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書攤上如愿
蘇績暗自記下了紅砂殺口訣,再聊了一會,就借故辭別了算命老頭,繼續(xù)在街上轉(zhuǎn)悠。他本來想設(shè)法讓老頭說出紅砂殺的具體答案,可轉(zhuǎn)念一想,一不能讓這個老頭懷疑到自己的不良用心,二不能讓老頭借故向自己要錢,自己記住了口訣,還怕查不到這個具體日子嗎。
走進(jìn)書店,蘇績直接來到工具書架前,尋找著萬年歷,他清晰記得以前在老家看相算命的先生隨身攜帶的幾本書中,就有一本厚厚的萬年歷書。憑著自己的記憶和理解,萬年歷里一定是有公歷和農(nóng)歷的日期換算顯示,既然有農(nóng)歷的顯示,自然也會顯示天干地支。
抽出那厚厚的萬年歷,蘇績緊皺著眉頭翻看,開始的幾頁就寫著公歷和農(nóng)歷的換算知識、一些諺語,以及天干地支的知識,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萬年歷了。他翻來翻去,無法按照對照表查找到根據(jù)口訣對號的日子,翻了半天也翻不出算命名堂。
蘇績失望地合上書本,心想自己不是內(nèi)行,很難看得懂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不如將書本買回去,回家慢慢研究。等他看了看背面下角,他頭都大了,兩位數(shù)的價格只能使他依依不舍地將書放回原處。
回到家里,蘇虎已經(jīng)出去了,蘇績暗哼了一聲說:“死崽,老子不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去發(fā)瘋。”隨后就將暗記的口訣偷偷地寫在一張紙上,放在自己的錢包里。雖然他錢包里沒有幾個錢,但他為了撐面子,將錢換成一些五塊甚至一塊兩塊的,把錢包鼓起來。
將紙條放進(jìn)錢包后,蘇績還是一心想著萬年歷,今天他不把這個致林剛于死地的日子定下來,他是坐立不安的。
坐立不安了一個下午,蘇績腦子里始終不停地在盤算著如何尋找萬年歷中的那個諱日。吃過了晚飯,他又出去轉(zhuǎn)悠了,因為他記起了在公園的廣場里有一個夜市,那里有夜宵攤子、衣帽地攤,也有賣盜版書的攤子,價格也相當(dāng)那個便宜,打折幅度最大的可以達(dá)到一折,今晚不如到那里去轉(zhuǎn)一轉(zhuǎn),逛一逛,說不定能買到便宜的萬年歷呢。
中秋時的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這個時候,是人們最愿意出來散步、聊天、集會的季節(jié)。縣城的街道上,燈光雖然不是很明亮,街上的霓虹燈也不是很光彩奪目,這也阻止不了人們夜游的興致。
三三兩兩的市民,大部分還是到愛情湖公園文化廣場去聽地方采茶戲、玩年輕人游戲、看免費電影,以及加入集體舞團(tuán)跳集體舞,還有的邀三五知己,坐在廣場湖邊,享受著涼爽的秋風(fēng),品酒談心。
蘇績先是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每次到公園,必定要聽采茶戲《方卿戲姑》、《南瓜記》等傳統(tǒng)曲目,可今天沒有心思聽這些。轉(zhuǎn)了兩圈后,就直接來到地攤前,尋找萬年歷。
還真讓蘇績估到了,在一排的地攤上,有一個書攤,擺的是各種盜版的書籍。蘇績蹲在一旁,伸手去拿拿厚厚的萬年歷,并假裝認(rèn)真地翻了一會,然后抬頭望著攤主:“小伙子,這本書多少錢?”
