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合伙坑譽王
譽王望向帶著笑意的沈濤,一臉的難以置信。</br>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br> 這個時候,這老頭不是應該站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感恩戴德嗎?怎么還幫著太子說話?</br> “沈……沈大人,你沒事吧?”</br> 譽王語氣有些冰冷下來,他很懷疑這個老家伙被梁休氣傻了。</br> 大炎讀書人自詡風骨錚錚,真被人這樣侮辱,哪怕是沒有武力,也敢擼起袖子拼命,你這老匹夫的風骨呢?</br> 也太給讀書人丟臉了吧?</br> “多謝殿下關心,老臣沒事。</br> “太子殿下給國庫弄來了二十萬兩,解決了數(shù)十萬百姓的吃飯問題,罵老臣兩句,也是老臣賺了。</br> “若是譽王殿下能給國庫弄來幾十萬,罵老臣一頓,老臣也能唾面自干啊。”</br> 沉浮官場幾十年,沈濤自然一眼就看出譽王的小心思,這是拉攏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踩太子一腳。</br> 他是炎帝的心腹,怎么可能沾染黨爭?就算是要站隊,他也覺得站不靠譜的太子,也比站剛愎自用的譽王強。</br> 至于禁足太子殿下一年?虧他想得出來!</br> 太子殿下這才醒來兩天,就給國庫弄來了二十萬兩,一年的時間,說不定還能給國庫弄來兩百兩,甚至兩千萬兩……</br> 這可是財神爺,不供著就算了,竟然還想關著?</br> 劉溫一聽沈濤的話,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也嘆了口氣:“哎,沈尚書所言極是,譽王殿下勤政愛民,若是捐贈出十幾二十萬兩,解決了百姓的生計問題,陛下也不用這么操勞了。”</br> 炎帝見這兩個老家伙,竟然唱起了雙簧坑自己的兒子,臉色一陣發(fā)黑,但想到大炎此時的局面,他只能忍了下來。</br> 梁休也瞪大了雙眼,不由暗罵了一句兩個老陰比,坑起人來還挺特媽默契啊!</br> 幸虧自己聰明,要不然估計也得跟譽王這個缺根筋的一樣,被玩的團團轉。</br> 果然,譽王聽到這兩個老家伙的話,身體倏地僵住,自己是來干嘛的來著?是來坑太子的,怎么感覺現(xiàn)在連自己也陷進去了?</br> 二十萬兩……虧他們想得出來!</br> 譽王抖了抖唇角,道:“沈尚書說笑了,本王向來節(jié)儉,府內(nèi)存銀……”</br> “很多!”</br> 梁休早就不爽譽王了,現(xiàn)在有機會,不坑死他對得起自己嗎?</br> 他立即跳了出來,擠出笑臉,然后一臉可憐兮兮地接過話茬:“我皇兄的銀子很多的,沈大人,要錢你直接找我皇兄就行了,把我的錢還給我唄?”</br> 說著,抱成拳的雙手,還不斷地沖著沈濤拜。</br> 譽王一聽這話,險些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父皇都快揭不開鍋了,這混蛋這時候說這話,不是要害死我嗎?</br>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沖著梁休咬牙切齒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本王哪里有銀子了!”</br> “皇兄,你別騙孤了。”</br> 梁休看著譽王,假裝疑惑地摸了摸后腦勺:“那你之前還邀請孤取參加士子宴,還說只要孤能到,就給孤二十萬兩銀子的出場費。”</br> 反正士子宴自己提出來的價,譽王肯定不會接受。</br> 既然拿不到錢,他故意多說了十萬,坑譽王一把,獨被坑不如都被坑嘛。</br> 眾人一聽這話,也是怔住了,譽王舉辦士子宴,安撫天下學子,這是炎帝下的旨,要太子出席也說得過去。</br> 但這二十萬兩銀子的出場費,是不是太夸張了?譽王不是瘋了,就是真有錢!</br> 炎帝臉色也沉了沉,朕在宮里都快吃了下頓沒上頓了,你們到好,瀟灑啊!動輒就是幾十萬兩!不知道什么叫孝敬嗎?</br> 譽王敏銳地察覺到炎帝臉色的變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指著梁休怒道:“胡說八道!本王是讓人去請過你,但本王什么時候答應給錢了?”</br> 梁休豎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嘿嘿一笑:“皇兄,反悔是沒用的。孤,劉安,還有你府上的幕僚秦鐘,都可以作證。</br> “皇兄啊!你就別摳了,你看父皇為了大炎愁得都有白頭發(fā)了,二十萬的出場費孤也不要了,你就直接給父皇吧,就當你表一番孝心了,這總該可以了吧?”</br> 譽王聞言險些暴走,你的二十萬兩被戶部弄走了,自己都跑到大殿來鬧,憑什么要本王出二十萬兩來表孝心?</br> 門都沒有!</br> 噗通——</br> 譽王直接跪在地上,沖著炎帝磕頭道:“父皇,太子殿下這是記恨兒臣,剛才兒臣對他手里的二十萬兩來路提出了質疑,他這是尋思報復。”</br> “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有那么小肚雞腸嗎?”</br> 梁休抖了抖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敢說我沒向你要二十萬兩的出場費?”</br> 譽王幾乎想都沒想,抬起頭來就怒道:“明明是十萬兩……”</br> “看,父皇,皇兄承認了!”</br> 梁休立即打斷譽王的話,看向炎帝,一錘定音,大義凜然道:“這十萬兩,算兒臣捐給國庫的,求父皇看在兒臣孝心滿滿的份上,把兒臣辛苦賺來的十萬兩,還給兒臣吧!”</br> 聽聞這話,沈濤、劉溫雙眼頓時異彩連連,看來,國庫又有收入了。</br> 本來他們只是想轉移太子的注意力,沒想到太子竟然參與了進來,一起坑了譽王,這十萬兩,不出意外的話,穩(wěn)了!</br> 趁熱打鐵,沈濤趕緊道:“陛下,微臣替天下百姓,感謝譽王殿下,殿下仁慈愛民,實乃我大炎之幸,百姓之幸。”</br> 劉溫也笑道:“是啊陛下,我大炎有寬厚仁愛的譽王和太子,何愁不興盛?”</br> 就連一直冷眼旁觀、一言不發(fā)的兵部魏青,也難得的開口道:“臣附議!”</br> “你們……你們……很好!”</br> 譽王氣得臉紅耳赤,目光都恨不得將幾人給生撕了。</br> 本來想要坑太子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后自己把自己給坑了。</br> 譽王那叫一個悔恨,早知道,今日就不該出門!</br> “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兒臣府上,根本就沒這么多錢啊!”</br> 最后,他只能重重的將腦袋磕在地上,把希望都放在炎帝的身上。</br> 炎帝見到幾人一唱一和地,就坑了譽王十萬兩,嘴角也不忍不住直抽抽,但想到譽王這些年來,干預朝政,拉攏群臣,也的確該敲打敲打了。</br> 瞪了譽王一眼,炎帝道:“太子胡鬧,你是兄長,也跟著一起胡鬧?還弄什么十萬兩出場費,傳出去也不怕遭人非議!</br> “就按太子說的,那十萬兩,歸入國庫,置換成糧秣賑災!”</br> 炎帝發(fā)話了,那證明事已成定局。</br> 這時候,不管作為兒子還是臣子,該做的就是遵從。</br> 然而……</br> 譽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心里一發(fā)狠,咬牙道:“父皇,十萬兩,兒臣……兒臣給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