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新南的道長們:“各位, 請問衛(wèi)道長在說些什么?”
京城道協(xié)的道長們沉默良久:“在說鬼話。”
新南道長們:“???”
衛(wèi)西聞言看了他們一眼, 內(nèi)心搖頭嘆息, 這些道友們產(chǎn)業(yè)單純, 觀里還大多都是出家的員工, 碰不上婚配問題,哪里懂得他的辛苦。
身為坐擁七百多口員工的宗門領(lǐng)導(dǎo),只有他最清楚如今的社會現(xiàn)象,新聞里總說男女比例失調(diào),殊不知陰間的失**況比這更加嚴重,要不怎么能逼得黑無常一個大領(lǐng)導(dǎo)都專門從酆都趕來做工作呢?
陰間的女鬼都那么少,滯留陽間的女鬼就更加不必說了, 數(shù)量堪稱萬綠叢中一點紅。稀缺到什么地步呢?就連參觀鬼屋的客人都在表示驚悚度無可挑剔的同時建議他們可以適當?shù)卦黾右恍┡韲樔说沫h(huán)節(jié)。畢竟紅衣女厲鬼在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里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除此之外, 還有宗門里的那群單身漢, 自從有了正式工作, 解決了溫飽問題, 它們就開始追求精神上的滿足了,每天都饑渴得嗷嗷待哺。前段時間作為人事經(jīng)理,并同樣單身了幾十年的申叔就隱晦地提過這個問題,給衛(wèi)西看了一個某電子公司為單身男程序員精神問題請來大批美女加油打氣的新聞, 還旁敲側(cè)擊的說這種方式確實能鼓勵員工的積極性。
衛(wèi)西倒是想啊!可找不到女鬼能怎么辦!說實在的他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當初在鳳陽鎮(zhèn)吃掉那口鳳陽仙了,鳳陽仙長得什么樣他雖然已經(jīng)忘記, 可那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卻應(yīng)該很能受到男員工們的歡迎。就那么吃了實在太可惜。
這真是他人生中很少會有的后悔經(jīng)歷之一,唉,說多了都是淚。
因此眼下山腳這些抱著骨灰罐子匆匆朝著山腰而去的修生教信眾, 在京城新南兩地道友的眼中有如洪水猛獸,在他看來卻不啻于天外之喜。
他立刻加快了腳步,朝著山上趕去:“道友們快些走吧!”
新南本地的道長們很錯愕——他怎么忽然激動起來了?
然而衛(wèi)西加快了腳程,速度提升到了讓他們都很難追上的地步。
一邊趕路一邊還不忘提醒徒弟:“快給公司去個電話,讓它們梳洗打扮,早做準備!”
準備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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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生教那座道觀就建在半山腰上,規(guī)格非常恢弘,香火也十分繁盛,此時聚集了大批的教眾,都各自捧著自家人的骨灰。
場面其實是有點詭異的,可那些教眾不論神情喜悲,卻都議論得興致勃勃——
“你家這位是?”
“唉,我閨女,造孽啊,外出打工,不小心出了意外。你這位是……?”
“哦,我小叔子,前年腦溢血去世,死的時候都還沒滿三十歲,還沒來得及娶媳婦。”
衛(wèi)西帶著徒弟若無其事地站在旁邊偷聽,聽到是帶姑娘過來的,就多注意幾眼。
他模樣俊俏,后頭還跟了個更俊俏的大徒弟,再加上身材健壯外形也挺英俊的團結(jié)義,頓時吸引來無數(shù)大叔大媽的注意。
大叔大媽們看到那群跟在他背后匆匆趕來的道士們還挺警惕,忠實信徒嘛,多少知道自家教派在外受其他宗教打壓的委屈,開始時看著太倉宗幾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你們是來干嘛的?”
這些年政府派來的各種道士和尚想給他們洗腦脫教的不要太多,這群年輕人雖然長得好看,可要是想出口勸自己結(jié)束參加陰婚,自己是絕不會聽的!而且還會立刻跟教內(nèi)的管理員匯報這件事情!
就見被問到的年輕人里個子最高的瞄了眼自己手上寫著八字的黃紙,開口問道:“阿姨,你家閨女的八字,能給我們看一眼么?”
那阿姨將信將疑:“你們要做什么?”
團結(jié)義笑道:“對一對,對一對。”
哦原來也是來參加陰婚活動的啊,那阿姨的警惕心一下就放松了,一邊遞一邊道:“看不出來啊,你們那么年輕的小伙子也愿意來參加這個,是給誰找啊?八字合不合適?”
