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魯遲生活極其自律,每天早起蹲馬步,打太極,看書,吃早飯,數(shù)十年如一日,從未間斷。
她剛出生的時候身體狀況特別差,醫(yī)生都說這孩子夠嗆能活,爺爺就說她能好起來。
打小爺爺教自己太極拳,調(diào)理內(nèi)息,長年累月堅持下來,身體健康狀況極佳。
童昕對魯遲身體的恢復(fù)速度嘖嘖稱奇,從而好奇中國功夫,魯遲答應(yīng)找時間教她。
“小遲,晚上主食吃壽司好嗎?”
童昕挑選著新鮮的蔬菜食材歪側(cè)著頭詢問魯遲的意見。
美女到哪里都發(fā)光,尤其是三十歲以后的成熟女人,褪去雙十年紀(jì)的青澀,似水蜜桃般誘人。
“好,那我煮蓮藕排骨湯,清淡養(yǎng)生。”
童昕今天上衣穿著卡其色單排扣翻領(lǐng)短款風(fēng)衣,里面搭配著小領(lǐng)的白格襯衫,下身一條黑色
鉛筆褲,腳踩黑色高跟小短靴,柔順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干練中透著柔情。
魯遲感嘆,那么多男人的目光都注目童昕姐,好吧,雖然人家很美,但是這樣盯著國際友人多不禮貌。
童昕已記不清多少年沒有如此輕松過,下班后能有人陪著她一起去超市,一起購物,一起買
菜,一起回家,一起做飯。
童昕開車停在小區(qū)樓下,魯遲從后備箱拎出剛買的水果蔬菜紅酒,滿滿兩大袋東西輕松的拎
在手上,不讓童昕接手,童昕看著魯遲堅持的樣子,只好作罷,走在魯遲身側(cè),兩人說說笑笑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童昕遠遠的看見房門附近站了個男人,那個男人在門邊踱著步子。
“童童!你回來了!”此人是童昕的好友,高遠童鞋。
“來之前怎么沒打個招呼?”童昕邊開門邊問到。
對于高遠,她是無奈又不愛的。感激他的幫助,但,怯步他的愛情。
“我打了,你沒接,我擔(dān)心你有什么事情就跑來了。”
高遠緊張的看著童昕,生怕她有一點不高興。
這個女孩,從小他就愛著,守護著,雖然,她從來看不到自己。
他看著她戀愛,結(jié)婚,生子,再到離婚。
他一直希冀自己能有一個機會,他在等,等她能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努力,他已經(jīng)錯過一次,
他不能再錯過。
童昕拔出鑰匙,從包里拿出手機,的確有幾個未接來電。
“哦,在超市封包沒有聽到。”
高遠看到旁邊的魯遲,有點訝異,這人是誰呢?看似挺親密的,不像剛剛認識。可自己從來沒見過。
“童童,這位是……”
“我的小朋友,魯遲。”
不知為何,魯遲聽到童昕說我的小朋友這五個字的時候,心微微一顫。
“小遲,這是高遠,我發(fā)小。”
“高遠哥,您好。”
魯遲伸出手與高遠打招呼。
這個男人有著和一般韓國男人單眼皮截然不同的外貌,濃密的眉毛,囧黑的眼睛,厚實的嘴
唇看起來很是精神。合體的銀灰色西裝,深藍色領(lǐng)帶,儼然是一個成功人士。
魯遲?高遠的眼中悄悄閃過一絲陰霾。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高遠一口流利的中文令魯遲驚嘆,這個男人,有多愛童昕姐姐,背井離鄉(xiāng),來到中國。
童昕看著高遠沒有離開的意思,今天,她想感謝魯遲對她的相救。有一些話不適合他在場。
“高遠哥,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那今天就不留你吃飯了,我有事情跟小遲談。”
“童童,能進一步說話嗎?我有事想跟你說一下。”
高遠歉意的望向魯遲。
童昕一手推開房門:“小遲,你在屋里等我,冰箱里有喝的,自己拿。我去去就來。”
“好,童昕姐。”
童昕抬手捏了捏魯遲粉嫩的小臉蛋寵溺的笑了笑。
和高遠轉(zhuǎn)身走進電梯。
高遠側(cè)頭看著魯遲走進自己都沒進去幾次的童昕的家,心里一陣憤怒。童童為什么對這個魯遲這
么信任?自己這么多年來始終沒有走進童童的內(nèi)心,憑什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就做到了。
童昕時常把玩的一個機器貓小掛件,腳心上有英文縮寫LC,以前問過童童,哪里買的很可愛,
童童說是小朋友送的,難道就是這個魯遲么?她憑什么能得到童童的青睞。
兩人下樓到了樓下, “童童,她姓魯?她的母親是許佳慧?”
