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消除誤會
這時,尚悅梅的電話響了。
尚悅梅拿出一看,是林剛打來的。
“喂,林剛,嗯,回來了,我正和她在一起呢,好,要不晚上過來吧,你等我電話。”
柳如嫣一聽是林剛的電話,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尚悅梅掛了電話,問柳如嫣:“柔柔,你怎么還沒有開機呀?林剛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你還一直關(guān)機。”
“他打電話給我干什么?”柳如嫣面露慍色,心想自己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有他在身邊,自己也不會那樣的心力憔悴、孤單只影地將母親送往千里之外的老家安葬,現(xiàn)在才冒出來,還要你關(guān)心干什么呀?
尚悅梅一看柳如嫣臉色不對,知道這個死妮子在生林剛的氣,趕忙向她解釋林剛這段時間的行蹤,雖然她也不知道林剛和柳如嫣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但她知道,這時候的任何一個細小的誤會都會成為壓倒兩人感情大廈的一根稻草,換句話說,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對方的哪怕是無意中的冷漠。
“柔柔,林剛這段時間出差了,前天才回來,聽他講打了你的電話,你手機一直關(guān)機,幾次給我來電詢問你的情況呢。”
“我打他電話的時候,他怎么關(guān)機了?”柳如嫣從紙巾盒內(nèi)抽出紙巾,擦拭掉眼角上的淚珠,滿腹幽怨地問,她心里對楊正剛有怨恨不僅于此,還有就是至今也沒有向自己吐露情意,使自己處于欲愛不能的境地。
柳如嫣口里雖是滿腹的怨氣,但手還是從包里拿出手機,解釋說:“手機沒電,我忘了充電。”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找出充電器充電。而聽了尚悅梅為楊正剛的解釋,心里自然也多少有些安慰了,想想人家林剛并沒有向自己表白,也就沒有自己的男朋友的身份,自己也沒有理由怨恨人家。
想到這,柳如嫣釋然了很多。
“那他也不要關(guān)機呀,出差更需要開機保持聯(lián)系呢。”雖然已經(jīng)釋然,可畢竟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柳如嫣還是忍不住地問。
“哎呀,柔柔,你自己關(guān)了那么長時間的機,怎么就不想到我們多擔心你呢,我相信林剛肯定給你打電話了,當時我聽林剛說他在火車上的時候,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火車上有沒有充電設(shè)備,只好等到了目的地才充電開機,一開機就看到了你給他打電話的信息,等他回撥你的電話的時候,你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尚悅梅是不厭其煩地解釋。
柳如嫣開機,幾分鐘后一看,果真有林剛九天前的電話和前天的電話,心里釋然了許多。
“今晚大家聚一聚,為小妹壓驚,我叫遠征定好房間,還就在清明路的大塘飯莊。”尚悅梅見上班時間已到,就站起來說:“好了,我們上班吧。”
林剛收拾完手頭上的事,就等著尚悅梅的電話,雖然他自認配不上柳如嫣,不敢向她表白,更認為柳如嫣根本就不會看上他這個要文憑沒文憑,要能力沒能力,要地位沒地位的農(nóng)村窮小子,元宵節(jié)請他吃飯的原因,無非是為了堵母親的嘴罷了,但心里同樣牽掛著她。
“喂,林剛,今晚在老地方為柳如嫣壓驚。”電話那頭,尚悅梅短短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清明路88號,大塘飯莊。
林剛跨進門,見大家都已到齊,打完招呼后,眼睛落在柳如嫣的手臂上,心里明白了她的失蹤之謎的原因,也明白了她留在qq上的那首詩的含義。
其實在林剛心里,是一陣鬧騰,柳如嫣沒有對兩位姐妹透露半個字,而是給自己發(fā)了一首詩,是什么意思呢?是投石問路,對自己有意思?可是像我這種情況,要錢沒錢,要房沒房,這樣漂亮的白領(lǐng)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窮小子呢?
