(guī)矩,不讓他手下的散貨!
他的場子干凈,散貨散的快!
都是下面的這些撲街不會做事,本來想著先偷偷的在三眼的場子把手上的批貨散出去再說,誰知道沒搞兩天就被別人抓住了!
蔣先生那批貨是我們幾個人一起拿出去散的,少說還有三四百萬港紙,蔣先生一定要幫我們拿回來啊!”
加錢哥這個狠人抓到在他幾個場子里散貨的后,打的他們半死不活,問出了剩下的貨在哪里,帶人上門直接把貨給搶了。
現(xiàn)在洪興的貨和人都已經(jīng)交到了三眼的手里。
這也是這次,蔣天養(yǎng)會給三眼打電話,讓他出來講數(shù)的原因。
基哥這幫人能忍氣吞聲到蔣天養(yǎng)面前低頭的原因,這年頭誰會和錢過不去,只要蔣天養(yǎng)能幫他們把價值三四百萬港紙的貨拿回來,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也認了!
三眼吩咐下面的人準備做事,自己則帶著小弟到了和人蔣天養(yǎng)約定的酒樓食飯。
蔣天養(yǎng)早就到了,身邊坐了一圈洪興的堂口大哥,看起來很有氣勢。
而三眼沒帶什么人,只帶了幾個連大底身份都沒有的小弟。
大大咧咧的坐在蔣天養(yǎng)面前,一點都沒有被蔣天養(yǎng)搞出這么大的陣勢嚇到。
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誰不知道誰,三眼今天就算一個小弟都不帶,也不信蔣天養(yǎng)這個撲街夠膽直接動他!
一個在暹羅養(yǎng)大象的,要不是命好姓了蔣,有邊個資格同現(xiàn)在的三眼哥擺酒談數(shù)?
三眼一落座,基哥就等不及了,他的貨和人可都還在三眼的手里,得趕緊要回來!
不過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三眼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古惑仔了,就算蔣天養(yǎng)在邊上給他們撐場子,和他說話要小心點。
“三眼哥!這次我們洪興請你來呢,是有些誤會想和你談?wù)劇?br/>
聽說我們洪興有幾個小弟不懂事,跑到你的場子里散貨,被你留下來了,我想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不如先把人和貨還給我們,有什么事情慢慢談。”
基哥說的很客氣,哪有一點出來談數(shù)的樣子,在場的其他兩個脾氣大的洪興堂口看不慣基哥這幅卑躬屈膝的小人模樣,紛紛把頭別了過去。
但是洪興的這些大哥們可以不出聲,蔣天養(yǎng)作為洪興的龍頭卻不能沒有話說。
這次本來就是他把三眼叫出來談數(shù)的,要是任由基哥這幅丟人現(xiàn)眼的樣子,傳出去洪興和他蔣天養(yǎng)真的什么面子都沒了。
“三眼哥,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明人不說暗話,這次的事情,是阿基他們做的不對,今天請你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替他們做主答應(yīng)你。”
雖然蔣天養(yǎng)也看三眼這個古惑仔在自己面前這么囂張很不爽,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把貨拿回來,安撫阿基和其他幾個洪興的堂口大哥。
蔣天養(yǎng)這輩子什么都不信,就信錢,他相信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要是有,那一定是給的錢不夠!
三眼笑呵呵的點了根煙,道:“蔣生要談那就談嘍,這點面子總要給蔣先生的,不過這件事情不是看我有什么要求,而是要看蔣先生有沒有誠意啊!”
三眼說完就不再說話,叼著煙,笑瞇瞇的盯著蔣天養(yǎng)等著他繼續(xù)開出條件。
阿基和其他大佬都眼睛一亮,看來是有的談啊!
來之前他們還擔(dān)心,件事沒地談,他們的貨會被三眼吃掉,不過現(xiàn)在看三眼的態(tài)度,還是有的聊的!
有的聊就好!只要他們的貨能回來,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好談!
尤其是基哥,他已經(jīng)決定了等搵夠錢就全家移民海外,只要不影響他搵錢,不管三眼這個撲街提出什么條件,他都可以答應(yīng)!
這年頭什么都是假的!出來混的,錢最重要!
就算三眼這個撲街提出來,讓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三眼低頭認錯,他都沒所謂!
“三眼哥!我阿基在洪興是出了名的有誠意!這樣,只要你把我的貨和人還給我們,我保證管好下面的小弟,以后都不會在你的場子里散貨!”
基哥舔著一張老臉,對三眼笑的很諂媚。
三眼聽完基哥的話一愣,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本來他們的場子按照盛家義立下的規(guī)矩就是不讓碰粉的,阿基這個撲街偷偷的瞞著他在他的場子里散貨,隨隨便便一句以后不來散貨了就想擺平這件事情,還想把貨和人都要回去?
這人腦子進水了?
三眼沒搭理他,扭頭對蔣天養(yǎng)道:“蔣先生,你們洪興要是還有人就趕緊讓基哥回家去養(yǎng)老吧!不知所謂,我都嫌他給你們洪興丟人!”