團結(jié)義擺手笑道:“嗨,公司員工,阿姨您放心,好幾百個呢,總能碰上合適的。”
阿姨:“……????”
阿姨哦哦了幾聲,還有點迷茫:“這么多啊……你們什么單位?”
團結(jié)義道:“正規(guī)處級單位,都是有正規(guī)工作的對象,特別靠譜。”
阿姨迷茫地想原來這是國家單位給去世的職工搞陰親嗎?怪不得都說公務(wù)員福利好啊。修生教那座道觀的大門終于被人從內(nèi)打開,從里頭踏出一個面容冷肅穿著道袍的道士來,衛(wèi)西定睛一看,正是從京城逃走的瘦高個!
瘦高個站在自家地盤,似乎是覺得有依仗了,目光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又看到跟在他身后爬山爬得氣喘吁吁的兩地道友,嘴角緩緩扯開了一個諷笑。
目光在門前這群看到自己后紛紛信任涌來的教眾身上滑過,瘦高個心道這群沒有眼色的外來道士,真以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攻打進來么?想不到吧,師父早就知道了你們的行蹤,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外頭的幾個眼線現(xiàn)在忽然失去了消息,可也早早地吩咐我們做好了準備。不說別的,這群普通教眾就是可以拖死你們的武器!
他這么想著,當即朝聚攏過來的教眾振臂一呼:“大家注意!陰婚儀式需要絕對安全的環(huán)境,我們先把現(xiàn)場可能搗亂的人給控制住!”
他緊盯著近處的太倉宗幾人,按理說話音落地后這幫面生的人就該引起公憤的,但不成想自家的信眾竟然幫著開口解釋了起來:“慶大師,您誤會了,這是來參加我們活動的!”
瘦高個:“??”
那之前被團結(jié)義搭話的阿姨興高采烈地說:“真的!帶來的還都是公務(wù)員,這可是好對象啊,我閨女活著的時候我就可想讓她嫁個公務(wù)員了。多穩(wěn)定啊。”
瘦高個:“………………”
瘦高個恨恨的想這群蠢貨,居然連這種話都相信。然而沒辦法,他也知道能被自家洗腦的信眾大概就是這樣的水平了,顧及自家教派的人設(shè),又不能當場跟衛(wèi)西打——主要是未必能打過,萬一挨揍就丟大人了。
只能不甘愿的將觀里的大門給打開:“那就進來吧。”
本以為至少要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才能在教眾的阻止下進入修生教的其他道長們:“……”
新南本地的道長驚嘆道:“原來衛(wèi)道長是帶著徒弟去打前陣了啊?怪不得他們剛才會跟那幾個教眾說自己有冥婚需求,這方法不錯,機智!”
京城道長們:“……啊。”
你錯了他們應(yīng)該真的挺有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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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伙提起警惕,捏著法器,除了幾個道友陪著便衣警察一起在隱秘處控制小胖子之外,其他人都順著人潮涌進了修生教里。
這是一座幽僻的道觀,香火興盛,細枝末節(jié)里卻無處不顯露出詭異的氣息。尤其在正規(guī)道教的道士們看來,修生教就連內(nèi)里供奉的神佛似乎都有些不同尋常,那些碩大的神像被半遮半掩地安置在帷幕后方,面孔雖有笑意,嘴角的弧度卻詭異極了。仿佛在嘲諷地盯著進來的他們似的。
況志明剛踏進來情緒就顯得很激動:“我………我好像感受到筱鳳了,但不在這座道觀里!”
一旁的權(quán)道長拿著許筱鳳的八字測算一番,凝神道:“算不出,應(yīng)該是被他們藏起來了,很有可能就在這座道觀附近,你能試著召喚她嗎?”
況志明嘗試一番,絕望地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太沒用了!”
其他道長便安慰他:“別著急,你能感受到她,至少證明她還安在,魂魄被請出身體本來就會變得不清醒。你叫不來也是正常的。”
新南本地的道長們知道得多些,有人小聲道:“我懷疑許道友的魂魄應(yīng)該在修生教教主張龐的手里。這家伙道術(shù)非常詭異,他的過往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吧?”
這位張龐在業(yè)內(nèi)可謂是臭名昭著又令人忌憚了,新南道士提起他的名字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緊迫感,誰知京城來的這群道友聞言卻都沉默了一下。
片刻后才有人試探著開口:“……是做傳銷的過往嗎?”
新南道長們:“……”
這群道友消息還真靈通啊……新南道長們?nèi)滩蛔『沽艘话眩骸啊皇牵撬麑W(xué)道術(shù)的過往。”
京城道長們:“哦哦哦!”