高遠焦慮的看著童昕著急的用母語問到。
“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可知道是她的母親才使你走投無路到今天!!”
“她的母親本無心害我,這件事追根究底,禍源在于韓中石。”
“可是她母親如果不抓韓中石入獄,那后面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童伯父也……”
童昕出言打斷高遠的話語。
“假如沒有韓中石,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許姨也不想這樣,魯遲更是無辜的,這件事,
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可是童童,她畢竟是許佳慧的女兒!這件悲劇的發(fā)生起源她母親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看
看你今天被他們害成什么樣了!你吃了多少苦!”
高遠越說越氣憤,握住童昕的胳膊激動說到。
“高遠哥,請你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童昕冷靜的挪開他的手臂繼續(xù)說著自己的觀點與想法。
“前面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她的母親與魯遲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我不希望你對她抱有偏見與
情緒。”
童昕停頓片刻,想想高遠對她們母女三人的幫助,語氣稍緩。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也請相信我的朋友。上次跟你提過救我的那個人就是小遲。”
“童童…,好吧,算我多心了,但是與她不要太深交了,好嗎?”
童昕對于高遠對自己的過度緊張與固執(zhí)頗感無奈。
“高遠哥,我累了,先回去了,下次請你吃飯。”
說完童昕利落上樓。
這是魯遲第一次來到北京童昕的家,憶起在韓國第一次去童昕家的場景,尤似在昨日。
曾經(jīng)在一本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與你對話的時候,假若她十分認真的
注視著你的眼睛,那么,你一定是不敢與她對視的。
裝飾高雅溫馨的家,優(yōu)雅美艷的女主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醇香濃郁的美酒。。
這一切,讓一向冷靜自持的魯遲,有點……微醺。
居家裝的女人,極富魅力,摘下一切面具,防備,完全放松自然的居家小女人,更是致命。
今天童昕挑了件多年未穿的衣服,藕色小碎花連衣裙,好像清純的女大學(xué)生般青春洋溢,氣
質(zhì)靚麗。
“小遲,這第一杯,感恩我們的重逢,感謝你的相救,我先干為敬。”
說完童昕優(yōu)雅的舉起酒杯清脆的碰在魯遲舉起的杯沿邊。
直視魯遲,發(fā)自內(nèi)心展顏一笑。
這一笑,妖嬈魅惑。
傾人城。
魯遲忽然不敢與她再對視,眨眨眼睛,視線下移。
童昕白細柔和的脖頸曲線,劃出優(yōu)美迷人的弧度,紅潤的嘴唇沾染上鮮艷的紅酒,剛剛洗完
澡的她,全身上下升騰起一層淡淡朦朧的水霧,高高挽起的發(fā)絲有幾滴水珠,晶瑩剔透的滑落。
畫面太美……
魯遲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回事兒呢,后背感覺到一陣汗?jié)瘢瑤П嘘爩崙?zhàn)演習(xí),突襲演練,各種軍演……都未曾這般緊張過。
魯遲舉起酒杯,兩頰微粉。
“童昕姐,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們之間,不必言謝。”
童昕盯住她的眼眸,感動,還是感動,無論是年少的她,還是已經(jīng)成年的她,都讓童昕感
動,信賴。
“吶,小孩子,可不允許喝酒喔~”
說著童昕拿過魯遲手里的高腳杯,倒了杯牛奶給她。
“小酌無妨,我想陪你喝一點。”
“哦?喏。”
童昕嫵媚的笑著把剛剛飲過的酒杯遞給魯遲。
上面……還有她留下的口紅印……
這……
魯遲看著酒杯上的口紅印無法回神。
不要臉紅,不要。
魯遲拼命告訴自己,可是,越這樣,臉越發(fā)燒灼。
“呵呵,逗你的啦,小家伙,你好可愛。”
童昕又捏了捏魯遲彈性十足的小臉蛋,表情憐愛。
魯遲對上童昕的眼睛,慌忙低下頭。
“砰,砰,砰……”
心跳好快……怎么會這樣?
