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夢想破碎
蘇績的房子美夢也就只做了一夜,待第二天他哼著小曲,悠然自得地到蘇鳳的店里,準(zhǔn)備接幾支伸手牌香煙時,蘇鳳沒好氣地將蘇娥發(fā)飆,打鬧林家的事從頭到尾說給蘇績聽。
聽到這些,蘇績就像一下子從云端直接跌入地獄一般。叼著煙的嘴唇微微顫抖,額上也出現(xiàn)了細(xì)密的汗珠,拿著煙盒的手也不停地抖動,臉色就更不要說了,蒼白的象紙一樣。他知道了昨天蘇娥一聲不響的原因了,自己的美夢也破滅了。不等蘇鳳反應(yīng)過來他的變化,也不跟蘇鳳解釋,就匆匆從蘇鳳家出來,匆匆趕回家去。
蘇鳳還在一邊嘮叨,訴說著蘇娥的壞脾氣,勸蘇績要好好教一教,不然今后肯定要吃虧,可等她轉(zhuǎn)身再面對蘇績時,卻早就不見了叔叔的身影。蘇鳳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一個大活人,眨眼功夫就不見了呢?起身到門口張望,只遠(yuǎn)遠(yuǎn)望見蘇績急匆匆的背影。
蘇績也不知是怎樣回到家的,在路上,他就像喝醉了酒的醉鬼一樣,踉踉蹌蹌地一路扶著路邊是樹木和路燈桿,好不容易才回到家。
一到家,蘇績那強(qiáng)忍著的悶氣再也閉不住了,只聽“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在地上,使其本來在蘇鳳家中就開始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想想自己這些年來,自己設(shè)計(jì)的任何計(jì)策都沒有失敗過,每次都是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可是這次,為什么輸?shù)倪@樣慘,而且是在自己最需要錢的時候。
怎么辦?繼續(xù)扛下去,拿蘇娥的婚事來向林剛要挾?這顯然是行不通了,在林剛那里,自己是信譽(yù)度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而且,時間也不等人了,蘇虎現(xiàn)在也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他的婚事可是頭等大事呀,不能將兒子給耽擱了,那自己這幾根骨頭還不讓這個菩薩打的幾下敲散架?
事到如今,只好先求其次了,把蘇虎的婚事辦了再說,不相信治不了林剛這個毛頭小伙。蘇績無奈又狠狠地想著。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diǎn),蘇績再也不提房子的事了,還催促著蘇鳳,讓林剛在蘇虎結(jié)婚日子的后頭,盡快選個日子結(jié)婚,但他還是不死心,死皮懶臉地從林剛手上加了八千元錢,這八千元錢說的很冠冕堂皇,說是蘇虎結(jié)婚,他一時間沒法湊錢,先借給他辦喜事,待以后蘇虎會歸還。
蘇鳳、王運(yùn)來,甚至林剛都有些驚詫,不知道蘇績是想通了,還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反正誰也摸不到他的套路。既然蘇績?nèi)绱怂欤旨疫@邊也更沒有什么好說的。
吃過晚飯,林剛來到到拾荒老人屋里,家里的小女孩見到林剛,放下正在把玩的林剛給她買的玩具,撲向林剛。
林剛見到小女孩,心情也愉快起來,彎腰抱起小女孩,并親了親,然后坐在床沿上,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小女孩。
“剛子,你也辛苦,沒事就不要過來。”老人洗完碗筷,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到林剛身邊,在林剛的對面坐下來。
“大爺,我有事找您幫忙。”林剛一邊給小女孩剝掉包巧克力的紙,一邊回答。
“孩子,有什么事你就講,莫說那些見外的話,什么幫忙啊,這一多年來,你幫我已經(jīng)很多了,我還不知怎么感謝你的,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早就凍死了。”老人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里還有些淚花,說完,轉(zhuǎn)臉望著嘴里吃著巧克力,臉上的笑容像朵花似的小女孩,眼神有黯淡了。
林剛沒有注意老人的表情變化,他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bào)給老人聽,請老人幫自己選個吉日,這個日子既要早一點(diǎn),又要在蘇虎的后面,蘇虎已經(jīng)定在了五一勞動節(jié)結(jié)婚了。
老人黯淡的目光有明亮了,他也盼望著林剛能早日成家,雖然他也對那個蘇娥有些失望,但象林剛這樣的年紀(jì),有個家總比沒有家好。
“好,好,我好好選一選。”老人起身走到放在床邊的一個老式衣箱里,打開箱子,在箱子里摸索了好一陣,最后在里面拿出一本發(fā)黃的老歷書。
