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蕓蕓。”
童昕上前禮節(jié)性的單手擁抱了一下她。
“昕昕,你可算來了,你要再不來我們趙總可饒不了我。”
王蕓拍了拍童昕的后背笑著拉她坐下。
“趙總,您好。”
童昕換上職業(yè)禮貌性微笑與趙玉玲打著招呼。
這七年的蛻變,不光是異國,語言,外表,最大的轉(zhuǎn)變,是性格。
已經(jīng)飲過酒的童昕整個人氣質(zhì)迷蒙嫵媚,兩頰微粉,渾身上下散發(fā)出迷人的女人味。
趙玉玲的家族是漁業(yè)大亨這是眾所周知的,家大業(yè)大,丈夫是海關(guān)官員,夫妻倆可謂是強強聯(lián)合。
要說這趙玉玲,也是多金御姐一枚,奈何品性太花,身邊的伴侶一批接著一批的換,無一長久。
幾年前偶遇童昕,一見傾心,卻遭拒絕。
一帆風(fēng)順的過往,殷實的家境令她無法接受自己的魅力竟然會遭受拒絕。
今晚,趙總身著豹紋緊身裙,輕易就勾勒出性感火辣的身材,紅色露腳趾高跟魚嘴鞋,粉色
藕臂露在外,平添了幾分魅惑。
趙玉玲站起身,猶如一頭獵豹看護著獵物一樣,對著童昕一刻不能移開目光,倒了杯陳年拉
菲,遞給童昕。
“遲到者理應(yīng)罰酒三杯。”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蕓蕓,趙總過生日你應(yīng)該提前知會我的,理應(yīng)分你一杯羹。”
童昕輕輕呵笑接過酒杯輕描淡寫的分掉一杯罰酒。
之前在家已飲酒,不宜再多喝,假若趙總假借生日之名有意刁難,那將很難推辭掉。
“哎喲,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該罰!”
王蕓獻媚的接過酒杯飲盡。
王趙此等老江湖,無論哪一方面都已經(jīng)進化成了老狐貍,童昕的酒量雖好,可一對二也不是
明智之舉。
“姐姐爽快!”
童昕笑說著從手提袋里拿出在家里帶來的禮物,一瓶她自己珍藏的紅酒。
像趙玉玲如今的身份地位,送禮物唯獨投其所好才顯得有誠意。
果然,趙玉玲眼中暗壓著喜悅,這瓶價值不菲的紅酒,是她喜歡的口味,這女人,果真不一般。
“小小薄禮,還望趙總笑納。”
童昕停頓一下,倒?jié)M酒杯,雙手端起。
“小妹借此杯罰酒祝福趙總,先干為敬。”
趙玉玲右手食指來回轉(zhuǎn)圈摩挲著杯柄,眼中迷戀更深一層。
這小女子先禮后兵,以罰酒送祝福,這下一杯罰酒她要是再送出,那就顯得太不憐香惜玉了。
好一個聰明的佳人,有意思。
漂亮的女人,多的是,聰明又漂亮的女人,不多。
聰明,漂亮,對自己胃口又不拜金的,她是頭一個。
這樣的女人,趙玉玲無法放手。
“童總肯賞光是我的榮幸,禮物我很喜歡。”
“平日多虧兩位姐姐照拂有加,小妹公司才得以順利運營。”
童昕又倒?jié)M一杯酒,面向二位。
“這杯酒,敬二位,感謝兩位貴人平日對小妹的提攜。”
這時,趙玉玲身子前傾,手腕輕輕轉(zhuǎn)動酒杯,目光灼熱。
“不和我單獨喝一杯?”
“蕓蕓,趙總生辰,我們一起敬趙總一杯。”
又躲她有趣。
這個童昕,總是能輕易勾起趙玉玲的興趣。
童昕渡過酒的紅唇……
趙玉玲輕輕的抿了口酒,伸出舌尖微微舔刷杯沿,而后嘴角一彎,似是頗為享受。
她索性左手握住童昕的手掌,右手摟住她纖細曼妙的腰肢,聲音低迷:“昕昕,我過生日,
陪我跳支舞。”
童昕不動聲色的后退半步,面上看不出一絲破綻,實則心里很是排斥趙玉玲這種極盡糾纏的
追求。
她知道今天這一場舞,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于公,于私,自己當(dāng)面拒絕都不合時宜。
“趙總,請。”
這個女人,好香……
這個女人的身體,好柔軟……
她白皙蔥玉的脖頸曲線弧度真美,如玉的膚質(zhì),長而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樣,投影在眼窩
下,趙玉玲的心被撓的癢癢的。
“童昕,不要再固執(zhí)了好嗎?不試試怎么知道你接受不了女人?”
“趙總,我現(xiàn)在真的無心感情的事,只想做好事業(yè)。”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說。”
“趙總,我很感激您的抬愛,您知道的,我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不想再受傷。”
趙玉玲無法自已的摟緊童昕,將她圈進自己懷里。
“昕昕,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我有能力保護好你。”
說著趙玉玲呼吸急促無法自控的吻向童昕。
童昕看出趙玉玲眼中的異樣,閃躲著推拒著她。
腦海中,閃過許多年不曾憶起的一幕幕……
那醉酒后凌辱般的占.有……
童昕心里焦急,想著如何能盡快脫身。
“趙總,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
“昕昕,跟了我你要什么都會有。”
趙總的唇急迫的貼了上來。
魯遲沒有回去,童昕之前喝了酒不能駕駛她不放心。
等了許久不見童昕出來,她上來二樓透過對面屋里的百葉窗居然看到這驚人一幕。
“童昕姐!莎莎生病了!”
