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天地龍瞳!
處理完趙家之事,也算除卻陳昊心頭一件大事。</br> 他獨自來到父親墳前,拿了一壺老酒,默默陪父親待了一會兒。</br> 也沒說什么話,只是喝酒。</br> 喝完一壺老酒,另外一壺老酒澆墳前,祭奠父親。</br> 父仇子報,天經(jīng)地義。</br> 一個兒子該作的,陳昊做到了。</br> 雖然人死不能復(fù)生,可壞人都付出了代價。</br> 喝完酒,陳昊盤膝坐于父親墳前,感受著自己的變化。</br> 跟顧先生一戰(zhàn),讓他受益良多。</br> 尤其顧先生最后一掌,雖然差點要他命,可也給了他頗多好處。</br> 顧先生一掌,要么擊斃他,要么給他的修行之路,極大助力。</br> 所謂大佛手。</br> 是殺伐雷霆手段,也是佛祖慈悲心腸,給人大智慧,大感悟。</br> 況且他第一次擊殺大宗師人物,也澆筑了武道之心,讓他的武道更加堅韌。</br> “呼!”陳昊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目。</br> 雙目開合之間,神光閃爍,攝人心魄。</br> 仔細看,甚至能看到有真龍咆哮,隱現(xiàn)龍之豎瞳。</br> “玄龍生死目,更進一步,蛻變成天地龍瞳了!”陳昊驚喜不已。</br> 沒想到,玄龍生死目再次進化。</br> 生死目的進化,可是難之又難,玄之又玄。</br> 陳昊一直琢磨不透,沒想到竟然晉升了。</br> “何時才能跨入神境呢?”陳昊感慨。</br> 神境,真是夢寐以求的境界啊!</br> 那是一種超然的生命層次。</br> 可以感受到生命的大和諧,大愉悅和大智慧!</br> “不知水云仙,可否到達神境呢?”陳昊好奇。</br> 對方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是大宗師了。</br> 這十五年,又勵精圖治,不知是否跨入呢?</br> 此時,水云仙正在一處巨峰之上。</br> 巨峰建造有懸空大道場。</br> 已經(jīng)一千多年歷史。</br> 曾經(jīng)是一處道家圣地。</br> 只是道統(tǒng)斷絕,道場也就荒廢了。</br> 水云仙花巨資,買下之后,重新修繕了一番。</br> 平時她都在道觀之中,青衣素袍,閑云野鶴,不問俗事。</br> 雖然她是水家當(dāng)代家主,可早已經(jīng)不過問家族之事。</br> 只是一心修煉,斷舍離,一切欲念,只求神境。</br> 十年來如一日,誰也不知她有沒有突破神境。</br> 有人傳說她已經(jīng)入神,也有人傳說她苦耗十年一無所獲,修為反而退步了,不足而一。</br>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水云仙是帝都豪門之中,最為神秘的存在。</br> 帝都豪門之中,都有大宗師撐腰。</br> 可沒有一個如水云仙這般神秘莫測,不問世事。</br> 道觀之中,青燈如豆。</br> 水云仙盤坐于前,臉上罩著青紗,看不清楚。</br> 她突然繡眉一皺,猛地睜開眼。</br> 攤開手掌,一枚玉佩碎裂。</br> 玉佩之上,雕刻著笑哈哈的,彌勒佛。</br> “小顧……死了?”水云仙氣血激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br> 本來圣潔的青紗,也染上一抹血色。</br> “呼!”水云仙長長吐了一口氣。</br> 沒想到,自己多年修行,竟然還參不透生死。</br> “也罷!生死有命,我又何必在意?”水云仙情緒瞬間恢復(fù)過來。</br> 多年修煉,可不是白來的。</br> 本來悲傷的心情,瞬間就如古井一般平靜。</br> “又是誰擊敗小顧?令人好奇。”水云仙微微蹙眉。</br> 作為她的大弟子,顧先生的手段和修為,都是一等一的。</br> 就算對方修為高很多,恐怕也沒辦法擊殺他。</br> 可他就這么死了,讓水云仙很意外。</br> “看來,我要下山一趟了。”水云仙吹滅了燈盞。</br> 倒也不是為了報仇。</br> 而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誰擊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br> 何等天驕,何等手段,才能擊敗她的大弟子。</br> 月光如銀。</br> 水云仙站在院中央,望著天空中的月亮。</br> 剛巧不巧,陳昊站在父親墳前,也望向了明月。</br>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縷命運的絲線浮現(xiàn)。</br> 陳昊拜別父親之后,根據(jù)手中黑符的線索,去尋找降頭師。</br> 降頭師是陰溝里的老鼠,非常難找。</br> 不過陳昊有天地龍瞳,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br> 根據(jù)若有若無的線索,陳昊找到了一家養(yǎng)老院。</br> 沒想到,降頭師的線索,竟然在養(yǎng)老院這邊。</br> 這家養(yǎng)老院頗為破舊,甚至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br> 因為是凌晨的緣故,更顯得恐怖。</br> 陳昊走進養(yǎng)老院。</br> 雖然燈光都沒亮,可他能運用超強的瞳力,看清楚一切。</br> 線索的細線,指向一個老人的房間。</br> 房間內(nèi),老人并沒有休息,反而坐在輪椅上,望著天邊的月亮。</br> 因為怕老人自殺,承擔(dān)責(zé)任,窗戶上都是鐵條,給人一種監(jiān)獄的感覺。</br> 陳昊看了一眼門上的詞條。</br> 除了老人的基本情況之外,還有監(jiān)護人的名字和電話。</br> “黃威廉!”陳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br> 確認(rèn)完電話之后,發(fā)現(xiàn)確實是自己親手懲治的黃威廉。</br> 當(dāng)時,陳昊還答應(yīng)黃威廉,幫忙照顧其母親。</br> 只是陳昊一直沒時間,也沒有來過養(yǎng)老院。</br> 當(dāng)然,他信守承諾,讓手下來查看過。</br> 黃威廉母親并無大礙。</br> 而且養(yǎng)老院中,也沒什么大事。</br> 黃威廉是普通人,沒人會傷害她的母親。</br> “還真是巧。”陳昊感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br> 黃威廉的母親有嚴(yán)重的耳聾,根本沒聽到。</br> 她只是呆呆望著月亮,不知在想什么。</br> 陳昊走上前,發(fā)現(xiàn)老太太背后也貼著一張黑符。</br> 若有若無的線索,正是從黑符發(fā)出來的。</br> 陳昊再次恍然。</br> 原來一切都不是巧合,完全不是。</br> 而是降頭師的陰謀!</br> 降頭師很奸詐,故意讓陳昊的仇人貼黑符。</br> 王文虎是陳昊的仇人。</br> 老太太從某種意義上,也是陳昊的仇人。</br> 而這些仇人去報復(fù)陳昊,從表面上看,理所當(dāng)然,不會被懷疑。</br> 可降頭師顯然忘記了一個關(guān)鍵點。</br> 背后貼一張大黑紙,傻子都知道有問題啊!</br> 陳昊揭下黑符,就準(zhǔn)備離開了。</br> 并沒有打攪黃威廉的母親。</br> 陳昊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事情。</br> 黃威廉的母親,竟然是老兵。</br> 還是經(jīng)過艱苦歲月的老兵!</br>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br> 陳昊看著老人枯槁的身形,感嘆這句話說得真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