賣書小伙是個貌似忠厚的年輕人,聽蘇績呼喚他問價錢,忙上去回答說:“大叔,我們這里的書出來基本很薄的歷書之外,一律十元。”
蘇績眉毛一動,眼睛一眨,嘴一撇,裝作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搖了搖頭,還做出將書放回的樣子。他的想法是很多的,今天是想,自己也不主動跟他討價還價,表面上裝作嫌貴不買,讓攤主主動問他所接受的價格,這樣他就自己掌握了主動權(quán),有了主動權(quán),殺價就更方便了。
可事與愿違,那攤主并沒有很熱情地湊過來問他能出多少錢可以買。其實想想也是,那么厚的一本書,十元錢還要還價,再還就沒有一點意義了。所以小伙子也沒有搭理他,仍然招呼著其他看書問書者。
蘇績這下可不痛快了,心想,咦,你這個小毛猴,還跟我玩定力,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長,你差遠(yuǎn)了。
蘇績原來在新華書店就見到那厚厚的萬年歷就頭痛,兩只小眼睛等著芝麻大的字,頭皮都發(fā)麻。今晚這地攤上的書,也是一書的芝麻,加上在昏暗的路燈下,更是頭腦發(fā)脹。
看著這個愛理不理自己的書攤主,又看看這本同樣不讓他省心的書,蘇績心生一計。只見他左手拿著這本書,在右手掌上拍了拍,對書攤主說:“小伙子,你沒讀多少書吧,我估計你連這書都看不懂,讀不全,一個連書都看不懂、都不全的人,還在這里賣書,這不是有辱斯文嗎?去勸你還是改行算了,別賣書了,免得有辱這些高貴的書了。”
“大叔,您怎么說話呢?不要說我能看懂這些書,就是看不懂,這也跟你沒有關(guān)系呀,對吧?”書攤小伙聽蘇績這樣說他,心里很不高興,但自古道和氣生財,小伙子并不想因蘇績說了這傷人的話就會和他去發(fā)生口角。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看不懂這些書,你就不會挑選到我們所需要是書了,既然你說能看懂,那我就要考考你,我說出一個日子,你能從這里找出來嗎?”蘇績拿著萬年歷遞給小伙。原來,蘇績是想激書攤小伙幫他查出犯有紅砂殺的諱日,如果書攤主幫他查出來了,他就什么錢都不用花了。
蘇績這個小腦袋還真是有點小聰明,就是不往正道上想。
“小伙子,我是搞風(fēng)水研究的,我問你的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如果回答的上,不但我的各類研究用書都到你這里買,而且我還會將我的同兄同弟、徒子徒孫們都到你這來買書,你看怎么樣?”蘇績還真會瞎掰,什么角色都充當(dāng)?shù)牧耍谒忝项^那兒,他冒充大官或大款的父親,在一個書攤小伙面前又充當(dāng)風(fēng)水先生,真不愧是一個百變蟲。
“大叔,你研究風(fēng)水,這行當(dāng)里有多少人學(xué)呀?這學(xué)問深著呢,也絕對沒有大批的人能有本事從事著行業(yè),也沒有什么很大的業(yè)務(wù),您就別逗我玩了。”書攤小伙還真以為他是風(fēng)水先生,也實話實說,這方面的業(yè)務(wù)不可能有他說的那么大的。但這位小伙子是從農(nóng)村來到縣城謀生計的,對風(fēng)水之說也是挺相信的,對風(fēng)水先生也是挺尊敬的,聽說蘇績的風(fēng)水先生,自然對他有幾分尊敬。
“大叔,坦率地講,像您那行業(yè)的業(yè)務(wù)的確不多,不過我還是愿意回答您的問題,證明我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大叔您提問吧。”書攤小伙見沒有什么生意,就走到蘇績面前說。
蘇績又把口訣默念了一遍,因自己對風(fēng)水方面本來就一竅不通,只好努力回憶起上午算命老頭講的話,并大概默算了一下,如果要揀個日子結(jié)婚,臘月是最合適的了,臘月在四季中是最后一月,那么就是丑日了。
“好,說個簡單的,今年臘月的丑日是那幾天?你查給我看。”
書攤小伙接過萬年歷,翻到今年臘月,口里說:“大叔,今年臘月已經(jīng)到公歷零八年元月份了,對吧,我在給你翻一翻,臘月丑日有兩天,一天是臘月初七,一天是臘月十九,咦這個十九日,乙丑日干,這個日子怎么這么差勁呀?你看,大叔,星宿為柳星,是一個兇星,十二輪流日是建,一個**日,簡直是爛透了。”
蘇績一聽,心中默默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