新南道長們此時不知道為什么也緊張不起來了,情緒變得無語起來:“這個張龐,師承上一任修生教教主,被收入門下的時候聽說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可他天賦驚人,短短幾年時間就學(xué)會了他師父的全部本領(lǐng),還搜羅來許多其他道派的秘術(shù),路子走的很寬,甚至能驅(qū)使陰兵和冥差勾魂,他手上肯定有禁錮魂魄的法器,能隔絕況道友的召應(yīng)。”
況志明紅著眼睛說:“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這里……”
本地道眾都不抱希望地搖頭:“張龐做事很小心,知道我們來,只怕不會出面應(yīng)敵。”
眾人死死地盯著站上法臺的瘦高個,卻又顧忌會傷到現(xiàn)場的普通人,不敢輕易動手。
瘦高個明顯知道他們的忌憚,嘴角緩緩扯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秒,忽然翻出一張木牌來。
道長們一看那張木牌,當即吃驚大叫:“不好!陰兵牌!”
各家養(yǎng)的陰兵的供養(yǎng)方式不同,但通常來說,陰兵主人都會制作一些可以召喚手下兵馬的信物,交給身邊能力稍微薄弱些的心腹來使用。道長們沒在這里看見修生教的老教主,現(xiàn)場還那么多普通的信眾,都以為這場所謂的陰親法事只是修生教的緩兵之計,哪里想到他們會那么喪心病狂,當著一無所知的信眾的面就要召請陰兵!
道家斗法可不是鬧著玩的,陰兵更不是普通兵馬,雙方萬一打得激烈點,傷到了普通人該怎么辦!
道長們頓時也顧不得別的了,紛紛拿出法器上前阻止:“攔住他!”
在場的普通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還以為真是來搗亂的,立刻不干了,一群大爺大娘嚷嚷著上前阻攔:“唉你們干嘛呢,我們這馬上要結(jié)陰婚了,少破壞人姻緣啊!”
道長們焦急道:“他哪是要給你們結(jié)陰親,他現(xiàn)在要請的是他們自己養(yǎng)的鬼魂!”
瘦高個對上信眾的目光,詭異一笑:“我現(xiàn)在確實要請自家養(yǎng)的鬼魂,可誰說我不是要結(jié)陰親了?我們教里養(yǎng)的鬼魂就不能結(jié)陰親了嗎?”
說罷抬手一擲,張口就要喊。
現(xiàn)場的道長們哪能讓他如愿?立刻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抬手就是數(shù)張引雷符。現(xiàn)場轟轟幾聲巨響,觀里當即一陣大亂,修生教的信眾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還以為哪里突然爆炸,都開始尖叫著朝觀外逃去。那瘦高個被一張雷符集中,受了輕傷,咬咬牙,竟然拔腿就開始朝著后院跑,一邊跑一邊還緊抓著那張陰兵牌要請兵。
可他以寡敵眾,哪里是眾人的對手,很快就落在了下風,眼看是要被控制住搶走陰兵牌了。
誰知恰在此時,后院的高墻上卻忽然傳來一聲低喝:“八方何在?使我之命!!”
此人話音落地,現(xiàn)場便驟然刮起了陰冷的狂風,將那些遮掩在神像外的布帳盡數(shù)吹得老高。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茬,在場的道長錯愕之后立刻開眼的開眼貼符的貼符,隨即驚愕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那些神像里竟然飄出了一個接一個的陰兵!
現(xiàn)場虔誠的道長當即雷霆大怒:“你們竟敢把陰兵直接養(yǎng)在道觀里!!!”
瘦高個剛才中了幾招,此時見對手氣成這樣,不禁發(fā)出了痛快的笑聲:“陰兵受信眾供奉,可以增長實力,有什么不好?”
說罷又轉(zhuǎn)頭朝著那來人道:“師父,你怎么來了?”
張龐眉眼高深,一副仙風道骨之相,緩慢地從高墻的梯子上走了下來,一舉一動宛若世外高人:“我不來,你和你師弟豈不是就被不速之客欺到頭上了?”
師弟?!
在場的道長們都愣了愣,抬頭看去,果然見修生教的那個本來該被看守在外頭的小胖子氣喘吁吁地跟在張龐身后爬了進來,他的舉動就比張龐接地氣多了,一邊爬還一邊焦急地開口:“師父師父,你聽我說啊……”
他師父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又鎮(zhèn)定自若地將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望向前方的道長們。
道長們警戒地盯著他:“你就是修生教的張教主?你們把外面的警察和道友怎么樣了”
張龐微微一笑,氣質(zhì)幾乎要超脫于世,剛要開口說話,人群中就忽然又傳來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師父師父,你看,那個搞傳銷的來了!”