知道都是童昕的朋友,萬不能得罪,魯遲想好說辭闖了進來。
童昕看清來人,是魯遲!太好了!
“小遲!莎莎她怎么了?”
童昕趁機脫離趙玉玲的掌控。
“門口的保鏢,我花錢請你們來過家家的嗎?”
“趙總!對不起!可是這家伙太厲害,她……”
“還狡辯!滾出去!”
“是!”
保鏢灰溜溜的迅速走出門外。
“童昕姐,莎莎她發(fā)高燒,很嚴(yán)重,需要馬上送醫(yī)院。”
“真對不起,趙總,我得趕回家看我女兒,改天再請您吃飯賠罪。”
趙玉玲臉色陰沉,目光凌厲,一寸一寸仔細打量魯遲。
能赤手空拳打贏她的保鏢?
這個人...不簡單。
王蕓這時也趕了過來。
“喲~這位小妹妹這是在玩cosplay呢?這小臉蛋真是好細嫩呢!”
王蕓望著一身軍裝的魯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嘖嘖稱贊。
“昕昕,這位是?”
趙玉玲對于這位打斷她好事的不速之客很不爽。
“我認(rèn)的干妹妹,也是我女兒的教官,趙總,年輕人性子急躁,傷了您的保鏢,希望您不要
介懷,改天我一定帶著妹妹跟您請罪。”
童昕不想趙玉玲過多關(guān)注魯遲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呵呵呵,好說。”
趙玉玲趁機上前攥住童昕的手握了握:“昕昕,那…我就等你了。”
“趙總,蕓蕓姐,那我就先告辭了。”
童昕轉(zhuǎn)身脫開手,與魯遲一起離開。
走出皇朝會所的大門,童昕暗暗松了口氣。
以她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實力與地位,非到萬不得已還不能夠和趙玉玲鬧的太僵。
二人上了車,魯遲沒有立刻啟動車子。
車內(nèi)一時靜謐,無人說話。
童昕閉了閉眼,調(diào)整好情緒。
“小遲!謝謝你!你就像奧特曼,每一次,都是你來幫助我打跑怪獸。”
聽著童昕孩子氣的話語,魯遲緊繃的情緒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童昕姐,今后,這種場所能推掉千萬不要來,剛才……”
魯遲努力找著合適的措辭來形容她所看到的震撼又不傷了童昕的自尊。
魯遲是氣憤的,不解的,震驚的!
一個正統(tǒng)的軍人,從未想過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強吻另一個女人……
簡直是無法無天!
“小遲……我……”
童昕不知該如何開口,魯遲還那么小,她不想影響她的人生觀,世界觀。
“她叫趙玉玲,是我的合作伙伴,生意做的很大,是漁業(yè)界的龍頭。”
童昕攏了攏被趙玉玲揉亂的頭發(fā),壓下紛亂的情緒接著道:“雖然她有家庭,但是她一直在
追求我,她……是lesbian,她的婚姻是商業(yè)聯(lián)姻。”
魯遲雙手握緊了方向盤。
“可是,你也可以選擇不跟她合作,對嗎?”
魯遲覺得這個人極其危險。
童昕低下頭,眼圈泛紅。
“我爸……他曾經(jīng)最大的心愿就是把童家的漁業(yè)公司擴大出口,變成世界品牌。”
握緊拳頭,咬著牙根,童昕努力眨眨眼睛,不允許自己脆弱。
“這些年,沒有真正吃到虧,放心吧,小遲,現(xiàn)在的我,應(yīng)付的來。”
魯遲右轉(zhuǎn)過身,這一刻的童昕,這么觸動她的靈魂。
她的雙眸顫動,雙眼晶亮,鎖定童昕。
這個曾經(jīng)給了自己溫暖的女人,如今依然不憎恨自己。
這么多年,自己與母親一直對她心存愧疚。
母親雖然是無心傷害她與她的家人,可后面連續(xù)發(fā)生的一切悲劇都與她的母親有關(guān)聯(lián)。
不管怎樣,這無心傷害卻意外帶來這許多傷害。
童昕始終是最無辜,受傷害最深的那個人。
再次相遇,感激她的大度,更感激她的善良。
魯遲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她,彌補她。
這樣,自己的心里能好過一點。
一個女人,在異國他鄉(xiāng),需要照顧母親與小孩,需要打理一家公司,需要獨自面對與解決這
世間其他丑陋的種種……
魯遲無法想象她瘦弱的雙肩需要支撐起這一切。
深深望著她。
濃烈的酒味,凌亂的衣衫,強自忍耐的委屈,倔強而濕潤的眼睛……
魯遲的心,疼了。
“童昕。”
干凈有力的雙手放開方向盤,魯遲攬過童昕,不留一絲縫隙,緊緊,緊緊的抱住了這個女
人。
這是魯遲第一次直呼童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