老人經(jīng)過反復(fù)掐指,仔細(xì)推算,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對林剛說:“孩子,五月十號,也就是陰歷四月初六,是個黃道吉日,如果不倉促的話,就選這個日子吧。”
林剛從口袋里掏出紙筆,將老人選定的日子記下,再陪著老人拉了會家常,就起身告辭,小女孩卻纏著林剛,不讓林剛走,林剛只好留下來,哄著小女孩子睡著了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切都在有序的進(jìn)行,林剛在張鳳祥及同學(xué)們的幫助下,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套房作為婚房,由于是自己結(jié)婚,加上蘇家的要求,林剛將房子里的一切舊家具全部清出,準(zhǔn)備換上新家具。
蘇績也來到林剛的新房轉(zhuǎn),當(dāng)他看到空蕩蕩的房間,突然一記靈光閃過腦海,前幾天他在給蘇虎定組合柜的時候,那家家具店的老板不是蘇虎老丈人家的熟人嗎,不是給了他最優(yōu)惠的價格嗎,這個優(yōu)惠價格可比他們的賣價相差好幾千呢,自己何不賺這筆差價呢?這可是筆很大的買賣呀。
“剛啊,這個家居要不我?guī)湍闳ベI吧,虎子的家居是我買的,我有經(jīng)驗(yàn)。”蘇績望著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林剛說。
林剛頭也沒有抬,只是回答他:“不用,我已經(jīng)看好了,等房子收拾好了,我就去把家居拖回來。”
蘇績一聽,狠狠地瞪了林剛一眼,心想你也太狠了吧,連這一點(diǎn)湯也不讓我喝,這可不行,我非要讓你把這筆業(yè)務(wù)交給我。
想到這,蘇績走到林剛身邊,對林剛說:“剛啊,娥娥長這么大,我十分了解她喜歡什么款式的家居,喜歡什么顏色的家居,結(jié)婚這樣的大事,一輩子也只有一次我是希望你能讓她滿足一下,”說完,眉毛一動,嘴巴一翹,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劣質(zhì)煙,裝著抽煙的樣子,可那只抽煙的手始終沒有從煙盒里將煙抽出來。
林剛有些厭煩地轉(zhuǎn)頭望了他一眼,正要反駁,旁邊幫著打掃衛(wèi)生的蘇鳳輕輕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反駁,并想勸林剛同意蘇績的要求:“林剛,這里先就這樣,我們到房間是打掃。”
林剛無奈起身,見蘇績的動作,明白是跟自己要煙抽,就從口袋里掏出煙,正想抽出一根遞給蘇績,蘇績卻迅速將自己手上的煙盒往口袋里一塞,并用極快的手法從林剛手上將整盒煙接過來:“剛啊,干脆這一盒全放下吧,省得你左給右給,麻煩死了。”
蘇鳳知道,這些小事不滿足蘇績的要求,蘇績肯定還會心生事端,還不知會在這期間弄出什么花樣出來呢,還不干脆勸一勸林剛,在這點(diǎn)小事上,就不要計(jì)較太多。
“可是嫂子,我定的那家家具店的老板是我朋友的一個親戚,雖說我沒有交訂金,但人家卻專門留給了我,有好幾個客戶要買那套家具,人家都沒有賣,如果我去跟人家說,我不要了,你叫我有多難堪啦。”林剛顯得有些為難。
蘇績將林剛給的煙,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順手將煙放進(jìn)口袋里,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將煙點(diǎn)燃后,就跟著進(jìn)來,還是勸說林剛,結(jié)婚家具讓他去采購。
林剛只好接受,但他并不是因?yàn)樘K績的原因,而是蘇鳳開口求他了,他對蘇鳳還是很尊敬的,也知道蘇鳳是為了今后自己少一些蘇績的糾纏。
當(dāng)時,朋友那邊有怎樣去解釋?
“爸,你買可以,可我朋友那邊就要想個法子辭掉人家,否則朋友那邊不好交代,要不讓娥娥跟我一起去,假裝看貨,讓娥娥說自己不喜歡那種顏色和款式,我好借機(jī)辭掉,可以嗎?”
蘇績本想答應(yīng),可他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蘇娥看中了那套家具怎么辦?而且讓蘇娥看到那套家具,萬一那套家具比自己買的家具要好得多,加上價格也便宜許多,象蘇娥這樣腦子進(jìn)水的人,肯定會因不滿自己的行為而唱出來,到時自己就言行畢露了,不能讓她去。
“娥娥那里懂得家具的好壞,你自己想法子去解釋吧,我相信你是有辦法解釋的。”蘇績說完,也就挽起袖子,也幫著搞衛(wèi)生,不讓林剛再說什么,他心想,任你林剛再不愿意,看在我一個老人在幫你干活,你還說什么呢。
就這樣,蘇績花了高價錢,給林剛買了套一般的家具,自己從中賺了將近五千元錢,其實(shí),林剛心里有些懷疑,蘇績是在巧立名目向自己要點(diǎn)錢,按照平時的脾氣,一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但蘇鳳的一規(guī)勸,只好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