張龐:“……”
瘦高個:“……”
在場的道長們:“……”
對哦,什么超脫于世,這就是個搞傳銷的大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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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依舊焦急:“師父你聽我說……”
被人指著鼻子提到過去的黑歷史,張龐鎮(zhèn)定的面孔微微一抽,險些維持不住裝逼的姿態(tài):“……你們放心,外頭的人都還好好活著,可惜你們就不一定了。”
說話間他招請來的陰兵已經(jīng)盡數(shù)離開了附著的神像,齊刷刷地列在了他的身后,在場道長定睛一看,頓時更加吃驚——他們原本以為修生教的陰兵最多只是群野鬼而已,不成想它們看上去竟然還真是一群正兒八經(jīng)的兵!這批陰兵穿著舊時的鎧甲頭盔,各個陰氣濃郁,高大軒昂,殺氣騰騰!數(shù)量至少有二百多個!
那位張教主明顯非常滿意眾人震撼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加深邃了:“很意外吧?這是我偶然在山里遇上的一批清兵,收服之后,一直悉心供養(yǎng),加上信眾香火,和各種裝備,才勉強養(yǎng)成了今天這樣。”
這批陰兵生前可都是真正強兵猛將,殺人如麻,張龐向來對自己的這張底牌無比的驕傲,這些陰兵身上的每一片鎧甲,每一柄長刀,可都是他悉心塑造的結(jié)果。
誰知話音落地,前方的人群里那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都那么費力了,你怎么不給它們配點槍?搞把氣·槍也成啊,現(xiàn)在都□□時代了,養(yǎng)鬼也得與時俱進的吧?”
張龐:“……………………”
兩地道長:“…………”
張龐活了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無厘頭又打臉的話,臉色終于冷了下來:“是誰一直在啰嗦?”
團結(jié)義對上他的目光,愣了愣:“唉?大家都不講話,你一個人說來說去多尷尬啊。”
張龐沉默了一會兒,見居然是三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眼神徹底陰沉了,目光掃過前方的道長們,懶得再廢話,開口就招呼那群陰兵:“我已為你們備下了好姻緣!拿下他們,就能抱得美人歸!”
那群陰兵聽到,頓時激動得像一群狒狒般,在場的道長們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這就是張龐收服他們的手段,和今天廣邀教眾舉辦這場集體陰婚的原因——感情教眾們送來的自家姑娘是他拿來收買下屬的好處啊!
那批陰兵知道有好處,果然做出了進攻的準備,在場的道長們盯著陰兵手中锃亮的陰刀和它們充滿攻擊欲的樣子,表情都分外警惕,卻聽己方陣營的團結(jié)義小聲吐槽:“我去,從清朝起就當了鬼,到現(xiàn)在該有個白來年了吧?怪不得一聽有姑娘就那么拼命,一個個原來都憋瘋了。”
道長們:“………………你們可以嚴肅一點嗎?”
這明顯不可能,團結(jié)義又搗亂地朝那群陰兵道:“你們別給他騙了,這人搞傳銷的,鬼話多得很。我們現(xiàn)代社會都講婚姻自由,他說給你們姑娘就給你們姑娘啊?姑娘不愿意你們還不是白瞎?更何況有沒有姑娘都還是兩說呢。”
陰兵們聽得一愣,都紛紛轉(zhuǎn)頭去看張龐。
張龐一看軍心亂了,哪里能忍?咬牙便道:“看好吧!你們都是我修生教里的精兵猛將,何必妄自菲薄?!”
說著就在徒弟的護送下迅速靠近了前方那張堆滿了信眾交來的生辰八字紙條的長桌。
“不好!”在場的道長們又騷動了起來,“他要去請陰魂了!”
陰兵們大概也猜到了他要請姑娘來,一個個搖動著手中的利刃亢奮嚎叫。道長們哪里敢叫張龐如愿?立刻就要上前打斷,可那群陰兵想姑娘都想瘋了,根本用不著張龐號令就主動出手阻攔他們,人鬼雙方一言不合就開始了激烈的斗法!
后方時不時轟鳴的斗法聲中,張龐倒是絲毫不亂,撥弄了一把盒子里滿滿的紙條,點起一炷香,開口便念起了請魂咒。
香火繚繞間,法案前方的空地上空氣開始扭曲,片刻后,一道接著一道混沌的虛影從飄忽變得清晰起來。
身影有男有女,但重點在女!
