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表哥表姐
那位老板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副恩賜的口氣。
好像他給李東一百萬操盤,是在提攜李東似的。
李東淡淡一笑,婉拒了。
開什么玩笑。
別說是只給他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了,就是給他百分之八十的提成,他都不會考慮的。
無親無故的,李東憑啥幫他掙錢?
因?yàn)槔顤|婉拒的很客氣,只說自己剛?cè)胄袥]多久,水平不行,所以那位老板倒也沒惱。
大舅這邊打完電話,便告訴李東,明天中午跟侯家父女一起吃個飯,見一見,到時候大舅帶他去行了。
李東縱使一百個不樂意,也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心中則是盤算著,明天要怎么應(yīng)付,才能既不讓舅舅失面子,又不至于被侯家那女的給纏上。
說實(shí)話,李東現(xiàn)在稍微有點(diǎn)膨脹了。
身為一名重生者,在面對其他普通人的時候,心中自然而然會有種優(yōu)越感。
就像游戲中的掛壁在面對普通玩家時一樣。
尤其是李東這個月掙了九百萬,這種優(yōu)越感就更強(qiáng)烈了。
即便李東表面上一直保持低調(diào),但內(nèi)心中的一些潛意識想法,還是能真實(shí)的反應(yīng)他的這種優(yōu)越感。
就像此刻,李東想當(dāng)然的就以為,要是侯家那女的知道他一個月掙九百萬,肯定會兩眼冒光撲上來的。
要是長的好點(diǎn)、身材好點(diǎn)、性格好點(diǎn),那撲就撲吧,李東半推半就的也就從了。
可萬一長的一般、身材一般、性格也有點(diǎn)嬌慣的那種呢?
人家主動撲上來,李東是從還是不從呢?
從了,自己吃虧,不從,只怕舅舅臉上不太好看。
舅舅跟他那位遠(yuǎn)房表姑可不一樣。
那遠(yuǎn)房表姑的面子,李東可以不管,可舅舅的面子不能不管啊。
所以,李東這會兒就一直在琢磨著明天該如何應(yīng)付。
老媽跟舅舅交待了幾句,就出去干活了。
這客廳里都是舅舅的一些朋友,李東跟這些人也聊不到一塊去,便跟舅舅說了聲,和老媽一起出去了。
李東之前每次回家,都會跟著老爸老媽來舅舅場里幫著干點(diǎn)活。
其實(shí)也沒多少活干,老爸老媽怎么說也是親戚,舅舅再怎么著也不可能讓他倆去干那些體力活的。
老爸現(xiàn)在就在池子那邊,領(lǐng)著一幫工人在那收蝦,平時就負(fù)責(zé)安排工人喂喂食啥的,也算是個小領(lǐng)導(dǎo)了。
老媽是在倉庫這邊,負(fù)責(zé)過稱、裝車、發(fā)貨這些。
忙是忙了點(diǎn),但也不算太勞累。
李東的姥姥也在倉庫這邊。
本來大舅讓他姥姥住城里,跟大舅媽住一起,順便幫忙照顧一下小兒子張晨光。
但是李東姥姥一直看李東大舅媽不順眼,老太太又是個嘴不饒人的,看不順眼就直接開罵。
李東現(xiàn)在的這位大舅媽,原本也是個厲害角色,可跟李東姥姥一比,功力還是差了點(diǎn)。
而且小媳婦在老婆婆面前本就天然處于弱勢地位,大舅媽三天兩頭的就被老太太給罵哭。
大舅實(shí)在是沒轍了,只好把老太太接到場里來,讓婆媳倆盡可能的別照面。
不光是大舅媽,二舅媽也一直住城里,不敢跟老太太照面。
李東姥姥現(xiàn)在沒事就呆在倉庫這邊,看著其他人干活,看不順眼就罵兩句。
李東老遠(yuǎn)就聽到了姥姥的罵聲。
李東老媽也很無奈,趕緊進(jìn)去。
也就她這個女兒能勸住開罵的老太太了。
其他工人一看李東老媽來了,都松了口氣。
老太太一直在旁邊罵,一會兒罵這個沒腦子,連個賬都記不清,一會兒罵那個沒長眼,倒完的框子扔地上,就不知道撿起來。
就差手里拿根兒小鞭子了。
整個兒一監(jiān)工老扒皮,擱誰也受不了啊。
李東老媽要是再不來管管老太太,他們都要瘋了。
李東姥姥正罵的起勁呢,一看到李東來了,都不用他老媽相勸,立馬就雨過天晴,滿臉笑容的拉著李東,問長問短。
李東他們這幾個表兄弟姐妹,姥姥最疼李東了。
因?yàn)槔顤|從小就學(xué)習(xí)好,懂事。
不像那幾個,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李東就在倉庫這邊,陪著姥姥說了會兒話,之后又給老媽打打下手。
順便了解了一下舅舅今年的收成。
這邊一年養(yǎng)兩季蝦,現(xiàn)在出的這一批是春季蝦。
大舅今年收成不錯,近千畝的蝦池,去掉雜七雜八的成本,這一季凈利能有三四百萬。
老媽說,大舅正打算再擴(kuò)建幾個大棚。
李東聽后,眉頭一皺。
前世大舅就是趁今年收成不錯,投資上千萬建了好幾個大棚,結(jié)果第二年就趕上了赤潮。
損失慘重。
差一點(diǎn)就傾家蕩產(chǎn)。
最后無奈之下,轉(zhuǎn)出去了一大半的蝦池,又四處求爺爺告奶奶,二舅也傾囊相助,這才渡過難關(guān)。
但一直到李東重生,大舅都沒有恢復(fù)元?dú)猓鸵恢笨恐O碌哪莾扇佼€蝦池,勉強(qiáng)維持著。
風(fēng)光不再。
大舅一直對李東一家挺好的,前世李東父親患病,花了二三十萬,都是大舅幫忙墊的錢。
至于二舅,那會兒就已經(jīng)出事了。
掃黑除惡把二舅給掃了……