好像心臟要跳出胸膛了。
“你的傷口剛剛?cè)灰孙嬀疲认麓危覀冊僖黄饡筹嫞脝幔俊?br />
童昕伸出細長韻白的手指蓋上魯遲的手掌。
“嗯。”
魯遲小聲回答,心里還在數(shù)著兔子,到底有多少只兔子跑進了懷里。
“真乖。”
童昕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如水,拍拍魯遲的手背寬慰著她。
這一刻,無人說話,一種溫情在兩人之間流動。
“媽媽,我回來啦!”
劉莎莎晚自習(xí)放學(xué)歸來。
童昕起身迎向女兒,幫她取下書包。
“莎莎,今天老師留沒留功課?”
“留啦,吃完飯就去寫作業(yè)。媽媽,我好餓喔~”
“洗完手咱們吃飯!你這丫頭,沒看到誰來拉?”
“嗯?”
劉莎莎看向飯廳。
“呃…魯教官!”
看了看魯遲又看了看媽媽,奇怪,“包公”教官怎么會到她家里來。
“莎莎,腳傷完全好了嗎?”
魯遲站起來微笑的詢問著莎莎。
“已經(jīng)痊愈,謝謝教官掛念。我去洗手,您和媽媽先吃飯。”
“小遲,快坐下,我們先吃,待會兒飯菜涼了。”
這個夜晚是如此快樂幸福。
兩個人聊到很晚,天,地,云,沒有她們不能聊的話題。
這就是磁場,不知不覺,相互吸引。
叮鈴鈴。
“喂,您好。”
“昕昕,我是王蕓,今天趙總過生日,能賞光來一趟嗎?我們在世紀(jì)皇朝這里。”
王蕓和趙玉玲都是童昕的生意合作伙伴,都有著很強的家族后盾與實體企業(yè),都是不能得罪
的主兒。
權(quán)衡片刻童昕決定走一趟,平時二人都曾照拂自己的公司,關(guān)系不錯,如今對方主動邀約,
不能失禮。
“好,待會兒皇朝見,咱們蕓大美女開口,我怎能拒絕。”
“親愛的,那等你咯。”
掛斷電話,童昕抱歉的摸摸魯遲的額頭。
“對不起,小遲,有個姐妹生日,我得趕過去。”
“沒關(guān)系,我理解的,我送你去,我有駕照的,你飲酒了不能開車。”
“好。”
童昕穿起外套,挽住魯遲的胳膊走向玄關(guān)。
世紀(jì)皇朝,市里最大最豪華的娛樂會所。
“小遲,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看你。”
“嗯,你一切小心,有什么事隨時電話我。”
看著這所“皇宮”,魯遲不免替童昕擔(dān)憂。
“好。”
童昕走上前輕輕抱了抱魯遲,感念她的細心。
魯遲望著她的背影,筆直的站著,久久未動。
剛才…被童昕擁抱著,童昕姐的身上,好香……
會所里。
“王蕓!幫我追上童昕,我們公司將永久注資你們公司!你看怎么樣!”
說話的正是趙玉玲,作為資深圈內(nèi)人,她很受挫,明追暗追,方法用盡,就是不能打動伊人
半分。
這個冷美人,軟硬不吃,難纏的緊。
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禮貌周全,客氣疏離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哼,裝什么清純玉女,早晚有一天要撕掉她的面具,讓她在床上哀求臣服于自己!
“呵呵呵,姐妹我自當(dāng)盡力!您可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我趙某人會失言?”
童昕,童昕……
你跑不掉的。
趙玉玲望著門口,眼神隱忍熱辣,手指握緊酒杯,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