林剛心里暗暗罵自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李遠征首先開口說話:“柳經(jīng)理,本來我一直叫你柔柔,今天為什么這樣叫呢?是因為你拿我們這些人當外人了,母親去世,我們完全可以幫你處理一切的,你一個女孩子有多難啦?你看你,都瘦成這個樣子了,可想而知,這一星期你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呀?虧你還姐夫姐夫的叫的那么甜,那么親,其實都是假的。”
柳如嫣淡淡一笑,微笑中帶著些許憂傷,她也是個性情中的女子,聽李遠征埋怨她,雙手作揖,對李遠征說:“感謝姐夫,有姐夫這句話,小妹心里溫暖多了,妹子向你們賠不是了,只因我媽臨終交代我,她希望安安靜靜地回老家,我不能讓你們?nèi)ナ茴嶔ぱ剑晕覜]有通知大家。”說完,偷偷瞄了林剛一眼,楊正剛正望著她,臉上盡顯關(guān)懷之色,柳如嫣心里安心多了。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向前看吧,柔柔,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以后可不許這樣啊!”尚悅梅坐在柳如嫣身邊,疼愛地撫著她的長發(fā)。
“馬上就到清明節(jié)了,計劃到哪里去春游?”胡青松又提出了春游設(shè)想,他考慮柳如嫣母親去世后,自然在一段時間內(nèi),撫平不了喪親之痛,大家盡量在休息的時候,陪著她放飛心情,使她盡快撫平痛苦。
“到我老家去吧,費用由我一人搞定,我們家離這四十公里左右,一天時間就足夠了,那里油菜花漫山遍野,還有映山紅,我們那里還有上天嶺、中國府第文化博物館,哦,對了,你們公司經(jīng)營的大塘清明酒也是我們家鄉(xiāng)的,那里還有一個大塘清明酒文化博物館呢,你們可以親身體念大塘清明酒的制作過程,感受大塘清明酒文化的厚重。”但凡外出春游履行的計劃,都是李遠征擔任組織重任和承擔費用開支。
林剛見又是李遠征承擔這次大家春游的費用,心里有些過意不去,雖然自己只有微薄的工資,但厚道的林剛想,總不能每次都要朋友埋單自己樂享其成吧,于是就提議這次又他組織春游。
李遠征望著林剛說:“得了吧,你負擔那么重,你組織,到時你幾天不吃飯才能補回這次的費用呀,我們不成了剝削階級嗎。”
飯后,尚悅梅和李遠征、夏雨荷和胡青松兩對夫妻各自回家,唯有柳如嫣和楊正剛站在酒店門口,這是尚悅梅故意搞的鬼,就是要讓林剛和柳如嫣單獨接觸。
“柳經(jīng)理,我送送你吧。”
“嗯。”姚柔低頭嗯了一聲,就沿著人行道往家里走。
林剛陪著柳如嫣慢慢地走著,沿街燈紅酒綠的喧嘩,琳瑯滿目的商品,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跟他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對不起,柳經(jīng)理,我出差一個星期,到前天才回來,打開電腦,才知道你的那首詩。”林剛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嗯。”柳如嫣望了他一眼,還是嗯了一聲,兩行清淚掛在她消瘦的臉上。
這時的柳如嫣,看上去非常堅強,內(nèi)心深處脆弱的一面,已偷偷地顯露出來了。不過此時,她心里已經(jīng)舒坦了,她之所以發(fā)那首詩給楊正剛,還是希望楊正剛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借他的肩膀用一下,可是收到的卻是漫長的等待和無比的失望。當她聽到楊正剛之前已經(jīng)出差而無法看到自己發(fā)出的信息時,也就理解了他,也就不怨恨了他,心里也完全釋然了。兩人一個含蓄,一個自卑,始終突破不了這層窗戶紙,特別是了剛,由于那次的失之交臂,沒能在柳如嫣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守在她身邊,使他更感到自己與柳如嫣的距離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