這一世,李東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大舅再重蹈覆轍。
只是,要如何勸動大舅不要加大投入建大棚,還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快晌午頭兒的時候,李東大表哥張晨陽來了。
李東跟張晨陽關(guān)系很好,再加上大表姐楊文文,三人年紀(jì)相仿,只相差一歲,既是姐弟又是同學(xué)。
從小一起長大,直到上高中才分開。
張晨陽和楊文文這兩個學(xué)渣都沒考上高中,去上中專了。
李東則是考上了重點(diǎn)高中,之后又上了云城大學(xué)。
張晨陽現(xiàn)在就是無業(yè)游民一個,整天開著他的奧迪跟一幫狐朋狗友東游西逛。
美其名曰談生意,也不知道談的啥生意。
張晨陽一過來,先跟李東姥姥和老媽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摟住李東肩膀,一臉怪笑的看著他,說道:“聽說你明天要去跟侯家那丫頭相親?”
李東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我舅和你姑非逼著我去的。”
其實(shí)前世并沒有這次的相親。
前世的這個時候,李東還在跟韓佳談著呢。
張晨陽仍是一臉怪笑:“嘿嘿,那我只能祝福你了。”
李東眉頭一皺,瞅了瞅張晨陽,說道:“為何我覺得你在幸災(zāi)樂禍?”
“有嗎?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在祝福你啊,我十分的、真心的希望,你能把侯艷玲給拿下,哼哼,到時候,她可就成了我弟妹了,我看她還敢不敢再囂張,她得老老實(shí)實(shí)的叫我大哥!”張晨陽說到最后,臉上竟然不自覺的帶著快意的奸笑。
李東愕然看著張晨陽:“你認(rèn)識她?”
“當(dāng)然,好多年前我就認(rèn)識她了。”張晨陽脫口而出。
“她人怎么樣?”李東問了句。
“很好,非常好,絕對是賢妻良母型的。”張晨陽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李東搖頭一嘆。
原本對那位侯艷玲還抱有些許的期望,可一聽張晨陽這么說,李東是一點(diǎn)期望都不抱了。
張晨陽說這話的時候,就差在臉上寫著“我說的都是反話了”。
李東已經(jīng)在心目中勾勒出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富家千金形象了。
中午,張晨陽帶著李東去縣城找表姐楊文文吃飯。
路上,張晨陽又神色古怪的對李東說:“東子,楊文文找了個男朋友。”
李東一聽這話,再一看張晨陽這表情,立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楊文文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了個男朋友。
說是男朋友,其實(shí)那男的都快五十了,跟大舅張芳祿一樣大。
是個大老板,開鎂石礦的。
楊文文是小三上位,當(dāng)然,這會兒還沒上位,只是剛插足。
前世,因?yàn)檫@件事,李東姥姥跟大姨都被氣的大病一場。
大舅跟二舅兩個更是氣的要打斷楊文文的腿。
李東老媽跟幾個姨也都被氣的不輕。
全家只有李東大姨夫,也就是楊文文父親楊萬才支持女兒的決定。
當(dāng)然,楊萬才一開始也是堅(jiān)決反對的,甚至是全家反對最厲害的一個,一度都要喝農(nóng)藥威脅楊文文。
只是,楊文文的那位大老板男友直接甩給他五十萬,還在縣城給他買了套房子,楊萬才的態(tài)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說什么兒大不由娘、兒孫自有兒孫福、戀愛自由等等的。
全家人又被楊萬才的無恥給氣了一次。
過了沒幾年,那大老板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留下上億的家產(chǎn),表姐楊文文跟大老板的親兒子還為這家產(chǎn)打了一場官司,最終,楊文文拿到了一半的遺產(chǎn),幾個億,帶著李東大姨夫和大姨移居國外了。
再也沒回國。
村里原本那些嘲笑楊文文和楊萬才的人,又都羨慕起來了。
說實(shí)話,對于表姐楊文文的選擇,李東也不好說什么。
反正前世的時候,直到李東重生,他跟表姐都很少聯(lián)系了,也就過年時發(fā)個問候短信罷了,還是群發(fā)的那種。
即便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找他表姐求助。
雖然那個時候表姐已經(jīng)身家億萬。
這會兒聽到張晨陽說楊文文找了個男朋友,李東心里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
他本能的想勸阻一下。
可他又沒有任何理由或是立場來勸阻楊文文。
而且,他很清楚表姐的脾氣。
當(dāng)初楊萬才手拿農(nóng)藥,都阻止不了楊文文,更不用說他了。
李東此時也只是搖頭一嘆,哦了一聲。
粗枝大葉的張晨陽,并沒有察覺到李東的異常反應(yīng),仍是一臉古怪的說道:“你猜她找了個什么樣的?”
