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打得過才能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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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嬰殺掉趙廷湖之后,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現(xiàn)在的小丫頭實在談不上“小美人”,原本還算潔凈的青鸞大襖已經(jīng)滿是血污,一張小臉更是“慘不忍睹”,被濺了一臉血之后,又被她用袖子一抹,那副“動人”景象,可想而知。
徐北游帶著斑斕找到小丫頭之后,輕輕地倒吸一口氣,強(qiáng)自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他在心底忍不住安慰自己,畢竟還是小孩子,就算出身蕭室宗親,家教極好,也免不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平日里定是被人伺候慣了,眼前這一幕也在情理之中。
徐北游臉上表情依舊,從袖中抽出一條隨身攜帶的白絹,彎腰伸手拉過小丫頭,然后用手絹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小丫頭乖乖地束手而立,任憑徐北游施為。
斑斕又跳到蕭元嬰的頭上,兩只白白的前爪分別按在小丫頭的兩個包子頭上,左顧右盼,盡顯“大人”風(fēng)范。
徐北游輕聲問道:“出氣了沒有?”
蕭元嬰低垂下眼瞼,“不是我要出氣,是這個人該死。”
徐北游幫她仔細(xì)擦凈臉龐,直起腰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說的對,就算他不是鬼王宮中人,就算他不是我們大齊的敵人,單說他用煉陣將整整一個鎮(zhèn)子徹底煉化的行事,也的確該死。”
剛剛親手用“大擂鼓式”錘殺了的小丫頭,輕輕點頭。
斑斕喵了一聲,從蕭元嬰的頭頂重新跳回徐北游的肩頭。
徐北游繼續(xù)說道:“你姐發(fā)話了,要我把你們兩只小賊帶回去。現(xiàn)在你的氣也消了,趙廷湖也殺了,該和我回帝都了吧?”
小丫頭抽了抽鼻子,然后果斷搖頭。
徐北游沒有太多意外,只是輕輕扶額,“正好我在燕州還有未完之事,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我們提前說好,不許亂跑,否則我立刻把你送回帝都。”
小丫頭臉上頓時有了光彩,重重點頭道:“好。”
直到兩人達(dá)成約定,極富先見之明的斑斕才又從徐北游的肩頭上跳下,躍入蕭元嬰的懷中。
相較于男子,它還是更習(xí)慣女子。
接著徐北游帶著一人一貓御劍飛起,不是尋常意義的地仙修士御空飛行,而是高入九天,破開層層云朵,凌空于云海之上,恰逢此時有一輪紅日高懸,放眼望去一片金光絢爛,因為九天之上猛烈罡風(fēng)的緣故,徐北游把蕭元嬰擁在懷中,小丫頭懷中抱貓,一人一貓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景,滿眼驚奇震撼。
如此飛行片刻之后,徐北游又稍稍降低御劍高度,來到云海之下,身周可見振翅而飛的蒼鷹大雁,引得白貓斑斕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抓住一只打打牙祭,只是忌憚于此時身處萬丈高空,遲遲不敢付諸于行。此時高度下降,罡風(fēng)不再猛烈,小丫頭干脆是騎在徐北游的脖子上,波瀾又坐在小丫頭的頭頂上,若是此時有其他地仙修士同樣凌空飛行而過,恐怕要為眼前這一幕感到震驚。
徐北游對于這個小姨子如此親昵,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畢竟蕭元嬰只是個半大孩子,他還沒禽獸到如此程度,更多還是因為當(dāng)年他落魄不堪時,這個小丫頭與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共患難的經(jīng)歷,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所以徐北游親近小丫頭,不僅僅是因為蕭知南的緣故,而蕭元嬰之所以不喜歡喊徐北游姐夫,也是因為兩人之間除了親戚關(guān)系,更多還有點貧賤之交的意思。
三人一路疾行,蕭元嬰忽然開口道:“徐北游。”
徐北游嘆了口氣,得,又從姐夫變成徐北游了,看來女人無論大小,翻臉不認(rèn)賬的手段都是無師自通的。
徐北游輕聲問道:“怎么了?”
蕭元嬰緩緩說道:“我剛剛記起來,在我和斑斕大人剛到燕州的時候,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和尚。”
徐北游臉色一凝,沉聲問道:“什么和尚?”
蕭元嬰皺了皺眉頭,說道:“看起來年紀(jì)不很老,身著一身白色僧衣,袈裟也是白色的。”
徐北游喃喃自語道:“自佛門上代老方丈牧觀虹化之后,暗衛(wèi)府曾經(jīng)對佛門內(nèi)部有一個重新排位,分別按照境界、戰(zhàn)力、地位、資歷、出身等五大門類來對佛門中人進(jìn)行評定,新任佛門方丈秋月禪師高居榜首素?zé)o疑問,接下來便是號稱八部之主的八部眾龍王,然后才是六位首座緊隨其后,如果我猜不錯,你所見之人,應(yīng)該就是這位佛門龍王。”
正如道門有七峰、五殿、十二閣之說,在佛門有三院三堂之說,每一院或者每一堂都設(shè)有一位首座,地位大致與道門的峰主相當(dāng),不過佛門體系沒有道門那般復(fù)雜,這三院三堂既類似于道門諸峰,又兼有五殿十二閣的傳法、戒律等職能,三院三堂中既有傳承千年之久的老面孔,也有近百年來新設(shè)所在,比如其中的達(dá)摩堂、戒律院、羅漢堂便是老面孔,而菩薩院、大日院、講經(jīng)堂便是最近幾百年來陸續(xù)新設(shè)的所在。
不算那些隱藏高手,僅是六位首座和方丈,就勝過大雪山摩輪寺的四位活佛。
徐北游略微停頓,繼續(xù)說道:“早年時,我在張病虎的牽線搭橋之下,曾與此人有過一些交集,也勉強(qiáng)算是有些香火情分,可如今看來,各為其主,那些香火情分卻是微不足道了。”
蕭元嬰也不知聽懂沒有,雙手揪著徐北游的兩縷白發(fā),含糊不清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聽過,是姐姐說的,她說朝廷有兩大隱患,一明一暗,道門在明,佛門在暗,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
徐北游笑了笑,“這個比喻卻是有點意思,道門將賭注押在了蕭瑾的身上,佛門便將賭注押在東北牧氏身上,道門在明面上大打出手,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佛門和牧氏不聲不響,想要等著坐收漁利。”
小丫頭又是竭力想了想,接著說道:“姐姐還說佛門的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可又不能真得徹底撕破面皮,把他們完全逼到道門那邊。”
徐北游陷入沉思,自言自語道:“萬事留一線嗎。”
小丫頭把下巴擱在徐北游的頭頂上,“姐姐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跟別人打架,先要打得過人家,然后才能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