有女的!女鬼來啦!!!
陰兵們打斗間隙回頭一看,連臉都還沒看清楚,當即便跟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想要在女鬼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強大。它們氣勢大增,頓時就將原本還勢均力敵的道長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張龐見狀,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目光又轉(zhuǎn)向了前方果然注意到了自家英武陰兵的女鬼們,這批女鬼并入陰兵之后,勢必會讓他的底牌隊伍更加強大!
與此同時,自家胖乎乎的小徒弟突然連滾帶爬地從戰(zhàn)場朝著自己跑來,口中還是那句:“師父!師父!你聽我說啊……”
張龐從救下他開始就聽他不斷重復(fù)這句話,只不過之前時間緊急一直也沒來得及聽完,此時看他這么狼狽,不禁皺起眉頭喝道:“你到底要說什么?!灰頭土臉,慌里慌張,給我站好了!一點樣子都沒有!”
小胖子已經(jīng)急傻了,站住后直跺腳,開口就是:“師父你快把這群女鬼請回去啊!請回去啊!!!”
張龐莫名其妙地沉著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話音落地,就聽一旁再度傳來了那道噎了自己兩次的聲音:“師父!!!師父!!!!女鬼啊!!真的是女鬼啊!!!”
張龐被這道聲音里充斥的激動搞得愣了愣,回首看去,就見果然是剛才那幾個年輕人,開口的那個大高個看見女鬼,表現(xiàn)得簡直比自己單身一百多年的陰兵們還激動。
他正茫然在群人在激動個什么,下一秒,就看對方身邊那個頭發(fā)微卷的俊秀青年沉穩(wěn)地點頭:“快通知申叔,問它們準備好了沒有。”
那高大的年輕人聞言迅速點頭掏出手機,撥通后說了幾句,將電話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張龐盯著那個還在通話狀態(tài)的手機:“?”
正在跟亢奮的陰兵們瘋狂打斗的道長們見他們這會兒不知在搞什么,也忍不住回頭大喊:“衛(wèi)道友你們站在那里干什么!”
下一瞬所與人的眼前驟然亮起了可怕的光芒,仿佛煙花綻放、璀璨的霓虹,叫人不敢逼視。
眾人定睛看去,同一時間瞠目結(jié)舌地發(fā)現(xiàn)原本就已經(jīng)非常擁擠的修生教道觀里居然再度多出了一批陰兵。
這批陰兵的著裝跟張龐的那批清兵有著驚人相似的統(tǒng)一度——
黑西裝、筆挺的長褲、锃光瓦亮的皮鞋,以及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發(fā)型。它們齊刷刷站成數(shù)排,手上還各自拿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紙扎玫瑰花,騷氣的畫面宛若偶像劇里男主角的初次登場,帶給人的震撼比那群清兵更甚。眾位道長看著它們,耳邊甚至不由自主響起了霸氣外露的bgm,被張龐請出來的那批女鬼哪里見過這個陣仗,一時間注意力全都從清兵身上扭了回來,望著這群新來的開始眼波流轉(zhuǎn)。
所有人:“………………………???”
清朝陰兵們也慢慢止歇了亢奮,呆站原地,盯著那批看著新來的西裝男們目不轉(zhuǎn)睛的女鬼:“???”
團結(jié)義在一片呆滯里搖旗吶喊:“兄弟們!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沖鴨!!!”
單身一百多年的陰兵們見狀徹底慌了,架也不打,丟開武器拋下對手就一窩蜂地也朝女鬼們沖了過去。
張龐還試圖阻攔,可怎么可能攔得住?老婆都要被人搶走了,打架是什么?還打個屁啊打!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小胖子在自家?guī)煾复魷纳袂槔锟迒手樁自诹说厣希骸皫煾赴。甑袄玻屇銊偛艦榱搜b逼不肯聽我說話,你看他們又是西裝又是花的,還放音樂,咱們教里的陰兵那么土,還沒有事業(yè)編制,怎么可能搶得過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 太倉宗陰兵:“我們有正式編制!薪資穩(wěn)定!”
修生教陰兵:“………………”
太倉宗陰兵:“我們還有房!一線城市的市中心!”
修身教陰兵:“……………………”
修生教陰兵【脫下盔甲】:老子不干了!
發(fā)得有點晚但章節(jié)很長,一口氣寫到最嗨的地方啦!么么噠大家,再給你們發(fā)一百個紅包!