“不會是個七老八十的吧?”李東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嘿,還真被你給猜著了。雖然不是七老八十,但是那男的也快五十歲了,跟你舅一樣大。關(guān)鍵是,那男的跟你舅,還認(rèn)識,兩人年輕時都在鋼廠上班,關(guān)系很好。我現(xiàn)在很想看看,那男的見了你舅,會怎么稱呼。曾經(jīng)的哥們兒,現(xiàn)在成了舅舅,哈哈哈哈,想想就有趣啊。”張晨陽沒心沒肺的說道。
李東翻翻白眼,說道:“放心吧,我舅跟那男的,不會再見面了。”
前世,李東大舅跟那個人,的確是再也沒見過。
可能是因?yàn)楸舜藢擂伟伞?br/>
“你咋知道?”張晨陽愣道。
“這還用說嗎?你自己想想行了,換成你是我舅,或者是那個男的,你會再跟對方見面嗎?多尷尬啊?”李東說道。
張晨陽仔細(xì)想了想:“這倒也是。不過,這事咱家里人都還不知道呢,楊文文就跟我一個人說了,我也就跟你一個人說了,你可千萬別跟家里說啊。要是讓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不樂意。”
李東沒好氣的說道:“你管好自己的嘴行了。”
前世就是張晨陽這個大嘴巴,嚷嚷的全家都知道了。
“我是那種人嗎?”張晨陽說了句。
“你說呢?”李東反問了一句。
張晨陽訕訕一笑,沒再反駁,沉默了一陣,張晨陽又重重的嘆了一聲,說道:“東子,你說咱倆待會兒要不要勸勸楊文文?雖然說,現(xiàn)在提倡這個戀愛自由,但是,給人當(dāng)小三,這說出去也太難聽了,我都感覺有點(diǎn)抬不起頭來。”
李東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了句:“你能勸得了她?”
張晨陽愕然一陣,然后苦笑說道:“這倒也是,楊文文那臭脾氣,唉,愁人啊。”
從村里到縣城,開車也就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
兩人很快就來到跟楊文文約好的飯店。
一見到楊文文,李東心情復(fù)雜。
楊文文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移動公司上班,但是此時的楊文文,一身名牌,妝容精致,完全不像上班一族了,更像是貴婦。
李東前世已經(jīng)見慣了表姐這種華貴打扮,倒也不覺詫異。
張晨陽則是上下打量了楊文文一眼,嘖嘖稱道:“行啊楊文文,幾天不見,都跟個大明星似的了。”
楊文文抬腳就踢張晨陽,沒好氣的說道:“叫姐,沒大沒小的。”
“你才比我大幾天啊?”張晨陽靈活的躲過去,嘴里說了句。
“大幾天也是大。”楊文文瞪了他一眼。
“這可不一定,按出生時間,你確實(shí)比我大,可要是按照受精時間算的話,咱倆還指不定誰大呢。”張晨陽嬉皮笑臉的說道。
楊文文知道張晨陽的德性,懶得再搭理他,直接轉(zhuǎn)身挽住李東胳膊,說道:“走,小東,難的你回來一次,今天姐姐請客,想吃什么隨便點(diǎn)。”
這個時候,楊文文跟李東的關(guān)系,還很親密。
看著楊文文,李東心中更加唏噓。
他也說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逐漸疏遠(yuǎn)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