蔣天養(yǎng)斜了滿臉通紅的基哥一眼,沒有接過三眼的話,就算他也看阿基這個墻頭草很不順眼,不過終歸這是他們洪興的家事,還輪不到三眼在這里指手畫腳!
蔣天養(yǎng)岔開了話題,輕輕彈著剛點燃的雪茄上,并不存在的煙灰。
“人放回來,貨你留一半!”
蔣天養(yǎng)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三眼的臉色,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就繼續(xù)說道:
“你也知道了,我們洪興以前是不碰貨的,不過那是以前老黃歷了!現(xiàn)在我們洪興有自己的貨源,而且貨絕對靚,市場上的那些貨和我們洪興的貨一比,那就是垃圾!
三眼哥!有沒有興趣合作?
以我們洪興和你三眼哥的實力,我保證以后港島散貨生意,吃下一半絕對沒問題!”
蔣天養(yǎng)在給三眼畫餅,在蔣天養(yǎng)看來,不管A貨義有多少錢,那都和三眼沒有關(guān)系。
就像他蔣家家業(yè)不少,但是和洪興下面的古惑仔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不過就是給蔣家賺錢的工具而已。
況且蔣天養(yǎng)自認為給出的條件已經(jīng)很好了,沒有讓三眼吃虧,足夠他去搞定A貨義,或者直接自立門戶出來單做。
“要是同意,那我們就先試著合作合作。
你不用出錢也不用出貨,只要讓我的人進你手下的場子散貨就行,利潤我們?nèi)叻郑?br/>
以后要是有意思一起做,到時候怎么合作我們再接著談!”
“三七分?我七你三啊!這怎么好意思呢”三眼一臉玩味的看著蔣天養(yǎng)。
蔣天養(yǎng)不說話的看著三眼,三眼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明顯就是在耍他玩,哪有人做生意會給別人七成自己留三層的?
幾個呼吸后,蔣天養(yǎng)拉著的一張臉,忽然笑了:“三眼哥真會說笑,不如這樣,阿基的事情,你自己同他談吧,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蔣天養(yǎng)說完就起身離開,不管身后的阿基怎么叫,留下阿基和一群有份在三眼場子散伙的洪興大佬們面面相覷!
坐在車里,蔣天養(yǎng)一把扯開了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虛空指著三眼的方向就是破口大罵。
“麻的!給臉不要臉!從來都只有我蔣天養(yǎng)玩別人,還沒有人敢玩我!這筆賬我給你記著!”
蔣天養(yǎng)是個人精,他從三眼進門到后來和他說話的態(tài)度,蔣天養(yǎng)就已經(jīng)知道,這次這場數(shù),是沒什么好談了!
麻的還你七他三?都給你好不好!有沒有命吃的下啊?
蔣天養(yǎng)發(fā)泄完后,就掏出了手機,給陳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吩咐下面的人做好準備。
本來這個電話只是有備無患,結(jié)果還真的被蔣天養(yǎng)給猜中了。
電話那頭的陳耀聲音傳來:“蔣先生,我正想給您打電話,我剛剛收到風(fēng),三眼下面場子的那些大佬開始搖人吹哨,扣了基哥人和貨的那個阿武說了,這次要在我們洪興的場子插旗,作為基哥在他場子散貨的手續(xù)費!用不用先踩過去,壓壓他們?”
“我還當三眼這個撲街就是塊頭大,沒想到還會食腦,這邊答應(yīng)我出來談,那邊就讓下面的人做準備,夠膽!
傳下去,給我踩回去!我知道和聯(lián)勝這兩年夠旺!但是我們洪興也不是泥捏的,他想點樣就點樣?
既然我給他們送錢,他們不要,那就打!”
蔣天養(yǎng)吩咐完陳耀之后,就又給陳浩南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也做好準備,這次和和聯(lián)勝的三眼動手,蔣天養(yǎng)準備讓陳浩南主持!
這次是一個好機會,免得他還和和聯(lián)勝的那幫撲街走的太近,影響他后面的安排。
前段時間,陳浩南同和聯(lián)勝的山雞還有一個叫什么大頭的眉來眼去的,蔣天養(yǎng)都看在眼里,一直沒有找個合適的機會敲打陳浩南,這次機會來了,讓陳浩南先帶人踩和聯(lián)勝的那幫撲街,讓他老老實實的做他蔣家的狗!
只要把陳浩南的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陳浩南就只能靠著他蔣天養(yǎng),以后蔣天養(yǎng)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就像當年他老爸對付大B的那一套,大B在洪興的人緣其實并不好,這一點從原來靚坤抓了他,搞他全家之后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說話就可以看得出來。
其實這一切都是蔣震這個老鬼在后面搞得鬼,年紀大了的蔣震在給他兒子蔣天生鋪路。
蔣天養(yǎng)雖然沒有在蔣震身邊待過,不過對付下面古惑仔的這一套,蔣家人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玩的得心應(yīng)手。
那頭,陳浩南放下了蔣天養(yǎng)的電話,一個人沉默的坐在吧臺和悶酒。
電話里,蔣天養(yǎng)竟然讓他帶人去踩三眼的場子。
這是準備同三眼搶地盤?
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這個電話搞得低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