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問詢家事
南水集團總部,姚家輝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回想在酒席上姚柔的那些話,一句也是姐弟的感覺,兩句也是姐弟的感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看穿了自己對她有些動心的心思,還是真的我們有一定的血緣關(guān)系?照理說兩個那個互不相識的人,怎么有一定的血緣關(guān)系呢?
突然,他又感覺到了一種負(fù)罪感,這是第三次出現(xiàn)這種感覺。姚家輝也有一種想法了,莫非她是南江老家的同族親戚?
姚家輝想,不管怎樣,應(yīng)當(dāng)去問一問父親,問清楚老家有沒有堂兄弟姐妹,如果有的話,這個姚柔就很有可能是老家的堂姐之類的親戚,要不怎么能有負(fù)罪感呢?
來到父親的辦公室,南水集團的董事長姚慎之正在接電話,姚家輝就徑直坐在父親的對面等著父親打完電話。
放下電話,姚慎之用贊賞的眼光望著自己的愛子,然后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
姚家輝從桌上拾起火柴,幫父親點燃。
姚慎之吐了一口煙霧后,微笑地說:“昨天這樁業(yè)務(wù),干得漂亮。”
“爸,這單業(yè)務(wù)能成功拿下,并不是我的功勞,是李秋歌手下的一位女員工連夜趕寫文案,才使得這項業(yè)務(wù)順利拿下。”姚家輝并不想把功勞攬在自己頭上,他最需知道的,是南江老家有沒有親戚,姚柔可不可能是自己的堂姐。
“哦,她手上還有這樣的能人啦,上次怎么沒有聽她講呀?”姚慎之彈了彈煙灰,問道。
“聽說加入南水還不到一個月,不過我已經(jīng)領(lǐng)略了這個女孩子的風(fēng)采,果然是難得的人才,我想調(diào)到總部來,李秋歌說什么也不肯放手,我只好作罷。”姚家輝也從父親的煙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煙把玩,但他并沒有點燃,他不抽煙,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秋歌難得尋找到一位人才,你還想搶到身邊來,人家當(dāng)然不樂意了,不過,人才要在最適合自己的位置上,才會給集團帶來最大的利益,你把她調(diào)到總部來,她能適合這方面的工作嗎?不管在哪個崗位,只要是在南水,就是我們南水的員工,以后不要有這種想法,啊!!”姚慎之說這些話,有點語重心長,兒子的能力,他現(xiàn)在還沒有底,不知能不能將南水發(fā)揚光大。
稍微停了一會,姚家輝就開始問父親南江老家的事了:“爸,我們南江老家有什么叔伯親戚嗎?”
姚慎之有點奇怪地望著兒子,心想這小子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事呢?
姚慎之不愿提及南江之事,他雖然不知兒子為什么突然提及,但他會將在南江的那段無法撫平的傷痛,在沒有找到女兒之前,深深地埋在心底。這個使他無法撫平的傷痛就是強勢母親硬生生地拆散了他的第一個美好家庭,使他成為一個拋妻棄女的負(fù)心漢。雖然離婚后,他仍然暗中給予她們母女生活上的照顧,可親情的割舍,使他憎恨南江這個地方,使他憎恨起自己的母親,使他在違心地接受母親為他選定的現(xiàn)在這個妻子后,就在南海生活打拼,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在這二十年間,姚慎之除了每月在女兒卡上打錢外,也在不定期地看望一下她們,當(dāng)然這是避開了現(xiàn)在的妻子,秘密地進行的。
前妻去世后,姚慎之就考慮到該接女兒過來了,他要讓女兒享受一下遲來的父愛。在接女兒之前,他就在深海市為女兒注冊了一家公司,就是南水科技。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一切準(zhǔn)備就緒,去接女兒過來的時候,女兒卻無故失蹤了。
通過自己在南海的資源關(guān)系,查到女兒所有的財產(chǎn)仍原封不動地在銀行保持著,那座別墅的租金,也是按年一次性進入女兒制定的賬戶,只是找不到女兒本人了。
姚慎之在尋女無望時,只得宿命地認(rèn)為自己今生是還不了女兒的這份情債了。也消極地盼望有一天女兒突然有了消息,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鑒于這些,南水科技的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一直就由自己兼任著,直等著女兒的出現(xiàn)。
兒子姚家輝的問題,把他帶進了思念女兒的思緒中,但他并沒有聯(lián)想到兒子和女兒有什么瓜葛,更沒有想到剛才兒子說的那個人才就是自己的女兒,只是猜想兒在業(yè)務(wù)交往中可能遇見的南江的客戶或朋友,從而提及南江之事。
“你問這干什么?”姚慎之徒勞一口煙霧,望著姚家輝。
姚家輝不敢講出那個心儀的女孩子的名字,他真的怕父親說出老家有一大幫堂姐堂妹來。
“爸,我經(jīng)常聽朋友談?wù)摾霞业娜ぢ勢W事,所以也想了解自己老家的一些情況,我們南江老家有多少親戚呀?怎么沒有看見老家的親戚到外面家來走動呢?我覺得有點不正常呢。”姚家輝只好從這方面搪塞著父親。
“外面真正的老家不在南江,哪里來的南江老家親戚呀。”姚慎之仰靠在高背椅上,又想起了女兒。
他依然記得,女兒上幼兒園,他和前妻去接女兒回家,前妻教女兒叫爸爸,女兒卻語出驚人地說自己不是爸爸,是爸爸怎么不跟她一起生活,就算是爸爸,也是個假爸爸。
他依然記得,在女兒讀中學(xué)時,他帶著前妻和女兒去吃燒烤,雖然女兒在前妻的訓(xùn)斥和堅持下,叫了一聲爸爸,可一直不跟自己說話。
他依然記得,在女兒上大學(xué)時,暑期在家陪著自己的母親,他去看她們時,聽到女兒勸他少抽點煙,讓他感動得一夜沒睡。
女兒參加工作后,他照例給女兒打款,但看到女兒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他就很少過來看望她們了,他知道,不管怎樣,女兒對他是由很深的成見,但見女兒健康地長大成人,他心愿足矣。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前妻的病逝,讓姚慎之在沉痛之余,又要考慮女兒的未來了,他怎能讓女兒一個人在南江孤苦伶仃呢。想來想去,還是計劃將女兒接過來,補償那缺失的父愛。
“女兒呀,你在哪,為父很想你呀,你怎么突然消失了,從此無影無蹤了呢,難道你還不愿原諒的父親嗎?不愿接受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嗎?”姚慎之心里暗暗喊道,并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之中。
“老家不在南江,那您怎么又是南江人呢?”姚家輝不解地問。
“你爺爺是南下干部,分配到南江工作,所以我的戶口就落在南江,電腦我們老家在北方,跟南江沒有很深的淵源,知道嗎?”在沒有找到女兒之前,姚慎之還是不愿向家人說明南江的一切。
“那我們和南江就沒有一點關(guān)系咯。”姚家輝有些興奮,既然姚姓家族在北方,那南江人姚柔肯定就跟自己家族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也就是說,自己也完全可以追求她了,但是怎么總是出現(xiàn)那種感覺呢?剛想到這,種負(fù)罪的感覺又來了。
“怎么沒有關(guān)系?你爺爺?shù)哪切├蠎?zhàn)友,老同事,我的那些同學(xué)、朋友,大部分都不是在南江嗎?”姚慎之不知道姚家輝指的是血緣之間的關(guān)系的那種,因而如是說。在他心里還說了句:“你還有個親姐姐生活在南江,只是現(xiàn)在是音信全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